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为上——尽仙
时间:2019-12-26 09:41:23

  赵呈张开了双臂护着她,生怕赵夜辞的下一步举动,“小七今日情绪不稳定,还请皇兄先回。”
  赵夜辞未在多言,目光冷冷的看了赵灵星一眼,场面话也不爱说了,拂袖而去。
  见赵夜辞走了,赵呈急急去看赵灵星的状态,她身子已无了力气,险些摔倒在地,好在赵呈的反应快,扶住了她。
  “今日多谢四皇兄。”赵灵星轻声道。
  “说什么谢,傻孩子。”赵呈摇了摇头,关切的问,“可无事?”
  还不等赵灵星回话,她已闭上了眼眸,脑海里最后维持的一点意识也散去,晕在赵呈的怀里。
  ——
  倾云宫。
  赵灵星在梦境里,她身上的衣着还是普通不过的绸缎,唯有腰间缀着的铃铛和玉,看起来稍微值钱些。
  她环顾四周,还是在那个破宫殿里,身边服侍的也至于卷碧和尽绯。
  赵灵星头疼的捂住了脑袋,这场景与她十岁时经历的一般。
  还在倾云宫。
  赵灵星重新睁开了眸子,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雨势在一瞬大了起来,暴雨无情的落在了地面上,一同敲打着房檐,能听见声音动静。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声音有些低沉,混合在雨声里,显得格外的可怖。
  “小七,开门。”
  赵灵星的眸子在一瞬见放大,她蜷缩起了身子,躲进一方小角落里,身上还盖着被褥,那薄薄的被褥一点都不起作用,暖不上半分身子。
  赵灵星在抖,连着手心都濡湿了些。
  那所有恐慌像是临近到一个极点,逼迫着她所有的神智。
  赵灵星不敢动,她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睁大这眼眸看窗外映出的身影。
  “小七,开门。”那人又重复了一遍,这回说的很慢,字音落下的时候,像是坐在催命的声音响起。
  赵灵星捂住了耳朵,想把所有的声音都杜绝在耳后。
  倾云宫里没有侍卫,这个时辰卷碧和尽绯也不在内殿服侍。
  她想大声呼叫求救,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赵夜辞是太子,她不过是在后宫中一介无依无靠的女子。
  赵灵星的眼眶都泛着异样的红,右眼低下的泪痣明显,指甲掐着手心里的软肉,留下深浅不一的印记。
  “嘭——”静谧的夜里,所有的感官触觉都被无限的放大。
  赵夜辞推门而入,他背着光,身后正巧过了一道惊雷,与那轰隆声一同,最后淹没了赵灵星所有的理智。
  赵灵星桃花眸里的泪水打转,咬着下唇。
  “小七,你在这为何不给皇兄开门?”赵夜辞走进了些,他的目光沉沉,像是令人作恶的蛇蝎,恨不得避之不及。
  赵灵星不敢看他,声音都有些发颤,“皇兄这个时辰,为何要来倾云宫?”
  赵夜辞冷笑了一声,缓步上前,他目光里涌动的情绪,复杂而又晦涩,他低念道,“小七。”
  从他嘴里念出来的名字,像是如腐烂的菜叶散发出的恶臭。
  赵灵星握成拳的手,远离越用力。
  “小七,皇兄如此疼你,你为何还要和那楚韫一同?”赵夜辞坐上了床榻边,他淡声质问,“你的哥哥,只有我。”
  “我同你说过,我是不会伤了你的,为何要躲?”赵夜辞道。
  赵夜辞比赵灵星年长六岁,十六七岁习武的少年,手里的力道要比她重的许多。
  赵灵星不说话,他脑海里不悦的感觉越重。
  赵夜辞扣住赵灵星的手腕,未收着手上的力道,她手腕立刻显出了一圈红色,“说话。”
  “放开我。”赵灵星厉声挣扎着。
  赵夜辞动作又快又狠,他附身在她的耳边,一字一句说的轻缓,“皇兄是爱慕你的,你不准有别的哥哥。”
  爱慕……
  赵灵星半边身子如同入了那极寒之地的冰窟一般,僵硬的像是个呆滞的木头人。
  那是赵灵星记忆力接触关于爱慕的词。
  可怕,荒诞,无稽。
  赵夜辞见她的反应,眼底的郁色更浓,拉开了她身上盖住的被褥,“小七,若是你先成了孤的女人,孤也不必在担心旁的了。”
  赵灵星身上一点温度也没有,连着脸色都是惨白的,眼角的泪顺势落了下来,顺着脸庞一路滑落到脖颈间。
  她樱唇翕动。
  赵夜辞看不清她是要说什么, “什么?”
