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央绝倒了,她恨自己不仅有一双灵耳朵还有一双亮眼睛。
结账的时候,她都觉得服务员一定会用怪异眼光看他们的。
虽然季央长这么大了,但这是第一次买安全X,虽然这并不是她在买。
但她总觉得,特么尴尬,就好像把这种私密的事情向好多人宣告。
想当初,柏肖不是比她更保守更拘涩一些吗,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样?
他面不改色地付账,手里提着购物袋。
季央暗戳戳朝前面走了几步,意图拉开和柏肖之间的距离。
等到了车上,这样的气氛又变得莫名有些暧昧,是那种草莓味的暧昧,总是容易让人脸红心跳的。
不过还好,柏肖好像把这件事情当作没有发生一样,也没有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只是季央这颗心还悬着,要落不落的样子,实在难受极了。
她脑海中开始拼命上演那些她看过的小黄文情节,忍不住悄咪咪地瞟了柏肖一样。
他开车的姿态很好看,特别认真,从侧面看去,五官棱角分明,十分俊俏,简直可以当选交规代言人了,行车不规范亲人泪两行那种。
就是不知道开其他车是什么样的。
他穿着的白衬衣扣上衣领最上面一颗扣子,表情又是那种严肃禁欲不容侵犯的。
这种人到了床上会像小黄文中写的那样,呼吸声沉重,汗从下颌滑落吗?
呸呸呸!
她脸又开始烧起来了,对自己这样丰富至极的想象力,季央无力至极。
要想想也就算了,还特么特别有画面感。
明明在超市时还觉得蛮不好意思的,到了只有他们两人的车上,就开始放飞了。
还好柏肖不知道她单纯的脸蛋下隐藏着怎样的罪恶心思。
柏肖不说,她也就装作不知道。
两人一起回了家,季央也不能再做吃白食的那个人了。
在厨房里她也会给柏肖打打下手,比如递盘子剥蒜子之类的事情还是能做的。
等饭做好之后,季央脑海中旖.旎的心思已经全部不见啦。
看着这一桌丰盛的饭菜,她心想,原来我还是有厨艺天赋的。
于是拿出手机拍照,发朋友圈。
一连串的事情不带停歇两分钟就搞定,并且配上文字
“第一次下厨,感觉还不错呢,嘻嘻嘻。”
果然这条朋友圈一发,就有人评论,盛赞她实属富婆中的一股清流。
拍的照片是很好看的,色香味俱全,她还特别心机地选了一个好看的滤镜。
季央满意了,放下手机准备吃饭。
柏肖却说:“这是你做的?就发朋友圈了。”
眼中隐隐的笑意,但季央觉得那是嘲弄!
她挺起自己的小胸脯:“怎么不算呢?这所有的蒜子都是我剥的呢。”
柏肖笑了一声:“行,你剥的。”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本来就是我剥的啊,你还说得那么勉强。”
至此,安全X的事情好像完全过去了。
但是到了晚上,季央才知道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她洗完澡出来,便看见柏肖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个熟悉的宛如口香糖的东西。
她一时没看太清楚,顺口就问了一句:“这么晚还吃口香糖啊。”
季央发誓,她真的是无心的!
