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旖旎——何缱绻
时间:2019-12-12 09:49:30

  整整三层都是如此,环绕合抱着上去,头顶是通明透亮的彩色玻璃天窗,上面印着S&R大大的logo。
  仿佛要直通天堂。
  沈京墨叫人送来了香槟,拿来杯子倒了酒,优雅踱步,走到中央的沙发前坐定。
  一同送来的还有几套礼服。配饰鞋包,一应俱全,面面俱到,陈列在她面前。
  他两腿疏懒交叠,不疾不徐地浅酌杯中酒,微微眯了眯眼,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像是真的要在这里提前进行晚宴。
  她有些讶异地看了看他。她还以为刚才他是在跟她开玩笑,没想到真的送来了。
  拿起其中一件打量。
  通体雅黑的无袖礼服,前胸和后背采用两片单薄的轻纱点缀,胸前用了柔软的黑天鹅羽毛装饰。
  后背一片大V流泻,直达腰窝,设计很大胆。整体看,很像是改良款的芭蕾舞裙。
  “我就穿这个?”
  她一向穿旗袍,这样设计大胆的礼服,她还是第一次尝试。
  他指腹轻轻摩.挲着酒杯的杯沿,抬起下巴,指了指旁边的:“如果这里的你不喜欢,上面还有。”
  而后又笑:“关键是要让何晏喜欢,对吗。”
  “是啊,”她迎上他灼灼视线,大方肯认,“你说的没错,关键是要他喜欢,谁让我是他的女伴。”
  明知他意在戏谑玩弄,她也没心思去看其他几套了,直接拿着那件礼服,迈开步子走上前来。
  旗袍傍身,裹得她腰肢柔美,身子一歪,坐到他手边沙发扶手上,疏懒倚上去。
  “那你说,他会喜欢吗?”她接过他喝得快见了底的那杯酒,认真地说,“毕竟这种风格的我还是第一次尝试。”
  他凝视她,笑着反问:“哪个男人会不喜欢?”
  她柔软的手捧起他的脸,对上他冷淡的眼睛,低笑着诱哄:“那就麻烦你帮我参谋一下了,可以吗?”
  而后将酒一仰而尽,把杯子还给他,指腹从他小指抚到他腕骨:“我相信你的眼光,因为你也是男人。”
  纤腰一晃,她从沙发上起来,转身就要去不远处的试衣间。
  腿还没迈出去——
  身后,手腕却被他攥住了。猝不及防的,她向后一栽,直接被他拽着摔回了他的身上。
  他温和地命令:“就在这里换。”
  她愣在他怀中。
  男人虽在笑,笑意却丝毫未在他眼底布散开。看着她时,眉眼尽是彻骨的矜寒和戏谑。
  与他无声地对视了片刻后,她半天才缓缓勾唇,挤出个欣然的笑容:“好啊。”
  他冷觑她一眼,向后靠在沙发里。
  转手拿来打火机,点了支烟,一点猩红色扬起之时,冷淡的声音同时砸向她:“脱掉。”
  她轻抬起下巴,傲慢地看着他,就这么坐在他的腿面。慢条斯理地,将旗袍盘扣一颗颗解开。
  与他对视着,目光挪也不挪。
  喉间还有酒入喉咙时的刺激辣意。
  她酒量一向很差,也很少喝酒,不习惯这种感觉,就下意识吞咽了一下。
  他凝视她的眸色一点点深沉下去。
  与他这么对看,她一时竟也有些口干舌燥。等周身被流窜在室内的凉风包裹住,她也别开了目光。
  转手拿过那件礼服,便开始往自己身上穿。
  看似简单的样式,穿起来却有些繁琐。不是很好穿。她费力地穿了一半,正要去整理拉链和后背,他突然在她身后淡声地说:“转过去。”
  她于是转了过去。背对着他。
  这件礼服的设计的确很大胆,后背一片大V夹着光滑洁白的脊背流泻而下,她两处蝴蝶骨漂亮得十分扎眼。肩背上还错落着一两处红痕。
  她不是纤瘦到干巴巴的身材,盘靓条顺,平时穿旗袍就十分显身材,这会儿这身礼服也不出意外地很衬她。
  纤细白皙的天鹅颈,映衬两截酥肩。
  她侧头轻抬起下颌倨傲地睨他时,像是只傲慢矜冷的黑天鹅。
  他指尖衔起拉链,为她拉起,目光落在那红痕上有一瞬的失焦,抬起头,对上她转头投过来的视线,低声地问:“你觉得他会喜欢吗?”
