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门人设崩坏的日子/溺青——林格啾
时间:2019-12-29 10:03:38

  卓青:?
  哈?
  她头顶冒出三个闪烁着金色光芒的问号。
  这阵仗,甚至吓得程忱附在她耳边:“我,报警?”
  咳。
  这倒不必。
  卓青拦住自家妹妹准备摸手机的动作。
  “不是,李先生,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们好像没有那么熟,”再抬头时,面上神色更趋无奈,“你这开口就要我上车,是绑架,还是绑架……还是绑架呢?”
  “不是绑架,我师傅说要见你。”
  “……”
  “前段时间念叨好久了,但你一直关在家里联系不上,问了人,说是你病得太——”
  病得太重,快救不过来了,吊着口气。
  虽然今天看着还是挺活蹦乱跳的,隐隐约约腰还富余了小半圈——深谙人体美学的□□默默总结。
  “停!”
  眼见着身旁程忱的表情愈发疑惑,卓青连忙出声,叫停了对方几乎要捅破自己老底的大实话。
  “嗯?”
  卓青尚且还保留着潜意识里,社交规则中的体面:“李先生,您师傅愿意见我,是我的荣幸,”以退为进,话音平和,“但问题的关键是,这不是召见,应该是邀请,也要看被邀请的人同不同意吧?您上来就说要我跟着走,但我也有自己的安排,怕是不太好随便改掉的。”
  “你不同意?”
  李云流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一挑眉,面露三分愕然。
  【每天排队想跟我师傅从琴棋书画谈到诗词歌赋的人能从浦东排到浦西,主动邀请你,你不愿意?】
  这种讶异出现在他那种冷冽俊脸上,有种莫名的……咳,怪诞感。
  天下第一酷哥顿时觉得有些意兴索然,表情垮了一半。
  “是啊,”卓青倒也不想跟人撕破脸,依旧诚恳地解释原因:“因为我要去旅游,机票已经买好了。只是临走前,来看一眼我妹妹……和我阿妈,不是不见,实在是时间冲突了。”
  “只是机票钱而已,我十倍补给你。”
  “您看我像是缺钱的人吗?”
  “……”
  “我就是不喜欢计划被打乱,真的不是钱的事。”
  卓·现在是真的有点缺钱·青理直气壮的说出这句话,现场安静了整三秒。
  □□怼人的次数不少,但大概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怼过。
  一时间,竟被她反口一句,哽得说不上话来。
  好半晌,只挤出句阴恻恻的:“你真不去?”
  “真不去。”
  “不去也行,”李云流蹙眉:“但我师傅说,认识你爸爸,想跟你叙叙旧。”
  “认识我爸爸我也……”
  她话音一顿,面露疑惑的抬头,“我爸爸?卓振伟?”
  整个大上海,认识卓振伟的人还不够多吗,这也值得邀请自己去叙旧聊天。
  酷哥竹节似的五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机车把手。
  “你亲爸,我师傅说,是他以前的朋友。”
  话说完,又拍拍后座:“上不上车?我要赶回去吃午饭,我没吃早饭,收到消息就过来找你了。”
  还以为谁惹了你,这么凶神恶煞的,敢情着急的是饿的啊?!
  卓青默然。
  扭头看了看程忱,又抬起手腕,重新确认了一下时间。
  亲爸两个字,对她而言,信息量委实有点大。
  说讨厌算不上,愤恨或许有一点,但好奇绝对是最多的。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当初为什么和卓家大小姐谈恋爱,又为什么……抛妻弃女?
  他现在还活着吗,有没有听过自己的消息,为什么从来都不来寻亲,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去不去?”
  “……”
  距离登机还有四个小时,如果只是吃顿饭,叙叙旧……其实还是有这个时间的。
  卓青想了想,指指身后的程忱,“我可以去,但是,那我妹妹呢?”
  “我这车坐不了三个人,这个后座都是改造的。”
  “……”
  “如果你能把你妹妹举起来坐,当我没说。”
  行吧。
  这天中午,最终,还是提着两袋子祭品,呆呆被黑脸大师塞了一大把零钱打车回家的程忱,目送着那辆拉风的机车远去。
  阿姐临走前,又一次抱住她,贴近耳边,说得是:“桑桑,过得开心点。”
  她不太懂过着好日子的阿姐,为什么永远惆怅的都是【开心】和【不开心】的话题,能吃饱喝足,有书读,每天睡到自然醒,还能学自己喜欢的专业,她已经够开心了啊,哪里有什么值得伤心的。
  虽自苦痛中来,可从小到大,她都好好地、温柔地,有阿妈、有如母亲般的长姐,呵护她的乐天和没心没肺。
  她不懂,但试图理解。
  于是放下手中祭品,冲阿姐离去的方向高高挥手,迎风喊:“姐——!拜拜!”
