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嫩嫩的深沟,直看得人眼睛都仿佛要被吸入其中,再无法自拔。
“啊呀!”唐糖突然捂住双眼,连连惨叫。
“糖宝!”云寒立马关切地看向她,还试探着想掰开她的小手,查看她的眼睛,“乖,给我看看。”
周围的众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着了,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想去看看那位可怕男修怀中的孩子怎么了。
因为这突发的状况,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那位红衣女修,导致没人去关心那位还半蹲在原地,维持着给云寒行礼姿势的白衣女子。
云寒不叫起,白衣女子自己也不好起来,只能忍着逐渐酸疼的腿,勉强维持着这个姿势,摇摇欲坠。
心下无限委屈,这男人怎么如此不解风情
另那一边,捂住眼睛惨叫的唐糖也终于忍不住心底的恐惧,哭了出来。
“呜呜呜……糖宝要长针眼了,呜呜呜……糖宝不要长针眼!”
“长针眼……那是什么?”人群中有人愣了一下,喃喃地问道。
“长针眼?貌似我小时候调皮,偷看邻居家姐姐沐浴,我娘就吓唬我说看到别人不穿衣服的身子是会长针眼的。”
一位看着就很皮实的少年郎大咧咧地随口回答了那人的问题。
“是这样吗?”
“原来如此。”
“我娘也这么骗我过。”
“我也是。”
……
人群中响起此即彼伏的恍然大悟声。
他们声音不大,可耐不住修士一个个地都耳聪目明,几乎在议论声刚起的时候,他们的对话就都被在场的所有人给听了个清清楚楚,其中自然还包括云寒与唐糖。
看来是小孩子无知,闹了个大乌龙。
似乎知道自己丢了丑,唐糖哭声瞬间停止,两只小手也从眼睛上拿下来。
她顶着一双红兔子眼,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周围的人,眼见围观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总觉得大家都在笑话自己,她连忙将小脑袋埋入云寒脖颈中,再不肯出来了。
糖宝丢脸了,娘亲坏坏,骗糖宝。
感受着怀中小团子还略带颤抖的小身子,云寒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小背脊,然后抱着人,大步流星地离开此地。
人群见他走过来,纷纷自动后退,让开了一条道来,方便云寒通过。
云寒脾气其实不算好,若换了平时,谁敢嘲笑自家小崽子,早就被他一剑斩了。
只是如今小崽子丢了脸,肯定不想继续呆在此地,那他还是尽快带她离开此地为好。
而且在小孩子面前,不宜让她见太多血。
可惜,他怀着宽容的思想,却不代表别人肯那么轻易地放过他。
特别是他还带走了人家最想要的宝物。
眼见他又想走,白衣女子也顾不上维持什么行礼姿势了,她飞快地起身跑到云寒面前,展开双臂将他拦下。
“前辈,玉如意……”
“滚!”
蕴含着愠怒的低喝声,伴随着充满了杀意的冷冽威压,宛若一颗巨石一般,狠狠地压在白衣女子身上,让她瞬间狼狈倒地,口吐鲜血。
所有人都被云寒的突然爆发给吓了一跳,更别提那随之而来的金丹威压。
惹怒一位金丹强者是什么下场?
几乎无人胆敢去设想。
恐惧笼罩众人心头,使得他们一个个僵直了身子,眼含惊惧,不敢轻易动弹。
一直到云寒终于抱着唐糖离开此地,金丹强者的威压逐渐散去,众人才劫后余生般地瘫软在地。
“太可怕了……”
“可不是吗?”