事后想想,应该是洗澡的时候脑袋进水了,不,应该是眼睛进水了,所以才知道没看清楚也没带什么脑子就问。
柏肖的目光有些古怪,看了她良久,才慢吞吞道:“这不是口香糖。”
然后把盒子放在沙发,进了浴室。
季央这才看清楚。
顿时,想杀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怪不得!怪不得刚才柏肖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她,但那种奇异的目光之下居然还隐隐带着一丝灼.热。
他刚才一定是在想,她是在明知故问吧。
以为她对他有什么意图,才会问得这么猥琐。
季央哀嚎一声,捂住自己的脸。
她都干了些什么事啊。
季央是再没有留下来面对柏肖的脸了,她慌慌张张地冲进自己的房间。
关门反锁捂住床上瑟瑟发抖。
耳朵微动,一直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浴室门打开了,轻微的走路声响。
又是一片安静
她的心跳声在这一片安静中跳动十分剧烈,砰砰砰,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来一样。
“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明明隔着一扇门,却像就在她耳边。
季央捂在床上抖得更凶,生怕下一刻柏肖就来敲她的房间门。
事实证明,柏肖是一个人正派的人,干不出晚上敲人家姑娘房间门的事情。
季央尖起耳朵,只听见门轻声关上的声响。
柏肖应该也睡觉去了。
手中的力度微松,不再把被子裹得那么紧,心跳也慢慢平息下来。
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望。
***
季央设想中的残暴场景一直没有出来。
她一开始以为柏肖让她搬过来和他住在一起,是为了方便报复。
但你见过哪个打定主意要报复的人,还管一日三餐。
并且这个一日三餐都是他亲手做的。
经过季央的亲身实验,吃食里面也没有下毒。
要是这样也就算了,特别是柏肖对她的态度还特别好。
居然还会问她喜欢吃什么,好像是存着要把她养胖的心思。
季央心里的小九九又开始打了起来,想起农民伯伯喂猪。
好像也是对猪蛮好的,每天好几顿的喂。
但是一等猪胖了,就该被宰了,猪在被宰之前也毫无预兆的,还以为主人很爱自己。
她不可以当猪!
但季央觉得柏肖现在对她就有点是像在喂猪,可是猪喂胖之后可以卖钱,人不可以啊。
季央忧心忡忡,甚至有些时候都想直接和柏肖坦白算了。
柏大爷,我知道您老的目的,您不用再对我那么好啦,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你要想对我做什么就做吧,我绝不反抗!
但这些话她也只敢在心里说说,哪里敢当着柏肖的面说出来。
人一有心事就直接表现在茶饭不思,但柏肖做的菜是真的很好吃。
季央没法茶饭不思,但她感冒了。
一开始只是喉咙不舒服,有点咳嗽。
柏肖问她是不是感冒了,季央说没有,只是换季引起的喉咙不适。
于是第二天,柏肖熬了冰糖雪梨。
柏肖不仅是做菜好吃,做这个也很不错,冰糖水甜甜的,又不过分甜腻,梨子很软,入口即化那种。
季央也以为自己喝了就会好了,但是第二天,却是趴在床上爬不起来。
脑门胀胀的,喉咙像是被砂纸摩挲过后的疼痛,说不出话,身体也觉得冷,把被子裹得更紧。
她喊了两声,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大,但其实就跟小猫叫差不多的。
季央心中阴暗地想着,昨天柏肖煮的冰糖雪梨水一定下毒了吧。
她从来没有病的这么厉害过。
从小到大,季央身体倍棒,感冒之类的事情就是熬几天就过了。
这时候是真不好受,床上像长了刺一般,她躺着都觉得有些难受,翻来覆去。
不知道这样晕乎乎了多久,身体给出的讯号让她觉得自己要死了。
在临死之前忽然迸发出了一阵力气,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通讯录第一个便是柏肖。
电话拨通,她哼哼唧唧的。
“柏肖,我要死了。”
“你快点回来,还能见我最后一面。”
“你在哪?”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被她吓得不轻,声音都变了。
“我在家,我要死了,呜呜呜呜呜,我还有那么多钱没用。”她好难过,原来是人还在钱没了,好不容易现在有钱了,但人却快没了。
“闭嘴!”他有些气急败坏,“等我回来。”
季央觉得更委屈的:“我都要死了,你还骂我。”
“你没这么容易死。”他咬牙切齿,“祸害留千年。”
季央觉得柏肖是在骂她,她哼哼唧唧挂断了电话,也有小情绪了。
脸被人碰了一下,有些冰凉。
力道有一点重,感觉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
季央睁开眼,还有些迷糊。
眼前的景象慢慢清晰,柏肖坐在她床边。
那么很明显了,刚才那一巴掌肯定就是他打的。
“你打我干什么?”
