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贪欢惹的祸——常冬
时间:2019-12-16 10:35:29

  明明他还什么都没做,可她已经开始濒临失控的地步。
  温桑也很想当自己听不懂季斯衍那一句英文,可她的大脑,如同拥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已经自动翻译为中文,明晃晃地占据她整个大脑皮层,带起整个神经的兴奋。
  更别说,季斯衍拉着她的手,感受手下的触动之余,昭然若揭他的心思。
  温桑也的睫毛抖了抖,说话都差点不利索起来,“不是,不是要吃饭的吗。”
  她真的怕了季斯衍了。
  刚刚在车上吃糖了还不够了,明明说话先吃饭的,她才会被他哄着穿上这样一套衣服和他做交换,谁知道他转头就出尔反尔。
  温桑也觉得季斯衍忽悠的技术应该很高,所以自己那个时候才会被他哄骗,居然天真地以为。
  自己穿上这样的衣服,他会好心地放过自己。
  但其实结果,只是把她往名为季斯衍的深渊更推进了一步。
  季斯衍低头,蹭着温桑也柔软的头发,又轻轻亲了亲,嗓音暗哑,“这不是要吃饭了。”
  他说着,指尖把玩着她的发丝,眼底的黑色越发地浓重了。
  很显然的,季斯衍的吃饭,和温桑也的吃饭,不是同样一个概念。
  温桑也也意识到了不同,脸色跟被着色的染色布一样,一会红一会绿的。
  季斯衍控着温桑也的后脑勺,低头细看她,浅笑开口,“桑桑不是说上课一直在想哥哥,想不想,要用行动表现出来。”
  温桑也脸一红,有种自己挖坑给自己跳的感觉。
  刚刚在方梨面前,她好像的确是说这样一句话——
  “老公,人家上课就一直在想你呢,快来个么么哒。”
  她本来就只是随口一说的而已,只是看不惯方梨那副样子。
  而且刚刚在车上,么么哒不是都么么哒过了,还好几次了。
  现在季斯衍这是……
  温桑也只当没听到季斯衍满满的暗示,眼神飘忽不太敢看他,低头摸了摸自己饿得缩进去的肚子,有些可怜,“可我现在比较想吃饭。”
  气氛又是安静了一瞬,静得能清晰地听清楚彼此一起一伏的呼吸声。
  季斯衍抬手,指腹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在温桑也的唇上亲了亲,声音温柔中还透着克制住的其他意味,“那就先去吃饭。”
  温桑也懵懵看他,有些诧异季斯衍今天这会居然这么好说话。
  就这样放过她,放她去吃饭了。
  “你先去吃饭,”季斯衍摩挲着那条长尾巴,眼神有些暗,“我去洗个澡。”
  温桑也站在楼下,仰头看着季斯衍不紧不慢上楼的背影,似乎还有些闲适。
  像是察觉到温桑也的注视,季斯衍在拐角的时候,停下,低头直直地朝她看来,眼底有暗光弥漫,语气意味不明,“桑桑不去吃饭,还是想一起洗澡。”
  季斯衍一个人洗澡,再怎么样也还是一个人洗澡,殃及不到她什么。
  可要是把她也拉去洗澡了,温桑也毫不怀疑,自己绝对会是倒霉的那个。
  她才没有这样的想法呢。
  温桑也飞速地摇头,转身,大踏步地往餐厅的方向走,活像后面有饿狼在追赶她一样。
  等坐在餐桌旁,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食物,温桑也的一颗心才算是落回了原处。
  用餐的时候,她甚至还抽出心神去想,今天晚上应该就这样过去了吧。
  季斯衍应该不会再搞出什么事情来,等他一出来,她就上去把衣服给换回去。
  这东西穿在身上,温桑也自己也不习惯。
  况且要不是穿在她自己身上,换做是任何一个人,她都想上前去摸摸尾巴和毛球了,更别说早有预谋的季斯衍了。
  只是一直到温桑也用餐完毕,桌上的食物都快失去原本色泽的诱惑时,季斯衍一直都没下楼来。
  不是洗个澡而已的事情吗。
  温桑也搞不懂季斯衍怎么用了这么久的时间,还是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说人一开始就不能胡思乱想,一旦开始胡思乱想,这思绪就止不住往坏的方向越想越多了。
  久久等不到季斯衍下来,甚至温桑也一看时间都过了快四五十分钟了,有些坐立难安。
  她想着,季斯衍该不会是在浴室滑倒了吧,可能还撞到脑门了,导致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要是没人发现的话,可能身体还会逐渐变得冰冷,了无生息。
  温桑也觉得季斯衍从来不会是这么狼狈的,然而在用了那样的想法,就连画面也一一浮现出来之后,温桑也越想越觉得可能。
  也没人规定季斯衍跟神一样,不会发生任何可能发生在普通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事情。
  温桑也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冲上楼,直接了当地往他们的房间走过去。
