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离骚——果酸君
时间:2019-12-05 07:55:30

  “许炎这孩子是真的有心。”赵妈妈说,“给我们带了那么多吃的来,你要说他不喜欢你我还真不信。”
  赵夕阳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说:“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我就不明白了,我才高中,您就巴不得我谈恋爱呢?”
  “这有什么关系。现在社会开放了,你们这一辈不都早熟,我又不是老腐朽。再说了,我不让你谈你就不谈了吗?你们这群孩子不还是想干嘛就干嘛。”
  赵夕阳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再强调一遍,我没有谈恋爱,现阶段也不准备谈恋爱,您就收起您那些小心思,别把注意打到许炎身上了。有这个空,不如了解下你女儿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
  “学习。我要学习。”赵夕阳说得掷地有声。
  赵妈妈:“……”
  “你就胡扯吧。你学习什么样我还不知道么,你能考个大学我就谢天谢地了。”
  赵夕阳:“……”
  赵夕阳懒得再跟她说,作为母亲,她压根不关心她的成绩。
  电视里正放到歌曲串烧,一群穿得喜气洋洋的人在舞台上唱歌跳舞,好不喜庆。
  夏舟舟手里攥着手机,手机振动了一下,她低下头看,是许炎发来的消息。
  许炎:在干嘛。
  赵夕阳用纸巾擦了擦手上的零食屑,回复:看春晚。
  许炎:我也是。你会看到结束吗?
  赵夕阳以为许炎就是在找话题聊,回:不知道,困了就睡呗。
  许炎:能坚持到凌晨的话,给你个惊喜。
  赵夕阳被勾起了好奇心:什么?
  许炎: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赵夕阳:如果我不小心睡着了呢?
  许炎:那我打电话把你叫起来,手机别关机。
  赵夕阳:就不能现在公布吗?
  许炎:最好不要,虽然也可以,但没有那时候效果震撼。你想现在?
  赵夕阳更好奇了,但为了那所谓的震撼,她硬生生忍住了。
  赵夕阳一直等着,平时睡的晚,倒也不觉很困。但赵妈妈竟也一直熬到了最后,而且一整晚,都没怎么见她拿手机。
  手机上进来消息,她也没有去看,就光和她一起看春晚,对节目评头论足。
  赵夕阳只觉奇怪,今晚是大年夜诶,她妈都不用跟那谁谁聊个天儿,送个祝福啊什么的吗?难道不应该去房间里煲个电话粥,相伴跨年吗?
  还是她妈良心发现了,想要在最后一天,多陪陪她,和她一起跨年?
  北京时间23:55,电视里春晚已经进行到了最后,赵夕阳接到了许炎打来的电话。
  赵夕阳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不由挑了挑眉,看向了她妈。
  她妈一副豁达开明的模样:“看我干嘛?接电话啊。”
  赵夕阳服了,正要接起来,又看她妈挥了挥手,赶她:“到房间里去,我不要听你讲电话。”
  赵夕阳:“……”
  她又不干什么坏事,干嘛要躲躲藏藏的?
  她偏不听她妈的,坐在沙发上大大方方地接了。
  “喂?”
  “睡了没?”
  “没有。”
  “还在看春晚?”
  “不,我在等你的惊喜。”
  那边传来许炎一声轻笑:“好。那等会儿我们一起倒数?”
  赵夕阳问:“电话里?”
  “嗯。”许炎说,“到时候……再听我指挥。”
  “嗯?到底搞什么,神神秘秘的?”
  一旁的赵妈妈忍不住了,推了一把赵夕阳:“给我回房间去说!”
  赵夕阳:“……”
  她只好从沙发上站起来,慢腾腾地走回房间。
  “你妈也没睡呢?”
  “嗯,她小年轻,都不带困的。”
  ……
  两个人又闲话了会儿,赵夕阳听到电话那头的沉静温柔的声音突然道:“最后三十秒了。”
  赵夕阳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她不禁摒住了呼吸。
  “现在走到你房间的窗边去。”许炎说。
  赵夕阳本来就在房间里,听了他的话起身走到了窗边,她不禁有种预感,他可能就在下面。
  最后十秒,隐隐约约传来客厅里电视上春晚最后主持人倒数的声音:“十九八七……三、二——”
  而电话那头,许炎也在倒数:“十九八……三、二——”
  她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念了起来:“三、二——”
  “……一!”
