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字文系统能做什么——花木柔
时间:2019-12-27 10:14:16

 
    九春分知道的这些讯息,八成都是从他兄长九乙辛那知道的。
 
    这么说来,那位九尾狐院的现任院首,恐怕泄露了不少事情。这让姚玉容有点郁闷——因为青叶几乎守口如瓶,半点多余的消息都不肯轻易告诉她。
 
    她又凝神去看那些名字,想看看会不会有自己有印象的存在——当初,除了凤惊蛰外,她还记得一个名字——丙申。
 
    可无缺院的牌位能从姓氏上看出这些逝者来自哪些院落,却对姚玉容毫无帮助——因为她并不知道丙申姓什么。
 
    牌位众多,没过一会儿,姚玉容就看花了眼。她只知道,她看过的牌位上都没有丙申这个名字。
 
    而那些明显是红颜坊的名字里,却连是哪个院出来的都辨认不出,只能由人群里时不时响起的女孩的哭声判断,那或许是她们的姐姐。
 
    相比之下,无缺院哭泣的男孩非常少,他们大多只是面无表情,一脸严肃。
 
    当姚玉容他们进入演武堂的时候,里面已经按照年级站好了好几列队伍。
 
    凤惊蛰走到了二年级生和四年级生之间,于是姚玉容在自己的左边瞧见了正一脸惊喜的冲她挥手的冉初七,以及右边正在对她微笑的红药。
 
    ——还有凤十二。
 
    此刻,他正站在红药的身边,也在对着她,和她身边的凤十六微笑。
 
    他比红药高上一些,与她说话的时候,便总会垂下眼睛望着她。那神色充满了温柔耐心,眼神里仿佛溢满了无奈与宠爱。这时候,他凤眼的线条优雅妩媚,眼尾似有似无的略微上扬,十分撩动人心。
 
    无数的人都在明里暗里的打量他,偷看他,欣赏他。
 
    而当他抬起眼来的时候,眼睑之上便会在眼尾处弯出一道月牙般动人的浅浅痕迹,显出几分漫不经心的凉薄与迷离。
 
    那张脸,实在很适合出现在杂志封面或者电影屏幕里,他站在人群之中,竟然好看的格格不入。
 
    姚玉容想起了红药说他解决下药的方式就是□□女生,那一瞬间,她很理解那些女生为什么如此轻易的屈服在他的美色之下——如果他愿意主动站在你面前,和你柔声细语的说话,你也会受宠若惊的愿意为了完成他的愿望,而万死不辞的。
 
    不过,凤十二的眼神略微迷离,看人的时候,还总是习惯性的微微眯起,更显风情,可不管怎么看,姚玉容都觉得……
 
    他应该是近视了……
 
    没准还散光。
 
    “这小子怎么能进凤院。”而在姚玉容朝着冉初七挥了挥手,又回以红药一个微笑后,她听见麒初二正在不满的低声抱怨:“他应该进红颜坊才对吧。”
 
    有那么一瞬间,姚玉容竟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而凤十六转头看了他一眼,冷静道:“长得没他好看,并不是我们的错,不必妄自菲薄。”
 
    麒初二:“……”
 
    九春分:“噗。”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声的问姚玉容:“我觉得我长得还可以,你觉得呢?流烟?”
 
    姚玉容还没说话,仙儿已经一个一个的指了过去:“平平无奇!平平无奇!平平无奇!在十二哥哥的面前,所有男生都是平平无奇啦!”
 
    麒初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谁是你的十二哥哥?恶不恶心?”
 
    “哼,十二哥哥是红药姐姐的搭档,红药姐姐是流烟的姐姐,我是流烟的好朋友,那红药姐姐自然也是我的姐姐了!所以十二哥哥,就是我的十二哥哥了!”
 
