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想让楚韫身边的人只是她。
想他一直对她这么好。
赵灵星惊讶于脑海里突然蹦出来的这些想法。
她好像太过依赖他了。
不过幸好,他是她的夫君。
——
等到了山顶,赵灵星的已俯在楚韫的背上睡了一觉,揉着惺忪的睡眼,明着神志都未恢复过来,还不忘夸一句楚韫,“哥哥好厉害呀。”
“醒醒先。”楚韫嫌弃道,可眼神里涵盖着的温柔和爱意,是如何都骗不了人的。
就是喜欢逗着她玩。
“醒了的。”赵灵星丝毫不介意,慢悠悠的从楚韫的身上下来,迎面吹来了一股冷风,抖得她清醒了不少,“这好冷。”
入秋的节气,山顶确实要更冷些。
楚韫未多言,把外衫披在她身上,把小姑娘包的严严实实的,手指绕过她的后颈,从衣领的一角触碰至脖颈,仔细温柔。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细细查看了一番,拉着她到自己的身后,“还冷吗?”
“不冷了。”赵灵星看着他满是关怀的眸子,笑着道。
这山顶要比避暑山庄那会看到的景色,还要壮观些。避暑山庄那多是自然而为,矗立在京都背靠着的高山上,那一眼看尽京都的繁华灯影。
人影微不可查,即便是在高出也能幻想的出来的热闹喧嚣,伴随着灯影的摇曳,万家灯火齐燃,点亮那一座宫殿。
是赵灵星从小长到的地方。
她在那富丽堂皇的皇宫里生活了十几年,倒是头一回如此真切的感受到了它的宏伟。
踏出宫门的世界,她想都未想过。
她突然让能明白楚韫带她来此的目的了。
她已不是那个被困在宫殿里的金丝雀了,她也有机会能出来瞧瞧这万千的富丽,能做自己想做事情。
赵灵星的手牢牢的被楚韫牵着,他的手掌温度传来,安心异常。
她仰头看他,会心一笑。
楚韫无心于风景,全程都是在看着她。
她眼里是的万千风景。
他眼里是她,胜过这万千风景。
“哥哥。”赵灵星突然唤了一声,眸子里放出的光彩耀眼逼人,吴侬软语,伴随在这晚风里,都显得无比的勾人心弦。
赵灵星悄悄的往楚韫的方向挪动,拉住他衣袖的一角。
她身上的外衣是楚韫的,在她手上显得格外的宽大,那一角在夜风里飘飘扬扬的荡,浅白色的衣角,划出美好的弧度。
楚韫眉眼微垂,直接握住了小姑娘的手,原本只是想触碰一瞬便罢,可真握上去的那一刻,却是怎么都舍不得移开了。
楚韫眼底含了无边的缱绻温柔,绕过她那细腻的不像话的肌肤,握住她飘扬衣袖,一层又一层,耐心的帮着她卷起来。
赵灵星微扬了下巴,月光勾勒出他柔和的棱角,雕刻出来般的五官溢满了温柔,那双深如墨色的眸子,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就是想这么看着。
“换手。”楚韫轻声道。
赵灵星听话的把那只手递给楚韫,她桃花眸映出了楚韫的模样,专注俊美,低垂着的墨色深瞳,勾勒出万般柔情来。
像极了她在话本子上见过的那句,公子世无双。
那一定说的就是楚韫的模样。
楚韫照着方才的动作,把两只衣袖调整到适合的高度,看着她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眼里带了几分的笑意,“换手。”
“不是弄好了吗?”赵灵星疑惑的问,却还是老实的把那只手递了出去。
赵灵星的骨架小,手也很小,但手指却十分纤细修长。她的肤色雪白,在月光下那小小一只,似能反出光晕来。
“是好了。”楚韫弯起了唇角,未在管她的袖子,绕过她的指尖,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如视珍宝,“但是想牵着你。”
赵灵星反应慢了半拍,眼底都空洞了一瞬,恢复过来之后,那心跳又开始了强烈的跳动,她移开了眸子,低低的看着脚尖。
“牵我做什么,又不是小孩子了……”
楚韫牵着她的手越来越紧,像是想把她融进骨血一般,“阿星三岁,怎么不是小孩子了。”
“你才是三岁。”赵灵星小声的反驳,他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那换个理由?”楚韫好脾气道。
“换呀。”
楚韫另一只手轻轻按在她的下巴上,指腹轻轻的在哪一处摩挲,又用了些力,将她的下巴挑了起来,强迫她抬起了眸子。
赵灵星的耳尖有些红,接二连三的,她险些要溺在他的温柔言语里,无法自拔。
“因为,阿星是我的。”
“是我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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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么么么~
第56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
不知是不是上回的晚风过于温柔, 又或是楚韫的话语过于温柔, 赵灵星总是能在闲暇的时候, 脑海里莫名的冒出那句话。
“阿星是我的小姑娘。”
我的。
小姑娘。
每一个字拆开都是平凡无奇,组合在一起,在他清润的声线里,却如荡开的大钟余声, 绕在她的耳畔里经久不散,缠绵反复。
“公主?”卷碧唤了一声。
“公主?”