  最后的音重合在一起,落下时,城市里到处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烟火爆竹声。
  抬头,远处的天边绽开好多五彩斑斓的烟花,低头,竟有一簇金灿灿的烟花像喷泉涌动般喷向高处,冲到最高点时,再向四周坠落。
  火光照出黑暗里一抹身影,许炎站在不远处,仰望着楼上的她。
  “新年快乐。”电话里突然出声,“这束烟花送给你。”
  赵夕阳笑了。
  外面有那么多好看的烟花,五光十色光彩绚丽,在头顶上迸发出巨大的光辉,可这里有一束专为她点亮。
  这一点小小的特别,令她心中一暖。
  “新年快乐!”她也送出她的祝福,头脑一热,一股冲动冒上来,“你等一下!”
  她又看了眼楼底下忽明忽灭的人影,不管不顾地朝外跑。
  许炎看到窗口的身影没了,呼唤道:“诶,别走,还有好多烟花。”
  “等会儿再放。”
  赵夕阳挂了电话,急匆匆地冲出房间,在门口撞到关了电视要回房间的母亲。
  母亲疑惑问道:“慌慌忙忙的干什么呢?”
  “我下去一下,马上回来。”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许炎来找你了?”
  赵夕阳没理母亲在身后的叫唤,开了门小跑着下楼。
  她绕到了后面,周围漆黑一片,烟花已经燃尽,她就着路灯的微薄光亮,看到许炎伫立在路中间,穿了件黑色茄克,拉链没拉,里面穿了件带帽卫衣,脖子里围着一根围巾。
  她从后而上,接近他时,往前一跳,拍了拍他的肩膀。
  “登登登登——”
  赵夕阳想要吓他一跳,可许炎像是早就猜到了她在身后似的,转过身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赵夕阳笑眯眯地看着许炎:“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炎理所当然地说:“不是为了给你惊喜吗?”
  “啊?所以你都没回家?今晚住哪里?”
  “今晚我们都住这里。”许炎指了指楼上。
  赵夕阳明白了,今天他们在乡下过年,就不回市区,直接在这里住下了。上回许妈妈说要把房子租出去,可终究也没看到有什么租客,应该就是不租了,难得回来的时候还能住住。
  赵夕阳问:“那倩倩呢?有烟花她不来放啊?”
  “倩倩熬不到那么晚,睡下了。”说着,许炎把围巾卸下。
  赵夕阳瞅见他的动作,忙说:“我不冷。”
  许炎神色自若:“你问过鼻子和耳朵的意思了吗?”
  “啊?”
  “他们都冻红了,你还说他们不冷,多可怜啊。”
  赵夕阳:“……”
  赵夕阳怔了怔,忍俊不禁地笑起来,任由许炎给她把围巾围上,又问:“你呢?按照你的作息,这会儿不也该睡了?”
  “是,但是更想和你一起跨年。”
  赵夕阳脸一红,幸好在黑夜里看不真切,她问:“还有烟花吗?”
  “有很多。”许炎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大袋子。
  他们又放了好几个大烟花。赵夕阳跃跃欲试。
  在许炎再一次走过去点火时,赵夕阳拦下了他:“我也想点。”
  许炎微微拧眉,摇了摇头:“不行,太危险了。”
  “你都点了,我为什么不能点?我不怕的呀。”
  许炎还是不肯把打火机给她,赵夕阳磨了磨牙,懊悔出来的时候太急,没把打火机带上。
  赵夕阳磨了半天,许炎只从袋子里掏出一把细长的烟花棒来,塞给她:“你非要玩就玩这个吧。”
  没大的,小的也是好的。赵夕阳看到有小的玩,就让许炎别点大的了,和她一起玩小的。
  赵夕阳拉着许炎坐在了台阶上。许炎拆了包装盒,递给她两支烟花棒,自己也抽了两支出来,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
  一小簇火苗在顶端燃烧着,很快窜出来一团跃动的刺眼亮光。
  火花四射的瞬间,两人的眼眸蓦然亮了起来。
  在烟花的亮光下,赵夕阳无比清晰地看到了许炎清俊的脸庞。
  他也正看着自己,被烟花照亮的瞳孔中倒映着她的脸。
  火花不断往外喷|射着,掉进在夜色里,直至消失不见。
  赵夕阳忙把自己手中的两支凑了上去点燃,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
  她一手拿着一支烟花棒,在空中画着一个又一个的圆圈,金光围成一个圈转瞬即逝,定睛一瞧,留下了一个个的烟圈,在半空中滞留了几秒,才慢慢消散。
  在赵夕阳的烟花棒燃尽前,许炎马上又给她点了一支,几支之后,许炎干脆就不给自己点了,专心伺候好笑容满面,乐不胜收的赵夕阳。
  赵夕阳手里的烟花棒就没断过。她玩了一阵,兴奋劲儿过去了,也没开始那么激动了。她重新坐回了台阶,举着烟花棒,小幅度地挥舞。
  “怎么了?”
