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郎君的古代养家之路——召徕
时间:2019-12-01 09:22:31

  林苗儿是有点怕这少年人的,总觉得他好凶。
  所以她下意识侧了侧身子,躲在了祁佑旁边。
  却不知温玉更加生气了,瞪着她的眼睛里都快冒出火了,咬牙切齿的骂:“装模作样。”
  祁佑头疼,“喂,我说你适可而止行了啊,一个男人不要那么尖酸刻薄。”
  “你说我尖酸刻薄————”突然的尖叫声响起,祁佑有一瞬间都觉得自己的耳朵快聋了。
  他脑袋隆隆作响,本就腹内空空的肚子又唱起了空城计,两相作用下,他竟然一阵生理性的干呕。
  “你——”温玉眼睛都气红了,指着祁佑的鼻子,怒道:“姓祁的,算你狠。”
  祁佑:………我特么巨冤啊!!!
  没了温玉在旁边叨叨叨,祁佑好了许多。
  他揉了揉胀痛的额头,金鸡独立的蹦跶了几步,然后肚子叫的更欢了。
  祁佑:…………
  祁佑抹了把脸,得,现在还是先找吃的吧。
  他那腹鸣的声音之大,温镇祖孙俩自然是听到了。
  温镇啃着手里的半个饼子,老神在在。就等着祁佑那小子求过来呢。
  现在都干旱两年了,粗面饼子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更何况看祁家人那样子,也不像有钱的。
  温玉斜了他们一眼,从鼻子哼出一声。
  祁佑压根不搭理他们,这祖孙俩的戏,一个比一个多。
  他找了块地坐下,仰头对林苗儿道,“苗儿,劳烦你去给我找两根这么长”他比划了一下长度,“长度差不多的木棍,然后再找一截我巴掌这么长的短木棍,和几节绳子回来。”
  “快着些,我有用。”他又叮嘱了一句。
  “好。”林苗儿立刻就迈着小细腿跑远了。
  温镇挑眉,这小子又想干什么?难不成饿昏了脑袋,想吃木头不成。
  事实证明,祁佑脑袋没坏,当林苗儿拿着东西回来,他拿着比划了一番,然后三两下做了个拐杖。
  “咦”温镇忍不住走了过来,瞅着祁佑手里的拐杖,啧啧两声,“你这东西倒是有点儿新奇,看着像手杖,却又不太像。”
  祁佑笑笑,“像不像又如何,能用就行。”
  只见他把拐杖置于右手腋下,拐杖一点,左脚一迈,走的也不比正常人慢。
  他看了一眼周围还铺陈的尸体,走了几步,用拐杖划拉了一把短刀,扔到了祁父脚边,“这武器小巧,可藏身,爹你拿着。”
  然后他自己又选了一把弯刀,说句实话,他用着不太顺手,但比之其他,却要锋利多了。
  他左手拿刀,右手拄着拐杖,回头对其他人道:“你们在这等我,我出去找点吃的。如果感觉不对,就立刻离开,不要硬扛。只要你们在县里,我就会找到你们的。”
  “当然,如果可以。我会尽快回来。”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同时他背后狰狞巨大的伤口,也清晰的落入了祁家人眼里。
  祁母立刻就红了眼眶,昨夜太黑,她看不真切,直到今日,她看到儿子身上那快要结痂的伤口,才方知昨日到底是何等的惊心动魄,险象环生。
  温家祖孙俩的口粮给了祁佑一个启发,别看普安县现在是座死城,但是之前可是繁华热闹,当时天灾突降,有人选择离开,有人选择留下。
  不管最初留下的那批人如今怎么样了,但只要有人动了留下的点头,肯定就会拼命存粮。
  穷人家是没多大希望的,所以祁佑就瞄准了那些大宅子,一看之前就有钱的人家。
  他拄着个拐杖,走一步带着轻轻敲击地面的声音,有种格外的韵律。
  “吱呀”,他推开一扇老旧的大门,舔了舔干裂的唇,抬头望向头顶的天空,眼前发白,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走了进去。
  这是最后一个地方了,如果他再找不到吃的,就真的只有回去向温镇求粮了。
  虽然这种做法挺没骨气的,但是比起一家人的性命,没骨气就没骨气吧。
  蝼蚁还尚且偷生呢,更何况是人呢。
  他用弯刀挪开了挡路的桌椅,直奔后院,到处敲敲。
  这里是北方,都有挖地窖的习惯。
  然而当他真的看到空空荡荡的地窖时,还是难掩失望。
  就在他要离开时,突然感觉不对。
  这地窖里的味道不对。
  如果是两年没人动过,就算里面没藏东西,多多少少都会有种类似霉味儿的味道,可是这个地窖没有,相反,这里面的空气还很“正常”。
  就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通气一般。
  祁佑再次低头,绕着地窖口来回转悠,不对劲,这地窖口与其说是许久没动,反而倒像是被人故意做旧,撒上了灰尘一般。带着一种人为的刻意。
  祁佑眯了眯眼,再次把目光向阴暗的地下看去。
