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玉无奈不敢再动,怕将他吵醒了不好哄,只能缰着这个姿势看着窗户外出神。
窗外的蝉叫声不停歇,房里的气氛静谧,床上的两人女子端坐于床上男子紧紧挨着她沉睡,他们之间的感觉却不会叫人觉得暧昧只余下温馨和宁静。
......
京城现在熙熙攘攘的又在讨论着前两日穆侯府半夜起火的事情。
前些日子洛府的事件未过现在便轮到穆侯府了,叫京城的一些八卦人士有得聊。
京城的酒楼里,人人脸上都兴致勃勃的聊着这些与她们无关之事,这种上流的灭门惨事最是得那些好口舌之人的意。
“啧啧啧,你说这洛家和这侯府到底是作了什么孽,这般惨事相继而来,先是洛家被屠尽后是侯府被火烧。”一人边喝着好茶一脸可惜的说着。
“洛家不是被侯府的世女屠尽的吗?”说话之人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要说来穆侯府还是洛家的仇家?”
“嘿,你这话说的,难不成还是洛家的人复仇?洛家我记得就剩那洛公子,一个男子罢了你想得也甚多了。”
那人鄙视的看了她一眼:“我可没有这般说过,你可别污蔑我,我只是道明了一下她两家之间的关系罢了。”
再说,是也不奇,虽那洛家只剩下洛大公子,但是人家有什么?有的是银两,有银两还怕没人替他做事?不过女子不敢说出,惹了杀身之祸可就不值了。
“切,胆子这般小就别在这呆,说的就是这个事,不过...... 这些日子一下发生了那么多的大事,我想圣上也不会置之不理了。”
“可不是,现在京城的城门都有官兵把守只准进不准出。”
“唉,我就愁这事,你说我一个做生意的不出城可如何行?我还要到别的地方进货呢。”
一女子端着茶杯瞥了那人一眼:“省省罢,近些日子恐怕连只苍蝇想飞出京城都难,恐怕......圣上不将凶手揪出都不肯罢休。”
“圣上知晓凶手的面貌?”
“啧,说你蠢,知晓的话何必那么麻烦。”
“那这守着个城门做甚?就这般不让人出去就能知道真凶了?”
人刚说完话便被旁边的女子用手肘狠狠的撞了一下,小声的同她咬耳朵:“你是想被杀头吗?敢这般大声的质疑圣上的决定!”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若是叫有心人听见了,能要了你的命!”
这个酒楼里的人可不少,上下两层楼什么人没有,就怕有一些身份了得的也在这喝茶。
“是是......”那人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冲口而出的话,擦了把冷汗连连道谢。
......
洛府里的司清玉虽然这两日都未踏出过门,但是这件事当然也是她一直忧虑之事,这般大件事若是被圣上知晓了......
她看向此刻早已醒来坐在床榻边给她剥葡萄的洛少煊,眉间略忧愁轻蹙:“少煊,侯府的事圣上应是不会这般善罢甘休,你......”
没等她说完洛少煊将剥好的葡萄堵住她的嘴,脸上满是不在意的继续剥着下一个:“你太过高估她了,一个老女人而已,你真当她会有多在乎这事?她只在乎她的位置稳不稳。”
司清玉将葡萄嚼过后咽下,眉头皱得更甚:“你这般说恐怕......”
洛少煊剥着葡萄的手微顿,美眸看向一脸担忧的司清玉,突然满足的笑了,就像盛开的睡莲夺人眼球:“子良,你是在担心我?”
她唇微抿:“自然是担心。”
这若是叫人发现便会被治罪,叫她如何不担心。
他目光痴痴的看着司清玉冷薄的唇轻轻吐露着担心他的话,这般的她让他心里溢满蜜意,那为他而担忧的蹙眉更是叫他痴迷。
洛少煊将剥到一半的葡萄放回盘子里,拿着丝帕擦净手坐到床榻上,一双玉手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眸光迷离的看着她的双唇轻轻询问:“子良... 我可以吻你吗?”
