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承了巨额遗产——籽潋
时间:2019-12-05 07:56:28

  回去的时候,云蒹蒹一路跟时瑜保持距离。
  他凑近半寸,她就远离一寸。
  时瑜:“你再躲,要掉水里了。”
  她忙往一边挪了挪脚,却一点也不敢挨他。“谢谢。”
  时瑜高冷地扭头看向她:“谢什么谢?合约上让你谢谢我了吗?”
  云蒹蒹:“……”
  时瑜:“合约上是不是写了要假装亲密?”
  “是。”
  “那你现在是什么态度?”看她疏远他,时瑜很烦躁,“还不赶紧靠过来?”
  她站着不动,尝试为自己争取一些乙方权益:“那你保证不乱发脾气,不凶,不抵触。我就、就过去。”
  但甲方今天心情不顺畅,无情地拒绝了她:“你无权跟我谈条件。”抓起她的手腕:“女朋友,请你先上车。”
  维权失败。
  资本果然都是无情的。
  时瑜抬手挡车门,避免她撞头,把她塞进副驾座。顺手扯掉贴在旁边的两张罚单。
  云蒹蒹摸了摸座椅周围,找到安全带。
  正准备扣上,时瑜突然倾身凑到她面前,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留下一句高深莫测的话:“这是全车最危险的位置,也是离我最近的。靠近我就是靠近危险。”
  她费解。但不愿意去深究他这话的含义。
  昨晚失眠,没有睡好,这会儿脑子里一片混沌。
  她安安静静坐着,一直等到他发动引擎,才扭头笑说:“我根本就不怕危险。我死过两次的,时瑜。两次我都活下来了,你吓不到我的。”
  时瑜脸上冷冷清清,但在听她说完这句话之后,表情起了微妙变化。
  他一直认为,她是他阴郁内心透进来的光。
  但此刻他发现,这束光照过的地方,似乎并非他想象中那么敞亮。
  时瑜又怎么会看不出她内心的想法。伸手,把她脸上的碎发别到耳后,说:“不要用自己报恩。就算那个人是我也不要。知不知道?”
  她一愣,内心有一处柔软的地方被触动,好甜好软。
  温柔只是一瞬间,刚才还跟她动作亲昵的男人突然拍她脑袋:“傻笑什么?一天天的不让人省心。”
  云蒹蒹捧起脸揉了揉,她笑了吗?
  *
  回到临水岛上,张芝芬立刻下厨烧了云蒹蒹爱吃的菜。
  大家都知道小两口吵架了,但没人多嘴,心照不宣,谁也没提昨天云蒹蒹为什么没回来这件事。
  时瑜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为什么去见杨昕?”
  云蒹蒹微愣,然后又觉得情理之中。说好了的合约期间她没有秘密,而且她这条手环有定位装置。
  “他在酒店门外,我们是凑巧碰到的。”
  时瑜嗤笑,她信,他可不信会那么凑巧。他本来想质问,但不愿意把两人的关系恶化,为了一个陌生人,不值当。
  他语气如常,问她:“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想起来了吗?”
  云蒹蒹:“有想起一点点。”
  时瑜说:“嗯?”
  云蒹蒹如实回答:“穿校服的时候一块儿玩过。是个哥哥,让我很有安全感。”
  时瑜冷笑,冷得不明显,笑得很明显:“是吗。”
  云蒹蒹回想那晚听到的他和老爷子的对话,以为他是在变相打探情况,多说了一句:“他情绪很稳定,印象中没跟人起过冲突。会做饭,还会做风筝,飞得特别高!”
  时瑜面无表情:“哦。”
  云蒹蒹没再说下去。时少爷用单音节,就是不高兴的意思。
  过了会儿,时瑜冷不丁问:“那我呢?”
  她还没准备好夸他的词儿,敷衍了句:“人很好。”
  他追问:“具体一点。”
  她想了想,说:“热的时候像太阳,冷的时候……”像地狱的恶魔,像个大反派。没敢直说,这话说出来,又是一场持久战:“冷的时候像月亮。”
  像夜空中被众星围绕着的冷月,孤傲清冷,遥不可及。
  他又问:“你呢?你像什么。”
  云蒹蒹摸到手机,想起董彦说过她的微信头像:“我像宇宙里的黑洞!”引力极其强大,把他这颗月亮吞掉,关起来,不让他跑出来欺负她。
  时瑜:“…………”
  *
  接下来的几天,云蒹蒹都和时瑜保持着距离。
  这几天,谦亦总部的几位老总没少挨批,大家都知道大老板心情不好,一点就炸,半点岔子不敢出。回到家,家里也是低气压,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得老板不高兴。
  云蒹蒹也发现了。时少爷这一定是脾虚。
  下班后,特意去药店抓了黄芪、党参、莲子,给时少爷补脾。
  她偷偷溜进厨房,“张姨张姨。”
  张芝芬见到鬼鬼祟祟的小姑娘,忍俊不禁:“蒹蒹,在自己家里,你藏着做什么呀?”