    就在仙儿理直气壮的串着逻辑的时候,九春分忽然“嘘!”了一声。
 
    他们抬头一看,只见凤惊蛰正板着脸走来,连忙都闭嘴低头不语。
 
    一瞬间,姚玉容还以为自己回到了上学时候的升旗仪式上。
 
    班主任·凤惊蛰走到他们身边,以一种非常严厉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扫过以示威慑,然后呵斥道:“别说话!安静!”
 
    于是大家都默不作声,假扮鹌鹑。
 
    好在他们没等多久,人就到齐了。而无需什么良辰吉日,祭典就此开始。
 
    红颜坊的坊主莲步轻移,一袭白衣,俏丽出尘,却神色端肃的走了上去。
 
    她扬声道:“人有生老病死,旦夕祸福;天下朝代更迭,反复统裂,皆乃天意,不可违背。但我等却身负使命,逆天而行,不得不拼尽全力,以求天命之下,已尽人事。”
 
    “在去年,共有三十六位姐妹与七十四位兄弟,永远的离开了我们,长眠在了大地之中。但愤怒与哀思都毫无意义,我等理应秉持先辈遗志,谨记使命。”
 
    姚玉容有些懵逼,不知道是何等使命,但四年级及其以上的年级学生们,却似乎已然知晓,此刻都神色沉肃端凝,不少人还眼含热泪。
 
    ……所以一个杀手组织,到底是有着怎样高尚的使命啊!?
 
    可惜现在并没有人告诉她。
 
    只听坊主继续道:“为这一百一十位兄弟姐妹,祭大司命与少司命!”
 
    说完,她便转身退到了一旁。
 
    旋即,乐队声起,一男一女两人一袭白衣,自两旁飞出,盘旋着翩然落下。
 
    那女子容貌清秀绝俗,白皙的面容上以朱砂勾画纹路,艳丽多姿,却又因为那出尘悲怆的神色,更显圣洁。
 
    那男子容貌倒是普普通通,面容上以黑墨勾画纹路,同样繁复,却与女子的图案不同,显得威严大气。
 
    他们开腔而唱,男子声音低沉浑厚,女子声音惆怅婉约。
 
    他们所唱的歌词,有些像是屈原的《九歌》。
 
    而姚玉容却一下子认了出来,那舞姿绚丽的女子,正是青叶。
 
    “啊,今年是这样啊。”九春分低声的开始讲解:“以往祭舞的该是红颜坊的坊主与无缺院的院首,不过……今年红颜坊的坊主能跟谁跳呢?大概退了一步,选择了红颜坊如今的众院之首,惜玉院的青叶和她的搭档吧。”
 
    姚玉容左右瞧了瞧,只见大家似乎都被精彩的舞姿所吸引,她便好奇的轻声道:“我从没听青叶姐说过她搭档的事情……”
 
    “搭档总得捂好才行嘛。”九春分却并不意外的嘿嘿一笑,“你没听说过一句话?月明楼里,红颜坊要防火防盗防姐妹,无缺院是,防火防盗防兄弟。”
 
    这熟悉的句式,让姚玉容吃惊不小,她瞪大了眼睛瞥了他一眼,好奇道:“这是谁说的?”
 
    “不知道,我兄长告诉我的,据说流传已久。”九春分耸了耸肩膀,嘻嘻一笑:“至于你的青叶姐姐,搭档叫做鸾丙申。我兄长说,她总想追上小怜姐姐,却也找不到凤院的,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找鸾鸟了。”
 
第三十一章 
 
    鸾鸟?
 
    鸾丙申?
 
    姚玉容感觉自己被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流所击中, 几乎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凝神去看那扮演大司命的男子,可是却很难看清他的面容——毕竟他脸上被画的乌黑一片。五官模糊不清。
 
    姚玉容心想,她必须找到机会, 能够就近查看才行。
 
    好在祭舞结束之后,就是众人前往叩拜的环节。两位祭舞之人却并未退下, 而是在放着牌位的长桌前,放下了一个蒲团, 随即分侍两侧, 唱出将要祭拜之人的名字。
 
    当人跪在牌位前上好香, 三叩首后,男祭司会送上一杯浊酒,女祭司则会递来一朵绢花。让祭拜者将酒洒在面前的土地上, 再把花放在上面。以告慰无缺院与红颜坊的英灵和芳姿。
 
    而在祭拜者走到他们面前之时,有人手握一大把点燃的细柱香, 站在了每列队伍的前头。
 
    只听得青叶高唱出第一位前往祭拜之人的名字:“红颜坊坊主, 蘅翠。祭拜英灵芳姿!”
 
