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口的咀嚼着汉堡时她又把箱子里的最后一样东西也是最重要的东西取出来，拿在手里，若有所思的用指腹磨擦着上面的纹路。
自从有了毒瘾抑制装置的帮助，她就不需要再吃抗抑郁药了，并不是因为她已经戒断了——那需要一年甚至是两年的时间，再说要完全戒断那基本上是不可能，因为当你尝了第一口之后它就在你的心里种下了恶魔果实，唯一能做的只有不让它成长。
这个装置不但在发作时帮了她大忙，更重要的是让她在心态上有很大的转变——以前她总担心自己在哪天会不受控的爆发，消除了这个忧虑之后整个人的情绪都正面了不少。
吃饱后莱蒂又向妮可借了她的笔电，美滋滋的登陆推特。
这一登陆就吓了她一跳，因为她发现自己的粉丝数量竟然一下暴涨到一千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当然不是因为她忽然一夜暴红了，而是因为她原本那可怜兮兮的十几个粉丝列表里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托尼·斯塔克、娜奥米·坎贝儿、马克·雅各布、尤金妮娅·沃洛丁娜……尤其是那位纽约首富——哦不，也许现在应改口做“洛杉矶首富”了，他推特里的关注列表只有几十个人，所以每多出一个都是非常的引人注目。
哪怕是托尼·斯塔克在推特里关注了谁都会被八卦媒体拿出来说，好像他们再没有别的东西好报道了。
推特还有一个功能，可以看见自己的关注对象关注了谁，原本托尼的粉丝见到他关注了莱蒂，便好奇的点她的名字看看是谁，当中有部份托尼的粉丝就变成了她的粉丝。
莱蒂把手机里的合照上载到电脑上，再上传到推特。
【莱蒂西亚·洛佩斯：拍摄后的聚餐@安吉拉·林德沃 @马克·雅各布】
照片里三人笑得灿烂，虽然解晰度有点低但防不住两位美人的光采照人。
几分钟后，安吉拉和马克就已经赞好了这张照片，安吉拉还留言道：【XOXO.】
“XOXO”是她来纽约之后才学会的新潮用语，意思是Hug and Kiss，于是莱蒂也回了一个【XOXO.】。
马克转发了这张照片，托他的福莱蒂的粉丝数量在几分钟內又上涨了十几个。
这时又有一条新留言跳出来，竟然是来自托尼。
托尼·斯塔克：【看来我的汉堡是多买了。】
……那家伙不应该在飞机上吗？为什么还能上网？！
莱蒂刚要回复托尼，左上角那不甘寂寞的小铃铛又再次弹出了两条新消息。
【用户“布鲁斯·韦恩”已关注了你。】
【“布鲁斯·韦恩”赞好了你的照片。】
莱蒂：“……”
她抖着手的回关了哥谭首富。
第30章 穷得要吃土
莱蒂关上向妮可借来的笔电之后，在认真的考虑着要不要买一台笔电。
倒不是为了能够上推特才特意买——好吧，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这个网站简直有毒，而且她迟早都会用得上计算机的，像上网、发收电邮和其他娱乐用途，只是她现在真的很穷。
走秀没钱收，拍照没钱收，唯一最好人的马克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发工资，今天拍的广告很可能要等广告播出后才会收到钱，况且数目亦不多。
虽说她之前在时尚界闹得颇大，但那毕竟是她的“第一次走秀”，她的表现再好，按资历来算还是一个刚出道的新人。
哪有一夜爆红这等好事的？她不是第一个以炒作来获取好处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像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韦恩的历任女友们，每一个都小火了一段时间，看亚曼达就知道了，可是能坚持到最后成为的超模的呢？一个都没有。
当然，本身就是超模的那些另提。
炒作虽然可以在短时间里蹿红，但很快又会掉下去被其他人攀上去，即使她的台步普遍都获得了认可，她要在时尚界里站稳根腿仍需要一段时间，累积多一些经验。
所以，莱蒂的工作报酬还是按新人来算，她和安吉拉一起拍摄，后者的报酬估计至少有四位数，然而她只有五百美元。
她不想再向伊莎贝拉要钱了，这种事情她一个内在快三十岁的成年人实在做不出来，唯一的方法就是借了。
别忘了她还欠着公司的钱，上次去巴黎的机票及酒店费用是要还的。
不过对比林海意刚出道时已经算是很好了。
当时国内的时尚产业并不发达，时装周的规模远比四大时装周要小，一个名不经传的小模特走一场所得的收入少得可怜，乃至她的朋友听见她要去当职业模特都吓了一跳。可林海意就是一意孤行，哪怕要一边打工一边进行模特工作她都在所不惜。
