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反派成夫君——流兮冉
时间:2019-12-25 10:23:54

  想到这里,容羡拿着信封心情好了一分。
  这封信他会好好保存的,总有一天,他会让阿善坐在他身上将这三页纸重新抄一遍,到时候每当她抄一个字他就让她哭一下。他要让她边抄边哭,最后软到捏不动笔,只能求他轻一些不要再折磨她。
  “查查这封信的来源。”情.欲密密麻麻遍布全身,容羡用指腹按了按掌心的伤口,强迫自己恢复镇定。
  他从软塌上站起来时,长袍拖地青丝披垂,走到里屋将这封信妥善收好,容羡漠声下着命令:“去查查最近大皇子都做了什么,不只是他,还有他身边的人。”
  周长余领命,正要退下,自阿善失踪以来一直从容淡定的容羡终于暴露了内在情绪,他说——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两日内,我要知道顾善善在哪。”
  “……”
  湘口镇地小繁华,阿善在这里住了几日,才渐渐相信自己真的从容羡的身边逃走了。
  子佛给她们安排的这所南风馆是这里最出名的一处,每晚都灯火通明恩.客不断,阿善来到这里后给自己寻了个医者的活计,柳三娘做饭一绝本想谋个厨子,但这里的管事的却觉得这活儿太重,就让柳三娘帮阿善打下手了。
  总归,阿善和柳三娘在这南风馆过的十分悠闲,管事的老.鸨名为花姐,因为她是子络的人,所以对她们二人十分的不错。
  “善善妹子在吗?”这日阿善正在后院晒药,花姐穿着一身红妖娆进了院子。
  “快快快,妹子你快随我走。”花姐一上来就去抓阿善的手,阿善挣了挣没有挣开,她被迫随着花姐往前走了几步,赶紧问道:“花姐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北吟被恩客打了头,你快随我去看看,可别让他那脸蛋儿毁了容!”
  阿善明白了,得知馆内出了事后,她拍了拍花姐的手示意她不要急,“你先放开我,我药箱还在屋内呢。”
  “三娘呢?我先带你去,你让三娘拎着药箱随后跟上还不成?”
  “她陪王嫂出去买菜了,嚷嚷着要今晚给我们做大餐吃呢。”
  阿善进屋拿了药箱就往馆内走,此时还是下午,并未到馆内生意最红火之时,冷冷清清只有几人。她随着花姐一路上了三楼,很快就听到房内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花姐拉了阿善一把示意她快些走,二人去了隔壁的房间,花姐敲了下门,不等里面的人回话就打开了。
  “哎呦我的心肝小宝贝呦,快让善善妹子帮你看看,可别伤了你这张小脸儿。”
  北吟是这南风馆内的四大花魁之首,因为那张漂亮干净的脸蛋儿,名号在这湘口镇十分响亮。
  他是个清.倌儿,平日里只卖艺不卖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怕是这样也有不少客人愿意为他一掷千金,迷恋他的客人男女皆有。
  今日他接待的是位从城里来的富家公子哥儿,那公子名为张冲,是赶了一日的路是慕名而来。他钱多也是个粗人,来这里不是为了听北吟弹琴也不是想和他下棋。
  一见面,这位张公子就对北吟动手动脚还想把他往榻上带,北吟因为推拒惹恼了他,于是张公子就对他动了手还砸破了他的头。要不是花姐察觉到屋内的动静不对劲儿,这位膘肥体壮的张公子就要把人硬强了。
  “没事,这伤口没什么大碍,擦点药就行了。”阿善听着花姐一口一个的钱疙瘩小宝贝,很快就帮北吟处理好了伤口。
  花姐还是不放心,“这伤真的不会留疤吗?”
  “不会的,记得不要让伤口碰水。”
  正说着,隔壁的动静儿又大了不少,有人敲了敲北吟的门冲花姐喊道:“花姐你快出来看看吧,那位张公子脾气太大,吵嚷着非要北吟公子去给他赔罪。”
  “这种人都应付不了,离了我这馆子是要开不下去了!”花姐跺了跺脚很快出去。
  阿善将桌上的工具都收起,见北吟坐在镜子面前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还以为他是担心毁容。
  “放心吧,这伤口虽然看着吓人其实并不严重。”说着阿善从药箱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到他的面前道:“这个药你一日擦三次,不出半月伤口就能愈合,保证一点伤痕都看不出来。”
  北吟对阿善递过来的药并不在意,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只是很低声的嘲讽道:“这脸若是能留疤倒是轻松了。”
  阿善听到了,动作停顿了下没再出声,其实几日的相处中,她来这馆内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见到北吟的次数算上这次总共也就三次。
  北吟的确有张十分漂亮的脸蛋儿,虽然他的漂亮也不及容羡的相貌精致,但放在这湘口镇已数绝色。他是个很柔和的人,看着文文雅雅没什么攻击性,见人带着两分笑意,不过那眼睛却如同一潭死水,暗淡无光。
  阿善知道这南风馆内并不是人人自愿,很多人都是被逼无奈才走上了这条路。
  本来她是不该多话的,大概是看着北吟颓然的没什么求生欲,她末了小声回了一句:“这人嘛,总要带着希望而活。说不定哪一天,你眼前的路就豁然开朗了呢。”
  阿善说完后就准备走了,她以为北吟不会理她,但是在她走到门边时,却听到北吟轻声对她道了句:“谢谢。”
  门被轻轻阖上,阿善背着药箱出了馆内。
  .
