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天行有道
时间:2019-12-12 09:51:01

  说干就干,林若秋回头就找王厨娘商量起来,不然等热情冷却了,或许她便再也提不起劲了。
  幸好楚镇这段时日都在忙南疆战局收尾的时候,多数时间都待在太和殿里,林若秋才不怕自己的小动作被人耻笑,不过她偶尔去太和殿送膳时,也会留下来和楚镇温存一番。按说一个皇后是不该做出这样有下身份之举的,可她从没奢求流芳万世的美名,她想做的,只是一个沉浸在爱意里的小女人。
  况且,那种滋味真的很刺激,很新鲜,而在这种类似于偷情的情境下,楚镇的状态往往也好得惊人,她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他呢?
  当然,林若秋也格外谨慎,每次出来前都会打理一番,免得被外人瞧出端倪——红柳等自然是无妨的,说到守口如瓶,没有比她嘴更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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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腊月,林从武的行踪越来越近,马上就要进宫了,他在寄来的信上顺便还提到了一个好消息,说他带了几位稀客。
  林若秋当即便皱起眉头,她不拦阻林从武在外找女人,听说苗女皆身段袅娜,且擅风情,可就算有中意的,也该回来禀告父母,再派人过去提亲,这么贸贸然将人带回算怎么回事?何况还不是一个,有好几个,这人也太贪得无厌了吧。
  听他的口气还很得意呢。
  林若秋怒上心头,打算等他回来便好好教育一顿,怎么出来一趟便学坏了?这还怎么给外甥们当好榜样。
  楚镇瞧见她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几乎绝倒,忍不住扮了个羞羞脸道:“你何不往下看?朕若是被人这样冤枉,一定不肯再认你这个妹妹。”
  林若秋往下看了几行,心里的气总算平顺了些,原来林从武所谓的“稀客”非指女眷,当然其中亦有女眷,但他们的身份却非比寻常——是北狄的几位王子和公主。
  楚镇当初得了李海进献的舆图,早已暗暗决定要报祖上之仇,然北狄地处偏远,若派兵远伐,一则劳民伤财,二则不够名正言顺,故而楚镇用的是更加迂回的法子,暗里命探子挑起内乱,引导北狄那几帮势力内部相争,再分而化之,各个击破。多亏李海提供的信息,皇帝方能运筹帷幄而决胜千里之外。
  如今已初见成效,林从武带回的那几位王子公主,正是此刻那位大汗之子,已经去世的老汗王则是其大哥。北狄不比大周朝规矩严苛,兄终弟及亦是常有之事,然则老汗王年不及五十,身子亦颇健朗,为何会在一夕之间暴病而亡,其中缘由就很值得玩味了。
  当然,楚镇是乐于见到如此的。新王势力未稳,老王余党未清,北狄自顾不暇,自然没工夫再来骚扰边境,大周朝也能好好休养生息。
  新汗王欲取得大周皇帝支持,这才趁着新年之际,派出膝下几位儿子前来问好,也盼着大周皇帝能稍稍尽到地主之谊。
  林若秋纳闷道;“北狄远在边境,按说是往南行,我兄长却是由南至北,这两人是如何碰到的?”