赵灵星被唤回了思绪,耳尖又冒了红,把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才把那些念头散去了些,“怎么了?”
“今日的午膳,公主是想在何处用?”卷碧问。
“楚韫呢?”赵灵星脱口而出。
卷碧会心一笑, “侯爷在书房,公主可要过去瞧瞧?”
赵灵星轻咳了一声, 寻了一个蹩脚的理由,“去他那用, 他这几日也是有些过于忙了,我正好过去瞧瞧。”
“是。”
书房。
赵灵星出来的时候,还特地让尽绯将她重新打扮了一番,上了些粉黛。等折腾了一番, 她磨磨蹭蹭的出了门。
她慢半拍的反应锅里,楚韫跟着她一同长大的。
什么时候的她都见过,她为何要做这没有什么用处的打扮, 去见他?
还不等赵灵星多想,书房的门就打开了。
赵灵星看着眼前的楚韫,正顶着暖阳,有些看不清楚韫的模样,只能看见个大致的轮廓。那一点的光晕在他的面庞上晕开,似覆上了一层纱影。
“唉?”
她明显是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楚韫指尖点了点她的额间,语调微扬,带了几分痞,“看晕了?”
赵灵星抓住他的手指,语气有些糯,“才没有。”
“嗯,没有。”楚韫视线下移,看着小姑娘的柔柔的小手,笑意在眼底蔓延开,自然而然的握住了她的手。
赵灵星身后还跟着侍女,他动作如此的明显。
她脸上带了几分的羞躁,挣扎着想把他的手甩开,奈何楚韫越牵越紧,反倒更明显了些。
楚韫眼神扫过她,带了些懒散的漫不经意,“闹什么?”
“没闹,你才闹。”赵灵星小幅度的甩了甩,当做提醒他,“你倒是放开先。”
总觉着这人是牵她牵上瘾了,怎么都不肯放。
“不放,今日冷。”
赵灵星眼眸瞪大了些,“楚韫,你变了!”
脸皮越来越厚实了。
这还未的入深秋的节气,都能说上还有几分的热。
不然怎么这么义正言辞的说着胡言的。
楚韫牵着她进去,草草的把这个话题掩饰了过去,“进来说话。”
赵灵星甚少来楚韫的书房,倒不是因为别的,是她看见那一堆书就觉得烦,从小便是如此,近都不爱近一步。
楚韫的书房要亮些,边上开着木窗,偶尔有风拂过,从木窗里看出去,能瞧见外面路过的人。
难怪知晓她在门外。
桌案上摆着的物件有些凌乱,想来他今日要忙的事情是真有些多。
赵灵星问,“这些时日,依旧很忙吗?”
楚韫站在她的身前,挡住了她还欲探究的目光,“这没什么,过些时日便好了。”
赵灵星不大信,眼神里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担忧,轻声言语,“你照顾好自己便是的。”
楚韫的心里似淌过暖流,他不动声色的弯了唇角,“嗯,知晓的。”
赵灵星觉着自己这一趟来的正是时候,楚韫忙起来的时候,常常是顾不上自己的,更别说用膳这些了。
卷碧把膳食摆在桌案上,便转身退了出去。
赵灵星顺着他身形向后看去,总觉得看见了一角木色的物件,但看不清是什么,“我好像看见了……”
楚韫回答的很快,转过了她的身子,“没什么。”
“真的?”
“嗯。”
赵灵星将信将疑,许是传说中的直觉,她总觉得是有些什么,“你骗我了?”
“未曾。”
“我觉得你在骗我。”赵灵星开始胡搅蛮缠。
楚韫摇头,“真无。”
赵灵星眨着眼睛,语气骤转,哀怨得很,“你是不是偷偷藏了其他的漂亮姑娘了,还是藏了小妖精?”