  两日后,当容羡得知阿善的所在地时,他面上波澜不惊,但独自入了寝房后却拍碎了一张桌子。
  当天夜里,他就带着修白连夜往湘口镇赶,修白听到后十分不确定的问:“爷,您……也要去?”
  除了成烨帝亲派,一般情况下容羡是不会轻易离开皇城的。这次他说走就走就连王爷也没知会一声,修白问完后只换来主子冷冷一眼,他没敢在多话,赶紧吩咐下人们快些行动。
  当初黑山为了照顾马车上的两位姑娘,再加上雨天不好行走,所以他是用了两天半的时间才从皇城到了湘口镇,而容羡一行人彻夜不停,只用了一日半,到那里时还是上午。
  “周门主只得到顾善善在湘口镇的南风馆中,但还没找到她在哪所馆内。”修白说这话都是硬着头皮说的,只因为自家主子的脸色实在不太好。
  这事儿放在谁身上谁也想不到,堂堂南王王府的世子妃,竟然会躲在南风馆中,这要传出去整个皇城还不得翻上半边天。
  因为周长余还查到这个镇子里隐藏着大皇子的势力,避免打草惊蛇,所以他们一行人来时都做了乔装打扮,毕竟会易容的不仅仅只有阿善,身为文中最后能成为太子的男主,他自然什么都要精通。
  来到镇子的当天夜里,很快就有探子查到了疑似阿善的所在位置。不过她易了容又很少外出,所以他们还并不能确定那是不是阿善本人,于此同时,容羡还发现这湘口镇中不仅仅只存着大皇子的势力,就连二皇子的也有。
  “有意思了。”本来着急回去的容羡改了主意,他改了面容同时派人盯紧那家南风馆,机会说来就来,第二日上午他们就迎来了好时机。
  这天上午,阿善难得出来逛逛,主要是她在那馆里闷坏了,想要出来找点事情做。
  自从北吟被打后,花姐不放心他的伤势就天天让阿善过去看,一来二去,阿善也就渐渐和北吟熟悉起来,得知了他的悲惨身世。
  北吟需要钱,需要许多许多的钱来为自己赎身。
  原本他家中还算富裕,爹娘都是做生意的,但一夕之间家中负债累累走投无路,他爹因为生意赔钱就想着靠赌翻盘,结果欠的钱越来越多,被逼无奈,他娘就将家中的一双儿女都卖了。
  北吟一直是恨他的爹娘的,他觉得是他们将他推入了无边地狱。当时他们兄妹被卖时,他的妹妹才只有八岁,他至今都忘不了妹妹当时绝望的神情,还一直喊着哥哥救我。
  哥哥救我,可谁又能救谁呢?
  这些年来北吟过的麻木,他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谁知几个月前他收到了一封同乡送来的信,信是他娘写给他的,字字句句都透着愧疚绝望,同乡还告诉他,他来送信时,他的父母都已经死了。
  原来当年他的爹娘将他们送走不是为了还钱,而是因为他爹因为欠赌债惹上了不该惹的人,那人扬言不还钱就要杀光他们全家,北吟的娘为了保住儿女的命只能含痛将他们送走,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个时候他爹已经被那群人活生生打死了。
  其实这些年来不仅仅是北吟兄妹二人活在地狱,就连他的娘也活在地狱中,而他娘之所以会在临死前写这封信,一是为了告诉北吟真相,二是为了想让北吟找到妹妹。多年的辗转,他们都已经失去了妹妹的消息。
  北吟告诉阿善,为了能够为自己赎身,他都已经要想好去当红倌儿了。
  阿善的心是真的软,几天处下来她知道北吟是个好人,虽然嘴上没说但阿善已经暗自下决定帮他凑些银票了。今日她出来只是想看看自己能做些什么,没想到她最后什么也没做成,倒是领了一个男人回去。
  “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路到一条小胡同时,阿善忽然被人大力抱住了。她吓了一跳,惊慌失措中还以为是容羡的人追上来了,谁知挣扎开才发现抱住她的是一位个子很高,但相貌十分普通的男人。
  “你是谁?”阿善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容羡出现,她对谁都十分友善。
  男人直勾勾盯着她眼睛黑沉,他一言不发张开双手又将阿善重新抱入怀中,这下阿善不干了,她还以为自己是遇到了流.氓,高声喊人的时候,男人捂住她的嘴巴拥着她道:“香香不认识我了吗?”