  这巧合倒像是故意安排。
  楚镇笑道:“他们早打听得你兄长在南疆立了大功,回来之后朕定有嘉奖,若能借你兄长的势,岂非省了许多气力,当着你兄长的面,朕也不敢太过为难他们。”
  林若秋便哼了一声,原来这些蛮子头脑也不笨。皇帝就算想冷落他们几天,这下却不得改变原定计划,开门迎客。
  楚镇轻轻摩挲桌上那张已经泛黄泛旧的舆图,叹道:“几位王子正当弱冠,尚未娶妻,此番过来,想必有求亲之意。”
  联姻本来也是旧俗,除了大周与北狄交恶最甚的那几年,几乎年年如此。林若秋便警觉地道,“他们想干什么?婳婳才四岁。”
  其实按虚岁算景婳已经有五岁了,可林若秋宁愿往少了算,她可不想自家的宝贝闺女被别人去当童养媳,何况那几个王子最小的也比婳婳大了十来岁呢,这样大的年龄跨度,肯定是难成佳偶的。
  林若秋也舍不得让女儿到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吃苦。
  楚镇一手搭在她臂上,安抚她道:“放心,朕也舍不得婳婳远嫁,那些人更配不上咱们女儿。”
  有了皇帝的保证,林若秋心里才稍稍舒坦些,“照臣妾看什么联姻不联姻的都是废话,仗该打起来还是要打,北狄那群蛮子惯会言而无信,岂是几章盟约就能作数的?”
  楚镇失笑道:“说得容易,你以为打仗就和吃饭一样简单?”
  先帝留给他的是一个将近空囊的国库,饶是他这些年百般操持,又竭力俭省,可现实摆在那里,若大举兴兵,长安城将严重内耗,用不着外敌入侵,从里头便自杀自灭完了。
  若是再过上二三十载,等他退位下来,留给后人一个充盈的国库,或许由他的子民一举踏平北狄,终归大统。
  现在谈这些还太早了些。
 
 
第184章 值了
  林若秋知晓自己并非实干家, 她也只是口嗨两句,知道不切实际后便老老实实认命。反正总归会有那么一天,或许还是在她活着的时候, 这么一想,林若秋便觉前途可期。
  眼下该如何应对倒是个问题,宫里没有适龄的公主,就算有, 皇帝也未必舍得嫁出去, 那便只能在宗室里找了, 再不然,就是封个宫女或是别的什么,滥竽充数,北狄人大约也不敢不要。
  楚镇道:“先看看再说吧,具体如何,等见了面再商议。”
  若非实在必要,楚镇可懒得同那些人应酬,还得年年送美女过去让他们享眼福,凭什么?
  林若秋想起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宝贝女儿,终是有些担心,“不然, 臣妾还是让婳婳装病好了。”
  虽说四五岁的孩子看不出什么,可景婳自小便是个美人胚子, 从轮廓就能瞧出来, 林若秋只怕那些人起了邪心。
  楚镇却不愿如此, “咱们的女儿怎能藏着掖着,倒像是怕了他们,愈是知其所图,咱们愈得拿出大国上邦的气概来,也好让他们知难而退。”
  林若秋辩不过他,只得勉强答应。
  等到了林从武回京复命的那天,林若秋特意让景婳换上一身簇新骑装,她素日瞧着圆滚滚的,此刻倒显得长手长脚,颇有些姽婳将军的英气。
  林若秋看着爱极,忍不住在景婳脑门上吧唧一口,若说她还有哪点美中不足,便是脑门太过光明了些——可能因她总爱扎头发,嫌碎发披散两颊不利于运动,总是紧紧束着。
  林若秋往常致力于树立其淑女风范,可今日得了皇帝授命,便难得让她放纵一回,且不说她了。非但如此,林若秋还在她脑后扎了一个小揪揪,使她看起来更显精神。
  景婳照着镜子,十分满意于自己这副装扮,美滋滋的道:“母后,谢谢您。”
  楚瑛在一旁看着,仿佛也有点羡慕,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林若秋素来头疼这孩子太过腼腆,又不太愿意见客,可像这种场合他也不能不出面——现在不见,以后总是要见的。
  宗法制社会里,嫡长继承几乎是一条约定俗成的规矩,林如秋虽不想过早决定两个孩子今后的路途,可只要楚瑛日后不犯大错,哪怕稍微无能些都不要紧,这位子总该是他的。
  那么林若秋也该适当加以培养。
  难得见他露出几分见客的兴趣,林若秋趁势问他,“好不好看?”
