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字文系统能做什么——花木柔
时间:2019-12-27 10:14:16

 
    但考虑到李建成比较倒霉,姚玉容便觉得自己还是做个像诗佛一样的佛系少女比较好。
 
    而拥有了这个字以后,不知道是不是【崇佛】技能的效用,她经常能在路上捡到些小东西。
 
    比如说钱袋啦,发簪啦,香囊啦,珍稀手抄本啦等等等等……
 
    坐牛车被人投水果的时候,也从没被人砸中过;戴着面具冒充凤十二出门时更不会被人拦住;戴着面纱假装流烟女装外出时,也绝不会被人认出。
 
    当然,这也许只是安慰剂的效果。但姚玉容就是觉得,自己的幸运值似乎的确微妙的增加了。
 
    此刻她回答道:“劳烦治德兄挂念了,阿兄只是偶感风寒,有些不适而已。”
 
    “这些天他很是奇怪,放学后邀他出去,他都一概拒绝,说是家中有事。”陈琬不满道:“到底是什么事,让他病倒了?而且,你们总是同进同出,怎么你却没事?”
 
    “陈兄这话就说的有点不对了吧?”一听这话,姚玉容身旁的少年就有些不乐意了。
 
    俗话说得好,谁还没有三个朋友——姚玉容在学院里最好的朋友,就是这位坐在她身边的少年。
 
    他叫白让,字君颖。
 
    这是个很奇怪的名字,让,说明父母希望他谦让明礼,但加上这个姓氏,就有一种“让了也白让”的负负得正感。
 
    “什么叫同进同出,摩诘就没事啊?你咒谁呢?”
 
    而他之所以敢跟陈琬正面呛声,是因为他爹是个王爷——虽说是个异族王爷。
 
    据说,西疆虽然排外,却也有一些不耐这种保守政策的叛逆份子,他爷爷当年就是如此。牵着几匹马就敢离家出走,自己去周朝卖马。结果被坑的不行,马被坑走了,人还被陷害下狱了。
 
    恰好后来南秦的开国君主卢弘遇见了他,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之后不仅释放了他,还把他的马追了回来。
 
    从此,他就投奔到了卢弘麾下,不仅带来了马匹,让卢弘拥有了一支,在成功抢占北周半壁江山的过程中,发挥了巨大功劳的骑兵,还率先士卒,作战勇猛。
 
    南秦建立后,他就作为第一位异姓王,被封淮王。
 
    而西疆那边的血统有些奇特,虽然大部分的人是黑发或者红发,但会有一小部分人会是白发蓝眼。
 
    这被视为血统高贵的象征,因而备受推崇。
 
    所以白让的爷爷才会以“白”,作为自己汉名的姓氏。
 
    据说,白让小时候一头铂金色的长发,双眼碧蓝,一度让他的家人倍感激动,结果长大之后,颜色却渐渐变深,成了一头红发,湛蓝的眼睛也变成了灰蓝色,现在经常被他爷爷嫌弃。
 
    姚玉容一开始一度以为,西疆人都长得这么好看,但后来才发现,白让其实已经不算是纯正的西疆人了。
 
    因为他的母亲,还有奶奶,都是中原人。混血儿一般都长得好看,没办法不服气。
 
    他的五官较之中原人,显得颇为深邃,但较之西疆人,又颇为柔和,综合了东西方之美,眉眼间既有一股凌厉英气,神色中又有一丝温润秀美。
 
    而且他的眼睛,说是灰蓝色,其实乍一看就看得出蓝色,相比麒初二那仔细一看才能看的出蓝意的眼睛,说一句红发蓝眼并不过分。
 
    这明显异域化的长相,让他们白家很难融入中原社会。即便有了王爷的名分,一般的贵族圈子也不怎么带他们玩。
 
    粗野蛮子,胡夷之辈。
 
    大约也有被人这样轻蔑的缘故,白家人才会给白让起名为“让”。
 
    但白让大约比他的父母更明白,一味的谦让不争,什么用处也没有。反正其他人一般也不愿意轻易得罪白家,还不如爱咋咋地,千金难买爷高兴的不受气呢。
 
    而在帝都书院里,只有姚玉容和他聊得很来,其余人都不怎么愿意和他打交道——陈琬就更是自矜身份。他看了白让一眼,皱了皱眉头,没有回答的走开了。
 
    一见如此,白让立刻朝着姚玉容挤眉弄眼道:“看,我每次都能把讨厌的人弄走。厉不厉害?”
 
    姚玉容笑了笑,很给面子的回答道:“厉害厉害,你最厉害。”
 
    “那今天放学以后,你跟不跟我一起去马场?”白让的家族掌管着御马监——虽然御马监属于皇室内府之制,一般由宦官负责,但如今分割为了军事训练和财政两部分。军事训练由白家负责,宦官只负责财政。
 
    他兴奋道:“白云怀孕了,你要是跟我一起在马场住一夜,没准晚上能等到她生孩子呢。”
 
    白云是一匹白色母马,性格温顺,姚玉容第一次跟着白让去马场骑马的时候,骑得就是她。
 
    但是今天晚上……
 
    姚玉容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我也想去,但是……家中有些事情。”
 
    白让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去,他怏怏道:“你和你哥,都快有事七天了……到底是有什么事啊?”
 
    他正想说,没听说谢家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却又忽然顿住了。
 
    白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声道:“你叔父……是不是准备举荐你们为官了?”
 
    姚玉容微微一愣,没想到他居然会想到这上面去,“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他准备举荐你们为官,才会在放学之后,在家里再偷偷给你们开小灶嘛。”
 
    “但举荐为官者,起码要满十六啊。”
 
    “那是正式为官的年纪,”白让不以为然道:“你叔父若是现在带着你们历练一番,到了年纪,便可直接出任实职,不用在那些虚职上浪费时间熬资历了。怎么,难倒不是这样吗?”
 