  赵夜辞沉默了,她在唤楚韫的名字。
  赵灵星偏头,趁着赵夜辞的慌神,迅速起身往殿门处跑去,她动作太极了,一时不妨摔倒在地上,崴了脚。
  门就在那一步之遥。
  脚步声越来越近,赵夜辞空荡的声音回在殿内,“小七,我告诉你个秘密,我与你无血缘关系。”
  赵灵星的瞳孔缩放,“你说什么?”
  赵夜辞是太子……
  赵国的太子是假的?!
  “我告诉你了秘密,你怎么变得如此怕我。”
  赵灵星眼底的泪似是干涸了,她不哭不闹,仿佛也能看见即将发生些什么,她想要有个人来救她,可又已知晓不会有人来。
  她对人不设防,在这后宫待了这几年,无亲人无玩伴。
  这样的人生,一眼能看到了尽头。
  她想就这么结束了自己。
  对这个人世说再见。
  再无眷恋。
  赵夜辞一步步的靠近他,他步履稳重,“小七,你不必费力气,是跑不掉的。”
  赵灵星目光逐渐变的空洞,视线所到之处,像是无了焦点,看不清前方的光亮,像是置身无边的黑暗里。
  她即将沉了下去,且再也看不见。
  在深渊里沉.沦。
  好像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很温柔,也很熟悉。
  “阿星,醒醒。”
  ——
  “哥哥!”赵灵星猛的睁开了眸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眸光里是全然的慌乱和无助。
  她吃痛的捂住了自己脑袋,记忆里好似有一个片段残缺。她想不起来,想不起来那日赵夜辞到底说了什么秘密。
  那段记忆化成了碎片,因着惊吓过度,她完全拼凑不起来当年发生了什么。
  只有荒诞和无际。
  楚韫握着她的手,用绣帕擦拭去她额间的细汗,“我在这,莫怕。”
  赵灵星大口的喘息着,她后背已被冷汗濡湿,脸色苍白,她似未反应过来,就这么凝视着楚韫。
  怕他是自己的一场梦境。
  楚韫心疼不已,伸手把人揽入怀中,动作轻柔,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物件一般,“莫怕,我陪着阿星,不会有事的。”
  赵灵星埋首在他的肩颈,从他身上汲取着暖意和力量,一句未言。
  只有楚韫在,她才能安心些。
  赵灵星眼角的泪,存蓄了许久,似是终于寻到了一个发泄口一般,她小声的抽噎着,掉落下的泪珠不断。
  “哥哥,阿星怕。”她环住他的劲瘦的腰身,将两人的距离拉的更近了。
  楚韫蹙了眉,黯色的眸子起了无边的冷意。
  他缓了缓神,柔声的安慰她,“莫怕,无事了,无事了。”
  楚韫记忆深处的那晚,重叠在眼前。那年也是起了飓风的雨夜,楚韫因着事情耽搁了,也便未回府,在赵呈的宫殿住下。
  他对住所讲究,即便是宫里都未能安眠,便起来四处走走。无意间路过倾云宫,听到里面的动静……
  若是他去晚了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赵灵星蹲坐在地上,见到他的那一刻,桃花眸里的灵动才逐渐回拢。
  赵夜辞还未对赵灵星做什么,但楚韫能瞧出来他的目的,小姑娘手上的那一圈红痕,惊慌无比的神色,都证明了这场闹剧。
  赵夜辞在楚韫这挨了打,他的过错,无法大肆宣扬,咬了咬牙只能转身离去了。
  那夜的赵灵星,是楚韫生平以来,第一次动了杀人的念头,想把那个畜生碎尸万段。
  “莫怕。”楚韫低声安抚着她的情绪。
  也是从那晚开始,赵灵星便黏着他。
  ——
  赵灵星身上一点温度也没有,楚韫拥着她,心疼不已。
  赵灵星的眼泪流了好一会,都未有停下来的念头,直至哭肿了眼眸,她微张了红唇,“他……”
  “他可对你动手了?”楚韫控制着语气里冷,怕吓到她。
  赵灵星胡乱的擦拭了一把眼泪,眼里的清明才逐渐回拢,那一场场的噩梦重叠在一起,她心底的惊慌不断。
  她伸手拉着楚韫的衣袖,生怕他离开,她依偎在他身上汲取着暖,顾左右而言他,如小猫般轻语,“哥哥,别走。”
  楚韫默了一会,才缓声的安慰她,“不走。”
  他总是如此的卑鄙,在她最脆弱的时候,靠近她。
  赵灵星离不开他,是怎么离不开他,楚韫都知晓。
  可他就想如此,将她圈在身边。
  赵灵星得到了许可,用脸颊在他的颈间蹭了蹭,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她倚在他的身上,闻着他身上的清香,重新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卷碧端了汤药进来,看见这副景象,未在敢抬首,小声道,“侯爷,这是公主的汤药。”
  “拿下去。”楚韫低声。
  她刚睡着。
  赵灵星这回未睡多久,不过半个时辰变醒了。她眼睛疼的厉害,连着睁开都觉着疼。
  楚韫低声问,“醒了?”
