捡到的反派成夫君——流兮冉
时间:2019-12-25 10:23:54

  女刺客大概是清楚容羡有伤在身,刀刀都直击容羡的伤处。阿善刚刚帮他包扎好的伤口因这一折腾,很快又渗出血迹,容羡跄踉后退时,修白迅速出手将人擒住,女刺客不顾利剑的阻拦还想上前扑,见刺杀无望,于是就绝望的大喊:
  “容羡!你不得好死!”
  女人的声音尖锐又刺耳:“我诅.咒你和你爱的人永远不能在一起,诅.咒你孤独到老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你今日刚刚大婚对吗?”
  那人癫狂发笑,“那我还要诅.咒你的小妻子永远不要爱上你,一旦她敢爱你,我就要她死的比你还要惨,最好被人轮……唔。”
  大婚之日说这种话,真的是非常致命。阿善今日的心灵的震撼,绝不亚于几个月前的暴雨埋尸。
  情景重现,她眼看着容羡将那人的脖子掐在手中折断,女人喷洒的鲜血滴在他苍白的手背上,他将人摔在地上阴沉低呵道:“给我查!”
  有人在一次次挑战他的底线,这几次刺杀,绝对都出自一人之手。
  挥手扯落桌上的东西,容羡的怒意无法控制,俊美的面容暴戾森然,他闭了闭眼睛稳住呼吸,让人把尸体拖了出去。
  “派几人去青山寺,看看嘉王还在不在那里。”想想也是,除了他谁还能有这么大本事来杀他。
  伤口的一次次崩裂让他胸口疼到几近麻木,他流了那么多血,这些被迫失去的东西都要让人一一还回来。
  “去。”
  他极缓开口:“我要他死在青山寺永远回不来。”
  修白领命退下,剩下的人在收拾好房中的残骸后也一一退下。
  有了刚才的意外,房间中安静了好长时间,容羡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阿善这会儿不太敢招惹他。
  在角落蹲的久了腿有些发麻,阿善因为刚才的事情被恶心的已经没什么胃口了,她看着窗边站着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想要换个姿势,就这么一轻微的动作,就引起来了男人的注意。
  “过来。”容羡似乎才想起屋内还有一人。
  扯了扯衣服,他起身坐到榻上,半靠在上面凉凉道:“过来给我重新上药。”
  “……”
  没出这个意外前,阿善想着要和容羡分开睡。
  出了这场刺杀后,胆子小的阿善不太敢提分开睡的事情了,但她也不敢靠近容羡,所以当她躺在床榻上准备入睡时,她抓着被子努力的往角落缩了又缩,容羡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任由她缩,其实他并不习惯和人同眠。
  两人几乎都是一夜未眠,不同的是容羡浅眠易醒,在加上身侧多了个人,他防备心不减反增。阿善睡不着倒不是担心容羡会碰她,毕竟他都伤成这样了估计也没什么能力那个她,于是她把锦被又往上拉了拉,思绪飘到刚才发生的事上,又想到了归宁等诸多事情。
  这狗男人都伤成这样了,也不知道明日还能不能下床。
  天微微亮时,阿善终于熬不住睡了过去。
  她往里面缩的太厉害,紧巴巴的一小点地方,没睡着时还能缩着,等到睡着没意识的她就主动放缓身体,把自己往外移了又移,鼻息间混杂着一种浅淡的凝樨香气,极易助眠。
  “起来。”还没睡着多久,一道冷飕飕的声音飘到了她的耳中。
  阿善挣扎了下迷蒙睁眼,她抱着被子,这会儿已经快睡到床中央了。眼前是张放大的俊美面容,阿善意识混沌只是本能觉得这人好看,冲着他傻笑时那人挑了挑眉,人一点点向着她靠去,容羡俯身将手臂撑在了她的脸颊。
  “我说——起来。”冰凉的低气压将她笼罩,阿善逐渐清醒,听到身前的男人一字一句道:“你压到我头发了。”
  阿善:“……”
  是了,这里的男人都是长头发呢。
  .
