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盯妻的小丞相——枝芍
时间:2019-12-12 09:44:51

  
  他向来薄情,对除她之外的人与事向来看得浅,也没有什么再能入他的眼。
  
  闻言,晏时欢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耳边是姑娘轻软的声音,勾得他心里悸动蔓延,忽然间,顾南泽似乎抓住了什么,却转瞬即逝,一晃神却什么也不剩。
  
  顾南泽为方才那晃神懊恼,低声说话的语气中还有些低沉:“好什么?”
  
  晏时欢心被触了一下,娇声开口道:“我不喜你与那公主走得近。”
  
  脆生生的声音,在心尖上挠了一下,顾南泽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反正下意识便觉得开心。
  
  开心之余,说出的话便柔了几个调,“你不喜欢,我往后便离她远些。”
  
  晏时欢水眸里盈了笑,猛的点头,“好。”
  
  这日她还未看完表姐与宋先生的事,便被顾南泽送回了府。
  
  只因他说,待会很乱,他收到急召那未抓到的盗贼寻到了踪迹,他急着要离开,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酒楼里。
  
  其实是怕她又被其他男子搭讪。
  
  第二日她排人去打探,才知昨日宋先生出尽了风采,在诗会上夺得头筹,诗会结束后确实如顾南泽所说,出了乱子,逃出牢房的囚犯想着在诗会上捞几个高官权势之子,要挟着背后的高官逼迫着让他们逃出京。
  
  谁料囚犯这一瞧便瞧中了艺大人,谁叫他经常来参加诗会,又是朝廷官员呢。
  
  在囚犯瞄上之际,宋先生与囚犯周旋了许久,这才用自己交换了艺大人。
  
  之后便是惊险万分的到了城外,所幸宋先生在被捋走之前让好友报了官,最后才是终于救出了人。
  
  晏时欢听着心惊,递了封书信给艺晴。
  
  怎的与计划不一样,怎的如此犯险。
  
  心下一惊,莫不是宋先生如此大胆,将囚犯都设计进了计划中。
  
  艺晴那边回得很快,下午便回了信。
  
  展信一瞧,艺晴说囚犯并未在他们计划中,原本是想着宋先生拔得头筹后,上来与艺大人见一面,两人一块与艺大人坦白。
  
  他们也没想到会有囚犯参与,但也因祸得福,宋先生受了些伤,艺大人看不过去便将人接入了艺府养伤。
  
  晏时欢看着心中舒了一口气,心中的担忧稍减了些。
  
  这回该是会同意的罢。
  
  心中念着的事少了一件,晏时欢轻松了些,但是另一件事...倒是更忧愁了。
  
  昨日顾哥哥还安慰她来着,还抱了她,应该也是喜欢自己的吧。
  
  姑娘对情之一事懵懵懂懂,觉得如此便是喜欢,想着想着内心雀跃了几分,对着谁都是笑吟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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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后,顾南泽守着他的承诺,如约来寻侯府寻她。
  
  只是等她之时,被侯爷叫去了书房一趟。
  
  晏津嵘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眸间低沉,莫名的让人感到压力。
  
  可这故作的严肃没有坚持多久,毕竟眼前的年轻人已登上丞相之位。
  
  “你对阿欢何种态度。”侯爷也不多费口舌,直截了当的沉声问道。
  
  心尖颤了一下,顾南泽抬眸看着侯爷,某种千变万化,不知晓心思是否已被看穿。
  
  见他不答,侯爷拍了拍桌子,扬了扬声音道:“若是喜欢,那你就主动一些,本侯给你留着那个位置,若是不喜欢也趁早给我说,并且远离她,本侯便再也不拒那求亲之人,并在其中挑个良人。”
  
  他若是再不激一激他,这小子估计还得缩在哪壳里许久。
  
  “我...”
  
  顾南泽敛了眉,拳头握得泛白。
  
  看来今日确实要给侯爷一个答复了。
  
  眸间墨色翻转,以前觉得远离她无事,是因还未到嫁娶之龄,他设想得很好,可是当真到了这时候,他想着她便为他人妇,却真真的心如刀割,眸色有些猩红。
  
  “侯爷觉着...我配得上阿欢?”仍旧敛着眉,顾南泽心中凄凄,有些自嘲的笑。
  
  忽然右肩被锤了一拳,是真的带了狠劲锤的,再下一刻,侯爷有些暴躁的声音响起,“竟是因这个?你都已登上丞相之位,你慌什么?前途无量的你难道还担心阿欢看不上你?或者再说,你将咱们侯府的人当什么了?当成那些眼高于定、只看门第之人么?”
  