  风里隐约也传来阿姐的回应。
  “拜——呕!李云流!你开慢点!……呕!”
  作者有话要说:
  风里远去的,是上卷最后的剪影。
  本来评论里有姐妹锤击小纪(我不厚道的笑了),本来打算在上卷最后加一章纪总的成年番外的,但是吧OTZ觉得该交代的也交代的差不多了,就是个没安全感的两面派小屁孩,黑的也挺彻底,不给他洗白白了,哼,下卷追妻火葬场去吧!(叉手)
  今天应该还有一章!
  下一章就开启下卷啦!添加了一些新元素,包括阿青的职业之类的……谁还记得我们阿青其实是复旦中文系毕业的学霸呢(抹一把辛酸泪),只是一毕业就结婚了——
  不过!!你们肯定猜不到她是啥职业!!但是我给姐妹们担保,下卷很欢乐哈哈哈
  阿青冲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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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35
  =七年后=
  北京某小区内。
  清晨六点半, 刺耳的闹铃声划破长空,在寂静无边的卧室撕开一道嘈杂的缺口——
  “阿青!再不起来太阳就要晒屁股啦!”
  “阿青!劳动最光荣,奋斗最美丽!”
  “阿青!阿青!我、的、阿、青!”
  噪音毫无阻隔地传到耳边, 仿佛加了动感音效, 节奏慷锵有力。
  床上,把自己蒙得只剩半张脸的女人,虽然犹在睡梦中,额角青筋仍不受控制地突突直跳。
  当然是被吵的。
  她捂住耳朵。
  五分钟后, 闹铃声重新响起,锲而不舍地朗声呐喊:“阿青!再不起来太阳就要晒屁——”
  “砰!”
  女人忍无可忍,纤细修长的五指霍然从被窝里探出, 在它头顶猛地一拍。
  下一秒, 那尽职尽责工作的闹钟便彻底熄火,作为失去灵魂的噪音源, 被随手扔到枕边。
  静是安静了。
  然而已经遁走的睡意毕竟不能再挽回,床上人沉默着,盯着天花板倒数了十秒。
  末了, 终于还是下定决心, 果断地把被子一掀。
  双脚落地,冷得她一个激灵。
  倒是床上那另一团鼓起,毛毛虫似的滚动两下, 很是敏捷的, 把自己重新裹得严严实实。
  只剩下闷声闷气的一句,隔着被子响起:“阿青,懒鬼喔。”
  阿青本青:“……”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还赖在床上的人, 到底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懒鬼啊!!
  她气得直笑,却也没真放心上, 只转而俯身,搂住某只赖床的真懒鬼。
  “只准再睡十分钟,我洗漱完你就起床,今天不能再迟到了,知不知道?”
  说罢,也不等人回答,便已趿拉着地上的棉拖鞋起身,随手拽过床头柜上的棉外套,往身上一裹,慢吞吞挪到浴室。
  这房子虽说只是个两室一厅的七十平米小户型,但是胜在装修风格简单明快。
  几经改造,倒也算有模有样,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站在浴室的洗手台前,她先泼了两把清水洗脸。
  随即把满头乌发扎成个鼓囊囊的丸子头,一边刷牙,一边给另一侧的蓝色漱口杯里注满水,挤好牙膏。
  末了,复又抬眼看镜中人。
  分明已是三十岁冒出一点尖尖的年纪,倒是没有在脸上留下什么岁月蹉跎的光影,哪怕素面朝天,皮肤依旧白皙干净,不见斑纹。
  ……好吧,大概是前二十五年舍了大本保养的功劳,她得承认。
  虽然后续不给力,好歹底子摆在那里。
  是故,她每天洗脸上妆的程序也多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防晒,隔离,粉底液老三样,涂个眉毛画个口红,最后散粉一打,对着镜子臭美几分钟,便算是彻底完事。
  从居家懒虫,顺利旋身一变,成为像模像样的都市丽人
  可惜,每天早晨最让她烦的,显然并不是化妆这种“凡尘琐事”。
  “谢怀瑾——”
  一边对着镜子小心晕染着过分沤深的口红,她一边扯着尚且有些嘶哑的嗓子,对着主卧方向喊了一嘴。
  没人应。
  “谢怀瑾——!”
