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门人设崩坏的日子/溺青——林格啾
时间:2019-12-29 10:03:38

  怎么这么幼稚啊!
  “不要。”
  末了,小小翻个白眼,“你的礼物我都收厌了,待会儿你把我下巴上粉都蹭没了,别妨碍我记名字,香港的人我都不熟,出洋相怎么办。”
  “哦,”纪少撑下巴:“真不要?”
  “……”
  “那我好伤心,丢掉好了,垃圾桶在那里来着。”
  他作势起身,被人一把拉住。
  小妻子摊摊手,手指勾勾。
  “别摸我下巴,头发待会儿也得帮我整理好。”
  缎面饰品盒就此到她手上。
  纪少逗小猫似的逗她两下,倒不闹了,只说:“打开看看。”
  “你准备的什么啊,”卓青放下手机,转而掀开那小首饰盒上扣锁,把里头颇眼熟的蓝白胸针拿在手中,左右把玩两下。
  好半天,复才突然眼神一亮:“等等,这是苏富比那天拍卖的,那天那个什么,蓝鹊……白金胸针?”
  如果没有记错,前些日子的苏富比拍卖会上,这枚以三百万人民币拍售的蓝鹊白金胸针,号称18K白金枝干,配合五百多颗宝石镶嵌成双鹊及林中花果,中心缀以一颗珍稀的海螺珠,名副其实的东西荟萃、气派典雅。
  虽说不算高价,但在造型设计上确有独到风格,比起那枚装点门面、足够招摇过市的粉紫钻戒,这件在诸多拍品中略显暗淡的小巧胸针,才是那天所有拍品中,唯一真正吸引到她的那件。可惜当时还生着闷气,左右踟蹰,也就没有举牌。
  纪司予点头:“我最早翻拍卖会的名册,觉得这件胸针适合你,本来还以为你会直接拍下来的。但结果你越活越回去,越来越像个小古板,”他点点她眉心,“还真的,说买戒指就不买别的——我怕你后悔,所以后来回公司的路上,就去找那个买家,把胸针转手买回来了。”
  “但是那天拍下这个胸针的是……”
  记忆深处模模糊糊,想不起人面孔,倒是隐约记起,坐在拍主身边的人,似乎——
  “开不开心啊,我们阿青。”
  纪司予神色微动,登时捏捏她脸,把她临门一脚便要寻到真相的神思及时召回。
  卓青愣愣抬头,瞧见面前人含笑眉眼。
  一如春雪初融,昔日遥不可及高悬天际的孤月,忽于愁云万里中半露星辉。
  他生得好看,笑起来时尤其好看。
  这样好看的人,从始至终,都只环拥她的所求。
  “开心。”
  于是她便也笑,不顾忌蹭花了妆,又或弄皱了礼服,小女孩般扑进他怀里。
  “我真的很喜欢这个诶,我怕你不开心,都没有说,虽然戒指比它贵好多,但是我就是觉得这个胸针特别漂亮,当时出来的时候还在想,要不趁你不注意偷偷再去买一个好了,但后来有别的事就忘记……”
  “干嘛趁我不注意?”
  “……咳。”
  他揉揉她头发:“趁我注意的时候提,我给你买,感觉就像一分钱都不用花,是不是特勤俭持家?”
  卓青:您可真是个天才,按这么算账,我的小金库无穷无尽,真棒。
  这话她搁心里念念就算了,没好意思说。
  说出口的是:“别弄我头发,我可是有造型的。”
  “这样,那待会儿把戒指也带上吧。”
  笑闹间,纪少忽而又指着不远处立方体展柜顶格,“给你造型加到满分,大家看到你的戒指,一个个都不说话了,然后一起感叹:阿青顶呱呱,有钱小富婆。”
  “你什么时候学着嘴这么麻溜的?”
  他纠正细枝末节处:“从小到大,我都只对你很麻溜。”
  “……”
  真是虎狼之词。
  不过,等、等等。
  卓青眉头一蹙,发现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还没来得及反应,肩膀忽而一重。
  面前人扶住她肩膀,微微拉开两人距离,倾身而下。
  五分钟后。
  衣帽间里,传来一声暴喝。
  ——“纪司予!你蹭到我口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要形成致命打击的前奏,就要用尽量温柔的手法卸下对方心防。
  我的崽崽里,纪司予真是心机第一名,写得他妈妈我头都秃了,卡得相当销魂。
  宴会后面滴一大段还没写完,试着加个更,不过肯定也是明天早上才发了哈哈哈,不用等,起来再看吧。【太困了没写完,5号晚上一起更,把宴会篇结束】
  等等。
  还有一件事,我先去买个防弹衣。
  以免今天小格撒下的糖,变成明天读者朋友们向我飞来的刀片……(后台等着小剧场出场的宋某人:妈,我给你买坦克好不啦?)