“活着真好。”
“我也这么觉得。”
……
人群中,一开始闹事的白衣女修与红衣女修早已不知去向,独余那位华服男修还一脸茫然地坐在地上。
似乎由始至终,都没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
回到客栈,门口已经等候了不少收拾好行李的蓝袍弟子。
宗门灵舟即将来临,他们早早便出来等候,生怕错过了这次灵舟,下一次就得再等三个月了。
云寒并未加入那些等候的人群中去,而是径直抱着唐糖入了客栈,寻了处地儿坐下,还吩咐人送来可口的饭菜。
客栈上菜的速度很快,不到半刻钟,唐糖面前就摆满了一桌的美味,而且全都是她爱吃的菜。
“多吃些,等上了灵舟之后,便只能靠辟谷丹度日了。”云寒先摸摸唐糖的小脑袋,然后亲自拿起筷子给她夹菜。
“屁股蛋是什莫?”唐糖嘴里含着块灵兽肉,口齿不清地询问道。
“不好吃的东西,但可以裹腹。”云寒只回答了这一句话,唐糖就立马闭嘴。
不好吃的东西她才不感兴趣。
这么想着,唐糖又往嘴里扒拉了一口灵米饭。
她很喜欢吃这种吃起来甜甜,吃完后肚子里还暖呼呼的饭,一日三餐,总要有两顿是要有灵米饭的,不然她就吃不香。
索性云寒宠她,爱吃什么就给什么,全然不怕唐糖会将自己给吃穷。
如此好饭好菜加小零嘴的喂养之下,短短半个多月,就将人给养胖了不少,再不复初见时的瘦弱模样。
看着唐糖跟只进食的小仓鼠一般,吃得两边肉嘟嘟的脸颊鼓鼓的,云寒眼神温柔。
果然幼崽还是要胖嘟嘟的才可爱。
似乎是算准了时间,唐糖一顿饭毕,云寒宗门的灵舟便正好抵达这座修真城镇。
唐糖站在地面上,惊叹地仰望着天际那艘巨大的船型怪物。
数十丈长的巨船,从天际逐渐靠近,巨大的船身遮挡住了大部分的日光,将底下都变得犹如黑夜一般。
除了云寒等宗门弟子,还有许多提前买了船票,正准备登船的修士,均惊叹地看着眼前这艘巨船。
它宛若一只沉睡的巨兽,仅睡着之时的姿态便如此雄伟,难以想象其苏醒后的英姿又该如何恢宏。
定然能令人震撼万分!
“上船。”随着云寒的一声令下,无数蓝袍弟子便在其他等待登船之人羡慕的目光之下,纷纷御使着飞剑,齐齐从地面腾空而起,宛若一支支离弦之箭一般,瞬息间射/入灵舟内部。
唐糖被云寒牢牢地护在怀里,被他带着一起登上灵舟。
因为极速上升所产生的失重感,使她不得不紧紧依偎在云寒怀中,紧抓着他的衣裳,寻求几分安全感。
直到双脚接触到平坦的甲板,感受着周遭终于稳定下来,唐糖才敢睁开双眼,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条四层灵舟,最底下一层在船舱内,余下的三层均叠加在甲板之上,宛若一座小型宫殿一般,精巧,却不过分华丽。
正当唐糖还在打量灵舟上的环境之时,一位身着白色广袖镶蓝边长袍的清秀少年快步走了过来。
他站定在云寒身前不远处,拱手行了一个晚辈礼,朗声道:“弟子竹末,见过诸位师叔。”
“嗯。”云寒略一点头,算作回应。
“且先带我们去各自的舱室休息。”云祁对着竹末吩咐道。
“是,还请诸位师叔随弟子前来。”竹末侧身让开背后的船舱通道,示意云寒等人跟上他。
这艘灵舟,乃是云寒宗门专门用来盈利的灵舟。
除却最底层乃是属于宗门弟子的专属之地外,其上三层则都被用来载客赚钱了。
因为总有修士修为不足,无法自行穿越天幕,故而便只能购买大宗门的灵舟船票,借助搭乘大型灵舟,来穿梭于世俗与修真两界。
偶尔宗门内有弟子需要去世俗界做任务时,也可搭乘灵舟前往。
不同的是,这些宗门弟子们搭乘灵舟不仅免费,还能享受最好的舱室。
而那些外宗修士则需要付船费,所处舱室还不怎么样,有些买的便宜船票的人,甚至还只能待在公共舱室里,忍受那相对拥挤而恶劣的环境。
第18章 赠剑
云寒等人一一从竹末面前经过,往船舱内部走去。
而在云寒经过的时候,竹末意外地看到一颗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腿边的小团子,他不由得疑惑出声:“敢问云寒师叔,这位是……”
“我家孩子。”云寒淡然答道。
“原来如此……什么?这是云寒师叔的孩子?!”竹末震惊得险些破了音。
“有问题?”云寒冰冷的视线落在大惊小怪的竹末身上。
“没……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师叔们面前失了态,竹末一边在心底哀嚎,一边连连摇头,否认自己之前的震惊举动。
见此,云寒这才转回了头,继续牵着唐糖往前走。
“带路。”远远地,一句清淡的话语飘入竹末耳中。
惊得他瞬间回神,赶忙快跑几步,来到云寒师叔等人面前,继续带路。
忍不住地,一边带路,竹末的目光一边悄悄地落在唐糖身上,带着几分好奇之色。
真不怪他方才那么大惊小怪,要知道,云寒师叔那可是他们整个宗门里的风云人物。
其不仅天赋卓绝,容貌出众,还年纪轻轻地便晋级金丹,成为修真界新一代天才里的领军人物,是众多女修们的梦中情人。
甚至还有传言道,天女阁的圣女为了他,发誓若不能下嫁云寒真人,那便终身不嫁。
另有浮华老祖亲孙女玉华仙子,愿为了得到云寒真人而自荐枕席。
……
如此例子,多不胜数。
可惜,云寒师叔他天性冷清,一心只有剑道,无心情爱。
其常常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姿态,冷漠地压碎那些痴心女的一颗芳心,任由其向东而流。
可如今,他看到了什么?!