    “不知道呢。”姚玉容总不能说“其实我们在训练魅术”,她只能暧昧不清的含糊道:“他什么也没说。”
 
    白让却觉得一定就是如此,就此释怀了。“那你跟你叔父说说,来我们御马监啊。到时候我也过去,我们就又能一起了!”
 
    姚玉容只能哭笑不得道:“我争取吧。”
 
    而到了放学的时候,白让不喜欢缓慢的牛车,而喜欢纵马疾驰,于是惯常从书院后门出去,那里基本上很少会有人经过。
 
    姚玉容就在教室里与他分别,朝着正门走去。
 
    她独自一人坐着牛车回到谢府,一走进院子,便瞧见那隔开院落的圆形门廊后,有一个人影在探头探脑。
 
    她仔细一瞧,却见正是狌初九。
 
    他如今已经抽条了,高高瘦瘦的,长得很是白嫩,神色间显得有些懒洋洋的,瞧见姚玉容的时候,唇角便挂上了一丝似笑非笑的笑意。
 
    “你在这里干什么?”姚玉容不禁有些惊讶的问道。
 
    “哦,我听说有人抽签抽到了我,所以就来看看,是哪个幸运的小可爱把我抓了过来组成搭档。”狌初九站直了身子,笑眯眯道:“原来是你啊。安公子。”
 
    姚玉容淡定道:“我才不信你现在才知道是我。”
 
    “配合一下嘛。”狌初九耸了耸肩膀,朝着身后喊了一声:“封鸣,出来吧!安公子回来了,你该把她搭档带走了!”
 
    长相长开之后越发艳丽的少女转了出来,她看了姚玉容一眼,微微一笑之后,便显得没有那么有攻击性了。
 
    封鸣指了指麒初二,看着她询问道:“那么,我就把他带走了?”
 
    “请……”姚玉容看着麒初二那板的死死的神色,犹豫道:“温柔一点……?”
 
    封鸣顿时大笑了起来,将他拽走了。
 
    狌初九站在原地,看着她,歪了歪头道:“接下来的课程,你们就要分开上了。担心他么?还是信任他?”
 
第八十一章 
 
    “都无所谓。”姚玉容回答道。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狌初九的意料。他疑惑道:“为什么?”
 
    “因为, 没什么好担心或者好信任的。我该担心他什么?我又该信任他什么?”
 
    “他也许会被别人拖入欲望的漩涡,不愿意回来喽?”
 
    “这世上哪有什么人会永远在一起。”姚玉容不以为然道,“只要他过的好, 我就支持他。”
 
    “哇,你这个人, ”可听了这话,狌初九却有些夸张道:“还真是冷漠凉薄呢?”
 
    “……这哪里冷漠凉薄了??”
 
    “哪里都是,”他耸了耸肩膀道,“也许你觉得,你说的是理智的实话。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 你这句话的意思不过就是,我没打算要和你长久走下去, 你要走我无所谓, 因为我也可能先离开——如果被麒初二听见,他会很难过吧?”
 
    姚玉容沉默了起来。
 
    “你呢,可能是觉得, 自己说的是真话,不屑于撒谎。但是, 有时候凸显真实, 本身也是一种傲慢。你就不能学学凤十二么?”
 
    姚玉容有些惊讶道:“我——学他什么?”
 
    “学学他愿意一直哄着红药呀。哪像你?时哄时不哄, 关键时候, 很容易掉链子哦。我跟你说, 很多时候哄都不愿意哄, 和不分场合不分事情什么都哄, 对于对方而言,其实差不多一样恶劣。你也许觉得那是欺骗,但你若是能欺骗一辈子,那就是真实。”狌初九淡淡道:“你告诉我,你们老师给你们上课时,有没有说过,什么是最重要的?”
 
    姚玉容想了想,迟疑道:“……保持本心。”
 
    “对,保持本心没错。不过这只是个好听些的说法,说到底,魅术的核心就是欺骗。”狌初九笑了起来道:“来,假如你不愿意欺骗你的搭档,那么你可以来欺骗我。你和我搭档期间所要做的,就是用尽一切办法来欺骗我,明白吗?”
 
    “那你呢?”姚玉容不禁问道,“你会做什么?”
 
    “我?我就要不被你欺骗啊。”
 
    “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会做吗?”
 
    “怎么?你担心我也会有隐秘任务?像是要从你这里拿走些什么东西去证明什么?”
 
    姚玉容很干脆的承认了:“嗯。”
 
    “那我实话告诉你,我没有。”狌初九张开双手,一脸正气的坦然道,“我来找你,只带着我清清白白的身体,和一颗火热滚烫的赤子之心!”
 
    “……”姚玉容看着他,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抽。她忽然问道,“那你魅术训练的时候,完成任务了吗?你交了什么上去?”
 
    闻言,狌初九长叹了一口气,放下了双臂,“我张开双手张开了这么久,你都察言观色不出此刻这里应有一个拥抱吗?”
 
    察觉到了他不愿回答那个问题,姚玉容其实也并不是非要知道。她顿了顿,跟着换了话题道:“如果我要欺骗你,那么做你想要我做的事情有什么用处呢?”
 
    “你很有见地嘛?”狌初九惊讶道,“那你要做什么?”
 
    “不知道。”姚玉容看着他,只觉得此刻自己都还不了解这是个怎样的人,就更别说知道该如何对待他了。“不过,连我都不知道我会做什么的话,你就更不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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