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反派成夫君——流兮冉
时间:2019-12-25 10:23:54

  容羡的思绪被他拉回,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回道:“先让他候着吧,我一会儿就过去。”
  “别,你别一会儿过去了。”不过就是一碗几口下肚的苦涩中药,阿善却觉得容羡快把她喂死了。
  看了眼还深不见底的药碗,阿善抓住容羡的手阻止他投喂的动作,“既然你有事就快些去忙吧,不过就是一碗药,我……善善可以自己解决。”
  勺中的药汁因阿善的推拒洒回了碗中,几滴药汁溅在了容羡的手指上,他放下碗拿起巾帕认真擦拭着,从容又不容拒绝。“不是怀疑我不爱你吗?”
  容羡学着阿善的口吻,撒起谎来是不要一点的脸。
  他说:“善善失忆了所以都忘了,以往夫君最疼爱的就是你,所以像喂药这种事,夫君自然要亲力亲为。”
  阿善简直要被他的话惊呆了,要不是时刻记着自己还在失忆,她真想给他浇盆凉水让他清醒一下。
  “原来、原来夫君对善善这么好啊。”见容羡还在盯着自己看,阿善只能强迫自己露出一抹笑容。
  “夫君你还是快去忙吧,善善自己可以的。”
  阿善撑起身体想要去拿桌上的药碗,“你看还有这么多,你这样一勺勺喂多耽误时间呀,还是我自己喝吧,几口下肚省事多了。”
  这是她的真心话,与其一小勺一小勺的去反复品味苦涩的药汁,倒不如一口喝下去苦个痛快。
  阿善在原本的世界,从电视中也不是没看过那些深情男主温柔给女主喂药的场景。她学医后想来想去始终觉得女主是在折腾自己,但是现在看着容羡近距离给自己喂药擦嘴,她想她或许是懂了。
  人在生病变得脆弱之时,任谁都想有这么一个人温柔呵护着自己。又是喂药又是擦嘴,顺便再用心疼的眼神柔情对视着,软着声音去询问药是不是太苦太热。
  当然了,阿善以上说的这些,她在容羡身上都没有看到。但就是因为没有看到,她才奢望得到这些。好在她对容羡没有什么感情,所以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再让自己受喂药之苦。
  “你说的倒也对。”在阿善手碰到药碗的边缘时,一只大掌横空截住了她。
  阿善被他凉凉的温度冰了一下,有些茫然的抬头看他:“我说什么了?”
  容羡从榻上站了起来,拂开阿善的手重新将药碗端起。
  眼睁睁看着玉勺从药碗中脱离被放在了木桌上,阿善坐起了身体,“你……”
  才吐出一个字,她的下巴就被容羡的手指捏住了。容羡站在榻边居高临下的半揽着她,将药碗抵到她唇边几口就灌了下去。
  “呜呜呜——”阿善推他没推开,反倒是把嘴边的药喝的更快了,咚咚几口下肚后药碗很快就空了,容羡赞赏的摸了摸阿善的头发,将空掉的药碗丢回桌上。
  “这样果然快多了。”
  阿善咳着趴伏到了榻上,长长的头发斜向一侧露出掩盖住的细软腰型,刚刚被灌了药的小姑娘颊边微红唇瓣晶亮,但最明亮的还是那双有神的眼睛。
  “你!”阿善就知道这狗男人不可能乖乖伺.候她。
  她想拿桌边的巾帕却发现它正在容羡手中,只能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嘴,她气恼道:“我是要自己喝,谁让你来灌了?!”
  容羡的目光落在阿善湿润的红唇上,按住她的后脑强势又十分不温柔的帮她擦干净嘴巴。两人一个仰视一个俯视,不由就有一方越靠越近越来越近,在温热的呼吸互相交融之际,容羡感觉自己手下的小姑娘似在挣扎。
  轻轻眨了下眼眸,他过长的睫毛扫在阿善脸上,鼻尖与她抵在了一起。他这时才回过神来堪堪停住动作,下巴偏移侧颜轻轻划过阿善的耳朵,他低声道:“夫君这么疼你,怎么舍得让你自己动手喝药。”
  嗓音有些轻有些凉,总归在假意的柔情中还掺杂了莫名的感觉。
  在容羡离开房间后,阿善直接摊倒在了床上,脸烫的厉害,就差那么一点点……
  如果她没有理解错的话,刚刚就差那么一点点,这狗男人就要亲上她了!
  这还是那个不喜人触碰的高冷世子爷吗?!
  “……”
  可以说,阿善在失忆后演技毫无破绽,至少在妙灵妙月、修白这里是没出什么纰漏。
  修白是个看着无脑实则很精明的人,他在得知阿善失忆后没多久就抱来一棋笥,两人各执一子下的就是阿善曾教过他的五子棋。
  “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会下五子棋?”
