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奔我而来——叫我苏三少
时间:2019-12-12 09:41:45

  她看了眼前方超越自己的女生,笑着跑走了几步,跳起身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孟娇娇,你这次进步也太大了吧!”
  孟娇娇踉跄小半步,佝偻着腰任由她搭着,有些羞涩地道:“今天状态很好。”
  许羚呼了口气,有些遗憾,“好不容易超过了余蓉学姐,又被新的学妹超过了,唉。”
  孟娇娇更害羞了,“走吧,去看看数据。”
  许羚松了手,两手插在大大的运动口袋里,摇头晃脑地走着,像个小不倒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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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教练看了眼秒表,在纸上记录了数据,“李老师啊,你们班的孟娇娇进步真的太大了,我估计过不了一年她就能破纪录。”
  李教练笑开了,可惜这时候也不枉挤兑老冤家,“你们班的许羚也不错啊,不是一心想进省队么,虽然最近没什么进步。”
  “哪里哪里,要说省队还是孟娇娇更有可能,不过啊人家一心只想走个特长进985啊。”张教练反唇相讥,“也不知道李老师留得住她的心么?”
  一番对话下来,两个教练心里都憋着一股气,谁也不想说话了。
  远远的,许羚就揣着兜跑跑跳跳地过来了,“教练!我来啦!”
  张教练板着脸嘱咐,“这样容易摔,说了几次还这样!”
  许羚嘿嘿笑了声,把小手拿了出来。
  李教练拍着孟娇娇的肩膀,说了几个注意事项后,突然对着张教练道:“李老师,要不让这两孩子单独比一场?”
  许羚两手背在背后,歪着身子,“好呀好呀。”
  “知道啥啊你就好呀好呀。”张教练拍了下她脑袋,又道:“可以啊,那比一百米?既然你说要比,什么项目总有我选吧?”
  “这……”
  李教练一时语塞。
  张教练推了下许羚,“去吧,一百米跑道,争口气。”
  没几分钟,两人便已经站到了跑道上准备好。
  “嘭——”
  发令枪枪声一响,许羚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孟娇娇不甘示弱,和她不分前后。
  许羚拳头攥得指节发白,脚下加速,速度再次加快,没给孟娇娇反映的时间,她以两个身位只差赢了孟娇娇。
  激烈奔跑后,她整张脸都粉得可爱。
  张教练瞥了眼李教练,笑哈哈地使劲儿揉搓她的脑袋,“好丫头,爆发力还是可以的!”
  “嘻嘻!”许羚边喘着边眯眼咧嘴,笑得像个憨批,“那当然!我可是许羚!羚羊的羚!”
  “行了,别耍贫嘴了,今天就训到这儿!”
  张教练拍了下她后脑勺,“下课!”
  -
  运动后的热水澡尤其舒服,许羚发出了几声喟叹。
  她用浴巾擦干了头发换上了常服,将电吹风从包里拿了出来。
  许羚刚要插插头,便看见插座上贴了张纸条。
  “此电路维修中,请勿使用。”
  许羚将手上的水珠抹到裤子上,伸出一根手指想要揭下纸条看看。
  狗命要紧。
  她猛地抽回手。
  那去另一侧的洗浴室吹头发吧。
  体育馆分了男女两个洗浴室,尽管如此,但是洗浴室外的洗手间却是相隔离的。
  男洗浴室里。
  “今天下午你非要阴阳怪气的,这不是讨打么?”
  张教练插着电吹风吹了吹头发。
  “啧,我这是想让你看清楚事实。”李教练翻了个白眼,头上顶着洗发水泡沫。
  呼呼的风声下,张教练“哼”了声,“事实就是你的爱徒不如许羚,慢了得多少啊。”
  “行了吧老张,你装什么糊涂。”李教练气得泡沫都不挠了,“你明知道她之后很难突破,你就应该让她和孟娇娇这种有天赋的多比比两百四百,这样她就会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
  “你他妈闭嘴。”张教练关了吹风机,狠狠瞪着他,“你这样没意思,咱们共事这么多年,别再说了。”
  “我没意思?我是替你着想,她这个身高你当初就不该招她进来。”李教练话音带上了讥讽,“是,她现在成绩很好,可是以后呢?她根本不能再突破了,她以后会怎么想?”
