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谦有几分腼腆的笑了笑,“提是提了,但是晏家还未回应...”
“她不会同意的。”
猝不及防被人如此断定的林斯谦愣了一会,迷茫的看着顾南泽,“什么?”
顾南泽目光微冷,“晏家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顾兄你可不要胡说。”
这七八个男人一同看向顾南泽。
在这之前,他虽是少言,但话语也未有如此冰冷,也未如此强硬。
“且看着罢。”顾南泽淡声说罢,便沉默了下来,眸子微沉也不知晓在想什么。
众人左右看看,有些懵。
许察觉到他的不悦,众人转了话题不再谈论这事。
只有林斯谦抿着唇,不时用余光瞧那个更显疏离的男人。
他似乎察觉到什么。
记忆中似乎有人提过,丞相大人幼时曾受过衡阳侯的照拂,具体是因何而受照拂他已不太记得清,只隐隐约约记得丞相大人是与侯府有关系的。
有关系,是否也认识晏家小姐。
莫不是也喜欢那个娇贵的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林斯谦恭喜你真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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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子回来了嘿嘿嘿,大家端午有没有出去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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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得到消息,芍子要7月中旬才放假,先哭为敬假大学!
第十八章
亭台楼阁,众宾客盈门,有小池小径小亭。
晏时欢在这园子待了一下午,见过了许多夫人,认识了许多小姐姑娘,直到嘴角带着的笑都要僵硬,侯夫人才带着她归府。
自那日端午宫宴后,府上说亲的人越发的多,让晏时欢有一种即将嫁人之感。
侯爷一口气将所有人回绝了,用女儿还年幼,议亲太早将媒婆挡了回去。
后,侯爷与夫人商量了一晚,决定将以前回拒的那些邀约贴给接回来。
女儿已在众人面前见过面,没有再避开的必要。
而且就算他们再怎么不愿意,女儿都已到了那个年龄,该让她走出府门,多认识些人,见识一下官家姑娘们,多些交际。
无论被人捧上天还是融不进去,都该让她去融入了解一下。
可是侯夫人带着女儿与夫人姑娘们周旋了一日,发现自家女儿根本不需要她担心,融入贵女的圈子融入得很好。
走时还有几家小姐依依不舍的拉着晏时欢的手,约着下回一块出门玩。
如此往来几次,晏时欢倒是有了几个一拍即合的朋友。
只是晏时欢对参加各种小聚有些排斥,觉得很是累人,每回回来后第二日总是睡到日上三竿。
这一回也不意外,晏时欢睡至正午才柔弱无骨的撑着床上起来,更衣后,敷了玉膏,额间贴花钿,整个人娇娇嫩嫩的。
春柔抹了胭脂膏轻轻压在她眼上,晕染出一道微红色,衬得那双眼睛更显灵动。
“小姐今日可真好看。”
晏时欢轻轻笑了一下,“你家小姐哪日不好看?”
“是是是,小姐每刻都是好看的。”春柔打趣着她,最后给她抹上口脂才算完成了整个妆面。
晏时欢笑着眯了眯眼,对着铜镜左右瞧瞧自己,右边的簪似乎有些过于华贵。
小手一抬,将那支簪抽出,迅速从桌面选了另一支素雅些的换上后,晏时欢才满意的瞧了瞧铜镜,觉得得体后,才欢欢喜喜的出了门。
已过端午,敬昌迎来了自己国定下的节日——祈愿灯节。
与花灯节相似,但却是圣上为了纪念一位故去的皇后而设,圣上为皇后而祈愿,也为这国家而祈愿,也让这敬昌百姓,为天下、为家人祈愿。
前几年的气氛很是压抑,直至后来,邻国开放的习性传入后,祈愿灯节才多了几分欢乐。
而晏时欢呢,家中爹娘定是要一块的。
所以自爹娘觉得她长大后,便由着她与顾南泽自己去玩。
今年自然也不意外。
出了府门,发现丞相府的马车已在门外等着了,她的顾哥哥笔直的站在马车旁,目光沉静的看向府门口。
晏时欢欢欢喜喜的跑至他身旁,弯了眉眼仰着头看他。
天色渐暗,灯光已映,顾南泽一低眸,看见她眼角的樱红,视线再往下,那小嘴上抹了嫣红的口脂,整个人有些嫩得出水来。
“好了?”顾南泽轻声问。
少女眸间含笑,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得到她应,顾南泽扶着她上马车,自己也大跨步上了马车,掀了马帘坐在她身旁。
“顾哥哥今日未骑马?”晏时欢一边往里挪了挪一边说道。
顾南泽点了点头,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紧了紧。
近日那胆大包天的盗贼很是猖狂,顾南泽与武功高强的锦衣卫一同寻着线索去找,没想到真的碰上了。
可那盗贼武功也是深不可测,虽让几人合力打得节节败退,可因突遇让他们猝不及防,未做好全面部署,还是让狡猾的盗贼逃了。
导致着,他也受了些伤,所以不宜骑马。
若是他让晏时欢知晓,她必定会担心的。
“那也正好,陪我坐坐马车。”晏时欢笑得眯了眯眼,很是高兴的样子。
顾南泽轻点了一下头,应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她说了近日参加雅集的烦恼,他也说了些朝政上有趣的东西。
离城中心越来越近,人也越发的多了。
忽的,马车颠簸了一下,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晃,顾南泽是下意识的稳住,随后立刻去拉晏时欢。
可还未碰到,便听见砰的一声响。
晏时欢的脑门撞到车上,顿时疼得眼泪哗哗的流,下意识依赖的扑向他怀里。
“顾哥哥,好疼...”