柏肖万万想不到她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脸都黑了:“我没打你。”
他拿起手中的帕子,给她擦了下脸。
帕子是冷的,力道是重的,像是要把她的脸给擦烂一样。
好了,真相出来了。
“你轻点。”
柏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手中的力道却轻了下去。
“我怎么在输液?”季央手微微一动,有些冰凉,她这才发现挂在高处的输液瓶。
“低烧,要输液。”柏肖说。
季央哦了一声:“原来我不是要死了。”
“闭嘴。”柏肖冷冷训斥她,“不要总把死挂在嘴边,你要想,我可以送你一把。”
季央打了一个冷颤:“我不说了!”
柏肖站起身,轻哼了一声。
“医生说你着凉了。”他有些疑惑,“你不是每天穿挺厚的吗?”
每天穿着个大衣,还裹得紧紧,生怕自己冷着了。
季央想了想:“估计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着凉的。”
说简单就是睡相不好,总喜欢东滚西滚。
柏肖脸黑了:“以后我陪你睡。”
作者有话要说: 不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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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四个大佬(二十四)
听到柏肖的话,季央惊了,赶紧道:“我自己可以!”
柏肖冷笑:“然后又感冒?”
季央窘迫:“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难说。”柏肖轻哼了一声,十分不相信她说的话。
季央觉得自己被轻视,鼓起腮帮子:“总之我自己可以啦。”
“我说不行就不行。”他脸上的神情都是坚决,难得的霸道。
季央现在还在输液,是一个病秧子,哪里有力气和他理论呢,算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输完液之后,又有些昏昏欲睡了。
柏肖也没有去上班,季央偶尔醒来,便看见他深深地凝望着她。
目光温柔而多情。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或者是在做梦。
柏肖现在还在后怕。
接到她电话时,话筒里传来虚弱的声音,他差点以为她真的要死了。
头脑一片空白,扔下工作就立即开车回家。
往常稳重的车速这次却有好几次超速,手都在颤抖。
完全不敢想象要是她真出事了怎么办。
他以前恨过她,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还活在人世的基础上。
如果她不在了,这一切的恨意都没了意义。
季央,你得好好活着,欠他的那么多,要用余生慢慢偿还。
输完液睡了一觉起来,季央的身体好受了许多,也不觉得脑袋疼身体发冷了,只是还有点浑身乏力。
柏肖对她简直像对着什么易碎物品似的。
就像小时候,她生病了,家里人便都依着她,无论是要吃什么啊要玩什么啊。
往得不到的东西在生病的时候都可以被满足。
那时候是真的很好很好啊。
只是后来父母都去世了,就没人对她那么好了。
生病了只有一个人扛,穿着裙子去医院,一个人输液一个人拿药又一个人回家。
她什么也没有,只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尽量少生病。
但这次却好像有了依赖。
她打出的第一个电话是柏肖的,柏肖给她熬粥,给她做好吃的。
嘴里熟悉的白粥味道,提醒着季央,好像有什么在发生着变化。
晚上的时候,柏肖果然是把自己的枕头和被子拿了过来。
季央裹紧自己的小被子,露出一双黑黑的眼睛,警惕地看着他,像某种肉食性小动物面对天敌的眼神。
柏肖觉得有些好笑,板着个脸:“睡觉。”
好了,季央晚上想玩会手机的愿望彻底落空。
黑暗中,她闭着眼睛想,现代人在睡觉之前哪能不玩手机呢。
她还有一本小说没看完呢,想起后面的情节,开始挠心挠肺的痒。
但是柏肖在她身边啊,虽然两人盖的是两床不同的被子。
但她还是可以听见一片寂静中,柏肖清浅的呼吸。
柏肖的睡相是真的好,上了床就一动不动的,仰躺着,手也规规矩矩放好。
季央不行,她一个姿势保持不了三分钟。
身体已经尽量放轻又放轻了,她翻了一个身。
两分钟后,觉得左肩被压麻了,她又轻轻翻了一个身,是真是不想打扰柏肖。
只是怎么侧睡总感觉这么奇怪?
又翻了一下,这样仰躺了。
唉,还是睡不着。
又动了一下。
“你究竟睡不睡?”柏肖的声音隐忍着怒火。
看起来是被她三番几次翻身的动作打扰睡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