  正如阿善说的那样,容羡不能让别人怀疑他和阿善的关系,所以场面事做的很足。
  哪怕伤到每走一步路都泛着疼痛,容羡还是陪着阿善回了门。新婚夫妇在外人眼中甜蜜又娇羞,高大俊美的男人上马车时还微微停顿了下,转身又去扶站在车下的娇妻。
  皇城的冬日几乎日日都在下雪,所以当小雪又纷纷飘下时,这场景在气派森严的南安王府外看起来极为温馨。
  阿善是没想到容羡竟然会扶自己,明知道他是在做戏,可是她内心还是觉得惊讶。
  婚后这几天,容羡几乎全在床上养伤了,他的伤口上沾了毒,除了背后的那道刀伤其他都特别难好。作为一名医者,也作为一名刚刚新婚后的世子妃,无所事事的阿善就帮容羡配起了药,她大部分时间都和那堆药材在一起,容羡因伤势后又昏迷半日,这伤断断续续几乎于没好。
  太惨了。
  在马车停在忠勇侯府外时,她看着因伤势疼到面色惨白的男人,仍要伪装成一副极宠她的样子。
  明明自己痛到抬手都颤,容羡仍是在侯府外亲自扶了阿善下马车,见她衣衫微乱,他又体贴的帮她整理好。渐渐地,阿善发现容羡这男人不是情商低也不是不懂得体贴姑娘,只是因为他心中无爱,所以他才不肯给予任何一丝温暖与怜悯。
  这样的人无情时无坚不摧,他不爱别人,而反先爱上他的人会被他伤到体无完肤,就算这样也不会换来他的回眸。
  可当他先爱上别人时……
  阿善的小手被容羡冰冷的大掌覆着,往里走时,她看到了正在强颜欢笑的顾惜双。内心重重的叹了口气,算了,其实她真的想象不出,容羡爱上别人时是什么样子。
  她试图去回忆文中这位无情的男主是如何对待女主顾惜双的,然而她努力想了很久,终于一无所获。
  “……”
  阿善对侯府没多大感情,她归宁时最想见得就只有顾候,其余的人她看见一个恶心一个。
  容羡身体不适,尽管他没对外透漏但顾候却是知道的。因为青山寺的事情,顾候对容羡的态度好了不少,他虽然如今是他岳父,但在权势上面仍旧低女婿一大截,这也是他最忧虑的一点,他很怕自己的女儿在南安王府受欺负。
  除了新婚当天容羡想要打断她的腿,事实上他之后对她很纵容。
  大概就是因为无感情,所以只要在他底线之内,他可以随意阿善自由活动。可到了侯府这边就不同了,明明这里才是她的家,可这里的人除了顾候显然都不欢迎她,顾候夫人死后,静夫人虽然没得正室,但后院的事儿全归她管,趁着阿善今日回门,她暗地里给她甩了不少脸子。
  静夫人心眼小,属于睚眦必报类型。大婚那日,阿善拒绝让顾惜双涂口脂的事让她记恨上了她,她这种人护短也不讲理,再加上她人毒又有点本事,极为的难缠。
  静夫人最聪明的一点,那就是不会‘愚蠢恶毒’。她还没蠢到敢在容羡眼皮子底下做坏事,再加上顾惜双今日过分沉默,所以这一行总体下来还算顺利,回去时阿善愉悦的和顾候挥手告别,在容羡牵住她时,她还特意往容羡身边靠了靠,对顾惜双‘羞涩’一笑。
  顾惜双盯着他们二人交握的手回以笑容,在看到容羡温柔扶她上马车时,她的指甲陷入掌肉,耳边回荡的全是那晚容羡羞.辱她的话。
  在她的世界中,没有‘她得不到的别人却能得到’这说法,如果有,那就必须毁灭。
  想起儿时她连同母亲将顾善善坑骗出府的往事,当马车逐渐驶远时,顾惜双幽幽对静夫人道:“我后悔了。”
  她当年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暗地里更改了母亲下达的指令,没有让车夫直接将顾善善弄死在山林。她当年的仁慈换来的是今日的‘恶果’,尝过痛后,之后她再也不会仁慈。
  ……
  归宁那日天寒地冻,容羡回来时就发了烧。
  身体的虚弱让他的抵抗力大大降低,再加上他本身血凉,于是屋内摆满了炭火,阿善躺在被窝里,感觉像是回到了夏日。
  好几次忍不住踢了被子又盖上,这一刻,她十分想念容羡冷冰冰的体温,只可惜那男人至今昏迷不醒身体也变得滚烫热,尤其是他无意识把阿善搂入怀中时,阿善蹬着小腿想推他又怕戳到他的伤口。
  就这样苦熬了一宿,第二日她迎来了南安王的现身。
 
 
第23章 暴戾夫君三
  阿善在睡梦中异常的不舒服, 她总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束缚着。
  在梦中,她看到了一条漂亮的大白蛇, 蛇身上的鳞片泛着淡淡青粉的光泽,它盘踞在一棵粗壮的树上,扬着脑袋紧紧盯着阿善。
  阿善只感觉自己的半边身体都麻了,她想动也动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条巨蛇缓慢爬到她的脚边,它从她的脚踝开始缠绕, 一点点圈绕着爬上她的肩头……
  嘶嘶——
  四周冰天雪地, 阿善感觉自己要快要窒息了。
  眼看着巨蛇吐着鲜红的信子马上就要凑到她的脸上,阿善急的咬住它的尾巴, 就在这个时候, 大蛇突然说话, 它喊道:“——世子爷。”
  世子爷??
