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吴越双勾——南柯十三殿
时间:2019-12-04 07:16:20

  风秋很快道:“左二爷难道认为这天下有人能驱使西门吹雪吗?”
  左轻侯:“……”左轻侯看着面前比刀锋更冷更锐利的男人,陷入了沉默。
  ……听说就算是西门吹雪的朋友陆小凤,好像被追杀了有时都请不到对方帮忙哦。
  那、那西门吹雪难道真不是江枫请来了?
  西门吹雪琢磨着“没人能命令西门吹雪”,免不得冷冷瞥了风秋一眼,而风秋呢。
  骗了人还利用了别人不仅不觉得羞耻,甚至还冲西门吹雪甜甜的笑了一下。
  西门吹雪:……江枫该死!
  风秋:我骗人了吗?我没有啊。我确实没法命令西门吹雪,我只是诓了他啊。诓人能叫骗人吗?写出来都不是一个字,不能算的。
  左轻侯狐疑地看向风秋的侧脸,她还是那副模样,眉梢锁着愁苦,似乎左轻侯与西门吹雪的对立真给她带来的很大的苦恼,让她从无忧神女成了苦愁信众,让左轻侯没来由的竟也会觉得内疚。
  他僵了很久道:“……我也不知道无情的下落,他那日是来了掷杯山庄,但在当日就走了。”
  左轻侯皱眉道:“这件事我府里的所有人都能证明,甚至我的好友施孝廉也能证明。”
  “当日他与我是一同送走盛大人的。”
  风秋闻言沉吟了片刻,复又慨然笑道:“原是这样,哎呀,这真是错怪左二爷了。左二爷你可还好,需要我扶你一把吗?”
  她嘘寒问暖:“也是我不对,知晓西门与无情大人有故,竟也没拦着点。左二爷受惊了。”
  左轻侯是真有点惊魂不定,西门吹雪尚未收剑,他下意识扶住了风秋的胳膊,仍是未敢动弹:“哪里,这都是——”
  西门吹雪还在,左轻侯也知道他性子和薛衣人不同,到底没敢说太狠的话,只是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
  目睹了一切的冷血:……
  被迫目睹的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忽然就道:“我答应帮你的事情算不算做完,做完我就走了。”
  他这话是对着风秋说的,十足十就是要拆风秋的台。风秋却半点神色都不改,在左轻侯有些狐疑的表情下叹息道:“西门,你我好歹也是朋友,哪有护送我弟弟护送一半的道理,况且,今日的事你也不是这样答应我的。”
  风秋知道西门吹雪肯定会拆台,他这个人骄傲的很,哪里是会乖乖给人做“剑”的?风秋就猜到他肯定要拆台,一早准备了话堵他。她回答的话里一个字都没带作假的,她与西门吹雪确实约定了要保护好冷血,也约定了今日一起逼迫左轻侯问出无情的下落。如今冷血的危险还不算解除,左轻侯处也没能得到无情的下落,所以西门吹雪的事情的确没有做完,也没有做好。
  至于具体的事实真相……都说了西门吹雪是个骄傲的人,他会和左轻侯说那么清楚吗?
  当然不会啦!
  他懒得理会左轻侯!
  果然西门吹雪在听到风秋的回答后在众人的视线下冷笑了一声。西门吹雪不常笑,他冷面冷清的性格江湖皆知,故而他这一笑,左轻侯差点又重新坐回椅子上,连冷血都多看了一眼,可风秋却似半点都不在意。
  她扶起了左轻侯,对西门吹雪温声笑道:“西门庄主一诺千金,该不会食言吧?”
  西门吹雪瞧了风秋好一会儿,方收剑回鞘。
  “江枫,你最好祈祷这一次你还能赢我!”
  风秋道:“哎,西门庄主这话又说的奇怪,你我既然要比试,我哪里会不希望自己赢?”她半嗔道:“祈祷哪够啊,我肯定还要再上柱头香。”
  年轻的西门吹雪,还没有见识过真正江湖险恶人心不古的西门吹雪发出了一阵:“……”
  他干脆不搭理风秋了。
  风秋:我搞不定移花宫那两大的和李家那小的,我还搞不定一个家里蹲的你?呵。
  风秋低笑了声。左轻侯看了看西门吹雪,琢磨了下两人的对话,低声对风秋道:“西门吹雪之前不是输给你了吗?怎么他要夺回名位,逼你再比?”
  风秋:“……差不多?”
  左轻侯急了:“你怎么能答应啊,他是个杀神!你还不赶紧回去找你师父,万一真被——”
  风秋安慰道:“我毕竟还要先送弟弟回家,另外,盛大人在掷杯山庄失踪这事已经传的连我都知道了。”她说的半真半假,“为了掷杯山庄,哪怕为了不再出现第二个西门,我也得找到人,替您证明清白。”
  左轻侯:“……”
  左轻侯干咳了一声:“这就不必了吧……”
  风秋见状,眼中微光微闪。她正要再同左轻侯说些什么,好让她能顺利摸一摸掷杯山庄的底,突然间有道女声咋咋呼呼的传入,期间还有鞭声!