  没想到会有如此回答,顾南泽被骂得有些懵,僵着身子站在原地。
  
  “若你还有这种荒谬的想法,再就再见吧,我家阿欢我留着给更好的男子。”侯爷一甩袖,气愤的摔门离开。
  
  留下顾南泽垂眸站在原地。
  
  虽说被骂得有些懵,可那欣喜却蔓延开来。
  
  侯爷将她身旁的位置为他留着。
  
  心中的忧虑与顾忌宛若冰雪消融,融后将那片四季如春的天地展现在眼前。
  
  心中赤然明了。
  
  而气冲冲的侯爷一路奔到了侯夫人的屋里,一把搂住那温柔的女人诉苦。
  
  “这小王八蛋,竟是因为觉得自己配不上阿欢,想来这两年少来府上也是这原因,真是气死我了,他这丞相之位如此多人觊觎,他坐上了还和我说自卑?什么毛病。”
  
  侯夫人任由他搂着,安静的听罢后才替他顺了顺气,含笑道:“原来侯爷以为未看出啊。”
  
  这下侯爷便有些懵了,“什么看出开?”
  
  侯夫人淡笑不语,起身给他倒了杯茶,见他端起茶饮了后才道:“许是受顾家影响,南泽那孩子自小孤僻些,特别是幼时如果阿欢有人陪着玩,南泽只会在远远看着,要不就回家,还有渐渐长大后,眸里的孤僻少了些,再是近两年,我瞧着他眸里多了些隐忍克制,特别是在阿欢身旁,一直在忍着不敢与阿欢亲近。”
  
  “......我倒是没有察觉出来。”侯爷沉了声,眼里复杂道。
  
  “那孩子自小凄苦,想法多些是自然的,你也可以如此想,就是因为将咱们阿欢看得太重了,所以才担心配不上她。”侯夫人柔声说道。
  
  “倒也是个解释,可我方才吼了他,若是他更觉得自己配不上可如何是好。”侯爷发了愁。
  
  “这会阿欢估计已经去找他了,明日上朝再与他说说罢。”
  
  侯爷无奈,但也只能如此,苦着脸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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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夏日最喜游湖。
  
  天气炎热,太阳照下来映着那湖水波光粼粼,可坐与那画舫上,烈日被遮去,只余那风不断的吹来,让人心中朗然万分。
  
  晏时欢发现他这一路都有些心不在焉,方才见到他是在她爹爹的书房,听人说爹爹将他带进去说了些事,她爹爹是气汹汹的摔门而出。
  
  由此,晏时欢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袖子,细声细气的试探道:“顾哥哥可是与爹爹闹矛盾了?”
  
  男人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勾,“不是。”
  
  “那为何爹爹走了顾哥哥还一直走神。”晏时欢越过两人间的桌子,戳了戳他的脸。
  
  顾南泽不阻止由着她闹,却也未回答。
  
  忽的心中通透了些,这时瞧见她娇娇的一团撑着桌子都要戳他脸,眼里的柔情更甚,倾了些身子靠近了些,好方便她闹。
  
  他是一直担忧,所以才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忽然说他的担忧是多余的,那眼里的东西便再也难克制住了。
  
  晏时欢戳了几下发觉他的脸硬邦邦的,便失去了兴趣,乖乖坐回去,撑着手托着小脑袋,透过他去看他身后的湖面。
  
  顾南泽瞧着她的动作,说道:“咱们出去看看?”
  