  阿善忽然惊醒,睁开眼看到了一张放大的俊容。
  此时两人靠的极近,容羡保持昏迷前的姿势, 几乎是将她半搂在怀中。呼吸依旧困难,嘴中像是还堵着什么东西,等到阿善清醒过来才发现,她嘴中竟然咬着一缕头发,而头发的主人是……
  阿善见容羡闭阖着眼睛还没醒,小心翼翼的抬起胳膊, 赶紧把那团头发吐了出来。
  鬼知道她是怎么吃进去的, 而且还吃了那么多。梦中没什么感觉, 但醒来却觉得异常恶心。
  “……你在干什么?”身侧的人很快也醒了,声音低低哑哑,他睁开眼睛看到阿善正抓着他的头发。
  原本还光滑柔顺的头发,此时乱糟糟的像是被人蹂.躏过,刚刚从昏睡中醒来的人还很是虚弱,容羡面颊仍旧苍白,垂着睫毛将目光落在湿·漉·漉的发尾上,阿善赶紧将罪恶的手放开,打死也不敢承认:“没、我就看看。”
  容羡皱了皱眉,因病气看起来恹恹的,以往的凛冽气息弱化了太多。
  “爷,您醒了没?”修白已经在外面敲了好几次门了。
  以往他都是可以直接进入,如今因为多了个阿善的存在,让他的出入变得极为不方便。考虑到自家主子的身体情况,他冷着声音又改唤了阿善,“顾二姑娘醒了没?”
  一旁的管家淡淡扫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并没出声。
  屋内自从容羡醒后,阿善就赶紧从他怀中缩了出来。被温着的体温又一点点恢复冰凉的温度,容羡从床上坐起来,听到阿善着急解释着:“不是我故意占你便宜啊,是你意识不清的时候非要抱着我。”
  “你看,我一个姑娘家柔柔弱弱怎么反抗的了你,而且你抱得我一点都不舒服,我都做噩梦了。”
  容羡被阿善压着的那条手臂好半天才恢复知觉,抿唇揉按着额角,说实话他现在状态仍不是太好,处于极度无力也极度暴躁的状态。
  “不、舒、服?”在听到这三个字时,容羡垂下胳膊,轻缓又重复了遍。
  侧眸,虚弱又淡漠的病美人毫无情绪朝她看了过去,仍窝在榻上的阿善抓紧被子往床角缩去,她张了张嘴,像只垂下耳朵的兔子般惊慌失措,没什么底气问他:“你看我干嘛……”
  她就是实话实话了啊,难道她被迫当了一晚上的抱枕,还不准抱怨两句了吗。
  门外的修白以为阿善还没醒,忍不住快要冲进去了。
  自家夫君病了她睡得却比夫君还沉?!修白咬了咬牙,耐着性子又喊了她一声,这次里面终于有了回应。
  “什么事?”冷冷清清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答话的人并不是阿善,而是容羡。
  刚才要不是修白忽然出声,他或许就伸手把阿善从角落捞到自己怀里了,果然病后让他的自控力大大减弱,容羡从榻上站起拎起衣服,听到门外修白恭敬道:“王爷过来了,正在书房等您。”
  容羡穿衣的动作一停,阿善也不知他是扯到伤口了还是听到这句话又不高兴了,她缩在榻上只见到他垂着眸子默了片刻,很冷淡的‘嗯’了一声。
  阿善抱了抱被子,也不知道他这个‘嗯’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说起来自从大婚后,阿善还没见过南安王。婚时匆匆一见,只觉这南安王平静随和却极为冷漠,倒真像是外面传言那般,远离朝堂与世无争,但阿善是看到小说的人,她很清楚容羡之后的杀戮布局全是在为亲爹称帝铺路,但事实上父子关系如何,她并不了解。
  “过来。”阿善还在发呆,却忽然和容羡对上了视线。
  衣架旁的男人衣衫半披墨发垂在了身后,就算他因病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太多,但男主与生俱来的气场还是能轻易将阿善秒杀。瞥了眼窝在榻上发呆的小姑娘,他开口:“过来帮我更衣。”
  “我?”阿善眨了下眼。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帮你穿衣服?”
  容羡弯了弯唇抬眸看她,“难道你要我帮你穿?”
  她现在是他的世子妃,说起来他提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
  虽说阿善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很多规矩婚前老嬷嬷都和她讲过,考虑到容羡还有伤在身,于是她掀开被子蹭蹭下了床,与容羡面对面才发现,这男人高她太多了,身高产生的压迫感让她默默往后退了一步,认真研究了下他的衣服,阿善……试探着伸出了小手。
  房门很快被人推开,有伺候的下人端着热水进来。
  修白进来的时候,阿善还在慢吞吞帮容羡穿着衣服,在她拿起玉带迟疑看了眼容羡后,见他没什么反应,才倾身靠近环住了他的腰身。整个过程中,她屏着呼吸动作有些发虚,容羡眸色浓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之两人看起来还挺和谐。
  “爷!”他俩是和谐了,修白却看着眼睛疼。
  明明阿善现在已经成了世子妃,修白对她的态度仍旧没什么转变,他暗自隔开两人的距离,艰难开口:“王爷那边……”
  容羡转身接过仆人递过来的热毛巾,冷着音调开口:“知道了。”
  “……”
  阿善在去帮容羡煎药时,随着她一起过来的妙灵妙月跟在她的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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