  她下意识地以为是这件衣服不是很适合她——毕竟她是第一次尝试这种风格。
  顿了顿,反问:“为什么不喜欢?你觉得不好看吗?”
  他脸色倏然沉下,忽然推开她,带着她站起来。
  没等她挣扎,就大力地揽着她往试衣间的方向走,最后直接掀开试衣间的门帘,将她推了进去。
  “去换掉,我不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女人穿的这么美怎么能随便给别的男人看!!!!!!!!
  上一章……还没出来,最近审核效率太低惹
  大家再等等吧,等出来了回头补
  抱歉抱歉QwQ
  今天的有点少,明天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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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失神
  陈旖旎换掉了那件黑色缀轻纱的小礼裙, 又拿了两套进去换。却没再出来让他帮忙参考意见。
  沈京墨去沙发那边又倒了杯香槟, 靠在桌子边沿, 长腿微微交叠, 遥遥朝她那边望了眼。
  拿着酒杯晃了晃, 却晃不开烦乱的思绪。
  他迈开步子,从一层踱步到三层上去,转了一圈儿。
  沈京墨再下来时, 试衣间那边还是安安静静的。久久不见她出来。
  他又去为她选了条项链,经过试衣间的门前, 隔着一道厚重的门帘,有些在意地问她一声:“好了么。”
  好半天里面都没有动静。
  四周静得只能察觉到隐隐风动,他几乎要怀疑她究竟在不在里面了。
  抬起手腕看了眼表, 现在已经快下午五点半了。
  六点之前出发前往都是来得及的。
  他正欲离开去一边等她出来,里面突然传来了动静,她喊他一声:“沈京墨。”
  他脚步顿在门前。
  从门帘里伸出只手。
  一截手腕纤细白皙,映衬在头顶莹白的光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皓腕凝霜雪”这句。
  她涂着樱桃红色的指甲油。指甲根部颜色偏暗, 像是颗颗即将要生根发芽的红豆。
  他正出神,她朝他勾了下手, “帮我一下。”
  “……”
  还没动作, 那只手突然拽了下他衣袖,直接给他拉了进去。
  一袭妖娆的暗红色烟雾将他包裹住。
  她穿一身鱼尾曳地红裙,像是朵成了精的罂粟,换了只手勾住他的脖子。
  勾着他过来, 她迎面热烈地吻他。
  彼此在狭小的空间里推撞,她最后被按在了冰凉的镜子上。光滑的脊背接触冰凉的一刻,不住地发抖。
  依然与他放肆热吻,也不知在宣泄着什么情绪。
  最后她仰起脸,一双眼里烟视媚行,笑盈盈地看着他,问:“说,你偷看多久了?”
  他哂笑一声,懒得跟她斗嘴,“不是你让我帮忙?”
  让她感到苦恼的是,后颈的绑带总绑得不好,刚一个人在试衣间的镜子前弄了很久都不满意。
  他透过她身后的镜子注意到了,没等她说话,一手揽着她过来,任她偎在他的怀里。
  两手绕过她肩,仔细地为她系起来。
  她靠在他身上,声音沉沉的:“沈京墨。”
  “嗯。”
  她回头,和他一齐看着镜子里的他们,“这件呢?”
  他手顿了一下。
  垂下眼,上下打量着她新换上的这身礼服。
  通体暗红,如一把妖娆的烟——是那种妖娆到阴沉黑暗的颜色。仿佛包藏着什么蠢蠢欲动却又绚丽无比的秘密,却迟迟不肯向人诉说。
  比起刚才那件改良款芭蕾舞裙略蓬松的设计,这件更显她的身材气质。
  她平时就爱穿玲珑傍身的旗袍,这件礼服也是与旗袍同样的裹腰设计,腰身线条掐紧她一线纤腰,曲线盈盈袅袅。
  鱼尾半开衩,裙摆处点缀钩花繁复的烫金蕾丝,流泻出一截白皙光滑的腿面,欲盖弥彰。
  很好看。
  他修长手指灵巧地在她后颈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直到最后,目光也没落在她脸上丝毫,也不知在看哪一处,笑声也漫不经心:“你喜欢就可以。”
  她张了张唇,差点就问出那句“那你喜不喜欢”。
  却只能吞回去,不再多言。
  他掀开帘子,牵着她出去,到沙发那边坐下,拿过了那条项链,将她的头发拨到一边去。
  发丝缭绕下,那个打好了的红色蝴蝶结,和她一截漂亮白皙的天鹅颈在他眼前展露无遗。
  果然红色比黑色更衬她。
  她以为他要做什么,直到他带着凉意的指尖掠过她脖颈,同时感受到,隐隐的金属凉意落下了。
  一低头。
  一颗祖母红色的小钻嵌在她锁骨之间,精致漂亮如红豆。不仔细看,可能会以为她锁骨间生了一粒朱砂痣。
  她有些讶异地侧头去看他,“你选的吗?”