  “有点儿累了。”赵夕阳打了个哈欠,说,“你陪我一块儿玩啊,我们快点把这些烧完了,我要上去睡觉了。”
  “你如果困了就上去睡,不一定非要烧完。”
  “可是……”赵夕阳晃着手里的烟花棒,又抬头看着天上还未停歇的大型烟花,多么美妙而夺目,只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我又有点舍不得。”
  许炎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她在舍不得什么,安抚般地说道:“那我陪你把这些一块儿点完,点完了就回去睡觉,好吗?”
  赵夕阳点点头。
  许炎陪她一起玩,晃动时,赵夕阳右手的那根和许炎左手的那根重合在了一起,许炎忽然道:“这样比较好看。”
  也就是火花比之前的更大了些而已。
  可许炎,却坚持不肯移开,非要合在一起点完。
  接下来一组仍是如此。
  赵夕阳也就顺着他了。
  烟花在眼前闪烁,多巴胺还在分泌,虽然身体有点疲惫,但她大脑还未彻底平静下来。
  赵夕阳正想感谢许炎,转头看过去,不禁一怔。
  他的双眸认真地端详着两人合在一起的烟花棒,明明灭灭中他的侧脸异常俊美,棱骨分明,轮廓如刀削的一般,额前散落着几许碎发,剑眉斜飞入鬓,双眸璀璨如星华,眼底盛着满足的笑意,眼睛下面是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浅浅地勾起一道弧度。
  赵夕阳张了张嘴。
  何时见过他如此生动的表情。
  脑中不由冒出来一句——
  火树银花触目红,阑珊尽处唯有他。
  *
  放完烟花,赵夕阳和许炎一起上楼,各回各家。
  远处轰隆隆的声音也渐渐平息,空气又重回安静。
  过完了春节没多久,开学在即。
  返校报名的当天,赵夕阳填了张住宿表,申请住宿——
  她之前和母亲商量,母亲是答应了的。
  住宿申请当天就被通过了,学校里本地的学生多,大多都是走读,住宿的学生少,房间有很多。
  于是开学前一天的下午,赵妈妈开着赵夕阳和她的两个行李箱去了学校,帮她收拾了一下午的房间,又带着赵夕阳去外面吃了一顿大餐,才又把赵夕阳送回了学校。
  走之前,赵妈妈摸了摸赵夕阳的脑袋,说:“在学校里也好。好好照顾自己,住不惯就还是回来,反正家总在那里。”
  都习惯了母亲的漠不关心,突然开始走柔情路线了,赵夕阳就有点受不了,头皮发麻,鼻子发酸,说不上来的怪异。
  她故作轻松地挥了挥手:“知道了,您早点回去吧,也不早了,我要回去和室友培养培养感情。”
  虽然是四人宿舍,但是这间宿舍里只住了两个人。
  赵夕阳不认识自己的室友,倒是室友认识她,互相做完自我介绍了之后,才知道室友是一个新来的转学生,名叫周洮洮,之后也在12班就读。
  开学第一周,学校里安排了摸底考。
  考试座位根据上学期期末考排的——
  这是赵夕阳上高中里第一次不在最后一个班里考试。
  感觉有点儿奇妙。
  她提前到教室时,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却不是以前走入最后一个班时面对的那种探究又嫌弃的眼神,而是震惊又好奇地盯着她,甚至有些人眼里流露出一丝丝似乎是艳羡的眼神。
  她坐下来,趴桌上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响铃之后,她才缓缓直起身子,将前方传下来的考卷抽了一份出来,剩余的,伸手递给身后的那位同学。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
  跟你们说一下昨天我剁手的全过程。。。
  昨天好不容易守到凌晨0:00付完一大单之后,就想说先睡一会儿,就一会儿,1点起来再付尾款,结果就这么睡过去了。。。
  一个双十一愣是有种过年守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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