    姚玉容才知道, 原来红颜坊坊主叫这个名字。
 
    只见一袭白衣的蘅翠面容沉肃的接过递来的三柱细香, 缓步上前, 插入香炉之中, 跪在蒲团之上, 庄严叩首。
 
    然后她接过鸾丙申递来的浊酒,朝前一敬, 倾倒在地。再接过青叶的绢花, 轻轻放在酒水润湿的土地之上。
 
    她起身离开后, 鸾丙申再唱:“无缺院!麒麟院麒甲辰,九尾狐院九乙辛。祭拜英灵芳姿!”
 
    于是两位青年,也是一袭白衣,缓步上前。
 
    九春分小声介绍道:“左边那个是我兄长。”
 
    麒初二哼了一声,也道:“右边那个是我兄长。”
 
    只见左边那道身影看起来清瘦一些,像个文弱书生,不比右边的那个男子那么孔武有力。但他一身书卷气息,看起来风度翩翩,像个和气仁厚的正人君子,怎么也看不出“九尾狐”的狡诈来。
 
    而麒甲辰看起来不苟言笑,宛若一尊凶神。叫人一瞧,就忍不住想要敬而远之。
 
    九春分悄悄的告诉姚玉容道:“我兄长与麒初二的兄长争了大半年,最后才在红颜坊坊主的决定下,定下了以院落首字的笔画多少决定谁在前头,谁在后头。为此,我兄长可生气了。”
 
    的确,九尾狐院的九字,无论如何,也比不过麒麟院的麒字。
 
    说起来,麒麟两字因为笔画多,又都是鹿字旁,一眼望去繁复无比,不好分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有很多人都把两字混淆了起来——
 
    不少人都以为,麒初二叫做麟初二。
 
    而两院院首拜完之后,紧接着就是以资历排下来的各种前辈。
 
    这些前辈并不是全部——还有很多正在执行任务,无法赶回。
 
    在场的人中,大多都是无缺院的前辈——他们的搭档,大部分也都不在楼中。
 
    于是没有搭档,又是亲手杀死了自己搭档的凤惊蛰,排在了最末。
 
    他拜完之后,就轮到了学生们。
 
    六年级的学生就像是传说中的存在——人人知道他们有,却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哪。
 
    因此五年级的学生们是第一个轮到的。
 
    十一二岁的半大孩子们,随着两位祭司唱出名字,带着自己的搭档上前祭拜。
 
    姚玉容发现,这种顺序隐约有着某种评比制度,因为先唱出名字的孩子,神色,态度,明显比后唱出名字的孩子更自信,更骄傲。
 
    这么一想,排在教官名单最末的凤惊蛰,就可以说是混的很惨了。她忍不住去瞧他的神色,却见他似乎并不在意。依然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队列前头。
 
    可很快,低年级的学生们就渐渐的有些撑不住了。
 
    五年级生人数并不算多,大概也只有三十人左右。
 
    可就算每组搭档只需两分钟,等他们全部祭拜完毕,也要三十分钟。再加上之前的仪式时间,姚玉容都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了。
 
    她躲懒的靠在凤十六身上,就这样还是累的直叹气。
 
    凤十六则站得笔直,他瞧了姚玉容一眼,觉得她的身体素质实在是太差了。“你总是呆在屋子里刺绣,要不要抽时间出来跟我一起去跑步?”
 
    姚玉容怏怏的问道:“去哪里跑?”
 
    “绕着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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