说着便已开始靠近她。
司清玉咽了咽口水,凤眸微微睁大看着他愈发靠近的脸,感受那温热的柔软贴上她微凉的双唇。
洛少煊轻轻的用唇研磨一会,氤氲缭绕的美眸微睁开,伸出舌尖试探的轻轻舔抵了两下,见她没有抗拒才彻底的将眼睛闭上将舌头伸进去与她痴缠在一起。
司清玉眸色连连变得朦胧,开始回应他,手慢慢从他手里抽出绕到他身后按住他的头更是青涩的回应着他。
洛少煊只觉满心的愉悦快要溢出,眼尾微微发红更显妖媚,顺从的依偎在她怀里让她吻的更轻松些。
房里不停的响起口舌交缠在一起的声音,还有男子娇媚的低吟声,一直吻了许久,司清玉才喘着气将他放开,只见他双颊娇红美眸朦胧唇微张吐着兰香,就像一朵待人采摘的娇花。
若是在上一世,司清玉打死也不信男人的脸上能出现这般娇弱到惹人怜爱的模样。
看着他似乎有些欲求不满的眸子。
她脸上也涌上一股热气,眼神飘忽的将他扶正,轻咳了一声缓解这氛围:“我......我口渴。”
洛少煊美眸秋水盈盈,靠近她轻轻的舔去她嘴角的水迹,笑得就像偷吃得逞的猫儿:“那我给你倒杯茶。”
“......嗯。”看着离开床榻的洛少煊,她才松了口气。
这人简直就是个妖精,她已经对他快失去抵抗力了。
所幸洛少煊是见好便收,给她倒了一杯茶后又坐在床榻边帮她剥葡萄,不紧不慢的接着之前的话题:“我们洛家每隔一个时日都会进献一些宝物或银两到皇宫里,所以哪怕她查出些什么,也不会对洛家如何,毕竟......”洛少煊冷笑了一声:“洛家对她来说也是大有用处。”
原是这般......
司清玉看着面色恢复平静满目认真的剥着葡萄的洛少煊,他这般认真的模样竟叫她心跳开始急促。
原来一个人认真的做着某件事时当真可以这般迷人,哪怕以往他如何诱惑她时她都从未有过现在这般感觉,果然,是因为心境变了么。
司清玉睫毛微垂,双唇轻掀:“少煊......”
“嗯?”他头未抬,继续剥着手里的葡萄。
“你可......愿意嫁予我?”
第47章 思讨
你可愿意嫁予我?
洛少煊剥葡萄的手一颤, 抬头愣愣的看向她:“什、什么?”
他刚刚好像听到了令他心颤的话,洛少煊心里一紧捏碎手里的葡萄,双眸死死的盯着她, 小心翼翼问着:“你刚刚......说甚?”
洛少煊心扑通扑通急促的跳动着, 快得叫他有些恍惚,让他觉得刚刚那句话可能是他的幻听。
司清玉深吸了一口气, 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顿:“你可否愿意与我成亲?”
她轻轻的执起他沾满葡萄渣的手, 拿起旁边的丝巾细细帮他擦净手和他十指交握,眉目柔情的看向他,一字一句的许诺:“嫁予我, 我定不负你。”
司清玉不会说甚甜言蜜语, 从前不会现在亦不会, 但她许下诺言也绝不会改变。
洛少煊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仍旧觉得这是一个梦, 一个让他一直痴痴等待的美梦,可这个梦当真是真实让他忍不住心醉。
洛少煊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力道大的几乎要将她的手揉碎。
司清玉暗暗吸了一口气, 忍住疼痛没有将手抽出来,她看着洛少煊恍惚不可置信的模样,强扯出一个柔笑, 声音柔和:“少煊?”
他愣愣的看向她,司清玉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般呆愣的模样,轻笑, 眼神更是柔和宠溺,紧紧的回握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少煊?你怎么了?”
洛少煊丹唇微微掀了掀,她却没能听出他说什么,司清玉将头向他那边靠了靠,疑惑:“你说甚?”
“你...... 真的?”哪怕她靠得近,声音依旧轻的当真是差些就听不见。
司清玉将一只手抽出缓缓的抚上他的脸,将他的头压向自己,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吻,用额头抵着他,眸子静静的看进他的双眸深处:“现在你可信?”
这感觉真实的完全不像是在梦中......
洛少煊眼眶突红一抹清泪流下,可他却笑得很开心,从未如此开心过。
“怎的还哭了?不愿意?”司清玉手指轻柔的帮他擦干眼泪,一想到他不愿意她便有些止不住的失落。
却见洛少煊含着清泪摇头,手抓住她抚在他脸上的手眷恋的蹭着,笑的就像一朵娇艳的花儿:“好开心......”
开心得叫他整个人都有些轻颤,原来美梦里的事情真实发生是这般叫人难以自控。
司清玉莞尔一笑,当真有这般开心?她任他蹭着她的手,另一只手紧握着他:“那你可是愿意?”
