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真界玩大富翁——悲剧初始化
时间:2019-12-01 09:29:49

  “混球,敢瞧不起老子,给老子去死!”暴躁老哥气得火冒三丈,是真的冒火的那种。
  炽热的火焰猛地燃烧而起,即便此时身处深海,这烈焰的威势略有减弱,但其滔天烈焰的威势也令人见之胆颤。
  眼见着贺嘉即将暴走,正在此时,一曲轻灵的琴声响起,优美的音调随着音波的传递,落入唐糖与贺嘉耳中,竟奇异地带来一阵安宁,平复了他们心中的躁意。
  满心怒气被安抚而下,战意也随之削弱,贺嘉停下动作,紧拧着眉,冷眼瞪视向那端坐于深海之中,正在专心抚琴的白衣男子。
  海水深蓝,白衣如雪,青丝如藻,琴音似仙。
  在此等意境之下,以上种种,均构成了一幅如诗画卷,美得迷幻,令人险些沉溺。
  但唐糖此时却并未沉溺于眼前的盛世美颜之中,反而惊讶,被那格外熟悉的琴音所惊到。
  两个多月时间不足以抹消掉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将近半年的记忆,即便那半年乃是虚假的,可正因经历特殊,才能更让人牢记。
  所以,一听到这熟悉的琴音,唐糖就认出来了,这是赫连公卿的琴声。
  她犹记得,女帝临走前说过,进入山河卷中参与传承试炼的人不止她一个,那另一位,莫不就是眼前的这位赫连明月?
  唐糖那犹疑的目光实在太明显,赫连明月自然不可能忽略得了。
  他一曲奏毕,将琴仔细收起,然后站起身来,仪态万千地冲着唐糖行了一个环国古礼:“陛下初见便给了微臣如此大一个见面礼,微臣甚是惶恐。”
  此话说得一本正经,可唐糖却听出了其中的调侃之意。
  她鼓鼓双颊,小青蛙吹气一般,有点不服输,遂伶牙俐齿地反口回道:“我非女帝,你也非环国臣子,何来的‘惶恐’一说?”
  “哦?明月孤身一人于秘境中历练,自认安分守己,从未主动惹是生非,如今却还被两位道友围攻抢劫,这难道还不够明月惶恐不曾?”
  赫连明月眉梢轻挑,精致的眼尾迤逦出丝丝潋滟波光,薄唇勾起一抹兴味的笑,端得是无尽的雅致风流。
  被怼得一时语塞,唐糖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在山河卷中将近半年的相处时日,令她充分了解了眼前男人于言语机锋上的可怕之处。
  反正女帝唐糖从来就没有说得过赫连公卿的时候,思维还时常不知不觉被带着走,久而久之,唐糖就学会了闭嘴做事。
  她娘亲说过:脑子没人家聪明,那就乖乖听话多干活。
  赫连公卿就是赫连明月,换言之,这两人的可怕程度是一样的,还是少惹为妙。
  想通之后,唐糖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赫连明月手里塞了个东西,然后拉着贺嘉扭头就跑:“赔礼给你了,再也不见!”
  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唐糖就溜没了影儿,可见其求生欲究竟有多么旺盛。
  而被留在原地的赫连明月却丝毫没有追击上去的意思,他手里握着唐糖给的东西,不用低头查看,仅凭那东西的轮廓触感,他便知那是什么。
  随手将其拆开,修长如玉的两指随意地捏起一颗圆润的球状物丢入口中,甜蜜的味道散发开来,透着浓浓果味的酸甜,正是他喜欢的口味。
  转目一看,那被赫连明月捧于掌心的东西,可不就是一袋糖豆嘛?
  若他所记得不错的话,这糖豆在那小女帝眼里,可是比之她为之深爱的金钱都要珍贵的东西。
  如今这一给就是一大袋,可见自己在其心中的地位,恐怕无异于洪水猛兽,兴许还比那更吓人也不一定。
  这可真是……
  “有趣。”低低地轻笑声回荡在寂静无人的深海之中,如弦乱丝竹,清越动听。
  话说另一头,唐糖被赫连明月一吓,立马拉着贺嘉一路狂游。
  她力气太大,深海又是她的优势主场,措不及防被拉着往前狂游,贺嘉竟是一时挣脱不得。
  等贺嘉好不容易将自己的手腕从唐糖手中解救出来的时候,那什么赫连明月还是赫连太阳的,早已经不见踪影了。
  “死小鬼你干嘛,身后有狗追?!”揉揉自己被捏疼的手腕,贺嘉暴躁的语气略带危险。
  他等着,若是唐糖说不出个合理的解释,他绝对会揍哭她!
  哪怕事后还得自己哄也绝对下手揍!
