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朵黑锦鲤——露燃燃
时间:2019-12-02 09:39:33

  很快地,墨严峰便随着十几位蒙面护法离开了月华医馆,准备前往墨府邸彻查润月行巫蛊之术一事。
  终于,月华医馆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呃……”
  看到人们都已经走远,墨鲤终于不再端着架子,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鲤儿!”
  墨长生和降神一齐冲上前去。
  鲜血顺着墨鲤雪白的脖颈缓缓流下,墨鲤瘫坐在椅子上,阳光照耀着她疲倦的小脸,无比凄凉。
  “这些日子患者络绎不绝,今天墨严峰又来闹这么一出,鲤儿一定是累坏了……”
  墨长生将墨鲤扶到榻上,他握起墨鲤冰凉的手掌,不想却抓到了一把粘稠的血!
  “手掌里怎么会流出这么多血!”
  降神一皱眉,他一把抓住墨鲤的手,似是知道了墨鲤的伤处。
  “鲤儿,你的仁心之莲呢?”
  墨鲤颤抖着张开手掌,鲜血淋漓的五指间一朵小小的莲花悄然绽放,那花瓣上渗着血。
  “我……我的仁心之莲……”
  下一秒,滴着血的仁心之莲便随风消逝,化作一抹浅白的粉末飘散开来。
  月华医馆内,墨鲤再也掩饰不住地呜呜哽咽了起来,墨长生想要去安慰,却总是欲言又止。
  “我真的有好好学医,可是为什么……仁心之莲为何会碎……”
  降神缓缓转过身。
  “鲤儿,你大可不必纠结于此。”
  “何以见得?”
  “这一世,你要强大自己,抱负恶人,必定会踏上生杀予夺、血雨腥风的战争之路。”
  “仁心之莲,本为仁者之莲,鲤儿日后要为母报仇,就免不了打打杀杀,如此这般怎可佩戴仁心之莲?怎可生出慈悲之心?”
  听了降神此番言论,墨长生拍桌起身。
  “谬论!你不要误导鲤儿!”
  “身为仙家,我们必须要慈悲为怀,解众生之困,救众生于水火!因为仇恨,就可以肆意妄为,杀人如麻,不要仁心了吗?”
  晨光熹微,照在墨长生那张俊秀的脸庞上,他的神情有些愤慨。
  “长生……”
  墨鲤漠然地看着墨长生那双干净的没有杂质的眼眸,心说墨长生还是老样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善良……
  一想到她未来必定会在墨府大开杀戒,到了那时,墨长生如此仁心,他还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吗?他会不会因此而厌恶她的杀伐果断,厌恶她的睚眦必报?
  收回满腔凌乱的思绪,墨鲤缓缓低下头,既然此生注定杀杀打打,她就不可以畏惧任何,更不可以优柔寡断!
  “降神,你不是曾经告诉过我,群巫皆有神医吗?你给这么多人下过蛊,那么你是神医吗?”
  降神摊开手掌,可他的手掌之上与墨鲤的一样空空如也。
  “执于一念,将受困于一念;一念放下,将自在于心间。”
  “鲤儿,我曾也因此执迷不悟过,我的医法不比医仙差,仁心之莲为何迟迟不能神化?”
  “有一日,我受人之托给他人下蛊,蛊毒刚离我之手,我的仁心之莲就随风而逝,蛊术是阴毒之术,而医道是救人之术,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是如此吧。”
  墨鲤低下头,紧紧攥起手中的血。
  “没有仁心之莲又如何?我照样可以悬壶济世、解救众生。”
  “做不了医仙,我就做个凡医,行善积德,乐善好施,我相信自己也可以获得幸福满满的!”
  看着眼前坚定无比的女孩儿,降神没有再辩驳。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晌午,门外的患者们早已排好了长队,绛神仔细检查了一眼外面的情况,便从窗口飞走了。
  “鲤儿,我们开始吧。”
  墨长生打开了大门,患者们一拥而入。
 
 
第三十四章 周公之礼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傍晚时分,外面的世界依旧车水马龙,而月华医馆则大门紧闭,唯有一对神仙眷侣与满地金黄的夕阳相依相伴。
  “长生啊,咱们月华医馆在凡间开了有三年了吧?”
