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门人设崩坏的日子/溺青——林格啾
时间:2019-12-29 10:03:38

  四目相对。
  她看看他。
  他也看看她。
  终归是卓青个憋不住笑的先一步扑哧笑出声来,三十出头的人,倒还像个小女生似的蹦蹦跳跳跑到他跟前,张手,给了他一满怀的拥抱。
  “来啦?今天这么早,跟知道我会提前下班似的。”
  “……”
  “最近天天一大晚上和小谢蹲房间里玩游戏,好不容易看起来挺唬人了,很辛苦吧?”
  纪司予:Σ( ° △°|||)
  纪司予:……o(╥﹏╥)o
  能不辛苦吗!他为了能够练出水平,练出技巧,可是连晚上好不容易跟阿青卿卿我我看电视的机会都放弃了!
  ↑
  结果,在拥有同等级装备的前提下,还是被认真起来且早有防备的卓青一招给秒了。
  OTZ
  果然,就算是天才也不能什么事都是一点即通啊。
  察觉到某人的失意郁卒,她倒是笑得整个肩膀都在发抖,几乎瘫在了他身上。
  不说别的,就这两父子偷偷瞒着自己,自以为高明的练级方式,真的实在是幼稚的有点过分可爱,她想了好久要怎么拆穿,结果真到了当面拆穿的时候,还是乐得直不起身来。
  可即便如此。
  纪先生还是无可奈何地搀住她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拍她后背,应声说:“……现在是什么都瞒不过我们阿青了。”
  她一边笑,复又勉力站直身体。
  直至走出大厦,两人还不忘就着这事你一句我一句的“发表感谢”。
  “都说了工作归工作,你跟《创世录》争什么嘛,人家一个游戏,是我的事业,你是我老公,这不公事私事,”她晃着两人相牵的手,默默举起个大拇指,“干嘛,还非得什么都你第一啊?咱们都三十好几了,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净爱吃飞醋。”
  “而且,要是放水让你这个临时起意的RMB玩家赢了比赛,别的玩家怎么想?那不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吗?偏偏你这人派头这么大,李泽儒他们还不敢惹你,要不是我早一步知道这个事,真让你捡了便宜,可不就亏大发了。话说回来,司予,你也真是……每次都做些跟你身份完全不相符的事,整天白天打游戏,你想吓死你那群员工吗?”
  换了往常,他大概也都会小小争辩两句。
  譬如,他只是想知道阿青平时都在做些什么,了解她的工作,像很多年前他本就该做的那样。
  也譬如,他只是不想让别人又说什么是江承刻意把第一宝座让给她,又来炒作一波“澄清cp”,他在这种事上心眼一贯小,偏偏对她的耐心又无限多,所以才“纵容”了眼下这般处境。
  可是现在,该说的话,该解释的答案,卓青在刚才的比赛最后都已经告诉了他。
  倒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只能失笑间轻轻点头,又更紧更紧地握住她手。
  “好了,别不说话,不逗你了……对了,你开车来了吗?”
  “嗯,停在对面地下停车场。”
  “那就好,”她说,“我今天打电话给民政局问了下,今天十六,他们也上班了。”
  他呼吸一滞,蓦地放慢步子,“……嗯?”
  卓青自然也感受到这突如其来的紧张。
  心领神会,却到底只笑了笑,如实答他:“之前忙着比赛的事耽误了,一时间没想起来,突然记起这茬,就跟你提一嘴。何况,我们之后不是回上海吗,懒得来来回回折腾了——你说呢,要不咱们今天就去把复婚的手续办了?”
  话音刚落。
  马路边,忽而有车辆疾驰而过,碾得地上方融的雪水四溅,他下意识拉住她手回撤半步,挡在她身前。
  等到反应过来,新买的风衣后背,已是湿透了大片。
  “诶,这开车怎么开的!”
  卓青方才的从容瞬间消散不见,心头暗骂一句司机冒失,忙从包里掏出块小手帕,不迭给他擦着那湿渍,“这弄的,弄你背上那疤上了是不是?算了,我们先回家,给你换套衣服,别弄感冒……呃!”