  左轻侯听见这声音,脸色一变,他还来不及说话。下一秒,一位浓妆艳抹的年轻姑娘一袭红衣,一手捏着马鞭,一手握着金弓,就这么闯了进来。
  她闯进来还不算,嘴里还骂骂咧咧:“是哪个敢闯我施郎好友的家里,我看是活得不耐烦趁早奔着投胎呢!在松江府里,竟然还有人敢动我花金弓要保的人!”
  左轻侯一见这女人,脸都要扭曲了。
  还不等江枫反应,他已经骂道:“花金弓,我看在施兄的份上对你已经够忍让了!你要是再敢进我山庄一步,就别怪我不念施兄的面子!”
  花金弓原本还要骂左轻侯不识好歹,却在话骂出口前,看见了厅里的西门吹雪和江枫。
  冷血她当然也看见了,但她对一个包成一团的伤病人事不感兴趣。
  她看见的是姿容俊美、质如莹雪的剑客……以及站在左轻侯身边,瞧着比壁画里头的仙女还要貌美的男装女人。
  花金弓扫了左轻侯下意识护着女人的动作,又看了眼似与女人关系匪浅的西门吹雪,涂了鲜红口脂嘴角一弯,张口就是:“这演什么呢,左二爷,你不是抢人家的情人,被人找上门复仇了吧?”
  左轻侯被气的顾不得涵养,当场呸了一声,怒道:“花金弓,别把我说成是你!你这样的人,你这种女人,施兄怎么能娶你!”
  花金弓红唇一弯,一双眼睛倒是水汪汪的好看。她毫不在意左轻侯的态度,反而讥诮道:“我未来的丈夫要娶我关你什么事,你不如管好你自己!就如今日,如果不是施郎请我来看一眼,我只巴不得你死呢!”
  左轻侯大怒,他飞花手一出,竟是当着风秋与西门吹雪的面就要和花金弓打起来了。而花金弓呢,也是冷笑一声,大有你敢动手我就也敢动手的态势。
  风秋看的目瞪口呆。
  冷血见状低声道:“我们是不是该拦一下?”
  风秋下意识:“等会儿,先看他们打的是什么路数——”话说到一半,意识到身边的人是个正经捕快,维护社会治安的,风秋立即咳了一声,补救道:“是要拦一下,毕竟我们还要从掷杯山庄这里下手。”
  西门吹雪偏头看了她一眼。
  风秋:……干嘛呀,你就不好奇这两人会不会真打起来吗?看热闹是人之本性!
  她低声与冷血交谈,却被花金弓瞧见了。
  花金弓盯着风秋,她本来是最讨厌这种自持貌美而四处张扬的女人的。但或许是风秋实在是太好看了点,即便是花金弓,骂至喉咙口,竟也最后没对着那张脸吐出口。仅是嘲讽道:“你在看什么,想着渔翁得利?不是我说啊左庄主,你家的客人可不像和你同心啊。”
  左轻侯憎恶花金弓憎恶得要死,就因为好友施孝廉要娶这花金弓,他都快要和施孝廉绝交了。
  他刚要骂,身后护着的姑娘却开口了。
  风秋上前一步,笑容温和地向花金弓行了一礼,温声细语道:“在下金风细雨楼江枫,初到宝地,或有得罪,还请姑娘见谅个一二。”
  她的声音让花金弓想起院中溪水潺潺,清透明亮,不急不躁,甚至令人舒缓的紧。
  原本要骂人的话忽得便都停住了。她盯着眼前这个未着云裳,仅是一袭长袍的女人。她也没有梳什么发髻,头发和男人一样束着,腰间更是背着一把奇怪的长刀。
  明明是在明艳美丽不过的容颜,却偏在噙了笑意后不含半点的攻击性,温柔得又让花金弓想起春日的风,还有湖边的柳枝条。
  ……漂亮是真漂亮,穿着男装,行止也像公子,却可惜不是个真男人。
  风秋像是半点也没有被她夸张的妆容吓到,甚至还很平和的问:“……敢问姑娘芳名?”
  花金弓那不知铺了多厚的粉的脸上,竟也浮出了一点红色来。
  她盯着风秋,连声音都小了些:“我娘家姓花。”
  风秋笑道:“原是花家娘子,娘子的眼睛真是漂亮。”
  花金弓这下是真的有点脸红了,左轻侯第一次见到花金弓看见了漂亮女人不是会鞭子讥诮,而是竟然微微垂了垂头,微红了脸。
  花金弓道:“你的皮肤也不错,很白,我喜欢你的肤色。”
  风秋面不改色:“或许是我往日用的鲜花汁子不错,娘子往日可用过‘云想容’家的脂粉汁子?”