  小格:……我谢谢你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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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七章 27
  檀宫平日里不对外开放, 几乎严防死守着,与外界的普罗大众划开楚河汉界。
  不过短短一个月间,便两次因一家家事而大开门户, 自打建成以来, 属实是头一遭。
  故此,光是各家住户门外调来的安保团队,遥遥望去,规模已然堪称可怖。
  上午九点整。
  与同行而来、正排队接受安检的其他车辆不同, 一辆纯黑色的宾利慕尚,率先安稳通过大门,驶入直通别墅区的绿植大道。
  “……从前一年到头, 就顶多为了奶奶寿宴开这一次门, 但我们不久前才给你办了接风宴,连着两次, 也难怪安检越来越严,怕会闹得其他住户有意见。”
  宾利后座,卓青扭头看向那依旧大排长龙的车列, 出声感叹:“不过, 我还真的很好奇,奶奶到底是怎么说服那群把隐私看得比天大的邻居的?”
  纪司予翻过膝上一页报纸。
  “以她的性格,”他话音漫不经心, “大概也就是跟他们说, 这里是中国,要守中国人的规矩吧。”
  “嗯?”卓青歪头瞧人,“怎么扯到这上头去了?”
  “小事化大, 大而告之才能唬人。对外国商人,就跟他们摆谱讲士农工商;是国内熟面孔, 就用我们纪家的面子,好声好气谈谈生意,不伤和气;至于偶尔来度假的什么王子,你忘了,我们家往上数三代,出过好几个外交官。”
  纪家老太太一生出得厅堂,不下厨房,从贤内助熬到一家之主,别的不说,跟她打过交道的人,大都不得不叹:这老人家,确实把外圆内方的处世之道学了个十成十。
  可惜,眼下这群孙子辈里,学到她几分精髓、还能活学活用的,也就只剩下个纪司予。
  ——不愧为“手上瑰宝,喉头鱼刺”。
  卓青虽然没有这一点就透的待人处事觉悟,但蓦地联想起过去老太太过去对纪司予的这句形容,倒也释然。
  想来想去,不再多问。
  只珍惜这最后到场前的时间,复又从随身的手包里摸出临行前准备的小纸条,把上头叫人抄录下的部分重要新宾客的生平大事,再一目十行地默记一遍。
  谢饮秋,国画大家,五十岁,代表作《游园惊梦》、《故人狂想》、《发妻》;
  霍礼杰,港城霍氏集团CEO,湘赣帮话事人;
  魏延及其妻女,地产大鳄,京圈贵贾,不久前与纪氏基建竞标京津冀城际铁路投资案,以五千七百万差额惜败于纪司予手中。
  ……
  底下还有长长数列。
  卓青越看越头疼,细细想来,今年寿宴上,除了每年都能见到的那几家,倒是真的多了很多平时难得一见的新面孔。
  京、沪、粤港,三大派系,军政商各界名流汇集一堂,隆重的叫人有些莫名其妙——
  甚至,颇有种改朝换代,宣告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子继位的即视感。
  卓青想象了一下纪家人上演九子夺嫡的场面,再想象纪司予剃个光头……
  “笑什么?”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改头换面的某人,在旁边蓦地插句嘴:“阿青,你现在就像个临阵抱佛脚的插班生。”
  卓青回过神来,将那纸条叠了几叠,塞回手包里,郁卒地应一句:“谁让顾姨今年名单都不给我看,我还以为就是往年那些人,结果今年排场这么大。”
  “奶奶年纪大了,越老就越爱凑热闹,”纪少似笑非笑,“随她去吧。”
  毕竟,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这一次会不会是最后一次?
  后话不提。
  他话音一转,忽而又揽过她并无配饰的右手,把玩着她纤细骨节,“不过,既然都知道排场大了,那戒指怎么不戴上?我本来还等着看我们阿青戴着大钻戒炫耀老公的。”
  卓青:“……”
  敢情您花这么多钱就是想要感受一下被炫耀的感觉?