  突然大喝,“出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
  没有动静。
  祁佑并未就此做罢,他继续威胁,“再不出来,我就放火了。”
  “一,”
  “二,”
  “三…………”他托长了调子,冰冷的声音时刻敲击着里面人的心理防线。
  放火是不会放火的,祁佑又不是变态,真想把人烧死。
  而且他估摸着,躲在里面的人,应该才是普安县的灾民。
  只是他现在太需要食物了,为此他不得不使出一点儿非常手段。
  等真见到人了,他们再好好协商一番嘛。
  祁佑给自己找了一堆借口,还是忍不住心虚。
  过了一会儿,祁佑听到一点儿轻微的响动,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瑟缩着地窖的地窖下爬了出来。
  祁佑:失算了,他之前怎么没想到。
  “大人饶命,大人不要放火,你要什么,小女子都愿意给你,求你放小女子一条生路吧。”
  祁佑闻言,心更虚了,“那个,刚刚,咳,我是开玩笑的,呵……呵呵……”
  这话说出来,祁佑自己都不太信。
  女子自然也不信他,她一步一步谦卑的挪上来,跪在祁佑的脚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慢慢的,慢慢的,把它打开。
  “大人,这是小女子最后的一点儿食物了,都孝敬你了,求你放过小女子吧。”
  祁佑:“………额,那个,我,我”
  祁佑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辩解,他能说他刚刚只不过是在诈一诈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吗?
  现在女子这样,倒弄得他骑虎难下。
  祁佑不动声色的后退几步,他可不喜欢有人跪他。
  却不知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救了他一命。
  他终究是轻敌了,见对方是一名女子,又理亏在先,下意识没防备,所以当对方一刀刺过来时,要不是两人之间有几步远的距离缓冲,他百分之百死定了。
  祁佑反应过来,一拐杖打飞了对方手中的刀,高声喊道:“你不要误会,我真的不是坏人。”
  “我只是想试试里面有没有人,才那么喊的。”
  “我不是吃人魔,张混子和他纠结的那帮戎人昨夜被人杀死了,尸体还摆在小道里,曝尸呢。”
  祁佑话落,疯狂激动的女子猛的住了手。
  “你说的是真的?”那声音嘶哑又难听,像两把钝刀互相打磨,听得人耳朵都疼。
 
 
第十三章 
  “真的真的,不信你看我手上的刀,要是那帮戎人没死,你觉得我能拿到他们的武器吗?”
  “还有我身上的伤,”他扬了扬拐杖,“我这腿,还有身上的血迹都还没清理,就是昨日那场打斗中留下的。”
  女子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不再言语。
  祁佑暗恼自己之前说话不经过大脑,随随便便就威胁人,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姑娘,我真的没骗你。你听我的口音,就知道我是个地道的普安县人啊。”
  女子的目光有些微的波动,祁佑再接再励,“姑娘,县上那位温镇温老大夫,你认识吧,他医术很好的,你仔细看我这腿,觉不觉得这包扎手法很眼熟。”
  女子闻言,果真把目光移向了祁佑的右腿。定定看了许久,她嘴唇微抖,还是忍不住又一次反问,“他们真的死了?”
  “千真万确,现在尸体都还扔随意在地上呢,等着什么时候被乌鸦吃了。”
  “好——”女子突然红了眼眶,目光恨恨,咬牙切齿的看向远方,“那种人渣就该落入禽兽腹中,死无全尸。”
  祁佑等了一会儿,让她缓和了一下情绪,才斟酌开口,“姑娘,我之前威胁之语,并非出自真心。只是心中存有怀疑,你也知道这世道不太平,我不得不做出一副恶人样。”
  女子置若罔闻,明显没听进去。
  祁佑硬着头皮,继续道:“实在是我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想着若是有人,我可以提供保护,换取对方的口粮。”
  “若我不愿意交换呢。”女子突然问了一句,双手握紧了刀,目光死死盯着祁佑,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祁佑一愣,随即苦笑,“若你们当真不愿,那便算了,还能如何?”
  女子立刻道:“我不愿意。你得到回答,可以离开了吗?”