 
 
第83章 强留逃妻三
  香香是谁?
  看着面前这张陌生的脸, 阿善懵了。想到自己如今这张脸是经过易容后的, 为了不吸引人注意,她还特意把自己往平凡里整, 虽说没有参照的面容,但并不能保证不会和别人撞脸。
  “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吧?”
  阿善拍了拍他圈着自己的胳膊, “麻烦你先放开我,我不是你认识的什么香香。”
  男人像是听不懂她的话般, 他倾了倾身将下巴抵在阿善的肩膀上,两人的距离变得更加贴近,他轻吸了口气压低声音道:“不,你是。”
  ……可她真的不是。
  阿善一开始还没觉得什么, 这会儿看着死抱着她乱认人的男人,她总觉得这人举止诡异不太正常的样子。
  以为自己遇到了神经病,阿善有些慌了,她又推了几下没能把男人推开, 于是就拍着他的手高声呼救, 她这一叫,还真引来了人。
  “公子,老奴可算找到你了。”
  一位擦着汗的白胡子老头儿听到声音很快跑了过来, 他气喘吁吁的, 在见到男人怀中的人时, 像是见了鬼般吓得往后一退。
  “夫、夫人……”老头儿手指哆哆嗦嗦的, 说话都不太利落, “您您您不是死了么?”
  这下阿善是明白自己的易容真和别人撞脸了,她又试探的推了下男人,无奈道:“你们认错人了,我真不是什么香香夫人的,我姓顾。”
  好说歹说,阿善嘴皮子磨了很久才让老头儿相信他们认错人了,但老头儿信了没用,关键是他家少爷得信啊。
  纠缠了很久,阿善总算是从男人怀抱中钻了出去,但她并没能离开,而是被老头儿拉到一旁道:“不瞒姑娘,前几日我家香香夫人刚刚没了,少爷是思妻成病郁郁寡欢,这几日寻死觅活的老奴十分的忧心。”
  白胡子老头儿告诉阿善,他家少爷自香香夫人没后,已经很久没搭理过人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少爷如此有人气儿。
  在得知阿善还是名大夫后,他不太好意思的开口:“可否让我家少爷去姑娘那儿借住几日?”
  “顾姑娘能与我家香香夫人长相如此相似,想必一定也是位心地善良之人,您放心,我们不会久缠着姑娘不放的,等我家少爷情绪稳定些能分得清人,老奴立刻就去把他接回去。”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阿善于情于理都没理由领一个陌生男人回家,哪怕她是名大夫,在哪怕她与他家夫人相貌相同。
  想到自己都是借住在南风馆中,阿善有了理由回绝。
  谁知那老奴十分的开放,听到‘南风馆’后只惊讶了一瞬就表示不介意,“姑娘是位医者,无论住在哪里老奴都理解,只要能看顾好我家公子就成。”
  阿善见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张了张口她刚要说自己不同意,那老奴掏了掏衣袖,竟然从袖子中拿出一大把银票。
  “姑娘就不要再拒绝了,佛祖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老奴向姑娘保证,我家公子就借住几日。”
  “哦对了,这是老奴的一番心意。”
  老头儿说着将那大把银票一股脑的往阿善手中塞,“姑娘先拿着,这几日就要劳烦你了,等到事成,老奴一定还有重谢!”
  “……”望着这些白花花的票子,阿善所有拒绝的话都堵在口中,她开始想,这些银票能为北吟赎身了吗?
  不等阿善答应,那老头儿一溜烟十分精明的跑路了。
  阿善看了看手中的银票又看了看不远处盯着她看的男人,总感觉自己像是落入了什么圈套。
  ……
  直到阿善把男人领回南风馆,她还是有种自己上当受骗的感觉。
  柳三娘那边还好交代,但闻讯赶来的花姐可就难缠了,她见阿善领回来的男人个子虽高但面容十分普通,鼻子哼了哼不太高兴的样子,阿善见状赶紧往她手中塞了张银票,同她说明了情况。
  “好说好说,不就是多张嘴嘛,还能吃垮我不成。”花姐这人虽说对阿善和柳三娘不错,但这都是看着子络的面子。她其实和阿善柳三娘没多少感情,再加上经营的又是这档子场所,她骨子里势利冷漠又爱钱如命。
  见阿善给了她一张票子,花姐顿时就笑着走了,柳三娘凑过来问她:“你哪来儿那么多的钱?”
  她们逃跑时子络倒是也给她们留了不少钱,但那是子络给柳三娘准备的,所以无论柳三娘怎么说,阿善都没有要一分。
  柳三娘也知道,阿善跑出来的匆忙身上没带多少钱,她生怕阿善被人骗了,见她带了个男人回来赶紧细细询问了一遍,在得知这男人是妻子死后思念成疾后,她惋惜道:“还是个痴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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