  “斯衍哥哥。”
  房间开着昏黄的灯,浴室门口也有明亮的灯光流泻出来,还有滴滴答答的水流声,如同被人摁了永久发动的开关,一秒不停地运作着。
  温桑也听着这水流声,不知为何突然间就有些心慌。
  从她进门到现在,包括她刚刚喊季斯衍的那一声,里面可能在的人并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
  温桑也想到季斯衍刚刚的吃饭,以及他异于平常的举动,心里面还是有些担心季斯衍在骗她进去,何况她也不想季斯衍真的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情。
  她走到门边谨慎地敲了敲门,“斯衍哥哥,你听得到我说话吗,你应我一声。”
  要不是浴室玻璃门水雾弥漫,视野一片模糊,温桑也都想直接凑上去,仔细地查看浴室内的情况。
  哪怕,这可能会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季斯衍当做偷窥狂。
  但是他们已经结婚了,这也不算是偷窥,合理正常的偷窥。
  温桑也觉得有些奇怪。
  大夏天的,季斯衍洗什么热水澡呢。
  他平日里的健身可不是假的,腹肌和力量也不是假的。
  实在不应该。
  但温桑也这会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细想,满脑子都是季斯衍在里面,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确定从门上看不出什么东西来,温桑也放弃了,有些急躁紧张地又朝里面喊了他一声,“斯衍哥哥……”
  等了五秒,还是除了她的敲门声以及水流声,再没有任何的声响,比如一个人该有发出动作的声音,以及呼吸说话声。
  温桑也稳了稳跳动飞快的心脏,提醒里面的人,“斯衍哥哥,我进来了。”
  她握上门把手,顺时针方向地一转。
  门开了,热气一下子往温桑也的脸上跑来,笼罩住。
  温桑也有些低头看了眼门把手。
  她原本也只是试探性地试试能不能开得了门,毕竟她每次洗澡可都要在里面上锁,防止季斯衍突然就冲进来了,甚至她都做好了要去书房拿钥匙的举动了,结果就开了。
  他们房间的浴室面积还算大,温桑也这会站的是浴室外的洗漱间,两面都是墙壁,整个房间显得很亮堂。
  而比起洗漱间,浴室的灯光显得要稍微黯淡那么一点。
  温桑也推开门,看到了最里面摆放着的浴缸。
  四周很安静,只有蓬头下的水在持续不懈哗啦啦地流着,炸开了一地水花。
  见前方看不到人,温桑也下意识地刚要转身查看其他地方,身后突然就传来了刚刚一直没有的,被压制住的粗重呼吸声。
  几乎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身后一个湿漉漉的身体给抱了个满怀。
  与此同时,还有蹭着她脖颈的温热脸颊,带着湿湿的水汽,覆在她耳边咬着耳垂。
  温桑也这会还不买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就是一个单纯的傻子了。
  季斯衍刚刚,一直躲在门后,估计不发出任何的声音,就是在专门等着她主动送上门了。
  温桑也恨死了。
  她刚刚应该不管季斯衍死活的,这下好了,落在他手上……
  她几乎都能想象到接下去几个小时,自己的惨样。
  季斯衍胸膛贴着她后背,抬手去摸她鼓起来点的肚子,“桑桑吃饱了,那就该换哥哥了。”
  他整个人慢慢地释放重量,像是要压弯温桑也的后背一样,贴了上来,蹭着她脸颊低语。
  动作很亲密,话语间也是。
  “桑桑待会,可不要叫错了。”
  在某些时候,季斯衍喜欢“老公”这个称呼,远远高于哥哥这两个字。
  如果温桑也叫错了,季斯衍不会吝啬用自己的方法,一遍一遍矫正温桑也。
  夜色厚重,楼下两只鹦鹉无聊地碰了碰对方的胖身材,公鹦鹉垂头看着母鹦鹉慢悠悠进餐,不知道听到了什么,黑溜溜的小眼睛亮了亮。
  “老公,老公……”
  母鹦鹉好像也接收到了什么信号,觉得自己嘴里的小米也不香了,朝着无人的楼梯口喊着。
  要是温桑也在,铁定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埋起来。
  全怪季斯衍。
  她就没有过那么丢脸的时候。
  ·
  温桑也有种浴室的水流滴滴答答流了一夜的错觉。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皮,枕在枕头上看房间的周围,手脚酸痛,意识跟着慢慢地回笼。
  水声虽然没有流淌了一夜,但至少也是到了下半夜。
  七点多,时间还早。
  哪怕昨天闹的晚,温桑也也不知道是精神亢奋还是怎么样,醒的倒是早,状态也不萎靡。
  温桑也把手机放回床头柜,转过头,刚要习惯性地在床上打个滚,冷不丁就看到躺在一边闭着眼还在睡觉的季斯衍。
  昨晚温桑也睡过去之后,季斯衍又去书房工作了一会才回来继续睡觉。