  伴着一声急促惊呼。
  她还没说完下文,便先一步被紧紧拥进男人怀中。
  哪怕不时有路人匆忙经过,连连好奇回望,也没妨碍某个只顾把脑袋埋在她颈边的幼稚鬼,喉结滚动数下,虽说愣是也没说出什么话来,倒营造出好一番让人脸红心跳的氛围。
  卓青老脸一红,无奈地推了推他肩膀,没推动。
  只得低声轻斥:“纪司予——!咱们都、都多大了,不准公共场合乱抱我……”
  话虽如此。
  他紧随而来、没头没脑咕哝的一句“阿青”,却还是让她没了法子。
  只得依着他的心思办,无奈地,伸手将人回抱。
  “好了嘛,就是走个形式的事,这么激动干嘛。”
  “……我一直怕你想起以前的事不开心,所以不好跟你提。”
  “其实超级想说是吧?”她闷笑,“我就知道你那点心思,所以这不是主动说出来了……你真是,我戒指都戴上了,还能赖你啊?”
  从十七岁到二十五岁。
  又从三十二岁,到很久很久以后,她永永远远,都是那个用六百块的铂金戒指就能被打动的傻姑娘。
  是他无须费尽心力钻研讨好,便早早想好了,牵过手,就想要和他好好过完余生的姑娘。
  还有。
  是他说:“阿青,对不起。”
  就会回他“笨死了,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很长,纪司予,你是我最爱的人,这点一直没有变,你不用跟任何人和事争,知不知道?”的……这样的姑娘。
  =
  当然,还有不得不提的后续。
  【“纪司予,你真的喜欢我吗?”
  “真的。”
  “真的希望我活下去,希望我一直在你身边吗?”
  “真的。”
  “——那如果不娶我的话,会死吗?”
  “不会,我只是永远不会娶别人了。”】
  十八岁那年的雨幕里,他们谁都没有撒谎。
  于是姑娘踮起脚尖,红潮从少年的脖颈深处,蔓延到整张俊秀的脸。
  但到了三十二岁这年嘛。
  抱得太久,她好话说尽,实在抵不过被围观到脸上红得过分,忍无可忍,只得一拳捶在他背上。
  他装模作样地闷哼一声。
  “……”她怒极,“别撒娇了!你爱听的话都听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在偷笑!快撒手!”
  老夫老妻了,别以为你那点小把戏青姐看不出来:)
  以及,虽然以她对他的了解,未来可以想见的,依旧是各种吃飞醋加争宠的日子,但是——
  这样能感觉到被人爱的日子也不错,不是吗?
  卓青悄悄捧了捧自个儿烧红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二到这里就结束啦。
  如果说番外一,我想说的是,要珍惜青春里出现的每一次绚烂,但爱一个人不能失去一切。
  那么番外二,我想和大家悄悄说的,就是,我最最亲爱的女孩们,一定要拥有自己独立又璀璨的人生,要活得精彩漂亮,不被爱情绑架。而且,当你有了想要共度一生的爱人,请不要扭扭捏捏,不要留那些所谓的“退路”和“暧昧”,因为你的感情,一定是对方能够感觉到的。大大方方告诉他你爱他,一定不是一件丢脸的事喔!
  希望你们都能活出最温柔也最理想的人生,小格跟你们拉勾勾~
  P.S.番外计划有改动,下个番外是《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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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83
  《负心》
  多少女孩曾奉承他, 挽住他的手臂;
  唾骂他,而后为他着迷。
  但或许永远不会有人深究,他心里到底藏了怎样的遍野栖惶, 荒无人迹。
  爱情是旁人的狂欢, 他是微笑的注目者,放下酒杯,便抽身离去。
  他不与人交换真心,所以从来无需以负心郎自居。
  他可以是女孩们的梦中情人, 也是背德沉沦的外戚子,藏身在金玉其外的微末败絮。
  他是宁静致远。
  是沉默以对。
  是许多年后婚礼上真挚落泪的模样,永远少年。
  =
  我依稀记得那是2023年的6月, 盛夏季节。
  适逢毕业季, 学校门口围得满满当当,车来车往, 我拖着行李箱从宿舍搬走那天,早早说好要来接我的老三,也喊了辆搬家专用的三轮车过来, 提前在校门口等我。
  说实话, 其实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但不知怎么,却还是定在人群里, 静静打量了他好半晌。
  ——他还是印象里那样。
  又高又瘦, 手管子像竹竿,长相是大山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陡峭锋利,哪怕只是蹲在那小车旁边, 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拿腔拿调的普通话混着脏字, 整个人还是流露出一股浑然天成的痞气。
  恍惚间,和我模糊印象里,那个隔壁邻家一同摸鱼爬树长大、却初中就早早辍学,外出打工的少年,好似确实没什么差别,
  我以为他嗜烟如命,心中暗忖这大概对身体不大好,是故走过去与他“相认”的步子有些迟疑。可看到我过来,这男人倒是立刻挂断电话,复又把手中还燃剩一半的烟丢到脚下碾灭。
  丝毫也不带犹豫地,便冲我抬起一张笑脸,只问说:“出来啦?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嗯。”
  “那就好,小茜,反正你奶奶早大半个月就跟我打过招呼了,以后咱俩就是村子里唯二能在上海过日子的,互相照应着点,”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站起身来,挠了挠后脑勺,“这不我那房子正好有俩房间,出租屋,就是离市中心远了点,在城中村那块,我昨天也跟你说了,你要是不嫌弃,就搬我那去,你放心,我给你备了三把锁!……你放心。”
  “嗯。”
  他笑了笑,这次的笑没了小心翼翼的讨好,倒是显得真诚不少,不复方才的沧桑世故。
  却也动作利落地,伸手接过我的行李放到车上,示意我坐到后座,“那,走吧?”
