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滴的声音,在只有两个人单独的房间里,在这样的近距离接触下,特别的明显。
察觉到头顶传来的一声轻笑,温桑也只觉得全身发热,恨不得立马扎进浴室给自己降降温。
在季斯衍面前,她好像总是做出一些让自己足够丢脸的事情来。
季斯衍仿佛丝毫不知道她的窘迫似的,状似好心提醒,“桑桑可不要忘带了什么东西进去,哥哥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这话的暗示意味是在太明显。
要是温桑也真的忘记带了什么东西进去,那季斯衍可不会手下留情,只会坚决地落实“一起洗”这项繁重的工程。
温桑也被他一打趣,进门前还特地检查了一下,确保万无一失后才敢走进浴室。
看着她的背影,季斯衍微微一笑,眼神深邃漆黑,像在预谋什么事情一样。
真傻。
他轻笑。
浴室不行。
他的人可不还在外面等着。
——
温桑也在浴室踌躇了好一会儿,见一直没听到外面开门的动静声,也知道季斯衍没离开,这才慢慢地放水,放任自己躺进浴缸里。
虽然记挂着外面待着的季斯衍,但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手上的动作倒是越发的利索细致了。
用沐浴露洗过一遍不算,还倒了几滴玫瑰精华。
温桑也坐在浴缸里,按摩着自己的手臂,才陡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些什么。
不过做了也就做了,温桑也出门前,不忘对着镜子拍了拍脸降温,让自己的脸蛋显得不那么地红。
季斯衍坐在温桑也房间的沙发上,一手还搭着一本画本,衬衫袖口往上卷了卷,露出劲瘦的手腕,低垂着眼,神色看上去倒是专注。
听到动静声,季斯衍头也没抬,继续低头翻着自己手中的画册。
温桑也一脸茫然地看着垂着头的季斯衍。
她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时候,她的魅力居然比不过季斯衍手上的东西。
季斯衍手上的东西……
温桑也定睛一看。
不看还好,一看她真的是吓了一大跳,抬手围紧自己身上的浴巾,大跨步就走了过去。
她这几年偷拍季斯衍的照片,把它变成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素描画,然后又整理成册,妥善地放在房间书柜的最角落。
谁知道现在,不知道出了什么原因,那本相册居然被季斯衍翻出来了,而且看上去还津津有味地看着。
温桑也也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情绪。
有藏在心里好久的秘密被揭开的紧张,还有面对季斯衍时不时的羞怯,融合在一起……
比听到温桑也走过来的脚步声,季斯衍更早地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香味。
很舒缓的玫瑰味,不刺鼻,似乎连她走过的空气中都带上了一丝似有若无的玫瑰香气。
温桑也刚从浴室出来,毛巾将头发包了一个高耸的小蒙古包,有几缕濡湿的发丝垂落下来,像是出水芙蓉一样,白皙的脸带着水汽氤氲后的红润,似乎连眼睛,都蒙上了一层水意。
粉色的浴巾不算大,但该遮住的地方还是遮得个严严实实,往下罩住大腿膝盖往上,只露出一副平角肩和精致的锁骨,还有同样瘦长的小腿,和小巧的双足。
季斯衍眸色深深地从上到下逡巡着温桑也,像是在审视自己的领土一样,带着不加掩饰的占有欲。
偏偏温桑也丝毫没有察觉,俯身就去拿搁置在季斯衍腿上的画册,背放在自己身后,“你干嘛偷看我的东西。”
季斯衍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透着隐隐的压迫感,他微微一笑,看着温桑也,“我还以为是我的东西,毕竟……”
“上面都是哥哥不是。”
温桑也怎么也想不到,季斯衍居然趁她洗澡的时间,居然就把这本画册给找出来了,看样子还看了不少。
再瞧他好以整暇,唇角噙着笑看着自己的样子,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有女孩子的难为情,像当初被季斯衍发现她手机里都是他的照片一样。
“你干嘛偷看我的东西,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是故意的。”
她觉得季斯衍像是早就知道她这本相册,还有故意留在她房间,趁着她去洗澡偷看她的小秘密。
温桑也咬着唇,眼圈瞬间红了一圈,仿佛下一秒只要她愿意,就能马上哭出来。
她觉得自己在季斯衍面前矮了一大截。
季斯衍知道自己喜欢他,还看了她手机的相册,还有这本画册。
而她对于他的情感,一如所知。
季斯衍深不可测,他不亮出自己的底牌,别人就无从知晓他的弱点,包括他对自己的感情。
感情是彼此间能感觉得到的。
但比起感觉,女孩子有时候更希望得到一句出口的承诺,那会比所有自以为的感觉来得更加的真实可信。
季斯衍似乎没想到温桑也情绪说一上头就上头,见她捏着相册的指尖隐隐发白,浑身颤抖着,似乎真的气着了。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俯身捞起温桑也两条腿,压制住挣扎的温桑也,搁在自己腿上在沙发坐下。