  想到自己昨天被季斯衍给骗了,还被反反复复地烙了不知道好几遍馅饼了,温桑也看着季斯衍那张脸,就恨不得低头在他脸上咬上几个洞。
  最好让他破了相,最好还能痛死他。
  见季斯衍呼吸均匀,温桑也眼珠子转了转,一手抓住自己披散的头发,避免它垂落下来,扫到了季斯衍而把他惊醒过来了,慢慢地倾身靠近他。
  谁让她醒得比季斯衍早,不做些坏事简直浪费时间。
  温桑也伸着手指,戳了戳季斯衍的左脸颊,在他脸上戳出了很深很大的洞。
  不过等到她手一收,精致的脸又恢复了原状。
  季斯衍的头发硬硬的,有些刺人,温桑也抓了一把,想着自己要是把他头发给揪下来了,弄醒他是一定,就是不知道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一想到季斯衍能对她做的事情,温桑也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不行,就飞快放弃了。
  她想了想,用皮筋绑住自己的头发,俯身拉开拉大他的睡衣衣领,咬住他的脖子。
  温桑也不敢太用力,生怕把季斯衍咬醒了,也怕把他给咬破了。
  毕竟脖子不比脸,咬破了温桑也估计能直接给吓傻了。
  她控制着自己的力气,用牙齿去扯他脖子上的皮,扯出了一道褶皱。
  季斯衍看样子似乎是在睡梦中,发出了一声闷哼。
  如玉修长的脖颈,也留下了一个粉红的小牙印儿。
  温桑也身体顿时一僵,只以为他要醒了。
  虽然声音听着有些奇怪,但温桑也确定那应该就是痛苦的闷哼声。
  结果等她迅速做好一副喜爱丈夫,守在丈夫身边等着他醒来的痴情好妻子模样时,季斯衍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仿佛刚刚的闷哼声只是温桑也的错觉。
  温桑也松了一口气,见季斯衍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开始大着胆子,捏着他弧线挺立的鼻子……
  还没等温桑也继续第二下,就见季斯衍浅薄眼皮下的眼珠动了动,明显是要转醒了。
  温桑也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啪的一声使力打在季斯衍的脸上。
  不知道是她力气太大了,还是季斯衍的脸太白了,登时就出现了一个红印子。
  与此同时,季斯衍径直张开了眼睛,没给温桑也反应做准备的时间,直直地朝她看了过来,声音有些哑,“你在干什么。”
  季斯衍的眼睛,半点都没有刚醒之人有迷茫迷蒙,反而异常的清明,又漆黑濯亮,好像能直接望进温桑也的内心深处,猜出她在想些什么。
  温桑也不太敢直视他脸上的五指印,但由于自己太心虚,怕被季斯衍看出来了,还是挺直腰板和他对视,特别理直气壮。
  “我刚刚看到有一只蚊子飞到你脸上了,我怕它吸你的血,我就把它拍死了,一下子没控制住力道。”
  季斯衍仍是一动不动的,维持着他刚刚醒过来的姿势,看着温桑也,仿佛在思考她话语的真实性。
  这栋别墅除了季斯衍买来的两只鹦鹉夫妻,就从来没出现过其他什么小动物,更别说是蚊子这种人人恨不得得而诛之的可怜虫。
  何况外面还缠绕着一圈电网。
  “那蚊子呢。”
  静了几秒,季斯衍哑哑地问。
  “……”没想到季斯衍居然还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温桑也懵了几秒,反应过来后脸部红心不跳地说谎,“没打到,它飞走了。”
  见季斯衍又在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刚刚抿着的唇,因为她的回答,这会正勾起微淡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仿佛看破了她的把戏一样。
  温桑也刚刚扯谎脸也不红,这会倒是红了起来,被臊的。
  她几乎没多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开季斯衍身上的空调被,扑到他身上,一脸心疼地摸着他的脸颊,“老公你痛不痛啊,都怪我不好,打蚊子太用力了。”
  季斯衍唇角噙着笑,握住她的手揉了揉,又看了看她手心一片通红,答非所问,“桑桑手心疼吗。”
  温桑也一听,心里顿时更心虚了,有种自己是不是不应该那样子做的感觉。
  不过一想到昨天季斯衍骗她进去,还一次又一次说最后一次,温桑也又释然了。
  痛死季斯衍才好。
  她想着,又装可怜,把手举到季斯衍面前,不顾形象龇牙咧嘴,“老公你呼呼就不痛了。”
  季斯衍摸着她的手,照她的意思低头吹气,让她不那么疼。
  温桑也看着季斯衍的发旋,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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