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木涼好几次想要开口说点什么,但都没能成功开启话题。
看着爆豪苦思冥想的模样,她想,他一定是在苦恼着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吧。
第10章
关于天降和竹马究竟何者更强一点的这个问题,爆豪苦思冥想了很久,可惜怎么也得不出一个确切的结论。
重重纠结之下,爆豪放弃了思考——反正他肯定是能超过那个阴阳脑袋的!
这么一想,他顿时就释怀了,然而看着爆豪的表情在几秒之内天翻地覆了好几回的鸦木涼却绷紧了神经。
“爆豪同学,你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小心翼翼地问着,顺便不着痕迹地悄悄收起了自己的成绩单,“应该……应该不是因为我这次考得还不够好吧……哈哈……”
笑着笑着,她的心渐渐地沉下去了。
她原本只是想和爆豪一起分享一下这份小小的喜悦而已,没想到这样的成绩也没办法入他的眼。其实也能理解,因为爆豪真的很厉害嘛。果然……果然还是她太过自以为是了吧。
尽管心里想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难过还是一点点扩散开来了。
呜……下午的时候她还幻想着说不定能被爆豪夸两句呢,看来真的是幻想没错了……
爆豪刚从天降的困扰中解除,没怎么听清楚她的话,正想请鸦木涼再重复一下,抬头看到的却是她通红的眼眶,眼眸也覆上了一层浅浅的水雾。爆豪顿时就慌了,急忙抽出纸巾,想帮她擦擦眼泪,但又怕太唐突,只好生硬地塞进她手里。
“你……你哭什么啊!”爆豪的舌头都打结了。
“我没哭!”鸦木涼梗着脖子,像是较起劲似的,把纸巾又塞回到了爆豪手中,用力眨了一下眼睛,表情忽然变得无比坚定,仿佛下定了决心般沉声说,“我知道我考得还不够好,但是我会努力的!我不会让爆豪同学失望!”
“哈?失望?你在说什么啊。”
爆豪有点摸不着头脑,甚至感觉他们俩可能一不小心跨服交流了。他挠挠脑袋,飞快地把两人刚才的对话捋了一遍,勉强好像能理解她说的到底是什么了。
“你在讲小测试的成绩吗?我没有对你的成绩失望,事实上我挺满意的。”他坦诚说着,还拍了拍鸦木涼的肩膀,“你果真努力了,不错不错。不过,一定要继续保持住啊。”
被表扬了。真的被表扬了!
鸦木涼睁大了眼看着爆豪,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甚至都想让爆豪再多重复几遍,重复到听腻为止才好。
不过她没这么大胆子。而且,哪怕只是一次,她也心满意足了。
“我知道了!”
她用力点头,脸颊微微泛着红,显然是太过兴奋了一点。看着她肉肉的脸,爆豪特别想伸手捏一下——那肯定会是像棉花糖一样柔软的手感。
如果不是因为班主任相泽消太刚好从身边走过,并且投来了警惕的目光,爆豪可能还真会壮起胆子上手了。
……该死的橡皮头!
相泽消太的目光还没有消失,尽管他早就已经走过爆豪的身边了。为了转换话题,顺便让相泽消太放下戒心,爆豪想了想,说:“难得考出这种成绩,今天就休息一次,不去图书馆学习了。你早点回家,最近天黑得越来越早了,还挺危险的。”
“是吗?”鸦木涼捂着嘴,不敢相信似的,“真好呢,今天能休息了。那就有时间去做那件事了呢。”
“那件事?”
爆豪听着有点困惑。
等等……等一下等一下!
让鸦木涼一放学就回家,不是就意味着让她和轰焦冻一起被轰家妈妈接回家去吗!
想象一下,鸦木涼和那个阴阳脑袋一起坐在后座,有说有笑地聊着,轰家妈妈不时地也会加入进两人的话题中,俨然一派其乐融融的气氛。
光是想一想爆豪炸了。
这么一来他身为天降系的优势不就统统都没了吗!
快点快点,一定要找个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爆豪咬着牙苦思冥想,没有注意到鸦木涼正在包里翻找着。
“噔噔——”鸦木涼抽出一张纸,言语间稍许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得意,“是音驹的社徽哦,我画好了!”
“这么快?给我看看。”爆豪拿过图纸,“你什么时候画的?”