  楚瑛羞涩地笑了笑,似乎以为那是新年的衣裳。
  林若秋趁势告诉他,这不是为新年准备的,而是一套骑马的劲装。
  楚瑛小小地惊叹了些,“骑马?”
  他知道姐姐有一匹枣红的小马驹,偷偷养在马厩里,可父皇只许她偶尔牵着绳子出去晃悠两圈,却从不许她跨上去。
  难道今日还能得到额外的优待么?
  林若秋笑着告诉他,“不是这般,虽然暂时还不能上马,可今日来的都是会骑马的人,由他们教些诀窍,等你俩长大之后,就能自由地骑着马闲逛,多威风啊!”
  她这就纯属诳孩子的谎话了,楚镇再怎么溺爱儿女,也绝不可能容许他们在皇宫内院纵马驰骋的,不过,管他呢,只要能调动孩子们玩闹的积极性就好。林若秋从不觉得这个年纪的孩子该过早受到诗书熏陶,跟漫长的成年比起来,真正属于孩提时代的光阴也就短短几载而已,自然该让他们玩个尽兴。
  林若秋循循善诱,“母后给你换上你姐姐那样的衣裳,还不好?”
  楚瑛犹豫片刻,还是没忍住点了点头——看起来真的很威风呀!
  林若秋于是亲手给他换上一身骑装——衣裳是她早就备好的,甚至于她也给自己做了一套,万一哪天她能有到大草原旅游的机会,可不得乐呵乐呵吗?
  小孩子长起来飞快,好在衣裳是几个月前做的,勉强能够合身。不过比起景婳日渐清晰的轮廓,楚瑛就显得圆胖许多,像个穿上人类衣服的小熊仔,十分憨态可掬。
  不过他却自以为很有气势,还对着镜子挺了挺胸膛,好使自己更高大些——应该是从那些侍卫身上学来的。
  林若秋瞅着两个孩子,几乎乐开了花,此时她方体会到做父母的宝贝心态,等他俩长大,尤其是迎来青春的叛逆期之后,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任她打扮,她得好好珍惜眼前的时光才行。
  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却是过来传话的魏安,“娘娘,陛下传召,命您带上大皇子和大公主去往太和殿。”
  林若秋优雅的一点头,“劳烦回禀陛下,本宫随后就到。”
  说罢,就带着两个孩子,袅袅婷婷坐上步辇,一路上嘱咐他俩如何行礼,见了客人该说什么话——记不住也没关系,皇帝的意思,礼数越欠缺越好,谁也不能认真跟个孩子计较。而当那几位王子知道上国公主在天子心中的分量之后,他们就该知道自己配不上了,更没胆子来求娶。
  林若秋虽然很怀疑楚镇的做法能否生效,不过她亦乐于给外邦人一个下马威,遂还是决定顺其自然。
  才一进门,景婳就欢呼着往她父皇怀里扑去,浑然忘了林若秋路上的叮嘱。
  林若秋只得无奈扶额,向皇帝浅浅施礼之后,便转向那几位远道而来的稀客,“稚子鲁莽,还望各位见谅。”
  众人忙道不敢。
  林若秋且不及看他们,而是先望着林从武,只见他个子虽没有太大变化,看起来块头却增了不少,应该是那身隆起的肌肉导致的。长途跋涉固然劳累,却也让他受到许多锻炼。
  就是下巴底下那层粗糙的胡茬让人瞧着不甚舒服,林若秋怀疑他是用镰刀刮的,否则怎会这样参差不齐?
  但鉴于那几位王子也和他差不多,林若秋也就不斥为野蛮人了,而是款款打量起眼前的宾客。
  其实很好认的,北狄人长相与中原殊异,个子格外高大,头发也更茂密一些,那阿丽公主估计都能比林若秋高一个头了。她两个哥哥亦同样身材魁伟,据说一个十八,一个才十六,可看起来都像二十许人。
  林若秋暗暗庆幸她没托生在大草原上,比较起来,她还是更喜欢中原人这种抗老的脸孔,不然长着一副矫健有力的面容,她在皇帝面前装嫩起来将会倍感压力。
  林若秋含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诸位远客的风采,着实令本宫称叹不已。”
  说罢就走到皇帝身边去。
  楚镇悄悄同她耳语,“你可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当着朕也是这般么?”