  这熊孩子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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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秘境关闭
  “那个人……很可怕。”唐糖此时还有些心有余悸。
  她在山河卷世界内不知道被赫连公卿坑过多少次, 而且每次都是被坑完之后, 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坑, 时间久了,免不了对自己的智商产生怀疑, 从而诱发几分心理阴影。
  所以一知晓赫连明月就是赫连公卿, 唐糖立时便像兔/子见了狼,撒腿跑得比谁都快。
  对于唐糖对赫连明月的‘可怕’评价, 贺嘉并不以为意。
  在他看来,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 都是纸老虎, 若是怕被赫连明月算计, 那就打败他好了。
  揍到他不敢算计你, 这不就行了?
  “可我也打不过他。”唐糖瘪了瘪小嘴, 可怜兮兮地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毛兔/子,小脑袋都耸拉下来了。
  “那就努力提升实力, 打败他!这点小事还需要老子教你?”贺嘉凶恶怒吼道, 他最讨厌别人在自己面前露出这种软弱的表情了。
  原本想揍人的手已经隐隐抬起来了, 最后忍了又忍, 还是放下了。
  重重地呼出口气, 贺嘉冷漠地转身就走。
  被教训了, 唐糖一时不敢跟上去, 就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贺嘉逐渐远去的背影。
  本以为两人在这幻陵秘境历练的最后时光,将要就此分开的时候,远方的贺嘉似乎发现了唐糖没有跟上去, 又暴躁地扭头,蹦出一张凶狠的恶人脸,气势汹汹地怒吼道:“死小鬼你还在发什么呆?还不快给老子滚过来!”
  “哦哦好的,嘿嘿嘿……”发觉贺嘉不是真的在生自己的气,唐糖顿时就傻乎乎地乐了。
  她如同被主人召唤的小狗狗一般,颠颠儿地便跑向了贺嘉,然后被对方一把扣住手腕,拉着往前走。
  “跟紧点,跑丢了老子可不管你!”
  说是如此说,可贺嘉扣着唐糖手腕的手却没有松开半分,如此情况下,唐糖还能跑丢,那真的是奇迹了。
  距离幻陵秘境关闭还有两刻钟的时间,最后这点子时间,已经不够再去收罗个抢劫对象了,唐糖只能遗憾地放弃自己的打劫大业,转头老老实实地去采集海底的灵植。
  最后时刻,能多得点东西就多得点,这是一只财迷最后的坚持!
  ***
  玉封界,凌云剑宗,凌云峰顶。
  常年积雪的雪白峰顶之上,有一处临崖凉亭。
  端坐于凉亭之内,不仅能欣赏到皑皑白雪,还能身临巅峰之境,甚有意境之趣。
  平日里云寒便喜欢独自一人在此静坐悟道,亦或者约一二友人在此煮水烹茶,一边细细品味茶香,一边闲谈论道,倒也别有一番乐趣。
  最近数月,时常能看到这峰顶凉亭之内时常有人影存在,却不总是只有云寒,而是多出了另一道陌生身影。
  此时,凉亭之内青烟袅袅,茶香怡人,俨然是又有人架起了茶炉,摆上了茶具,正在焚香烹茶。
  染上碧色的清透茶水随着壶身微微倾斜,缓缓倾倒而出,精准地落入小巧精致的茶杯之中,盘旋着逐渐升高水位。
  在茶水堪堪没过茶杯七分处时,那端着茶杯的修长玉手才将其扶正,略一移位,以同样的姿态又倒了一杯。
  “请。”玉茶钳推着倒满了茶水的茶杯挪到对面之人身前,清凉如冷月的嗓音带着几分笑意,听得出来,此时那倒茶之人,心情甚好。
  随手端起茶杯,先闻茶香,再轻饮一口。
  甘苦的茶水带着浓郁的香气遍布口齿,回味片刻后,又品出微微的甜,这是一杯好茶。
  安静地将一杯茶水饮完,云寒才垂手将茶杯放下,冷冽的目光漠然地落在对面的容御身上,低沉的嗓音中透出几分霜雪般的冷意:“不知容御宫主观察本尊这数月时光,可看出些什么?”
  “看出些什么倒是不好说,但有一点还是能确认的。”容御勾唇一笑,丝毫不受云寒那似有若无的冷气压影响。
  “愿闻其详。”云寒闻言,冷峻的眉梢微挑,语气越发冷淡,将他对容御的不喜表达得淋漓尽致。
  从看出容御对他家小徒儿有种不同寻常的关注之后,云寒心底的警惕便从未下降过分毫,虽然容御从未严明过他关注唐糖的原因,可云寒却已然有所察觉。
  此人……是来跟他抢人的!
  其实说是抢可能也不尽然,但对自家宝贝徒儿有企图的人,云寒不介意以最大恶意去揣摩对方。
  历经数月,容御早就习惯了云寒这万年寒冰似的性子,对其隐隐针对的态度也完全无视。
  毕竟真要论起来,他可能……大概……八成……也许……还真是来抢孩子的。
  一想到此,容御强装淡定地端起茶杯,以此掩盖自己的心虚。
  待茶水饮尽,容御才轻描淡写地答了云寒方才的话:“观察数月,御看出,云寒宗主乃是一位品行高洁的好人。”
  他没用‘本尊’自称,而是以更为谦卑的名字自称,这是……准备亮明目的了?