  院内的躺椅上,黑衣少女静静地倚靠在那里,她一双美眸凝视着红霞满天。
  “是啊,一晃三年过去了。”
  白衣男子头也不回埋头洗着一箩筐的脏衣服。
  这三年来,墨鲤隐姓埋名,在凡间悬壶济世、解救众生,每当她看到医馆里的凡人们在面对疾病时尊老爱幼、父慈子孝的样子,都会由衷的羡慕,有时候她会在心中默默的祈祷,若是下辈子她可以做个凡人该有多好啊。
  “也不知道云上府如何了……”
  三年不归,墨鲤一点也不担心她养的那些蛊,比起那些杀气腾腾的蛊,她反倒更担心云上府那座小菜园……
  儿时那个他们赖以为生、长满果蔬的小菜园,如今应该早就被杂草覆没了罢墨鲤如是想。
  “鲤儿想家了?”
  墨长生抬起头。
  “才没有,云上府是墨严锋那个老东西建的,我现在有实力生存下去,才不要回那个牢笼一样的家。”
  说罢,二人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
  “时候不早了,鲤儿早些歇息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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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
  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背后袭来,躺在舒服被窝里的墨鲤眉头紧紧皱起,她自从来到凡间开了这家小小的月华医馆,就从来没有犯过失眠的毛病,或许是行善积德的缘故,她在这里的每以天都是吃得香、睡的足,可是如今却忽然又感觉一阵心悸,翻来覆去睡不踏实了。
  “看来是这心慌心悸的老毛病又犯了……”
  墨鲤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失眠是什么时候了,那大概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吧。
  正当她准备去墨长生的屋里讨些神药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侧的墙壁幽幽浮现一抹极黑的影子,那影子晃晃悠悠的,宛若风中的残烛。
  墨鲤冷笑一声。
  “绛神,我这里家徒四壁,怎敢劳您大驾?”
  那黑影围着墨鲤左左右右晃悠了一会儿,似是在对墨鲤的周身进行检查。
  “真是没想到,仅仅是三年不见而已,堂堂蛊仙祖老怎会变得如此谨慎小心,连见我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仙都要搜身?”
  墨鲤摊开双臂,她无畏,更无愧。
  “我身上总共有三个东西,一是我的贴身武器上古龙指节,二是我的蛊王生生,三是我用来辟邪的梅花枝,这些东西你都是知道的,我从小到大从未离身过。”
  那黑影的表情好像变得很痛苦,它两只细长的手臂拉住脑袋,两只窟窿似的眼睛放大了好几圈,嘴形不断的变化着,一会儿大一会儿小。
  “梅花枝?什么梅花枝?你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身上还带着梅花枝!”
  绛神的声音歇斯底里,他发了疯一般地将瘦小的少女压在身下,俯下身一阵摸索,终于从墨鲤的心口处掏出一小截早已枯萎的梅花枝!
  “墨鲤,我问你。”
  黑夜里没有灯,他痛苦的神情,墨鲤看不到。
  “这可是墨长生赠与你的梅花枝?”
  “被你猜中了。”
  墨鲤丝毫没有隐瞒,她的目光流连在一截小小的梅花枝上,眼神里无限温柔。
  “五岁那年,云上府的梅花开的最好,长生亲手为我折了一枝梅,还跟我说,带着花苞的梅树是最香甜的……”
  “够了!”
  下一秒,小小的梅花枝在绛神的手掌中灰飞烟灭!
  墨鲤定定地看着那枝梅随风而逝的地方。
  “别看了,一切皆以破灭。”
  绛神将墨鲤拽到自己的身前,他们的周围升起一丝腾腾的雾,眼前的景,开始坍塌……
  “这……”
  “是梦么……”
  绛神一把拎起眼神渐渐开始变得迷离的墨鲤,一字一顿道。
  “墨鲤,你给我听好了。”
  “这不是梦,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真实实的。”
  眼前,是一个大红色的房间,床上挂着喜帘,窗边贴着喜字,桌上摆着喜酒。
  “我们在行周公之礼!”
  绛神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
  “呵呵……”
  墨鲤挣开绛神的手。
  “这三年来,你去了哪儿,你都做了些什么,我都一无所知,若是你心中哪怕有我一分一毫的位置,都不可能对我置之不理三年之久吧?”