  花金弓道:“这倒是没有,用得确实京中‘馥记’的香。”
  风秋便道:“‘馥记’的确是家百年老店,东西也金贵。但正是因为店老了,有时做东西便不够细致。‘云想容’是江南‘花’‘江’两家的牌子,江南惯出美人的,娘子不如试试。”
  花金弓看了看风秋的脸,狐疑道:“真的?”
  风秋笑容明朗:“‘云想容’我家出了一半的钱,我是真心觉得娘子爽朗大气,也想与娘子结交。若是娘子有意试一试,松江府的‘云想容’愿意为娘子送上一辈子的脂粉汁子。”
  花金弓这下是真惊讶了:“‘云想容’是你家的?”
  风秋又笑:“娘子忘了,我是江枫呀。”
  江枫、江枫。江湖传闻中的金风细雨楼少楼主,自行走江湖起,无一人会与她交恶,传闻中比白欣如和林诗音还要夸张的美人。花金弓对这类江湖美人惯来是不屑的,可如今见到了温柔望着自己、含笑带意的江枫,却也不知为何心漏了一拍。
  花金弓道:“我也不是什么买不起的小气人,你只管送,我都买下便是了!”
  风秋感谢,却又作出一副苦恼的模样:“那今日的事情,江枫又要如何向娘子赔罪。毕竟是因我等闯入掷杯山庄,才惹得姑娘心忧奔波。”
  花金弓觉得眼前这金风细雨楼的少楼主真是会说话,至少比左轻侯会说多了。
  她当下道:“这有什么,我花金弓从不是那等小气人!”
  顿了一瞬,她又道:“你若觉得着实过意不去,不如便亲送你家的东西来就是。我就当受了礼,也不会和你计较。”
  让金风细雨楼少楼主送货,这话可够大言不惭的。也就花金弓这种拎不清的才敢这么说,左轻侯都听不下去了,他正要呵斥,却听风秋含笑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而花金弓呢?
  花金弓的脸,隔着那样浓厚的白|粉,左轻侯是真真切切,瞧见红了。
  左轻侯:等会儿,花金弓对着的人是江枫不是西门吹雪吧?
  这不合常理啊,她怎么不看西门吹雪!
  左轻侯猛地去看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似是觉得眼前的景象有趣,竟有心思慢慢在看。而风秋的弟弟呢?
  冷血已经无法思考了。
  临了,花金弓怒气冲冲来,和和气气地走了。
  风秋向左轻侯告辞,说要去准备送花金弓的礼物。
  左轻侯惊呆:“你、你,你不是真觉得那孟浪肤浅的女人是个值得相交的对象吧?”
  风秋道:“但她却是左二爷好友的未婚妻。今日之事说到底还是因我而起,自没得让二爷再同朋友交恶的道理。”
  她一本正经:“江枫一人做事一人当,还请左二爷留步。”
  左轻侯:“……”
  左轻侯惊呆了,他想,江枫真不愧是苏梦枕教出来的徒弟,果然果敢担当,十分重情义!像是西门吹雪今日闯进来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会是她计划的!她最多也就是顺势了一下!
  对,江少楼主多好的人啊!
  左轻侯道:“江少楼主,其实我与那恶婆娘——”似也知道花金弓的难缠,他对风秋道:“若是那恶婆娘真缠上了你,江少楼主也可到我府中躲一躲,左某不才,在松江府内要保一个人还是做的到的。”
  风秋眸光微闪,便对左轻侯道:“既是如此……不知左庄主可否代照顾我弟弟两日。这两日怎么说也要陪西门去查查无情的情况,我怕照顾不到。”
  提到无情,左轻侯纵使掩饰的很好,也还有一点破绽。他点了点头,对风秋道:“只是照顾一个人,少楼主尽管交托。”
  风秋颔首,便当真要把冷血留下了。
  冷血低声道:“这两日我会查清楚掷杯山庄的情况。”
  风秋道:“左轻侯毫不犹豫敢留你,说明无情确实不在掷杯山庄,你要查,切入口可能不是山庄本身。”
  冷血眼中碧色光芒闪动,他向风秋点头:“我明白。”
  风秋低声道:“那么冷四爷,咱们就得分头行动了。如今盛大人生死不明,我们越快,他越安全。”
  这是自然的,两人在掷杯山庄分了手。西门吹雪跟着风秋一起离开。
  离开了掷杯山庄,西门吹雪方才道:“你骗人的本事倒是好。”
  风秋眉目不动:“瞎说,我什么时候骗人了?”
  西门吹雪慢声道:“花金弓。你对她如此客气,怕不是因为左轻侯,而是因为左轻侯在提及施孝廉时有些古怪的神情吧。他说施孝廉可以作证无情离开,那么施孝廉也是见过无情的人。”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