云寒师叔有孩子!还已经长这么大了?
说好的不近女色,一心剑道呢?
骗子!
以上心声,乃是竹末代替那些被云寒碾碎芳心的痴心女子们说的。
“嘻嘻嘻嘻……”幼童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打断了竹末的臆想。
他低头向着突然笑起来的唐糖看去,面带不解:“你笑什么?”
“哥哥真好玩,嘻嘻嘻……”
唐糖用自己的小胖手指点点自己的小嫩脸,提示竹末自己是因为他那张总是变来变去的脸而发笑的。
闻言,竹末又是脸色一变。
他惶恐地看了云寒等人一眼,随后立马作揖行礼,认错道:“弟子失态,还望师叔责罚。”
场面一度尴尬。
云寒面无表情地站在最前头,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而唐糖则有些手足无措,她不懂,为何自己只是跟这位新认识的大哥哥来了句玩笑话,他便反应如此大?
船舱通道狭窄,后头的其他人并未看清前头发生了什么,只是感受到周围骤然沉寂的气氛,便也不再多言。
又是一阵沉默。
唐糖不安地搅了搅手指,忍不住轻轻拉了拉云寒的衣袖下摆,等云寒疑惑地低头望来之时,才小声地对着他问道:“是糖宝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实话实说,为何有错?
云寒抬手按住唐糖的小脑袋,感受着掌心下毛茸茸的舒适触感,又揉了揉。
“无需想太多,一切有我在。”清冽如冰泉的嗓音中带着淡淡的安抚之意,成功消除了唐糖初到陌生环境里的不安感。
“抱歉,弟子……”知道自己又犯了错事,竹末正想对着唐糖道歉,却被云祁打断了话语。
“无妨,你且继续带路便是。”再由着这人说下去,不仅浪费时间,而且糖宝那小傻蛋肯定要开始自责了。
“是,云祁师叔。”
这次竹末不敢再胡思乱想什么,安安分分地将云寒等人各自带到他们的船舱门口,然后便恭敬地告辞离去。
因为唐糖还不算云寒他们宗门的正式弟子,所以是不能享受单独舱室待遇的。
就连她的上船,竹末也是看在云寒的面子上,才没提收船费之事。
故而在此次行程当中,唐糖只能跟云寒一起住。
索性之前她也都是云寒带着睡的,并不会感到不适应。
甚至于,初次来到这么一艘神奇的巨船上,渡过一开始的陌生与不安之后,唐糖那颗探险的心开始蠢蠢欲动。
“想出去玩?”唐糖的心思很好猜,因为她喜欢把什么都摆在脸上。
不过云寒可不打算就这么简单地放她出去玩,今日的功课她可还没做完呢。
“书背了吗?大字写了吗?修炼完成了吗?”
一句比一句沉重的问话,犹如三座大山一般,沉甸甸地压在唐糖的小背脊上,差点将她的腰都给压弯了。
“可是……可是……”犹豫不决地看着通往外面的通道,唐糖想去玩,又不敢抗拒学习。
“嗯?”云寒一声淡淡的哼声,直接打消了唐糖最后一丝玩乐的心思。
“糖宝背书去。”
哪怕嘴唇撅得都能挂油瓶子了,但唐糖还是认命般地垂下小脑袋,失落地踏进云寒的舱室内。
舱室正巧被安排在云寒隔壁的云忝,全程观看了小团子从兴趣高涨再被打击得垂头丧气的全过程。
他有心想劝说几句吧,又知晓自家大师兄虽然面冷心软,但是只要是涉及小团子的学业问题,便从来不会妥协一分。
所以最终他也只能丢给小团子的背影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然后就……
开心地出去甲板上看风景了!
欣赏完外头的景色之后,他回来一定会跟小团子好好分享的。
由此可知,唐糖对云忝的记仇,还真不是记得毫无根据。
云寒既然决定了要抚养唐糖,自然就没打算要敷衍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