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郎君的古代养家之路——召徕
时间:2019-12-01 09:22:31

  这金城姓周的人家很多,但有能力养着一帮打手,行事还无所顾忌的,恐怕就只有那一家了。
  祁佑早就猜到迟早会有人向他下杀手,但对方冲着他来,和冲着他家里人来可是两回事。
  都说祸不及家人,既然对方这么赶尽杀绝,也别怪他心狠手辣。
  …………
  澡堂里,裘烈看着眼前种种,都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他感觉都有好久没有处在这么温暖舒适的环境了。
  然而距离裘家败落也不过短短半年多。
  裘烈苦笑一声,解开了身上衣服,舀起一瓢水从头顶淋了下来。
  脚下木板上,血水和污水混合着流走。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起了那块黄色的东西,叫什么肥皂的,轻轻在身上擦拭。
  去污能力的确很强,他想。
  快速洗了澡,裘烈本打算穿回之前的衣裳,这个时候祁佑过来敲门,“我猜到你可能洗好了,家里只有布,新衣服是来不及做,你先将就着穿我的吧。”
  “还有,这药膏对治疗外伤有奇效。”
  裘烈打开了一条门缝,一套八成新的衣服从门缝里递了进来。衣服上还放着一个小瓶子。
  “快点穿上出来啊。我娘给你下了碗面,你在外奔波,估计许久也没吃上热食。”
  “这会儿你先随便吃点儿,垫着胃,等晚上的时候,我再给你整桌接风宴啊。”
  裘烈听着门外滔滔不绝的话,眼眶慢慢就红了。
  “裘家没了。”祖父死了,就连救他出来的福伯也因为重伤不治身亡。
  他除了暖儿,这世间再没有一个亲人了。
  门外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小小的房间寂静的可怕。
  裘烈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或许是自嘲,亦或者还是其他,他说:“我现在是朝廷钦犯。”
 
 
第四十九章 
  祁佑从看到裘烈的那刻起, 心里就有了猜测, 只是当心中的猜测被证实, 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他张了张嘴,却几次都发不出声音, 最后用力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他问:“那裘老将军?”
  “身首异处。”裘烈闭上了眼,脑海里不期然又回忆起了那个下雪的天。
  祁佑大张着嘴, 剧烈喘息,可是眼中干涩,竟是一滴泪也无。
  他逃也似的跑了,出来的时候, 不小心撞到了他爹。
  祁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拉着他询问:“佑儿, 你怎么了?”
  祁佑红着眼,觉得喉头堵的厉害, 他止不住的四下张望,不让祁父看到他的脸。
  “佑儿,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爹啊。”
  祁佑哑着嗓子,低着头,声音轻飘飘的,“裘老头没了。”
  话落, 一滴泪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 晕湿了痕迹。
  祁父太过震惊,手里一松,祁佑就像离弦之箭跑了出去。
  “佑儿, 佑儿”
  “爹,佑哥怎么了?”苗儿听到声音走过来。
  祁父拉着她,“苗儿,你快去。佑儿现在情况很不好,你快去找他,千万别让他做傻事。”
  苗儿一头雾水,如果是过去,她可能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但现在,她选择问清原因。
  只有对症下药,她才知道怎么安慰佑哥。
  祁父把裘家的事说了。
  苗儿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结果,思索片刻,她转身回屋,抱起一大坛子酒,才抬脚追了出去。
  祁父一拍脑袋,对啊,佑儿现在心情低迷,就是该喝些酒,一醉解千愁。
  果然还是苗儿聪明,想的周到。
  最后苗儿是在一个迎山口找到祁佑的,她并没有说太多,只是沉默的上前,把酒坛递给了他。
  “我觉得你现在可能需要这个。”