  她嘴角抽抽,反手拍他手背。
  “那天我们和大嫂抢着拍戒指,本来闹得就不是很愉快,今天我再戴着,总感觉有点不太妥,”说话间,她指着自己胸前的蓝鹊白金胸针,“非要说的话,有这个也够了。”
  想想叶梦那个脾气,她戴着钻戒光明正大进门,铁定要被借题发挥,把挥金如土败家子的名头往纪司予头上套。传到老太太耳朵里,怕不是要把寿宴变成批/斗大会。
  “放心,从我们第一次举牌子,奶奶八成就已经知道了,争着想告诉她这事的人还不够多吗。”
  纪司予倒是心大得很,“再说,那一亿八千万,全都是我十几岁的时候炒卖股票挣的钱,后来放给理财经纪钱生钱而已——我花我的钱讨我老婆开心,有什么值得声讨的?”
  “一码归一码,太高调的话……”
  卓青还要解释,却倏而话音一顿。
  眼见着某人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个眼熟的缎面首饰盒,拨开扣锁,那枚粉紫钻戒就静静卡在中心位,光影明灭间,熠熠生辉。
  “知道你会这么想,所以我临走的时候,顺手让宋嫂装好了。”
  “……”
  “真金白银买来的东西,不偷不抢,干嘛要藏着掖着?”
  他把首饰盒放进她手中,缎面之上,犹带半点余温,“阿青,世道在变,我们也不是十七八岁时候畏首畏尾、砧板上待人宰割的鱼肉了,熬了几年默默无闻,该收的收,该放的放就是了。实在应付不来,就指指我。”
  “哈?”
  “你就叉着腰,跟她们说,‘我老公买的,你老公怎么不给你买啊’,”他手肘倚住窗边,半撑脸颊,孩子气地装腔拿调:“然后我也跑过去,‘对啊对啊对啊’,气得她们头顶冒烟。”
  “……”
  卓青:“我哪天非要找个八卦记者给人家曝光一下你的真面目。”
  更可怕的是,她脑海里竟然还真的有画面了。
  “我不跟他们说话,”纪司予一本正经,“他们非要找我,我就说‘我家里都是我老婆做主的,我只负责说‘对啊对啊对啊’。”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卓青哭笑不得的一捶他胸口。
  接过戒指盒,却到底没再拒绝,想了想,只谨慎地,把它放进手包里藏好。
  无论如何,带都带过来了,或许会有用到的时候……?毕竟可是花了大钱买的。
  她这样安慰自己。
  思忖间,视线看向窗外。
  车辆途径上次路过时,那座正闲置出售的法式园林别墅,原本略显冷清的庭院,不知何时也已一片花团锦簇,显然是被新主人重新打理过,颇得一片新气象——
  嗯?
  那边那个人……
  手执水壶、正在自家花园中悠闲浇花的某位酷哥恰好抬眼。
  两人短暂四目相对,他毫无波动地转过视线,低头,继续跟自己的小花们交流感情,剩下卓青满面愕然,头顶蹦出三个大大问号。
  “怎么了?”
  纪司予侧头看她,笑:“像活见鬼了似的。”
  确实是活见鬼。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现在搞艺术的都这么有钱了?
  “没什么,看见一个熟人。”
  她收回眼神。
  好半会儿,又小声嘀咕一句:“……等寿宴忙完了,我一定把我那个国画老师再找回来,没事的时候,好好学画画。”
  “突然开始想当艺术家了?”
  “不,我是个俗人,”她严肃纠正,“就是刚才突然被人点拨了。”
  “……?”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侬晓得伐?”
  纪司予愣了愣。
  数秒后,忽而扶额,轻笑出声。
  ——行吧,得亏这俩是在车上说着私房话。
  驾驶座上,不住擦汗的司机默默腹诽:换个别人听他俩说话,改明儿就能去某乎提问:那些硬着头皮嫁入豪门的女孩后来都怎样了?/一秒人设崩坏是种什么感觉?
  高冷的不高冷,端庄的不端庄。
  忽略了那高门大户、身份斐然的前置条件,后头坐着的,似乎也不过是一对平平凡凡的小夫妻罢了。
  =
  九点一刻。
  两人抵达纪家檀宫别墅时,大批宾客尚未到场。
  私人花园内的露天酒会上,只寥寥坐了几个品酒聊天的面熟旧人,多是家族旁支亲戚,又或是纪老将军过去战友,估摸着,都是早了一两天便受邀过来陪着老太太叙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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