  第二遍喊,她加重语气。
  换来一句懒洋洋的:“我还再睡三分钟嘛……”
  三分钟?
  卓青把脚边的小板凳挪了个位置,在洗手台下方正中央放好,随即扭头便往主卧方向走。
  一边走,嘴里没忘一路咕哝着:“谢怀瑾,我跟你说,你不能每天都赖床,知不知道你老师天天都给我发微信,说我不能每天惯着你睡懒……”
  话没说完,尾音便一顿。
  她抱住手臂,倚着门框,看向床上那把自己裹成个毛毛虫,只露出一张瓷人儿似的小脸蛋,还不忘冲她无辜眨眼睛的小男孩。
  “阿青。”
  “……”
  他揉揉眼睛,打个哈欠:“太——冷了,你抱我起床好不好。”
  虽说这个年纪,撒娇也是正常的吧。
  “但是,”卓青叹了口气:“我好像记得昨天某人才说,你最喜欢的小桃子,比较欣赏有男子气概的人喔。”
  这话显然戳中了对方软肋,顺利激得他脸色一变。
  嘀嘀咕咕着,谢某人纠结到在床上滚了一个来回。
  “好吧。”
  最后,还是颤颤巍巍掀开被子角,冷出一个夸张的哆嗦。
  卓青看得皱眉,刚要提醒他好好穿拖鞋,穿着一身蜡笔小新睡衣的男孩却已先一步赤着脚,一溜烟跑到面前,死死抱住她右腿。
  仰头便笑:“阿~青~,早上好啊!”
  这是小谢专有的打招呼方式。
  还非得要学着小新叫美伢的语气,说是这样才能打造出他的独特语感。
  ——然而小孩儿的音色脆生生,不像是打趣,随口两句,倒像是更黏糊的撒娇了。
  她失笑间,弯下身,一把将他捞进怀里。
  “好的,你也早上好啊,”她说,“小谢,恭喜你,今天成为六岁的小男子汉了喔——虽然已经过了一次了,但是毕竟是闰了一个春节,你可有两次生日过咯~”
  男孩眨巴眨巴眼。
  生得粉雕玉琢的小谢,脸红也特别明显。
  卓青把人搂紧。
  像是对待刚出生的小谢那样,耐心又温柔地,颠了颠“又六岁了”的小谢。
  “但还是生日快乐,奖励你晚上可以吃超~级好吃的蛋糕喔,桑桑阿姨知道你的口味,专门给你准备的,晚点我们一起打电话跟她说谢谢好不好?”
  “嗯!”
  然而。
  话虽如此,快乐的场景犹在眼前。
  谁能想到,刚刚迈入六岁大关的小谢,却要在十五分钟后,就经历他这年纪所不能承受的极致大恸呢?
  “什么?!”
  餐桌上,刚刚换好幼儿园大班园服的小谢,震惊地盯着一脸平静、坐在自己对面榨蔬果汁的亲妈。
  “为什么啊?阿青,我才刚刚学会玩你们公司的游戏诶!我已经学会轻功了,打算今天去向小桃子炫……向小桃子,呃,”他皱了皱鼻子,一下有些忘记用来表达的词语,好半天,复才索性囫囵着敷衍过去,“我打算给她看的!你为什么要收掉我的手表呀?”
  2026年,儿童智能手表基本已经全面覆盖儿童手机的功能,在减少辐射危害和保护儿童视力的基础上,作为集通信、学习、娱乐等功能为一体的电子设备,在广大学龄前儿童中很是流行。
  正是因为人皆有之,所以,被没收智能手表,不仅是对不听话小孩的惩罚,而且,而且还是一种公开的——!
  小谢:_呜呜。
  “但是你昨天在上音乐课的时候,带着小桃子玩游戏,被老师发现了呀。”
  卓青咬了口三明治,耐心地给小谢讲道理,摆事实。
  “我的嗓子为什么哑掉了?小谢,因为最近我在公司超级超级忙的呀,然后昨天又被你们老师叫过去,为了挽回我们小谢的形象,给她讲了好多好多好话,然后回来,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如果不收掉你的手表,你又被老师发现的话,我又要去说好多好多话,是不是有一点点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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