  祁佑:…………
  他动了动左腿,女子以为他要发难,把刀横在胸前,眼中满是讥讽。
  谁知祁佑脚腕一转,转身走了。
  女子这才看到他后背那狰狞巨大的伤口。
  祁佑拄着拐杖往回走,虽然没得到粮食挺可惜的,但转念一想,至少他们从昨日的必死之局逃了出来,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祁佑瞅了瞅荒芜的街道,烈日炎炎下,眼前的景象都似乎扭曲了一般。
  他眼前一片片发白,肚子更加饿了,好想吃东西啊。
  再找一家,如果实在找不到就、就回去了QAQ。
  祁佑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道。
  他拄着拐杖,调转方向去了一家酒楼后院。
  到处都是乱糟糟的,看的出这里当初一定经过了一场混乱。
  祁佑没有多看,直接去了后院,他快速找到了地窖,这次他没有看到地窖空荡荡的就走,反而是等了一会儿,确定地窖里面能进人了,他才慢慢下去,寻找内里乾坤。
  说不上是幸运还是不幸,这里没有什么暗藏玄机,祁佑只在角落里找到一小捧腌萝卜干。应该是以前有人躲在这里,后来又离开了。
  但为什么离开,却不带走这可贵的粮食,祁佑却不愿深想。
  他把萝卜干放进怀里,嘴里只含了一根,不舍的慢慢吃掉。
  他从地窖里爬了出来,实在是累的很了,靠在院里的枯树下坐着。
  他的后背有伤,不敢直接靠上去,只好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拿着弯刀,慢慢下坐。
  锋利的刀尖没入了土中,祁佑也懒得管,反正他力气大,待会儿起身,拔起来就是了。
  然而他刚要坐好,脸色微变,拿着弯刀的手,下意识放轻了力道,他压制着内心莫名的激动,缓缓地,缓缓地,碰了碰。
  真的有阻碍物!!!
  祁佑立刻来了劲儿,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那个地方使命儿抛。
  地质被晒得又干又硬,祁佑饶是力气大,也费了一大番力气。
  当他终于把地下的东西挖出来时,脸都快笑烂了。
  他就知道,天无绝人之路。
  他打开密封的酒坛,抓着坛子咕咚咕咚咽了好几口。
  爽!
  感谢古代的酒液浓度不高,祁佑喝在嘴里,不但没觉得喉咙火烧火燎的,反而还解了渴。
  他兴高采烈的带着好东西回去了,都没发现身后敲敲跟了个尾巴。
  …………
  “爹,娘,苗儿,你们看我找到了什么。”
  这会儿都已经午后,祁家人他们躲在背阴处,没吃没喝,神情都有些恹恹的,乍然听到祁佑欢快的声音,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祁佑三步做两步蹦跶过来,他怀里的酒坛子不要太瞩目。
  温镇随意一瞥,眼珠子都差点儿瞪出来。
  这小子哪寻回来的一坛酒。
  他没忍住轻轻嗅了嗅,好,好香啊。
  他巴巴的看着祁佑把东西带回了祁家人那边,过了好半晌都不见他过来。
  温镇:总觉得好气。
  祁佑把怀里的萝卜干分成了五分,每个人都得到少少的一点儿,然后把酒坛子递给了祁父,“爹喝点,解解渴吧。”
  “哎,好。”祁父没有像之前那般推辞,儿子给他吃的,他也就接下了。
  祁佑挺欣慰的,他爹总算把思想转变了。
  酒坛子在每个人手里转了一圈,轮到小柱子时,祁佑给他控制着量,让他少少喝了一点儿。
  祁佑混了个酒水饱,这才带着还剩浅浅一层的酒坛走向了温家祖孙。
  温镇扭过头,不搭理他。温玉还记着祁佑说他尖酸刻薄呢,能理他才怪了。
  祁佑也不恼,把酒坛子往地上一放,就走向了尸体旁边。
  “爷爷,姓祁的想干什么?”温玉悄悄跟温镇嘀咕。
  温镇摇了摇头。FontPackageSwiss
  然而很快他们就知道了,因为祁佑把那些人的衣服扒拉下来了。
  张混子他们在县里称王称霸,虽说吃的不是正常的东西,但身上的衣服却是顶顶好的。
  毕竟也没见几个布庄老板,逃命时也把店里所有布都带走啊,这不就便宜了这群歹人吗。
  祁佑的衣服实在破的不能看了,而且这夜里也是真凉,昨夜不是温老头给他服了药,依着那种低温,他都该直接嗝屁了。
  他没什么好顾忌的,反正除了苗儿和他娘,其他都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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