  祁佑扯出一个僵硬的笑,伸手接过酒坛,撕开封口,仰头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酒水倒的汹涌,口中一时来不及喝下,都漫到了脸上,衣襟里。
  『祁小子,你能唤我一声师父吗?』
  『我们早就说好了,是等价交换』
  酒水不停灌入口中,祁佑却只觉得满心苦涩。
  若是早知当初一别,便是生死相隔,他又何必吝啬那一声『师父』。
  裘老头,你真的糊涂啊。
  我早告诉过你,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看古往今来,又有几个武将是得了善终的。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师父,你是当真不明白,还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啊。
  不值得的。
  祁佑灌下最后一口酒水,把空坛远远摔了出去,只朦胧听的几声碎响。
  “苗儿。”他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朝少女伸出手,“走吧,我们回家。”
  苗儿无声的笑了,“好,我们回家。”
  …………
  裘烈上了药,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坐在客厅大口大口吃着面。
  祁佑猜的没错,自从逃难以来,他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天子是真的狠,对他裘家赶尽杀绝。
  福伯为了护住他们,半路就死了。
  他一个人带着小侄女从长安一路奔逃,中间好几次死里逃生,要不是他还记着当初祁佑说过他要去金城,要不是怀中的小侄女太过年幼,要不是信得过祁佑的为人,他可能早就挺不过去了。
  他在被人追杀中,慌不择路逃到了西南,那里正在闹水灾,他躲在难民当中,一路提心吊胆,跟着难民进了金城。
  只是他的运气不太好,中途小侄女吐的厉害,他不得不停下来给她找草药,耽误了一天功夫,可惜收效甚微。
  小侄女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还发起了高烧。
  他不敢再耽误,本着就算找不到祁佑,但金城繁华,找到大夫给小侄女看病也是好的。
  至于他会不会因此被发现行踪,招来官府追杀,那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或许是他倒霉太久了,老天都看不过去了,当他视死如归带着小侄女准备进城时,正好看到苗儿和祁父被人追打。
  他想也没想的跟了上去。
  他救了祁父和苗儿两人,就相当于祁佑欠了他两条命。
  裘烈的心安了,因为他手上有了跟祁佑交易的筹码。
  之后的事情顺理成章。
  裘烈心里想了很多,但这并不影响他吃面的速度。
  祁母看他吃完了,赶紧着又给他端上了一碗,怜爱不已,“好孩子,饿坏了吧,多吃点,不够我再去给你舀。”
  裘烈低着头,半晌,才吐出两个字,“多谢。”
  “不用不用。”祁母连连摆手,“你吃饱了,就去客房歇一会儿吧,那个小姑娘那里,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给她喂了药了。”
  老头子曾经告诉过她,裘老将军教了佑儿武功,虽无师徒名分,却有师徒之实。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份恩情,他们不能忘。
  裘烈是裘老将军的亲孙子,按辈分,裘烈还是佑儿的师侄呢,当然要好好照顾了。
  祁母的热情是发自肺腑的,裘烈难以拒绝这份好意。
  况且,他也的确很累了。
  所以他点点头,“如此,多谢伯”他猛的想起,祁家是临淮郡人,瞬间改口,“多谢婶子。”
  祁母乐呵呵的,“不谢不谢。”
  等裘烈走了,她才摇头失笑,她是佑儿母亲,裘老将军又与佑儿有师徒之实,裘烈却叫她婶子。
  这辈分可真是够乱的。
  只是,当初佑儿没正式拜师,裘老将军也没正式收徒,所以这师徒情分,他们心里记着就行,说出来,倒是有些不美了。
  所以,裘烈叫她婶子倒也没错。
  祁母边想边收拾桌子,小柱子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伸出小手,拉着祁母的裙摆,“婶,婶儿,那个小妹妹是谁呀?”