“嗯,愿意......愿意。”说着还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不停的吻着,看着她的美眸里满是爱意与痴缠。
他奢想了这般久的事,如何会不愿。
“那我们何时成亲?”他美眸的迫切似恨不得现在便成亲,和她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司清玉笑着轻刮了一下他的侧脸,眼里带着戏谑的看着他:“怎的这般猴急。”
洛少煊坐到床榻上温顺的将脑袋枕在她肩上,紧紧的抱着她的同时还不忘避开她的伤口,眸里幽深带着一丝病态的爱意:“如何能不急,这一日我等了好久好久......”久到他差些没了耐心,那股恨不得将她揉进骨里永不分离的执恋。
“子良......”他从她的肩上抬起头,眸里的爱意就像一丝丝慢慢编织起来的巨网,让人无处可逃:“如若你想...... 我们现在便可洞房。”
“咳咳咳......”这思维一下子跳跃的太大,叫司清玉一时接受无能。
“呃...... 别,这种事我们还是要成亲后才能......”似想到什么,司清玉的脸开始发热,她急忙抓住趴在她怀里的洛少煊肩膀,将他推开了些,手握成这个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了声:“少煊,这种事当然要成亲时再...... ”
活了两世第一次和人聊这般大尺度的事,她缓了缓认真的看向洛少煊:“等回到镇上我定会给你一个完整的婚礼,可好?”
洛少煊眼底有着淡淡的失落,但很快便掩去,扬起一个羞赧甜美的笑容:“那我们明日便回去。”却又似想起甚看向她的伤口处,忧愁的皱眉:“也不行,要再过两日。”
“......”她记得昨日她说要回镇上,他还一脸冷漠的说不准来着,硬是要她在这多呆些天,当真是变得快:“也好,那我们过两日便回去。”
“我还没有准备成亲的东西,我现在叫管家去帮我准备,到时我们一同带回去。”洛少煊玉指一下一下的清点着要准备的东西,他冰肌如玉的颊上带着因兴奋的红晕,就像一个即将出嫁的普通少年一般怀揣着羞赧却又止不住的兴奋。
他一一跟司清玉说着成亲的要事,奈何司清玉根本不懂这些,却也不打断他,安安静静的听他说着,偶尔点头微笑的回应。
很快洛少煊便叫来管家让她将这些东西都买回来。
司清玉现在都还记得管家的那双充满震惊的眼神,目光在他们两人的身上来回瞅了一眼,低着脑袋听着洛少煊的吩咐不敢有任何疑问。
等管家出去后,洛少煊坐在床榻边眼神略有幽怨的看着她:“本来这应是我们两人一起去买的。”
可却因为她的伤,他也不舍得现在叫她出去陪他逛。
司清玉自然是知晓他心里的怨气,她抿了抿唇:“若不然我还是陪你出去罢?我的伤现在不要紧,只要动作别太大便好。”
可洛少煊却摇头,心疼的抚了抚她的下颚处的红痕:“不必,现在你的伤口才好了些,当然要先好好休养一番。”
“那你不委屈?”
却见洛少煊将她的手执起轻轻的贴在他的心口处,双眸含情脉脉:“所以,你以后记得要好生待我。”
通过手心处,司清玉能感觉到那温热的跳动,随着她的手心一路跳到她的心里,她眸子开始有些迷离的看向他,此刻他的美眸就像一把勾子一般勾得她心发颤。
司清玉情不自禁的将手抚上他的脸颊,他一边轻轻的蹭着她的手,美眸眼尾微红着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媚意看着她,轻抚他脸颊的手慢慢移至他脑后,司清玉目光迷离的开始靠近他的唇。
两个人再次吻到了一起,难舍难分。
......
准备婚礼的东西也不是一天便能准备好的,何况洛少煊还很重视,买回来的他都要挑三拣四力求完美,还会问司清玉意见。
司清玉自然是不懂,反正他觉得可以的,她就在旁边点头附和,在她眼里这些长的还真没甚区别。
但洛少煊就不一样,一只簪子只要有一丝色泽不合他意他便直接丢弃重买。
院子里司清玉正在晒着太阳。
他将一匹上等的红色布料放在她面前,满是喜意的问着她:“子良,你看这匹布如何?”
司清玉坐在石桌前,手上拿着一本书,听到他这般问双眸从书中离开看了布匹一眼:“嗯,甚好。”然后眼睛重新移回书上。
洛少煊看此,眼中有些不愉,从她手上拿过书本,笑着继续说着:“这匹布料便用来做喜服,你觉如何?”
手上的书籍被夺去,司清玉磨砂了一下手指,认认真真的看着布匹想了想,迟疑道:“你会做?”
“自然会做。”他的男红在京城是一等一的,这种事怎会难得倒他。
“可......这般会不会太伤眼睛?”
这一针一针的,看着都叫她有些费眼神。
洛少煊笑的更是荡漾,将布匹放到石桌上,坐在她身旁跟她十指紧扣,眉目弯弯的看着她:“会..... 所以你要多多看着我,这般我才不会太过伤神。”
“......”还有这般道理?司清玉无奈的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趁他愣神之际顺手便将他手里的书拿回:“好,那你便做罢。”
见她的注意力又集中在了书里,洛少煊也不恼,低头看着颜色不甚他意的簪子将其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