季斯衍没应下自己的错误,也没解释,像是看出温桑也心里面在想什么,贴着她耳垂说话,“哥哥也告诉桑桑一个秘密。”
温桑也在他腿上乱动,甚至觉得季斯衍是不是又在想什么方法骗自己,拿着画册就要去打他。
两只细弱的手腕轻轻松松就被季斯衍给压在一旁的空沙发上,季斯衍将她纳入自己的包围圈,慢慢地开口。
“哥哥从那天起,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到桑桑。”季斯衍的语调有些凉,又像是含着似水柔情一般,无声无息地包裹住温桑也。
“被哥哥抱着,狠狠地……”
哪怕经历了季斯衍这么久以来几乎无下限的动作和骚话,温桑也已经快习惯了,这一刻,身体还是随着他最后的话落战栗了下。
这样暗示性的话,从季斯衍的口中说出来,半点都让人厌恶不起来,相反,荷尔蒙爆棚,很性感。
那种低低哑哑的嗓音,贴着你耳朵说话,热气喷洒,滚烫的呼吸铺天盖地地包裹的感觉,手臂圈着腰,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落下最后一个“弄”字。
天时地利人和,撩拨着温桑也的神经,心跳失去频率的同时,像是脑海里安放了只季斯衍能够弹奏的乐器,被他轻轻一敲,便自如地响起欢乐的曲调。
温桑也早已经习惯季斯衍的气息,待在他怀里的身体先是一僵,继而一软。
她知道季斯衍变态,但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变态到这种地步,把他自己私人的想法告诉她。
告诉她,你身后抱着你的这个男人,他每天晚上都在用各种各样的方式“你知我深浅我知你长短”地想她。
而且看样子,似乎不止一两次了,可能还好几百次了。
“所以,”季斯衍不动声色地拿下被温桑也紧攥着手中的画册,“桑桑的和哥哥相比,还是哥哥的比较丢脸。”
季斯衍从出生起,几乎就没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没丢脸过。
他生来是天之骄子,又有手段,都是别人在他手上吃亏的份,能算计在他头上的人,不是和他成为了至交好友,就是还没出生,所以约等于不存在。
从来也只有在温桑也的面前,季斯衍才不像是“季斯衍”。
“何况,”季斯衍亲了下温桑也的脸颊,一手穿过她指尖和她十指相扣,“那不是什么让桑桑丢脸的事,哥哥很喜欢。”
“喜欢桑桑画的哥哥,也喜欢桑桑。”季斯衍肯定地开口。
他不知道为什么。
温桑也对他,好像特别不自信,他觉得应该有个□□,可偏偏又猜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好了,”季斯衍将人抱起来往梳妆台的方向走,“头发再不吹就要感冒了。”
趁温桑也拿吹风机的时间,季斯衍摁响了床头铃,让底下忙着准备生日宴的佣人给温桑也送了一杯热水上来。
温桑也的头发还是季斯衍给吹的。
她捧着一杯热水小口小口地抿着,透着梳妆镜偷偷看身后长身玉立的季斯衍。
他的手掌穿插过她的头发,按摩着头发,滚烫的热风伴随着发丝间被撩起的缝隙吹拂,在开了低温的空掉房里,让温桑也舒服得眯了眯眼眸。
像一只吃饱喝足的小猫咪,朝着主人露出最柔软的肚皮,也没注意,身后野兽的兽爪,几次状似无意地揉捏了下她细嫩白皙的脖颈。
温桑也习惯把头发吹个半干,既能确保头发不会太湿,又不会损伤发质。
见季斯衍关掉电源,温桑也站起来就要往房中间的大床走。
床上放着一条裸背设计的长裙,她需要拿进去换上,然后等待造型团队上楼。
吹风机啪嗒一声被人随意地丢在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温桑也一顿,刚要回头看,手腕便被人从身后扣住,接着,被人紧紧地锁在温热的胸膛里。
那个人,除了季斯衍不会是别人。
知道这个事实,又闻到他铺天盖地的气息,温桑也的身体显得很是放松。
季斯衍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微微俯身,下巴搁在温桑也的头顶上,有点重量,缓慢而又温柔地开口。
“让哥哥做事,桑桑不需要给点报酬,嗯”
明明是在发出疑问,等着温桑也的回答,然而季斯衍在话音刚落的同时,唇齿咬上了温桑也的耳垂,往下,拨开头发,贴上了莹润如玉的脖颈。
温桑也去摸季斯衍搁在自己腰间的手背,气息在季斯衍的动作下显然有些不稳。
“你让我先换衣服,换完衣服再说。”
她如今身上只一件单薄的浴巾,和季斯衍共处一室,怎么看都很是危险。
然而她惯常是习惯大夏天用浴巾的,衣帽间又在走廊另一头,哪怕因为季斯衍在,也只能围个围巾就出来了。
反正待会就能换上裙子了。
谁知道季斯衍会突然地,发起疯来。
或许刚刚都是在伪装,只等着猎物洗的香喷喷的,又放松警惕后送上门来。
“换什么。”温桑也看不到的地方,季斯衍微笑起来,有些恶意轻佻,贴着温桑也的脖颈说话,意有所指——
“待会可不就,弄脏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哈哈哈
晚上还有一章
等着我! ! !