  祁母轻笑,“什么妹妹,你得叫人家姐姐。”那女娃看着应该有五岁了,可比小柱子大。
  “姐姐?”小柱子不太乐意,“姐姐要像姐姐那么高的,她那么小,怎么可能是姐姐。”
  “她就是妹妹,是妹妹。”小孩儿身子一扭,跑了。
  “哎,”祁母没拉住人,“这孩子……”
  她很快把这一茬给忘了,小柱子却对这事上了心。
  明明就是妹妹嘛,那么小的一点点。
  而且她长得好漂亮啊,眉毛细细的,皮肤白白的,鼻子翘翘的,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好看。
  小柱子双手捂着小脸,眼冒红心。
  他迈着小短腿,噔噔噔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在房间里一阵翻找。
  拨浪鼓,木雕,小马,还有一只竹编的小球,还有风筝等等。
  除了玩具,还有各种小点心,坚果,都是他爱吃的。
  小柱子左看看右瞧瞧,有点儿舍不得拿出来。
  可是回想起漂亮小妹妹白嫩嫩的脸蛋,小孩儿砸吧了一下嘴,要不,就分一半给小妹妹好了。
  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
  小柱子在祁佑的影响教导下,有了后来实干派的雏形,想到就做。
  他在家里找出一个小篮子,把可以给妹妹的东西都分出来,然后一一放进去,准备等妹妹醒了给她。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
  早上他躺在床上,听到院子里的吵闹声,心里好奇,觉也不睡了,哧溜一下踩着鞋子就跑出了房。
  他站在走廊上,还来不及看,初秋早上的凉风就给他吹了一激灵。
  小家伙哆嗦着跑回了屋,麻溜儿的穿好衣服,再跑出来。
  院子里,祁佑让人架了一口锅,里面煮着稀粥。每人排好队,上前来领一碗,喝完了就给下一个。
  没办法,条件有限,只能这样做。
  等到所有人都吃完了饭,祁佑开口道:“现在条件有限,你们暂时就在周围建茅草屋。”说到这儿,他看了一眼周围老的老,小的小,话锋一转,又道:“这山上长年湿气重,你们要是想以后过得好点,就仿照我家这种建法吧。”
  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一个老者颤巍巍的走出来,“主人,小的自然是想建造您这种房屋,但是,小的以前从未见过。”
  从未见过,自然也就不会建造。
  祁佑一想也对,“这屋子建造不难,你们有不懂的就来问我。”
  “既然今天话说到这儿,我就把事情一并处理了,你们这老老少少上百人,不可能一人一栋房子。”
  底下没人异议,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祁佑:“所以,我给你们一点儿时间,你们五个人站在一起,以后那五个人就住一栋屋子。”
  !!!!!
  一群老人小孩儿都懵了,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
  祁佑:“快点。”
  祁佑催促道。
  底下的人唯恐动作慢了,被主家打骂,左右看看,只要周围看的过眼的,基本上就跟着那几个人站在一堆了。
  人群很快就分成了小堆,一共九十八人,二十个小堆。
  有意思的是,昨日被他废了一只手的那个男人跟另外两个壮年男子凑到一起,但看表情,另外两人并不怎么接纳他,但同样的,其他人也并不怎么接纳那两个壮年男子。所以这三人就凑到一起了。
  祁佑拿出纸笔,脑海中回忆着山上的地形,迅速确立了这些人将来在具体哪个位置安家。
 
 
第五十章 
  建造吊脚楼完全可以就地取材, 祁佑当天就让他们行动了。
  但是队伍里上了年纪走路都打摆的老人, 和什么都做不了的小孩儿都占了将近五分之一, 剩下的五分之四也只是能够劳作而已,跟壮劳力完全没法比。
  祁佑能想到的事, 其他人也能想到。
  他看着一个三岁的孩子被一个八岁的小孩儿拉着,惴惴不安的跟在众人身后竭尽所能的做事, 祁佑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回房之后,拿着纸笔写写画画,然后兴冲冲的拿着纸张和银子出门了。
  “你去哪儿?”裘烈在背后叫住他。
  祁佑扬了扬手里的纸,“我去山下买点东西, 山上就麻烦你看着啊。”
  裘烈的人品和武力值他都是信得过的。
  祁佑快速下了山, 在山下遇到了一群鬼鬼祟祟找东西的人。
  祁佑几乎不用想都知道对方是哪些人了。
  当真是冤家路窄啊。
  昨日趁他不在, 欺负他未婚妻,欺负他父, 今日撞在他手里,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祁佑从林子里走出来,扬了扬眉毛,“你们是在找我吗?”
  对方明显一惊,互相对视一眼,就要转身跑走。
  “想跑, 没那么容易。”
  祁佑一个轻跃, 一脚踹飞一个,落地之后,也不来虚的, 双手一抓,轻轻松松把一个成年男子举过头顶,然后把他脸朝地,重重往地上一摔。
  这还不够,他抬起脚,一脚踩上了对方的腿弯。
  “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祁佑面色如常,很快第二个,第三个………
  看到同伴的惨状,有人坚持不住了。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公子宽宏大量,放过我等吧。”
  “哦?”祁佑斜了他一眼,“奉谁的命?”
  “这,这……”
  祁佑脚下用力,又一声惨叫响起。
  “我说,我说,是周恪,周公子。”
  祁佑:“喔。”
  然后在那人惊恐愤怒的目光下,祁佑废了他。
  “你——不——守——信”他都说了谁派他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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