“何处来的漂亮姑娘和小妖精?”楚韫微挑了眉,看着赵灵星演。
他日日忙着正事,见过的姑娘妖精。
唯她。
“不管,就是有。不然怎么不让我瞧瞧。”赵灵星理直气壮,“你可是偷偷备了什么?”
虽然她依旧什么多没看清楚。
“未曾。”楚韫低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顺着她的话说下去,“真要算,也是有的。”
赵灵星不可置信,“真有?”
“有。”
“漂亮吗?好看吗?可有我好看?”赵灵星捏着手中的筷箸,戳着小碗碟,有些不知名的紧张。
楚韫的视线在赵灵星身上来回看了一圈,又默了默,才开口,“可能……有。”
闻言,赵灵星的话头也在一瞬间止住了。
比她好看。
比她漂亮。
......
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细细密密的疼着,却不知为何。
赵灵星低垂下头,耳边垂下的发丝遮挡住了神情,看不见脸上的神情,娇小的身影显现出了几分落寞来。
楚韫蹙了蹙眉,玩味的神色消失,“是玩笑话。”
赵灵星没搭理他说的什么。
楚韫凑近她身边,撩开她耳边落下的青丝,轻柔的帮着她别到耳后,露出她一张精致的脸蛋。
那双满带着情意的桃花眸绕着些雾,可怜兮兮的,像是个没有人要的小动物。
赵灵星拍开了他的手,眸子里含着一汪亮莹莹的清泉,右眼下的那颗泪痣格外的明显,“你老爱骗人。”
楚韫看她这梨花带雨的,心里就像是被人揪起来了一块,指腹在她的泪痣下摩挲,“怪我,别哭。”
赵灵星较真的拽住了他的衣袖,还没忘记方才的话题,“那你说说,是什么姑娘,什么小妖精。”
“哪有别的妖精。”楚韫哄着她,看着她眼底的泪逐渐回去了,才慢慢的放下心来,神色真挚,“只有你这个小妖精。”
——
朝堂上。
楚韫和赵夜辞分立两边,赵夜辞身后还跟着何深和左相。左相是皇后的娘家,自然而然也是赵夜辞那边的人了。
赵帝手握在龙椅处,充满威压的目光打量着下方的争执。
赵夜辞回京都已有些时日,处理完了那些原本的政事,在这朝廷上的当务之急便是做出一番成绩了,好让赵帝加深其印象。
秋季,也是个收税的季节。
赵夜辞手握笏板,站出队列,“启禀父皇,儿臣认为应当增加税收,以充盈国库,壮大我国。”
赵呈立刻也跟着站出,“儿臣认为此举不妥,前年的天灾且平,这时加税,只会引来百姓的怨声。”
赵国前年洪涝,许多地方的田地都收成无几,为了减少灾情,赵帝减少了百姓赋税的压力。而这一举,正是由楚韫提出的。(?′з(′ω`*)?棠(灬? ε?灬)芯(??????ω????)??????最(* ̄3 ̄)╭?甜?(???ε???)∫?羽( ?-_-?)ε?`*)恋(*≧з)(ε≦*)整(*  ̄3)(ε ̄ *)理(ˊ?ˋ*)?
税收对一个国家的强大,至关重要。
前年的灾害刚平,加税在百姓中无疑是个不小的打击。赵夜辞在这个时候提出此举,也就是想提赵帝做了这个“坏人”。
但现在拿不准的就是赵帝的心思,是否要加税,是要在百姓和国库之间做个选择。
赵帝沉默,朝堂之上也就越来越静,大臣们都在悄悄看着眼色行事。
赵夜辞是太子,又有左相相助,即便是去了一趟边境,在朝堂里的影响地位也丝毫不减。与之比较,赵呈那胜算就稍小了些。
赵呈平日便是不温不火的,只有偶尔赵帝点到了,才会来说些自己的见解,像是个不争不抢的世外高人。
若只单是赵呈一个,站队就显得容易了许多。但赵呈身后的,是楚韫。
楚家是如何功勋,是别的大臣祖上三代都羡慕不来的。更何况,楚韫前不久尚了最得宠的安乐公主,在朝中正是惹眼的时候。
不过更让人捉摸不通的是,虽说楚韫是赵呈自幼的伴读感情,也是一同长大,但楚家在皇位这事上,迟迟未有表态,在两方之间保持着中立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