“等成绩的那几天,因为实在太紧张了所以只好画点什么来缓解压力。待会儿我就要去交给列夫了。”
“哦……”
原来是要去音驹,而不是要和阴阳脑袋一起回家啊。爆豪放心了。
爆豪盯着纸上的图案看了一会儿。美术的东西,他并不怎么明白,但社徽上画了哪些元素,他倒是能看出来一些。
社徽的形状和大多数的徽章设计都差不多,是类似于盾牌一样的形状,不过鸦木涼画上的确实一个马蹄铁。橄榄枝缠绕着马蹄铁,衬底是深绿色的,写着白色滚金边的“nekoma”和“音驹”字样。她还特地在旁边标注了,字体部分需要线绣。
“爆豪同学知道吗?如果捡到掉落的马蹄铁,就能交上好运。”她微微一笑,“所以才把马蹄铁画进去的。”
“是吗?我第一次听说。”
“下次送给爆豪同学一个马蹄铁吧。”她收起了画纸,低垂着头,爆豪也看不清她的表情,“我家有很多哦,因为我妈妈很喜欢骑马嘛。”
“真的吗?那就先谢谢咯。”爆豪藏起心中的小小窃喜,有点想要得寸进尺了,“我和你一起去音驹吧,刚好我也没什么事情。”
“爆豪,你有事。你不能去。”相泽消太幽幽然飘到他的身后,用无比慵懒的声音说着,“马上就是体育祭了,得做好准备。今天放学以后安排了额外训练,快点去换上你的战斗服。”
“呃……!”爆豪的表情很难看,语调也格外僵硬,“可今天是周五。”
“就因为是周五所以才有训练。别磨蹭了快一点!”
恶狠狠地丢下这句话,相泽消太可算是走开了。爆豪不快地撇撇嘴,但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在心里默默怨念几句,然后滚去训练。
“那我去了。”他向鸦木涼小声道别,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恋恋不舍,“你路上小心一点,早点回家。拜。”
“拜拜。下周再见。”
鸦木涼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这才离开了学校,向着音驹而去。
路上鸦木涼给列夫发了讯息,告诉他自己马上就要到了,但是列夫却没有回复,估计是正在训练,所以没什么时间看。
在音驹的门口站了一会儿,鸦木涼确定列夫大概是真不会看讯息了,这才硬着头皮踏进音驹的校园,决定直接去体育馆找他。
途中鸦木涼一不小心被保安拦了下来,她颤颤巍巍地说出自己的目的,理由妥当,再加上身上这套雄英的校服,保安没有一点怀疑,立刻就把她放进学校了。
在陌生的校园里兜兜转转了好几圈,她总算是摸进了体育馆。
馆内好像正在打着练习赛,她不敢贸贸然进去,便先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等一局比赛结束了,这才脱鞋进去。
她早早地就已经定位好了列夫的位置。一踏进体育馆,她直冲列夫而去,一边小跑着一边掏出设计图纸交到他手上,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我画好了!给!”
“哇,涼姐动作好快!谢谢!”列夫一脸骄傲,“我家的姐姐就是厉害!”
“诶?列夫的姐姐?”
鸦木涼好像听到了一个很耳熟的声音,让她顿时就提起了精神。然而四下看了一圈,好像都没找到出声的人。
“喂,干嘛东张西望啊!你是看不到我吗!”那个声音又发话了。
鸦木涼吓了一哆嗦,急忙鞠躬道歉。视线放低,她可算看到了——就站在列夫旁边,穿着橙色队服的男生。
“啊,好小。”她一不小心把心里的话说出了口,“声音和爆豪同学好像……”
西谷夕爆炸了:“你说谁小呢!”
“哎呀哎呀,就是这个语气!真的超级像爆豪同学!”