  林若秋默默回敬,“还不是跟您学的。”
  明明皇帝之前还将他们贬得一钱不值,这会子却能热情迎宾,论起作秀的本事,皇帝可比她强多了。
  而况林若秋说的也是实话,最初的惊讶,皆因她不太适应这种过分浓艳的相貌,京城待久了,对于外族难免有些排斥。可按照现代审美来看,这种应该算欧式脸,相当时尚。那阿丽公主蜂腰猿臂,鹤势螂形,妥妥的走秀身材,哪怕林若秋站在女人的角度来评判,也不得承认她着实性感。
  唯一可惜的是她今日衣裳穿得太多,大概是为了见客,不敢过于豪放。
  那两位王子举止也颇有不同,大一点的塔木儿举止稍显笨拙,看得出在努力习惯宫中礼仪,小些的虽规规矩矩坐着,眼神却透露出极度的不耐烦,似乎颇为不满天子对他们的态度。
  短短片刻间,林若秋对这些人已有了大致判断,看来北狄人粗豪并非谣言,直白一点说,也就是缺心眼。
  不过这样缺心眼的人,对付起来就更加容易了。
  各自入座之后,楚镇就命人上菜,皇帝皇后自然居于上首,塔木儿乌雷坐在一边,林从武与阿丽公主则坐在另一边。林若秋就看到那阿丽公主拿着筷子,愣是半天也没夹起一块鸭腿,可她仍坚持不懈夹着,舞刀弄杖一般,好好一顿饭被她吃出了杀气腾腾的架势。
  她对面的两个哥哥则根本未动眼前的菜色,只拼命喝着酒,小杯下去,满上,又是一杯,伺候倒酒的小太监见到这牛饮般的阵仗都惊呆了,看来是因来之前大汗叮嘱过他们,生怕出丑,所以只好借喝酒来掩饰——宫中酿的甜酒,度数不大,在他们看来或许和喝水一般。
  林若秋实在看不下去,遂命人送上三副刀叉来,她本来想说干脆用手撕得了,可念着皇帝在场,还是算了。他那个人不光自己洁癖,别人太过腌臜也看不入眼。
  刀叉奉上之后,三人使起来便顺手多了,不一会儿便听到切肉的滋滋声。阿丽公主则悄悄抬头,朝林若秋羞涩一笑。
  原来她还知道害羞,林若秋对这女孩子心下多了几分好感。
  但阿丽公主的好感却不在她身上,而是煞费苦心地割下一只冒着油星的鸭腿,用小碟子捧着奉到林从武面前。
  哪怕她不说,别人也看得出她的意思。何况这女孩子健康的蜜色肌肤上泛出鲜艳粉色,比起那鸭腿的颜色也不遑多让了。
  林若秋心道不愧是北狄人,京城的女孩子送手帕、送香囊,送扇坠,阿丽公主却更加直接,把自己喜欢的食物给送出去了。
  林从武看着那只硕大鸭腿却有些傻眼,抬起头来,就发觉陛下跟皇后都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叫他受也不是不受也不是。
  他更不好当着众人驳回阿丽公主的面子。
  还是楚镇大发慈悲地开口,“再放下去,那碟腿子就该凉了,爱卿,无须拘礼,快用吧。”
  林从武这才千恩万谢接过,又小声朝阿丽公主说了句什么,奈何阿丽公主半点没听,心耳意神全牵挂在他身上。
  这让林从武脸上愈发窘迫。
  林若秋瞧着倒觉有趣无比,看来北狄非但不能迎回去一位佳人,倒得赔一颗草原上最耀眼的明珠过来,这买卖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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