第32章 三十二点贪欢
房间的窗帘半拉,阳光一路倾斜着洒了进来, 将梳妆台的一半罩进自己的光影下。
背对着季斯衍的那面墙, 完整清晰地应出他的身影, 劲瘦的腰身,宽阔的肩颈,还有搭在他腰后的两条腿, 小脚并拢地圈着。
温桑也懵懵的, 满脑子都在无限循环播放着季斯衍刚刚的话。
“裙子待会会被弄脏。”
“浴巾也不方便, 脱掉好不好……”
“楼下都是人, 桑桑待会可要小点声……”
如果说温桑也一开始还没听懂季斯衍那句“会把裙子弄脏”是什么意思, 这会从他后面的三言两语中,却是想都不用想的知道了他的意思。
然而她红着脸, 还没开口骂季斯衍一句不要脸,垂着的脚踝便被人握住, 被迫地搭在他身后。
季斯衍紧紧地抓着, 根本不容许她逃开, 甚至温桑也因此一动,还会变成将季斯衍整个人圈进自己的腿间。
还他妈真的是——想用腿量哥哥的腰围。不是, 她这都已经量上了, 不是想不想的问题。
温桑也一愣, 有些没想到自己怎么想着想着,又给想歪了。
季斯衍显然没有那么好脾气,他低垂着眼眸盯着温桑也,见她似乎在发呆, 眼神还不敢和自己对视,有些心虚的样子,眼眸禁不住就暗了下来。
他俯身,一手搭着温桑也的细腰,防止她滑下去,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就亲了下去。
季斯衍一边吻她,低头眨也不眨地和她对视,眼眸暗沉沉的,仿佛在考虑着要以怎么样的方法吞吃入腹一样。
分开的时候,温桑也控制不住地喘着粗气,突然就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在和季斯衍挣扎间保护住的小浴巾不动声色间变得皱巴巴的,单薄地贴着她的身体,完美地凸出了玲珑有致的曲线。
季斯衍上下逡巡着她全身,要不是门外响起了造型师上楼询问温桑也的声音,他估计真的能不顾晚上过来的所有人,就这样把温桑也给办了。
不过季斯衍到底还是有分寸,手指搭在浴巾边缘上,边盯着温桑也的眼睛边帮她将浴巾围好。
他低垂着眼眸,动作细致认真,像是对待自己珍视的宝贝,哪怕只一会儿,这条浴巾就要被美丽的衣裙取代。
造型师给温桑也不知道做过多少次晚宴和酒会的造型了,看到自己的雇主房间里出现一个男人明显的一愣,然而职业素养让她很快反应过来,也没往里面张望,只简单地说了下时间安排。
别墅的隔音很好,哪怕一路上楼没有听见什么不该听见的声音,但是就冲这敲门慢吞吞开门的速度,也足够造型师浮想联翩了。
虽然她并不觉得,眼前的男人几分钟就够成事。
季斯衍四两拨千斤地回着,转头就看到温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了放在床上的礼服,小心翼翼地猫着腰龟速往浴室方向移动。
显然是担心季斯衍待会转身过来了,又会发生什么自己无法预料的事情,这才想要赶紧换上礼服。
等到造型一做,季斯衍那可不就没法再做一些事情了,温桑也会和他拼命的。
无论怎么样,造型不能乱! ! !
再者说,季斯衍也要脸。
依温桑也看,他虽然像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光明正大做那些事的人,但难保他突然不想当人了。
温桑也不是不愿意,她就是怕得要死。
怕季斯衍上楼被好多人撞见,怕她四肢酸软无力担不起一两个小时下来的活动,也怕被传出“生日宴当天,寿星竟与男人在房内厮混”的新媒体新闻。
看着温桑也的背影,季斯衍直接给气笑了。
然而他早就养成了情绪不外露的习惯,这会儿心里越不顺,唇角的笑容倒是越发的深,眉目有种不符实际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