  清波园的院子很大,容羡的寝房外就有一颗很大的树,两人在树下下棋时修白没说过几句话,直到一盘棋结束,他的质问来的迅速又突兀。
  阿善虽然早就有了准备,但还是被他忽然的转变整懵了。果然,她这微微的愣神很快被修白收入眼底,他哼了一声将棋子丢到了棋盒中,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是装的。”
  “我装什么了?”阿善觉得好笑。
  南宫复之前已经把话解释的很清楚了,她丢失的是从佛岐山下来后遇到容羡的记忆,而不是全部的记忆。至于五子棋,她在佛岐山上就已经精通,又何来露馅之说。
  修白还是不太相信。“你当真失忆了?”
  看着他反复质问的样子,阿善忽然默了一瞬。
  就连修白都没轻易相信她失忆的鬼话,那容羡又怎么可能相信呢?阿善不由回想起容羡在得知她失忆时平静莫测的态度,越想心中就越是没底,她不太高兴的回修白:“失忆了就是失忆了,我闲着没事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干嘛。”
  “自然是为了逃避你作死犯下的惩罚,我告诉你,就你那……”
  修白与阿善那清澈茫然的眼睛对接,阿善演的十分好奇:“我怎么了我怎么了?你刚才说我要逃避什么?”
  “没什么。”修白忽然就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总之那天阿善发疯割.腕时真是让修白重新认识了她,她在那种时候表现的越刚越勇猛相同的也是越不给自己留后路,就连修白都知道她折腾这么一出主子之后不会轻饶了她,更何况是她自己。
  修白始终认为,这天底下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而面对失忆的阿善,他又始终挑不出什么毛病,只能一遍遍的试探。
  “不管你到底是不是装的,总之主子还是把玉清派到了你身边,你可给我悠着点,别再连累他受罚了。”
  阿善将棋盘上的白子捡回了自己棋盒中,很流畅的接话:“玉清是谁?”
  她失忆后才刚刚接触南安王府的人,玉清在此期间就出现过两次,她还不记得也不奇怪。
  修白又道:“我刚才出来时看到主子脸色不太好,一会儿你主动点,凑过去让爷抱一抱,总归爷心情好了你又不吃亏。”
  或许就连修白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已经从那个只会冷着脸、恶声警告阿善离自家主子远点儿的‘独羡派’,逐渐变成‘你一个世子妃让我家爷抱一下不应该吗’的管家派。
  当局者迷,这一改变阿善看的清清楚楚。
  听惯了这白衣少年口中那句‘离我家爷远一点’,如今乍一听这句‘主动去让爷抱一抱’她不是不惊讶。但南安王府处处都是人精,她并不知道修白是不是故意这样说,所以她只能装作平静的听着。
  最重要的一点……
  阿善心快速一跳,她险些忘了修白话中的玄机。
  “你主子脸色不太好为什么要抱我,我刚才没惹他啊。”
  修白不说话了,盯着阿善看了一会儿仍旧没看出她的不对劲儿。
  阿善真是怕死了他的一直试探,只能主动出击:“还有一事不明,你家爷是男人,为什么要让我主动抱他而不是他主动抱我,他不是说他很爱我吗?”
  “既然爱我,像亲昵搂抱这种事你就应该去同他说教,我还等着他来抱我呢。”
  修白被她的神奇逻辑吓怔了,他想不出自家爷主动亲近阿善还抱着不撒手的样子,他只觉得有些眼疼。
  “你可给我闭嘴吧。”他家爷神一样的人物,凭什么要屈尊讨好女人。
  上上下下把失忆后没什么气色的阿善打量了一遍,修白挑眉开始毒舌:“你也不看看自己长成什么丑样,配让爷主动亲近你?”
  是个女人都受不了男人攻击自己的相貌,何况阿善长得并不丑。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修白另一种试探手段,只能忍着怒气保持理智。
  “对,我长得不好看,那是因为我的好相貌不屑于对你绽放。”
  阿善和修白吵架经常受气,时间久了这嘴皮子也利落了。“还有你家爷凭什么就不能主动亲近我了,先前他又是给我喂药又是帮我擦嘴体贴的不行,哦对了,他还想亲我呢,但不好意思啊,我拒绝你家主子了,我也觉得他不配亲我呢。”
  最后一句是阿善的真心话。
  修白被她怼懵了,打死他他也不信自家主子会求吻被拒,而且在潜意识里,他也不愿相信容羡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在府里横惯的少年说不过人但打的过人,这会儿他也忘了阿善是个女孩子,抄起旁边的剑就向阿善而来。
  “老子要杀了你!”
  阿善被他追的满院子跑,见他没有拔剑才敢停下脚步。到底是她现在失忆后还有个不能受刺激的保护层,所以阿善停下后转身就在修白脑门拍了一巴掌:“你给我跪下!”
  修白还真停住了,“你说什么?”
  阿善又重复了一遍:“我说让你跪下!”