鸦木涼的关注点完全错了。
列夫赶紧拉住暴走的西谷夕,一边顺毛安抚,一边向鸦木涼介绍:“这是乌野高中的西谷夕,在队里的位置是自由人。和涼姐是同届的哦。”
“是吗?不好意思,刚才说错话啦。”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的声音真的很像我的一个同学,刚才一不小心出现错觉啦。”
尤其是暴躁大嚎的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鸦木涼差点ptsd了。
中场休息结束,两队重新归位。鸦木涼也没有多做停留,同两人道别后,就离开了。在音驹耽误了一点时间,回去时都已经是傍晚了。鸦木涼不着急,慢悠悠地走着,偶尔踢一脚路上的小石子。
因为,明天是不用上课的双休日呀。
不过倒是要去国常路集团兼职呢。
鸦木涼掏出手机,想和菱代说说明天的事,却发现她在十几分钟之前就发来了短信。
尽管还没有看到短信内容,她的心脏却猛抽了一下。但她却没有犹豫,立刻点开了。
From菱代菱代owo :「明天休息一次,不用去上班了(/ω\)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ノ但是偷偷告诉你,你千万别告诉别人哦——昨天德累斯顿石板残骸被人偷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西谷和爆豪的cv都是冈本信彦,刚好《排球少年》和《我英》两部作品都是jump连载的漫画
其实官方自己就玩过这个声优梗了hhh出了一个视频「西谷夕和爆豪胜己一起去jump展」有兴趣的可以去康一康~
(考哥.jpg)
另外上一章有小可爱说很白学气氛哈哈哈哈
第11章
难得一个悠闲无事的周六,鸦木涼躺了一整个白天,脑子里想的全部都是关于德累斯顿石板的事情,但尽管昨天一整晚都在思考着这件事,她却什么都想不出来,就只是没理由的不安而已。
“呼……”
她翻了个身,感觉有点冷,便用毛毯盖住肩膀,顺便把床头柜的手机也拿了过来,再一次搜索关于德累斯顿石板失窃的相关新闻,然而检索出来的依旧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
一条条翻看下去,鸦木涼发觉搜索到的都是些早已经过时的内容,甚至还有几篇在王权者时代发表的新闻文章。她不死心地前前后后翻了好几页,根本看不到任何和前天失窃事件相关的报道,就算加上“国常路”之类的其他检索词,都还是搜索不出什么。
看来是国常路集团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了吧,她想。
她昨天还特地追问了菱代,但菱代也是一无所知,只知道失窃事件而已。
鸦木涼又翻了个身,无聊地扯着毛毯上的小线头。
“咚”一声,家里的狗跳到了她的床上,调皮地在小小的单人床上跑来跑去。鸦木涼心里本来就很烦了,狗子在一边蹦跶让她更觉得烦躁,忙挥着手嘘声轰它下去。然而狗子不为所动,依旧无比欢快地乱跑。
鸦木涼实在忍不下去了,一把扛起七十斤的狗子,把它抱下床去,自己也从床上起来了。
“咔叽,乖乖坐好。”
她板着脸对这只名叫咔叽的大狗发号施令。大概是她的表情看起来实在是太严肃了,刚才还皮得不行的狗子立刻就坐得端端正正,吐着舌头,扬起小天使一般的笑容,黑溜溜的两只小眼睛盯着鸦木涼,看着她从抽屉里拿出了工作证。
果然还是应该去一趟国常路集团,哪怕是去看一眼也好,说不定就算是去了也不一定能知道点什么,但她就是想去。她心里实在是太不安了,哪怕只是去看一下,了一桩心事也好。
她飞快地换好衣服,用力揉揉咔叽毛茸茸的大脑袋,背上包出门了。
一路来到国常路集团,鸦木涼隐隐约约觉得周围的气氛好像有点过于阴沉,她希望这只是错觉。
递上工作证,通过虹膜验证后,就可以进入公司内部了——这是一般的流程。但今天的验证程序好像有点复杂,鸦木涼被盘问了几个问题,譬如像是“为什么这个时间点来公司”之类的。
说实话,鸦木涼自己也不知道她过来的目的是什么,只好随便搪塞说是落了东西在办公室。而后又经过了一连串麻烦的程序,才总算是顺利地被放进去了。
她径直走向存放德累斯顿石板残骸的仓库,一路上见到了许多穿着黑色制度的警卫。
就连安保措施都变得如此森严了,看来情况是真的不太妙。
还没有来得及靠近仓库,才刚刚走出距离仓库外围五十米开外的小路,鸦木涼就被拦下来了,还被告知不能靠近。
“是吗?抱歉。”
她鞠了一躬,折返回去了。临别时她向那尖塔状的仓库望了一眼,从外表看去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周围的安保人员已经撤走,已然是空空荡荡的了。不知怎么,她的不安更强烈了。
可她过来的目的,分明是想要缓解不安的啊。
她攥紧了背包肩带,还想再多看仓库一眼,然而走到了这个位置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她悻悻地回过头,朝办公室走去。
应付警卫的时候,她说自己来公司的理由是落了东西。其实这不完全是用于搪塞的谎言。事实上,她真的有东西没拿——上周六她把一包威化饼干忘在抽屉里了。
说起来倒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但那真的是一包非常好吃的威化饼干。鸦木涼觉得自己有必要专程去把这包威化饼干接回家。
走到了办公室门口,她突然想起来,今天办公室里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