  墨鲤咄咄逼问,可是绛神依旧不为所动。
  “好,你说我对你置之不理,那么请问,你对我呢?”
  “这三年来,你有吃有穿,好玩好睡,你可曾对我有过一丝丝的挂念?”
  “但凡你心中有一刻的时间在想我,我都会不顾一切的赶到你的身边,可是这三年来,你从未有过!”
  听了绛神一番反问,墨鲤只觉得好笑。
  “我有没有想你,你会知道?真是笑话。”
  “你……”
  绛神一时气结,话已到嘴边却还是没能开口。
  思绪,回到三年前。
  绛神教鲤儿巫蛊之术,那时鲤儿还年少,笑的一脸天真灿烂。
  “看来蛊律背的不错嘛,只是判断力欠佳。”
  “何以见得?”
  “你碗里的并不是蛊,而是一只肉质鲜美的红籽大虫,回来的路上我特意抓来给你补身子的。”
  她不知,这红籽大虫,是绛神用自己最为珍贵的心头血才得。
  她不知,每次她身处险境,绛神就会通过这红籽大虫得到讯息,然后及时的赶到她的身边,做她的侍卫,做她的肉盾。
  她不知,每次她心神不宁,绛神就会偷偷跑来,躲在暗处悄悄地陪伴着她,施以蛊术让她睡的安稳……
  当然,这三年来,绛神一直在暗中壮大巫蛊仙族,同时,他还一直在等,他想等,等待红籽大虫为他传递来鲤儿在思念他的信号……
  只是,绛神不愿说,他不要让自己在墨鲤的心中这样卑微,不要让她看到自己已经为了她低到尘埃里的样子。
  “罢了。”
  墨鲤毅然转身,她望着眼前鲜艳的大红喜床失神。
  “两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怎么可能会幸福呢。”
 
 
第三十五章 烛台神算
  会的,一定会的!”
  绛神用力地握住墨鲤的手,恍惚的火苗把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映得分外有神。
  “不……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一袭黑衫的少女慌忙地朝四周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逃去,空间内,只留绛神在片片鲜艳的大红暗自神伤。
  “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月下,红衣男子独自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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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跑了多久,眼前出现一点微弱的光。
  “是灯火,我快要找到出口了吗?”
  一袭黑衫的少女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只见黑暗中隐隐浮动着一座残损的老烛台,那烛身已然老化变黑,而上面的火苗却毅然挺立着。
  “好神奇……”
  没有想到,这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居然会有如此神物。
  墨鲤好奇地伸出手,她的指间刚触及到台座,就见大拇指上咔擦一声裂开了一个口子。
  “好疼……”
  那口子不大,却裂的极深,墨鲤忙着想要止血,可是那裂口里居然一点鲜血也没有,真是好生奇怪。
  “把你的手指……伸过来……”
  烛台一震,发出如虎啸一般的声音。
  “老蜡烛,你居然会说话?”
  手指上的裂缝里,一滴滚圆的血珠子从那极深的裂口里飞了出来,飘飘荡荡落在那老烛台之上,在烛台触及到鲜血的那一刻,老烛台的周身瞬间变得闪闪发光,宛若脱胎换骨了一般。
  墨鲤敲了敲那烛台,只见蜡烛上的火苗嗡嗡窜的老大。
  “什么老蜡烛!你居然敢说我老!我今年不过刚满一万岁而已!”
  “嚯,都一万岁了,比墨严峰都老了整整一倍啊……”
  墨鲤正掰着手指头算,不知哪里刮来一阵风,刮了她一脸灰。
  “额,蜡烛爷爷,您也太小气了吧,我只是说你老,你就把我的脸给吹黑了……”
  没想到这老不死的蜡烛脾气还挺大。
  “罢了罢了,看在你叫我爷爷的份上,今日暂且饶过你了。”
  那老蜡烛又是一震,便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悬浮了起来。
  “蜡烛爷爷,你别睡啊……”
  墨鲤心说,我好不容易在这鸟不拉屎的黑暗里找到个活物,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
  “你吃了我的血,总要回报我一些吧?”
  也不知道那老烛台听到她说话没有,墨鲤也不管旁的了,抓起老烛台就是一阵乱摇!
  “蜡烛爷爷,你不许睡!”
  “好了好了,你真是烦死了!”
  终于,在墨鲤的“照顾”下,老蜡烛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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