  云蒹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趁着时瑜还没下班,把一包配方从包里拿出来:“张姨,把这个炖了给时瑜喝。”
  张芝芬:“诶,成。我这就开始煲汤。”
  苏老先生的太太是广东人,时瑜的母亲受师母的影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有煲汤的习惯。时瑜也爱喝。大家都说时少爷个子长这么高,是骨头汤喝得多的缘故。
  张芝芬准备好食材,电话响了,她擦了擦手,接着电话出去,喊吴姨:“妹儿,帮我把案板上的肉放砂锅里头哈。”
  “要得。”吴姨挽起袖子:“你儿子给你打的越洋电话说?你接嘛,我去帮你搞。”
  管家上次送来的十全大补汤还剩下一半,吴姨很少进这边的厨房,从火锅之都来的人,搞不清楚广东人的汤料,习惯性先用剩下的。
  调理脾虚的汤料被换成了壮阳那包。
  *
  云蒹蒹在喝中药,所以不碰其他药膳。时瑜不动,那锅汤就没人动。
  饭桌上,两个人都很沉默。
  云蒹蒹低头扒饭,也不说话。时少爷这个人,对你好的时候,会给你一种可以把全世界送给你的错觉。但是当他不高兴了,冷戾起来连他自己都骂。根本就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温和,轻易不要惹他为妙。
  张芝芬为了缓和小两口的关系,笑道:“时少爷,你得多喝一点,今晚这炖汤的材料是蒹蒹买回来的。”
  时瑜声音淡淡的:“是吗?”这话问的是云蒹蒹。
  小姑娘忙着吃饭,感应不到他的目光,张芝芬提醒:“蒹蒹,时少爷瞅着你呢。”
  云蒹蒹连忙点头:“嗯嗯,多喝一点。”
  一锅汤,时瑜喝了一半。
  两小时后,他发现中招了。
  走到楼梯口,听见厨房里张芝芬的声音,“你拿错了,这下糟了!蒹蒹买的是这包!你说你这个人……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以后你可千万别进厨房了。”
  吴姨愧疚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那咱该怎么办?时少爷吃了那药会不会不好?”
  张芝芬:“管家抓的药有分寸,其实也没事儿,顶多蒹蒹今晚辛苦一点了。”
  “哎哟真是对不住蒹蒹,你说她那小身板遭得住呐?”
  ……
  时瑜没再听下去,转身回卧室。在心里把管家骂了几百遍。
  这种药并不能让人神志不清,只会长时间处于兴奋状态,需要抒解。
  时瑜去洗手间缓解了一次。洗澡降温,喝大量的水,依然解不了燥意。
  他气息凌乱,穿上外套书房看文件。还是不能集中注意力。这他妈什么药这么躁!
  他不愿意再去解决。越是和身体做抗争,越是心烦气躁。
  时瑜深吸一口气,开始刷微博。
  刷到云蒹蒹的照片,脑子里闪过她主动吻他的场景。
  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丢掉手机,打开了冷气。
  隔壁房间。
  云蒹蒹工作结束,到衣帽间拿睡衣。
  隔壁房间传过来一阵凉飕飕的冷气。
  这么冷的天,时瑜怎么还开冷气?
  她摸到门口,发现这扇门没关。
  云蒹蒹耳力惊人,听见隔壁房间里轻微的喟叹,一愣。
  竖起耳朵,再听。
  她紧张起来,快步跑进去,问他:“时瑜,你是不舒服吗?”
  时少爷被贴罚单了,大家不要乱停车哈哈哈。
  PS:这药是管家第四章送过来的!(骄傲显摆长线铺垫
 
 
第39章 
  时瑜倒抽一口气。
  下一秒,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凝固了。
  这绝对是时少爷这辈子干过最丢脸的事情。
  时瑜现在非常庆幸她看不见。
  她要是能看见,就一定会发现他现在的姿势。可能会吓得大叫,可能会骂他变态,可能会捂住眼睛大喊“我不想跟你谈恋爱了”。
  诸如此类有可能发生的事都被他排除了一遍。
  半分钟后,时少爷采取一招先发制人:“大半夜进男人房间不敲门?”