  两个男人激励的争吵声透过门口的一丝缝隙清晰地传了出去。
  许羚看了眼自己的袋子,心里叹了口气:看来是吹不了头发啦。
  她转身,惯常是自己喜欢的嚣张得六亲不认的摇摇晃晃的欢脱步伐。
  许羚拎着小袋子走出了体育馆,这时候已经下了第1节 晚自习了,天色发黑,几颗星星闪烁着。
  她垂着脑袋,整个人像一块潮湿的小饼干。
  几秒后,许羚伸出一只手,竖起了两根手指,然后插住了自己的嘴角往上扯,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嗨呀,我这么可爱怎么也会被说坏话呀,不就是娇小了点嘛。”
  许羚咧着嘴自言自语。
  -
 
 
第2节 的晚自习,陆忱之刚进教室便看见一个黑发铺散在课桌上的女水鬼。
  他站在她边上,伸出手指轻轻扣了下桌子。
  他的座位靠窗。
  许羚没听见似的,仍是整张脸埋在桌子上,头发丝儿都透着稳如泰山。
  陆忱之话音微沉,“许羚。”
  许羚的身子缓慢地动了动,然后意识到什么似的猛地抬头站起了身。
  接着,她湿漉漉的黑发便直冲天际,径直地甩到了陆忱之的脸上。
  许羚:“……”
  陆忱之:“……”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漏了一段,现在粘贴上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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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章 
  点滴水渍粘连在陆忱之面上,折射出教室灯光的光芒。
  一时之家,气氛尴尬极了。
  整个教室仍在喧哗着,唯有几个人的目光聚集到这里他们身上,暗自揣测着发生什么。
  许羚连忙翻出几张纸巾垫脚要帮他擦,“对、对不起我我我不是有意的!”
  陆忱之退后半步避开了她的动作,面色发冷地径自进了座位坐下了。
  许羚自己拿着纸巾,有些尴尬地站着,最后也悻悻地坐下了。
  “铃铃铃——”
  晚自习铃打响,教室安静了些。
  一直注视某处状况的柳欣收回了目光。
  看来,陆忱之应该很讨厌许羚吧。
  柳欣这样想着,不禁放心了些。
  她对陆忱之可以说是一见钟情,又恰巧和他同桌一月有余,更是难以自控。可是陆忱之却总是那么寡言冷淡,这个学期又调换了座位,两人也没了相处的机会。
  何况,柳欣最不想碰到的对手就是许羚。
  许羚生得漂亮,活泼好动,在整个学校里都很受欢迎。连柳欣都不得不承认,如果她是男生,她也一定会喜欢这样的女孩。
  而被柳欣认为活泼好动的许羚此刻蔫儿了吧唧地坐下了。
  她对着陆忱之又轻声说了句“不好意思”后便直直地瘫在了桌上,半湿不干的头发也蔫儿了吧唧的垂在脑后,桌上。
  陆忱之兀自抽出了张纸巾擦了擦脸,瞥了眼她。
  许羚平时也很爱这样懒洋洋地趴着,可惜小动作多得很,全然不是这么安静乖巧的样子。
  现在的她,唔,想块被随手扔掉的小垃圾。
  陆忱之正这么想着,便看见小垃圾身体动了动。
  她有些懵懵地盯着前方讲台黑板上的挂表,怔怔地看着,嘴巴微张,像个智障。
  陆忱之看了半秒,收回了目光,随手抽出了本书看了起来。
  陆忱之刚翻了几页,便感觉几滴水溅到了身上。
  他有些不耐地转头,只看见许羚猛地将头撞到胳膊上撞了几下,继而蔫儿蔫儿地趴着了。
  她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脖颈滴下去,沾湿了她白色的卡通T恤,露出隐约的肌肤。
  陆忱之喉结微动,他薄唇动了下,声音先与脑子先行动,“许羚。”
  许羚慢吞吞地抬头,慢吞吞地转头看他,声音小小的,“怎么了?”
  她黑眸黯淡极了,像只悲伤的小鹿。
  可是这与自己无关,自己何必多管闲事,陆忱之反应了过来。
  陆忱之顿了下,道:“你过界了。”
  许羚:“……”
  许羚有些茫然,“啊?”
  陆忱之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捻起她垂落在桌上的几缕湿发挪到了她的桌子上。
  许羚:“……”
  许羚本就心情不佳,被这样一说,心里立刻有了点火气。
  她皱着眉头,气呼呼地道:“你神经病呀,都几岁了还要划三八线!”