  姑娘皱了皱鼻子,抗拒着娇声说:“不去,热。”
  
  顾南泽点头,挥了一下手,后边的下人拿了扇子在晏时欢身后给她扇风。
  
  夏日炎热人总是有些犯困。
  
  岁月静好,姑娘托着脑袋,渐渐的眯了眼,最后两只细腕一歪,幸好顾南泽用手托住她的下巴,轻轻将她垫在手腕上,才让她不至于嗑到桌子。
  
  她睡颜恬静,比醒时更显乖巧几分,软绵绵的模样让顾南泽更是心动。
  
  也不知何时,每次看见她,心动便会更甚。
  
  控制不了也克制不了,只得刻意去忽略,可是又如何忽略得掉,还不是忍不住的对她好。
  
  大手悄无声息的抚上那小脸,轻轻将风吹乱的鬓发撩开,小姑娘不满的哼了两声,惹了男人的低笑,温声安抚:“睡吧。”
  
  目光温柔,带着能将人溺死的情意。
  
  可惜姑娘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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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上朝百官严肃,听闻那胆大包天的盗贼已入了国库,可未带走一样,似乎有目的的在寻些什么东西。
  
  皇上暴怒,吩咐无论文官武官,只要能将那盗贼抓获,赏赐黄金万两,良田千亩。
  
  一时间朝堂氛围凝重。
  
  那盗贼已在京中猖狂大半个月,直至今日都未能捕获,怕也是个聪明人。
  
  一时间百官们心下复杂万分。
  
  最后皇上离开时皆是有些不悦的拂袖而去。
  
  惹得百官下朝时个个忧心忡忡。
  
  就连晏津嵘都有些纳闷。
  
  国库、高官之家,那盗贼都去了,那侯府呢,似乎还没有来过。
  
  待回去他就将守卫暗卫多放一倍,保护夫人与女儿。
  
  总有些预感,那盗贼盗的兴许不是金银之物。
  
  侯爷还在想着思,忽然有一人靠近,使得走神的侯爷里面目光冷冷的看过去。
  
  看见是顾南泽,侯爷才收了冷然的眼神,挑了挑眸子,揶揄道:“丞相大人有何事?”
  
  顾南泽抿了抿唇,微微低着头,“昨日侯爷所说,皆入了耳,今日我是来给侯爷一个答复。”
  
  侯爷勾了勾唇角,不甚在意的样子,故意说道:“哦?今日上朝时巧遇陈大人,陈大人还问我可有说亲的打算。”
  
  谁料顾南泽闻言轻笑,“昨日侯爷才说为我留着她身旁之位,今日如此一说,便是出尔反尔了?”
  
  侯爷被气笑了,瞥了顾南泽一眼。
  
  “呦呵,今日不觉得配不上了?”
  
  “........”顾南泽沉默片刻,不知要不要提起让他记了许多年的话。
  
  眼前的年轻男人沉默下来,虽他在自己面前一副尊敬模样,可他也是见过他执法或政见不同时反驳官员的模样,那可是气势凌人不容侵犯的模样,也让侯爷想起昨日夫人说的那番话,顿时有些不忍。
  
  拍了拍他的肩膀,侯爷道:“昨日确实是想骂醒你,可你这一路走来也不易,那我告诉你,论才华论能力,你皆前途无量,年纪轻轻就登上丞相之位,你是不知晓,他们背后是如何夸你嫉妒你的。”
  
  侯爷夸罢,也有几分不自在的咳了几声。
  
  谁叫自顾南泽幼时,他对这个孩子都是比较严厉些的,因为女儿喜欢与他玩,作为父亲,自然是希望自己女儿的玩伴优秀些,可以保护她。
  
  他对顾南泽也是呈欣赏之态。
  
  顾南泽闻言没忍住笑了一下,眉眼舒展,“我以为侯爷自小对我不满。”
  
  侯爷无奈一叹,“没有不满,总归是要严厉些罢了。”
  
  他都将他看作半个儿子了,教他习武,又指导他为官者的圆滑。
  
  又怎会不满。
  
  “...侯爷可还记得您对我说的一句话?”顾南泽没忍住,想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什么话?”
  
  “您说,希望我明白,父亲都希望女儿身旁是能保护他的人,让我往后要努力。”这是幼时他深深压在心底,并为之一直努力的话。
  
  侯爷那时是说他能力不够,就算现在,他也不知晓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力站在她的身旁。
  
  一愣,侯爷想了想,似乎有些印象,顿时有些气极:“就因为我那一句话,你便觉得自己不够能力陪不是她?”
  
  得了,原来这什么鬼念头还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引起。
  
  侯爷懊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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