  “嗯,喜欢吗?”他低垂着眼,像是上次在她家,为她摘耳环时,神情认真。
  他们倒是心照不宣地不谋而合了。
  他不知道她从拿进试衣间的礼服里独独选了条红裙子穿,却为她选了一条极为衬这身礼服的项链。
  她静静说:“喜欢。”
  “喜欢就好。”
  他却再也没说他喜不喜欢。
  跟他又在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儿,进进出出的,她也为他选了一套衬衫领带和西装。
  她了解他的喜好,术业有专攻,也知道适合他的颜色和款式。
  选了一套就很满意。
  最后为他系领带时,她的目光落在他高耸的喉结处,不知不觉就失了焦。
  他们这很像是在为他们彼此最后的人生伴侣作嫁衣裳。
  她心想着,如果她以后结婚,绝对不会请他出席。
  他的婚礼,她也绝不会去看一眼。
  梦里看看就够了。
  *
  被平白无故地撬了人,LAMOUR对S&R还是挺有怨气。一群人都抱怨着晚宴不去了。
  陈旖旎感到很头痛。
  毕竟是他们做主场的庆功宴,而今晚除了有S&R参与,还有其他几个合作品牌和投资商到场要谈接下来的合作,这才是重中之重。
  大局为重,商量下来,只能硬着头皮前往。这一点上他们非常被动,温烺更是恨透了沈京墨。
  陈旖旎坐在沈京墨的车里等待,中途接了个温烺的电话,温烺问她这会儿在哪,她都没好意思说。
  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叛徒。
  从下午到现在,她一直没接到沈何晏的电话。
  透过车窗,远见沈京墨撑黑伞穿透雨幕走过来。司机为他拉开另一侧的车门,他携着一身雨天潮寒坐上了车。
  他束了束西装外套,侧开头轻轻咳嗽了一声,随后吩咐司机开车。
  她突然想起,他前些日子也感冒了。
  不过挺活该的。
  她心底冷笑一声,偏头去看窗外。
  车身已经徐徐动了起来。
  他回头,看到她手里握着手机,一副在等谁的样子,薄唇轻扬起,没半点情绪地笑了笑:
  “我跟何晏说了,我会负责把你送到他身边。”
  还挺体贴。
  她撇了下唇,就差感恩戴德地跟他说声“谢谢你”了,仍侧头看着窗,不去看他。
  窗外雨势加急。
  “过来。”
  他揽着她腰,把她抱在他怀中,指尖滑过她唇角,将她唇边一缕有些出了格的绯色抹去。
  看着她,笑意低朗:“今晚好好表现。”
  她躲开他手,靠在他身上,不想看他。
  “怎么了,”他笑着问,“不高兴?”
  她还是不说话。
  “没有人逼你,”他淡声地说,“你现在这副表情,他看了可不太喜欢。”
  她轻轻挪了下脸颊,看着他。
  他对上她的视线,指尖勾了下她下颌,“乖,高兴点。”
  他顺势一勾,她突然按着他肩膀向上一攀,就去寻他的气息。
  从一开始的浅尝辄止到气势汹汹,她也不知自己在发泄着什么。
  是被他这种漫不经心到几乎满不在乎的话伤到,还是想到了他今晚会挽着别人盛装出席而觉得失落。
  她不知道。
  从坐上车的一刻,心里就不痛快。
  慢慢地,潮冷雨天的冷空气似乎都被点燃。
  不知是谁触动了理智的按钮,车内的玻璃挡板缓缓上升,黑暗中,彼此的目的已不言而喻。
  可是,出于体格与力气,明明是他占了上风,这一刻,他却没有多少胜利的感觉。
  这会儿倒很像是她后来居上独占风头,要把他设防的那颗心,一点点地剥离出来。
  窗外天色暝暝,她那双眼却是彻亮。
  高昂起脖颈迎接,咬着牙次次承受,却始终低垂着眼,用一双染上朦胧的眼眸,直盯着他。
  很想去堪探个究竟,他到底在想什么,到底在不在意。
  可她看不懂他。
  这么多年来,都看不懂。
  末了,他体贴地为她整了整身上的礼服,重新恢复了出来时的模样。
  他手绕到她的后颈,又一次为她系好了蝴蝶结。仿佛精心准备好了一个漂亮礼物,今晚要送给谁。
  最后车停下来时,他也为她整理好了,看着她温和地笑了笑:“走吧,别让他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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