  陆忱之淡淡地移开目光,眼皮也不抬地看书,“这是归属权问题。”
  许羚“嘁”了声,嘟囔道:“幼稚鬼,谁稀罕那点地方似的,我才不会和你计较!”
  陆忱之的手指点了下桌子,继续看书。
  时间一分分过去,陆忱之翻开下一页,有些看入了迷。
  就在这时,陆忱之突然感觉自己的胳膊被猛地推了下。
  他心猛地跳了下,大脑空白了约莫半秒,随即,陆忱之的面色沉了下来。
  他转头看向许羚,黑黢黢的眸子晦暗不明。
  而始作俑者的许羚才不在乎,她笑得灿烂极了,眼睛亮晶晶的,嘴巴弯得像个小钩子。
  许羚超得意地大声逼逼:
  “你过界啦!”
  陆忱之:“……”
  他低头,只看见自己的胳膊肘确实挨到了她的课桌。
  许羚笑眯眯,眼睛都笑出了条缝,仿佛刚才的丧气和难过都不在了似的。
  陆忱之一时失语,沉默了几秒,却觉得有些好笑了起来。
  他喉间溢出了点笑声,短促极了,“嗯。”
  许羚愣了下,被这一笑一应和搞得难受极了。
  这人怎么这样?!明明是他先玩这种幼稚的把戏的,怎么现在笑得搞得好像是她这么幼稚啊!
  嗨呀,好气呀!
  许羚将嘴巴噘得比天高,耳朵却有些发热。
  -
  上完两节晚自习,许羚骑着自己的小电动车在一片夜色中回了家。
  崇睿高中并不强制住宿,像许羚这种住在附近的学生或是本市的学生大多都是外宿。
  许羚熟门熟路地将电动骑进小区,停在了车库里。
  她进了家门,将自己摔进了沙发上,丧得整张脸都发苦。
  许母这会儿正窝在另一张沙发上看着电视剧,看见女儿这样,便没忍住开了电视录像,起身走向了她。
  “哟,咱们小羊怎么啦?”
  许母半坐在地毯上,手摸着她的圆脑袋揉了下。
  许羚一起身就搂住了许母的脖颈,有些难过,“妈,我今天偷听到一个教练说我太矮了,根本不适合短跑。”
  “谁说的啊?!”许母皱着眉头,好看的脸有了怒气,“妈妈这就找她去,一天天的不好好带学生说什么屁话!”
  “妈!”许羚叫唤了声,“没事,我自己难受一会儿就好啦。”
  “不难过不难过,我们小羊最厉害了。”
  许母还和小时候哄孩子似的。
  “你干嘛啊,我又不是小孩子。”许羚被她逗得噘嘴,“我就是好难过,小个子怎么了。”
  “这个怪你爸。”许母也噘起了嘴,明明三十多了,她却仍像少女似的娇俏,“当初我就看中你爸爸又高又帅才和他私奔哦,没想到他这么没用,身高没有半点遗传给你。”
  “对,都怪他!”许羚也跟着小声比比,“是他没用。”
  许母拍她脑袋,“你说什么呢,没大没小!”
  许羚:“QAQ”
  许母长呼了口气,两手揉着她的小脸,“我知道他们那些教练说的那一套啊,说什么个子矮成绩难突破啊,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个子矮难突破是因为别人没有做到,不是你做不到。”
  许母顿了下,认真地道:“小羊,别人的名字都是别人父母起,但你的不是。”
  许羚垂眸,“嗯。”
  许羚原名叫做许婧婉。
  从出生起,许婧婉身体就很差,隔三差五的生病。那时许父几乎找遍了所有名医,中医西医巫医都找过了,只是为了帮许婧婉调养身体,但是都没用。
  这种状况持续到了她四岁,一天,许父带了一名算命大师回了家。
  算命大师见到了许婧婉,开口就说:“名字压了她的命格,要改名。”
  那时候,许婧婉正在看动物世界,半懂不懂地指着纪录片里正在狂奔的羚羊,口齿不清地道:“里两羊……”
  算命大师一算,便道:“好字,命格合了。”
  之后,许婧婉改名许羚,再之后,许羚身体也确确实实地一日好过一日,变得健康活泼了起来。
  今年过年的时候,许父许母带着她去悬木探亲戚的时候还去拜访这位大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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