一开始她几乎就要放弃，因为付出和收获完全不成正比，她拼命减肥，从原本的一百二十多磅减到一百磅不到，营养严重不良，还令月经的周期被完全打乱了，可是那微薄的收入真叫人气馁，甚至不如她好好读完大学再出来找一份正经的工作多。
后来她的台步走得越来越娴熟，才慢慢的在国内时尚界里打出名堂，工作和收入都多起来，称不上是富有但至少是衣食无忧的。
自从高定时装周结束后，马丁就不让她接受采访——说这是饥饿营销，貌似有好几家杂志想来访问她却通通遭到马丁的拒绝。
从那之后她的露面机会就只有《时尚芭莎》、Marc Jacobs的时尚大片、她自己的推特，以及即将到来的秋冬时装周了。马丁的原意是不希望莱蒂的价值这么快就被“过度消费”，她要是不断露脸不断接受采访的话人们很快就会对她失去了兴趣，现在这样刚刚好，在中间取得一个平衡，让人们保持着对她的热情。
大家在高定时装周看过她的表现后，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的名字于浏览器里的被搜寻次数越来越多，这也是为什么她的推特粉丝能涨得那么快的原因。
但是人们真正得到的信息都不多，让她蒙上了一层新秘的面纱，而这层面纱要等到秋冬时装周的时候才能再次揭开，这能叫人不期待她在秋冬时装周上的表现么？
这个猜测也没错，因为就在高定时装周刚结束时已经有着不少时尚媒体以及主编们在期待她的表现。
这次参加高定时装周的的超模不过是一小部份，像吉赛儿、安吉拉、MCB等人都未曾出现，莱蒂要去到秋冬时装周才能跟她们正面交锋。
到底是昙花一现？还是真的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她会被众神压下去，还是再一次令所有人惊讶？
等到秋冬时装周的时候就知道了。
隔天她就向马丁反映了这个问题，后者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着她：“所以，你想买一台笔电？为了上推特？”
“不是你说的么？社交网站策略？”莱蒂一脸理所当然，“我连电脑都没有要怎么上网？你看我现在的粉丝数量都已经突破两千了，是你的十倍多。”
“……”虽然她说的没错但马丁总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对了，你让我想起之前一直想跟你说但总忘了的事情——之前欠公司的钱都不用还了，当是福利吧。”
莱蒂现在颇受公司的重视，她势头正好，是重点培养的对象之一，这点钱对他们来说当然也没什么的。
这是长线投资，对公司而言莱蒂就像一棵正在茁壮成长的小幼苗，公司给她浇水灌营养液，等她成为大树后就可以享受她的果实了。
哦，这真是她几天以来听过最好的消息了，她忙问：“那买笔电是不是也可以……？”
“——当然不是。”经纪人打住了她不切实际的幻想，“在你有能力自己负担之后就不会再帮你的了，在这之前的公费都可以报销，但不包括买你自己的东西。”
莱蒂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所以我能买商务座位的机票了？”
“不行。”马丁无情地拒绝了她，“你当公司是ATM吗？”
她反了个白眼：“ATM？吸血鬼还差不多。我以后肯定能为公司赚到十倍百倍的钱，现在至于这么小气吗？”
马丁倒是没有就赚钱这点反驳她，他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问出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生日在什么时候？”
“九月八日，怎么了？”
“九月啊……”马丁把尾音拉长，然后对黑发姑娘露出笑容，“虽然有点远，不过算了，就当是提前送你生日礼物吧。”
莱蒂又惊又喜：“你的意思是？！”
马丁扬起眉毛，哪怕是听起来有点刻薄的语气在莱蒂耳中听来都很可爱：“别误会了，我还指意着你给帮我赚钱呢，我就只有你一个客户，如果你不行的话我也差不多该回乡种田了。”
自从签了莱蒂之后，她还没正式给他赚过一分钱——拍广告的那几百块给他塞牙缝都不够，要知道以前他为娜奥米接工作的时候走一场秀都好几千了，代言十万起跳，是时尚界里最顶尖的待遇。
他也知道这急不得，培养一个新人的前期的确需要很多的金钱、精力和时间，可一旦莱蒂红起来，钱自然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莱蒂高兴坏了，恨不得要抱住大叔亲一口：“噢，你真太好人了！”
“少来这套。”马丁反应冷漠，“你昨天跟马克还有安吉拉·林德沃晚饭怎么了？”
黑发姑娘没趣的撇了撇嘴：“还不错，你没看见我的推文吗？”