  之前南宫复告诉阿善了一个小细节,那就是她失忆后没了有关容羡的记忆,所以在容羡没恐吓她之前她不能怕他。相对应的,失忆后醒来摇身变成世子妃的她不能畏畏缩缩,因为她还并不了解南安王府下人们对她的态度,所以她适当的必须要蛮横。
  “有你这么和主子说话的吗?”
  阿善总算是横了一回,她指着修白的鼻子道:“你家爷是你主子,难道我身为他的世子妃就不是了吗?你刚才不仅骂我还想打我,我不仅要让你跪下来给我道歉还要去找你主子告状说你欺负我,他那么宠我,我一定要让他打断你的狗腿。”
  修白扬了扬脖子往阿善背后一看,还真就这么来了一句:“主子?”、
  阿善还当修白是在骗她,直到她真的听到有脚步声自身后传来。想来她刚才说的那些话是被他听去了,阿善一不做二不休当即回头,抱住走近人的腰身雾蒙蒙撒娇:“夫君,他打我。”
  “……”
  空气在这一瞬间忽然安静,阿善在修白的抽气声中,忽然感觉自己陷入的这个怀抱温暖到一点也不冰冷。
  风侵.入时没有熟悉的冷雅熏香,阿善仰头的同时被那人迅速推开,跄踉着后退了几步,阿善看到清俊的持剑侍卫垂头跪在了地上,他的耳尖有一点点发红,嗓音干涩涩开口:“属下有罪。”
  阿善的胳膊还有些发软,她此刻才反应过来,方才她抱住的哪里是容羡啊,这分明是——
  玉、清。
 
 
第58章 权势夫君八
  南安王府中暗卫遍布, 没有任何事情能逃出他们的眼睛。
  当容羡得知清波园发生的事情时, 他正在书房练字。白色的宣纸因为主人长时间的停顿被滴上墨点, 黑色晕染了上面的字。
  “你说什么?”容羡总觉得自己刚才没有认真听暗卫讲话,不然怎么可能会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跪在地上的暗卫倒不是针对谁, 他只是如实禀报:“属下的确是看到世子妃抱住了玉清副卫, 在场看到的除了白统领, 还有一众仆从婆子。”
  就在刚刚, 府里的管家来找容羡, 说是到了冬末临近春季, 想要给世子妃添置几套新衣。时间的确是对上了, 容羡才让玉清领着做衣服的婆子女红去清波园,结果没一会儿工夫就传出世子妃与侍卫搂抱成团的消息。
  “你当真是看清楚了?”暗红色的玉管宣笔是毛笔中的珍品, 这会儿却被容羡轻漫捏着,好似随时都会折成两段。
  暗卫有些难以启齿,他哑了瞬间, 才干巴巴开口:“看、看清楚了。”
  不只是他看清楚了, 隐在秘处的其它暗卫兄弟也看的清清楚楚。
  想起自家世子妃在抱住玉清时嗲兮兮喊出的那句‘夫君’, 他大概猜测到了什么, 不过还不等他汇报,守在门外的小厮敲了敲门:“爷,白统领和玉清副卫过来了。”
  容羡没说话, 只感觉外面的小厮犹豫了片刻, 才吞吞吐吐道:“他们现在跪在门外想要见爷一面, 说……是来请罪的。”
  容羡面无表情的捏着宣笔轻轻一转, 暗红色的玉管剔透莹润,衬的拿笔的那只手指骨又白又好看,他好似没听到门外小厮的声音,只是淡声对房中的暗卫道:“退下吧。”
  暗卫隐去的悄无声息,完全没有让门外之人察觉。
  站在门外的小厮来回徘徊着,他看了看跪在门外的两位大爷,又看了看紧闭的书房大门,到底是哪边都得罪不起,他只能硬着头皮再去敲书房的门。
  吱——
  书房的门忽然开了,小厮的手停在半空,在看到出来的人时赶紧弯身退到一侧。容羡面上的表情与先前没什么不同,他没有往下走,只是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二人道:“何事?”
  跪在地上的修白率先请罪,他身为容羡的贴身侍卫从小护着容羡长大,地位在王府中非同一般。很少会向容羡下跪的他这次跪在地上还磕了个头,声音闷闷的有些发沉:“属下有罪,请主子责罚!”
  他错了,是真的错了。如果重新给他一次后悔的机会,他绝不会在看到玉清过来时,故意逗吓阿善说是主子过来了。
  玉清脸色有些发白,想也知道容羡此时已经得知了清波园那边的事情,所以他并没有辩解,只是沉默的认着错。
  “她当真抱你了?”看着玉清闷闷情愿受罚的样子,容羡眸色幽浓,看不出是个什么态度。
  修白总觉得玉清再多说几句话会没命活着了,所以在他耿直的吐出一个‘是’字时,修白慌忙帮他解释:“主子你听我说,这其实是场误会……”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