  握着茶杯的指尖瞬间绷紧,隐约间,白玉茶杯之上多出了几道微不可查的裂痕。
  云寒抬眼,锐利的目光射向容御,他并不言语,等着看这玄安宫主究竟对他家徒儿有何企图。
  “不知御可否知晓,云寒宗主当初是怎么与糖宝相识的?”未免云寒不肯老实回答,容御还多加了一句:“此事关乎糖宝最重要之人,还望宗主不吝言明。”
  “本尊的徒儿,最重要之人自然是本尊。且,糖宝也非容御宫主可称呼的,还望宫主自重。”云寒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怼容御。
  容御嘴角一抽,深觉这凌云剑宗的宗主到底还是年轻气盛了些,说话做事还带着股幼稚的意气之争。
  话说在上千岁的容御眼中,年方六百余岁的云寒还真的是个‘少年人’呢!
  无语归无语,为了能将话题继续下去,容御只能无奈道歉:“抱歉,是御唐突了。”
  人家堂堂顶级宗门之首都将姿态放得如此低了,云寒自然不会再紧抓着不放。
  且从其认真的态度中,云寒也能看出他所言不假,思及唐糖从前总是念叨着的那位至今不知行踪的‘娘亲’,他心中一动,已然是有了猜测。
  既如此,云寒似乎也没了继续隐瞒下去的理由。
  他沉默片刻,终究还是开口,简单地将他与唐糖从相遇到成为师徒的过程给容御讲述了一遍。
  期间云寒有注意到容御偷偷拿出的留音贝,但他并不在意,继续讲述下去,直说到唐糖拜师的那一刻,方才停下。
  之后的师徒相处时光,云寒并不欲道与外人听。
  “……没想到这孩子小小年纪,竟受了如此多苦难。”容御轻叹口气,他已经可以预见到,当茹儿听到此番话后,该是个怎样的心疼模样了。
  “本尊已道完容御宫主想知之事,宫主是否也该给本尊一个交代?”云寒那么爽快地说出自己与唐糖的过往,可不是没有求回报的。
  这一点容御早有预料,故而他也没再隐瞒下去:“实不相瞒,御与糖宝……唐糖的母亲有些渊源,此行便是受其母之托,特地前来帮她瞧瞧孩子过得好不好的。”
  至于看完之后,是当场将孩子抢了就跑,还是先留下孩子,等着钱茜茹出关后再一起来母女相认,这就要看云寒的人品如何了。
  好在通过容御这些时日的观察,他也能看出云寒对唐糖是真心疼爱,既如此,这‘抢’孩子的方式,少不得就得换种方式了。
  是什么能让一个男人,特别还是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特地不辞辛劳地跨越两界,还费心费力地弄出一个联合试炼的名头,就为了帮一位女子瞧一眼她的孩子?
  这个中暗藏的缘由云寒懒得去理清,反正他只要确认眼前之人对唐糖是无害的便好。
  眼瞧着时辰不早了,云寒站起身来,道:“幻陵秘境即将关闭,容御宗主可要随寒一同前往?”
  “那是自然,我们快些出发,免得赶晚了。”听出云寒自称中的变化,容御心情甚好地也跟着起身。
  两位大乘期强者赶起路来,比云舟还快出不知多少倍。
  从凌云剑宗到九暝海如此遥远的距离,于他们而言,也不过几个缩地成寸的事,根本不存在赶晚的可能性。
  两人一抵达各自宗门所在的云舟之上,距离幻陵秘境关闭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宽裕得很。
  遥遥对着云寒点头致意,也不等云寒回应,容御便扭头对着发觉他过来后,匆忙赶出来的玄安宫弟子低声叮嘱几句,随即一个越步,跳上船首,负手立于其上,等待着自家宗门的弟子们凯旋而归。
  云寒也是同样如此,身为一宗之首,在某些场合上,该做出的仪式表态也还是需要做足给外人看的。
  一刻钟转瞬即逝,幻陵秘境关闭。
  感受到熟悉的传送拉扯感,正在采集灵植的唐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揪住眼前的灵草,将其粗鲁地拔出,然后瞬间就没了身影。
  眼茫茫,头晕晕,不知今夕是何夕。
  “噗通!”刚刚被甩出幻陵秘境的唐糖晕乎乎地落进海里,小身子飘飘荡荡,缓缓浮出海面,一动不动地,咋一看,像是一具浮尸,吓人的很。
  好在全场不仅她这一具‘浮尸’。
  这密密麻麻的浮尸聚在一起,恐怖的气氛反而没了,还带上一种奇怪的滑稽感。
  歇了好一会儿,总算缓过劲儿来的唐糖第一件事不是扑腾出海面,而是火速拿出个玉盒,将手里紧紧捏着的,已经有些恹巴了的灵草塞进去,再封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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