  他的嗓音很低沉,不像平时那样,非常不正常。
  她怀疑他感冒了。鼓起勇气,冒着生命危险走过去,抬手,才刚碰到他的额,就被他拍开:“别碰我。”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呀?”她没走。时少爷这个人就是喜欢逞能,不会喝酒要喝,喝完就变坏。生病了也不说,都盗汗了还装正常。
  她没说话,再次尝试,这次摸到了他的脸。
  时瑜身体一僵,嗓音沙哑:“你凑这么近做什么?”
  她无辜:“找你的脸呀。”
  他的脸有这么大吗?
  她起来,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时瑜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躺平稳了稳呼吸。
  三分钟后,小姑娘拿着湿毛巾,又倒回来了。
  时瑜:“……”
  就知道这个脑部结构跟正常人不一样的麻烦精还会回来。
  闻到她身上的甜香,他烦闷起来:“不是让你别进来吗,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香得想咬一口。
  云蒹蒹自动过滤掉时少爷发脾气时的恶言恶语。医者难自医,讳疾忌医的医生多得是。他不能死,他是这世上她最信任的人。
  “头晕不晕?”她捉住他的手腕,要给他把脉。
  时瑜几乎是立刻躲开:“别碰我!”一查还不被她看出来了。
  果然是个讳疾忌医的。
  时瑜的脑子很清醒,担心太过头又把她吓跑了。放平了语调:“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他说没事,哪有人没事呼吸这么急促?她好歹也是在医学院工作的人。
  云蒹蒹想了想,用哄小朋友的语气,问他:“你是怕吃药吗?我们不吃药,让我帮你看看,好不好?”
  时瑜:“…………”
  云蒹蒹见他没再抵触,坐在旁边给他擦汗。
  腰间一紧,突然被他拽进怀里。
  她愣了愣,抬手安抚他,软声说:“别怕,别怕。”心里头比他更害怕。
  他的掌托住她的后脑,滑到颈后:“确定吗,你不走?”
  云蒹蒹察觉到他气息不稳,就连指尖温度都不正常。这是病得有多严重?“我去给你拿药,等我一下。”
  他把她拽回去,埋首在她颈窝:“拿什么药?”嗓子像是被烧坏了。
  她听出他这句话不对劲:“感冒药?”
  他的手指在她颈后捏了下,突然在她耳边一字一顿:“给你十秒,再不走,要拿的就是避孕药。我不是什么君子,汤是你骗我喝的,后果你来负责。”
  云蒹蒹像被定住了。
  虽然他说得很直白,但由于太过于震惊,她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她猛地弹起来:“啊——我走了我走了。”
  怀里空荡荡的,人跑了。
  时瑜呼出一口气,躺回去,压制住把这小没良心的抓回来的冲动。
  少女身上的甜香还在空气中浮动,他脱掉沾有她味道的衬衫,用被子裹住。
  云蒹蒹被隔壁的关门声吓得一抖。
  又听见咣当咣当响了一会儿。
  云蒹蒹躲回房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幸运感。
  时少爷表里不一,在外高冷,在家里又坏又赖皮,一向说到做到,幸亏她跑得快。
  于是第二天,时少爷脾气更不好了。
  因为是周末,他不用去公司,这就意味着她要守着这个行走的炸毛机一整天。云蒹蒹经过深思熟虑,最后给张院长打电话,主动提出周末加班。
  走之前,她把感冒药放在他房间门口。他这个人脾气躁,踩到了就会把它们喝掉。
  时瑜推开门就踢到一盒感冒颗粒,不仅没喝,直接丢进垃圾桶。
  他看了眼垃圾桶里满满一筐用过的纸,眼角突突地跳。
  他的一世清白。
  失策了,大大的失策。
  *
  这一个礼拜,云蒹蒹跟时瑜相处平安无事。只要他不主动开口,她是绝对不会去撩他的。晚上睡觉她会把门堵死,用绳子把自己的手脚全绑住。
  张芝芬看到就笑。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不过年轻人都是怎么刺激怎么来。前一阵子两个人还睡一间房,经过那锅汤之后,蒹蒹可能是体力不支,这几天又开始分房了。
  云蒹蒹蹬了蹬腿,被绑住肯定睡得不舒服,但总比去招惹了时少爷那个暴躁老祖好。
  她数着日子。
  还有21天合同期就到啦。忍一忍,两眼一闭,熬一熬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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