这时马车颠簸后已恢复平稳,娇巧少女捂着脑袋,与男人靠得很近,倚在男人怀里皱着脸。
“唔...”晏时欢捂着头,闪着水眸委屈的看着他。
听见了方才那一声有多响,顾南泽心里怜惜得不行,赶紧扶着怀中人将她的手拉下来,关切的看着她的额头。
原本光洁的额头微微凸起,顾南泽眼里自责,看得晏时欢下意识流的眼泪都给生生憋了回去。
“我吹吹?”顾南泽温柔的看着她,温声问。
姑娘看着他眼里温温的神色,有些不自在的别了别头,埋入他的怀中,不去看他。
只是声音软软的,含了些羞:“我长大了,不要吹吹了。”
娇软的人儿窝在他怀里,顾南泽心乱了几分只有他自己知道。
忽的听她如此说,顾南泽反而笑了起来,“也不知晓是谁,以前疼了硬是要我如此安慰嗯?”
“哎呀,那是儿时不懂事嘛。”晏时欢扭了扭身子,软声嘟囔着道。
呼吸乱了乱,顾南泽心里一叹,握住她的肩头,轻轻将人带离他的怀抱。
她娇气得很,他轻轻的力道她都会说疼,所以他到如今还是怕自己用大了些力将她伤着。
粘着人的晏时欢倏的脱离了怀抱,懵了懵,随后瘪着嘴看着他满脸控诉。
看得顾南泽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
他对她动了心思后,再也不敢再与她亲密接触。
害怕什么时候一个没忍住会吓到了她。
被揉头的晏时欢垂了眸子,让他以为她要委屈的再次扑入他怀,或是不满的时候,晏时欢撇了撇嘴,轻轻哼了一声便不再有动作。
罢了,方才是她习惯了,竟又是忘了男女授受不亲。
可是心里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顾南泽也是一样,说不清是有些失望还是怎么着,接下来都有些沉默。
她怎么就不再扑过来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南泽:怎么就不再扑过来了呢!赶紧扑倒我鸭!!!
第十九章
众多男女聚在河边,人手端一盏河灯,结伴等着位置将手中那一个个盛着愿望的河灯放于水中。
众人群中,有两人不急不缓的逛着。
说逛也不然,人太多,也就是走走罢了。
两人在人群中,一冷然一娇俏,高大的男人护着姑娘身旁,鹅黄衣裙的姑娘双手捏着自己的披帛,一双水眸一直向路过的摊子上看,生怕错过了好看的河灯。
人群熙熙攘攘,不免有接触摩擦,后边的人一挤,姑娘身旁的俊朗男人,顺着人群挤出去大半步。
这一挤,顾南泽皱了眉回身望,瞧见那姑娘还在分了神看河灯,尚未注意到不在身旁。
步子一转,入了她前面的空隙,顾南泽回身一手揽住姑娘的肩膀便将人往前带。
晏时欢轻呼一声,有些懵的看着他,“怎么了?”
男人不言,将她带至人群稀疏一点的地方后,松开揽住姑娘肩头的手,沉默的走在她身旁,眸色毫无波澜,让晏时欢能瞧出他的不悦。
他自是不快。
因为她不再拉着他了。
以往两人怕被人群冲散了,幼时牵着手一块走,后至十几岁她便会扯着他的衣服,紧紧靠着他。
今日她却毫无表示,让顾南泽联想至马车上那事,顿时脸更黑了。
他又沉默着,他知晓她能感知他的情绪,希望她能突然想起来,然后再紧紧拉着他。
哪知晏时欢恍若未知,还眸子一亮,指着某家小摊有些雀跃。
“顾哥哥!那家的河灯好看!”
说罢,仰着头笑吟吟的看向他,似乎在唤他一块过去。
顾南泽闷闷的点了点头,陪着欣喜的姑娘走至小摊旁。
小摊上的东西很是清新可爱,也招小姑娘们喜欢,两人等了好一会才买到她看中的那盏河灯。
他对这种东西没什么要求,往年都是晏时欢帮他一块选的,在他生怕她今日不会一块之时,还好她笑着拿起一盏问他买这个可好。
顾南泽点头,掏出银子给摊主便与她走了。
晏时欢一手拿一个河灯,眼里仍是欢欢喜喜的模样。
“咱们去找个人少的地方放吧。”晏时欢看了看,觉得来得多了便没什么好玩的,想着先去放河灯罢。
“嗯。”顾南泽伸手将她给自己选的河灯接过。
他伸手过来,晏时欢便知晓他要拿,主动的伸了伸河灯要给他。
“......啊!”
就在接受之际,晏时欢忽的惊呼,下意识的缩了手回去。
顾南泽拿着河灯有一瞬茫然,随后见她整个人都抖了一下,赶紧靠近了些,“怎么了?”
晏时欢低头捂着手,眼里微微带着一层雾气,语气委屈:“...被刮了一下...”
顾南泽立即拉了她被刮着的手来看。
借着四处的灯火,顾南泽瞧见那白皙的小手上,一道小划痕在微微渗着血。
“疼不疼?”她自小怕疼,稍微碰着一下便青青紫紫的,伤着了也是要自己哄着才停下哭泣。
晏时欢瘪着嘴,轻轻的点了一下头,目光楚楚的看着他。
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手探入怀中拿了帕子出来,白色,角边带了一朵小花。
帕子还是她某次给他擦手时落下的。
白色的绢帕被折了几下,碰上那血迹立马晕开了。
“怎还留着这个?”
与他面对面站着,晏时欢看着帕子有些眼熟,盯着看了一会才想起来是她自己绣的,心中微微动了一下,晏时欢微微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