  “嗯,眼睛疼。”赵灵星未从他怀里出来。
  “我瞧瞧。”
  赵灵星闭着眼,靠着感觉拉开了些距离。
  楚韫轻笑,“你闭着眼,要让我怎么瞧?”
  “疼,不想睁开。”赵灵星小声道。
  楚韫唤来卷碧,让她把冰和汤药一同拿上来,他问,“自己来?”
  “不要,你帮我。”赵灵星想也不想的答。
  “你呀。”楚韫无奈的摇了摇头,把冰囊轻覆在她的眼睫上,动作放的很轻,“还疼?”
  “凉。”赵灵星轻声道。
  这凉意不断蔓延,也舒缓不了她心里的烦躁。
  楚韫伺候了她一会,便把化成水的冰让卷碧拿了下去。
  赵灵星睁开了眸子,眼底还泛着水雾,看上去迷迷蒙蒙的有些不真切,她轻唤了一声,“哥哥。”
  “嗯?”楚韫手里端着药碗,放到唇边吹了吹,才递到她唇边,一串动作做的十分的自然熟悉。
  赵灵星是惊吓过度晕过去的,太医怕她体质弱,开了些滋补的汤药。
  赵灵星皱着眉,勉强的吞咽了一口,“喝完了。”
  “何时喝完的?”楚韫好笑着问,明明就用了一小口。
  “可这很苦。”赵灵星不乐意。
  “用完便不苦了。”楚韫又递了一勺到她唇边,“张开。”
  赵灵星想推开他的手,可触及楚韫的眼神,只能作罢,乖乖的用膳。
  这是在是太苦了些。
  赵灵星寻着话说,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今日的事情,你都知晓了?”
  “嗯。”楚韫应道。
  赵灵星垂下了眸子,“我不想嫁给他。”
  “嗯,不嫁。”楚韫的眸色暗了些,柔声哄着她。
  “可父皇没说。”赵灵星缓声道,唇舌见的那股苦味一路沁到了心扉里,又似在说些别的,“这汤药太苦了。”
  “用完便好了。”楚韫安慰她。
  赵灵星把一碗汤药用完,小脸都皱了起来,她含糊不清的说,“四皇兄来的及时,他未对我做些什么,你别……”
  楚韫当做没听见一般,把手里的汤药放在一旁。
  “楚韫。”赵灵星唤了一声。
  “嗯?”他用气音回。
  “真的无事。”赵灵星重复了一遍。
  幼时那一次,赵夜辞其实是为了吓唬她,并未对她真的动手。且后来楚韫来了,她受到惊吓之外,未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楚韫虽不说,赵灵星知晓。
  那次过后,赵夜辞被莫名打断了腿,在椅上过了几月都未好,气的皇后在坤宁宫里发了一场又一场的大火,偏的赵夜辞也不说是谁做的,单说是自己摔的。
  赵灵星怕楚韫冲动,当年的赵夜辞和现在,早已不是一个人了。
  青天白日,他便做出如此行为,赵夜辞早已无惧。
  “嗯。”楚韫明显未把话听进去。
  赵灵星伸手抓住他衣袖的一角,“我真的无事。”
  “这模样,是无事?”楚韫微抬了眉眼,那一瞬翻涌出浓重的狠戾。
  赵灵星头疼不已。
  她觉着她的脾气,一大半都是楚韫的责任,豆薯他教坏的。
  楚韫看起来温和不已,一旦动了脾气,真真是谁都劝不住的。
  “放心,我把握着分寸下手。”楚韫云淡风轻道,就如同是在说着今日晚膳用什么一般。
  “……”
  赵灵星放弃了,试探道,“那你,小心些?”
  “嗯。”
  “……”
  楚韫把她身上的青丝理好,能看见她微垂的眉眼,她的眼睛还有些红肿,“那世子的事,你嫁与否。”
  “不嫁。”赵灵星想也不想的答。
  “若让你嫁我,可愿?”楚韫清润的声音,淌过她的耳际,缓缓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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