  “嗯。”
  我还是点头,照着他说的话做。
  后来想起,那点头倒也实在并非什么轻慢或看不起,只因为彼时的我刚从一所985高校毕业,在我们那小村庄里已算是一顶一的“高端人才”,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在寸土寸金,且高校毕业生络绎不绝的上海,这便宜学历实在挣不到一碗饱饭吃,才又沦落到要靠早早进入社会闯荡的老三来照顾的地步,不得不觉得羞愧。
  加上实在是七八年没见过,互相熟稔不起来,是故不管他说什么,才会一概点头应付过去。
  但无论如何,尴尬也好,不自在也罢,我还是从此跟着老三在他那个破破烂烂的筒子楼单位住下。
  白天里,他在楼下做他的小买卖,修锁,打钥匙,各种各样想得到想不到的杂活,他都一顶一的能干。
  而我自学考公务员,晚上兼职去当当家教,偶尔闲着没事,便还去跟隔壁那位神经兮兮,美曰其名“心理咨询师”的大婶学了两手,后来一合计,反正学都学了,不用来挣点钱也可惜,于是索性便挂出个牌子,经由老三在底下帮我发发卡片、口头吆喝宣传几句,也成了个所谓的“心理医生”、“心理咨询专家”。
  ——反正,城中村这种乱糟糟的地界,谁管你是不是专家,有没有学历?
  真来找大婶和我聊天的,不过都是有满肚子话没处跟人说,想找人倾诉倾诉罢了。
  收费80块一小时,还能被夸得天上地下独一无二,自我感觉良好,这么算下来,也实在不能算太贵不是?
  但话虽如此。
  由于隔壁大婶后来对我这个竞争对手抱有十分的警惕,抢生意抢得凶狠,不惜五折降价来吸引客户,我的生意还是逐日惨淡下去。
  门可罗雀的惨状持续日久,以至于那个男人推门进来、轻叩我办公桌提醒时,我还正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在打盹。
  被这轻敲声惊动,一个小鸡啄米,险些直接栽倒在桌面。
  “……!”
  察觉到面前站了客人,我睡眼朦胧地抬起头。
  ……哦。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帅哥。
  一个很有钱,且很会拾缀自己的帅哥,在我等蝼蚁小民面前,自带一圈金边光环,感觉像是电视剧里的男主角撕开屏幕走出来,充满了梦幻的不可思议之感。
  虽然我打量他的角度是非常不友好的从下往上,但依旧不能否认,他有种生来吸引旁人眼神的特质——而这种特质,往往对应的人生轨迹,理应伴随着前仆后继为他痴心错付的少男少女,拜倒在他风衣衣边下一生不悔,倒也为他增添了不少可相触碰的烟火气。
  就像是盛年时期的陈冠希。
  思及此,我赶忙“腾”地一声站起,把刚才压在手肘底下的一堆考公红本本塞进旁边抽屉里。
  他倒是不介意这点小插曲,反倒主动伸手,与我交握,问了句:“白医生,是吧?”
  “不、不是,我姓柏,”身为“医生”的我竟比他还局促不安,满手是汗地,晃了晃对方右手,“我才刚毕业,先生您方便的话,叫我一声小柏就行了……您贵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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