“看见了，还见到了托尼·斯塔克的留言，你们吃饭的照片也登上了《星报》。”马丁毫不掩饰脸上的嫌弃，“我想说你的是，你穿的是什么衣服？！”
莱蒂回想了一下她昨天去吃饭时的衣着，毛衣长裤外加一件大衣，毛衣是古驰的，大衣还是迪奥的，这都是以前原主的追求者送她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啊？
马丁颇为头痛的道：“把你的手机给我。”
莱蒂虽然疑惑他为什么要自己的手机，不过还是没多问就递给她。
马丁在她的NOKIA上面敲打着什么，没一会就还给她，她接过看了一眼，马丁给她输入了一个叫“苏珊·戴维斯”的联络人号码。
“我真不敢想象你以后的街拍会有多糟糕——苏珊是公司的形象顾问，以免你以后再乱配搭衣服，你有工作需要外出时先问问她的意见，另外有什么重要宴会需要出席也可以找她，她帮你会向公司借一套衣服。”
他这么一提醒，莱蒂才觉醒，她已经今非昔比了。
她现在不是什么无人问津的新人了，自从她从高定时装周消声匿迹后，外界对她的关注不降反增，哪怕的吃个饭都有狗仔偷拍，她的确需要好好的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要是有什么丑照流出去了，那对个人形象可是严重性的打击。
像昨天在时代广场的拍摄早就被注意到了，今天有好几家媒体都在猜测她是不是在为Marc Jacobs拍时尚大片，而幸好昨天她出现时是经过了精心造型，狗仔们拍出来的照片多半都是能看的。
再者，多亏了托尼关注了她以及在她的推文下留言，现在大家都认定了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就算她不是一名炙手可热的新星，光是“托尼·斯塔克”的绯闻对象这个头衔就已经足够令人注目了。
马丁喝了一口咖啡就继续道：“不仅如此，随着你越来越红，你需要有自己的公关及造型团队，以及经理人和助理，我不能为你处理所有事情，我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替你争取工作，其他的我无法顾及。”
他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莱蒂的脸色，发现她的表情始终没什么变化，彷佛对此早有预料，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对一个姑娘来说，为她服务的团队很容易让人生出一种自己是个大明星的虚荣感，但是他完全无法从莱蒂的脸上找到相似的情绪来。
——那是因为莱蒂上辈子已经享受过这种待遇了，她的团队规模不大，但应有尽有。
莱蒂理解的点点头：“我知道，但是你应该清楚我目前正面临着财政问题吧？”
“——是‘我们’。”他补充，“这一切等秋冬时装周过去了再说吧。”
……
被马丁说完之后，莱蒂回模特公寓后特意打开自己的衣橱打量了一番。
莱蒂的衣服不多，一周的七天里总有那么一两天要穿重复的衣服，考虑到未来可能会有些狗仔在街上拍她，当街拍越来越多就很容易察觉到她总是在穿同样的衣服。
重复一两次还可以，但多了就会给人一种“她怎么总是在穿这件衣服？她是不是买不起衣服啊”的感觉。而在时尚界，时装就是灵魂，衣品是不能忽视的一环，哪怕你长的多好看，衣品不好还是会被看不起的。
她的个人形象会直接影响到她的工作，也许这个影响现在细微得几乎不可见，可日后要来有品牌想找她来代言呢？一个有品味的代言人能提升品牌的形象，就算你是什么当红的歌手或者奥斯卡影帝，你不修边幅的话都不会找你代言，而建立形象最简单的一步就是衣着打扮。
人类都是视觉动物，看见你的第一眼就会从你的外表而判断你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想到这里，莱蒂就给苏珊打了一个电话，看看她现在有没有空。
幸好这位形象顾问距离下班还有一点时间，能够抽空来模特公寓一趟。
从公司过来的苏珊来到她的房间看了一眼她的衣橱便道：“亲爱的，你的衣橱需要大翻新了。”
莱蒂有点心痛：“可这些都是名牌啊？”
“是的，但这都是比较旧的款式了，普通人未必看得出来，可是内行人一眼就看出来了，你需要一些当季新款。”苏珊语重心长的道，“我会帮你购入一些衣服，记在公司的帐上。”
——公司的帐上，很好，她的债务要越滚越大了。
莱蒂明白她的用意，然而她亦能预见到自己穷得要吃土的未来了。
第31章 好时机
当天晚上莱蒂跟伊莎贝拉打了一通电话，互相分享着自己的近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