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娇贵(重生)——珍珠令
时间:2019-12-16 10:38:49

  其实,关门与否,对闻擎接下来的行动并无影响。
  因为此刻昭阳宫的宫人都聚在前殿,无人敢来这里招惹他。
  他侧头,先在虞华绮额角落下一吻,然后转瞬,人便站到了荣王面前。
  荣王见虞华绮倚在闻擎怀里,顺从又甜蜜,嫉妒得目眦尽裂,正要冲过去揍闻擎。
  闻擎突然到了他跟前,他哪有不挥拳头的道理?
  可惜荣王动作太慢,拳头刚挥出去,腰腹就被闻擎气势凛凛的长腿横扫。他整个人飞了出去,摔落在地。
  须臾,劲拳猛然落下,拳拳到肉的闷声,渲染着凶戾的氛围。
  荣王忍不住痛呼,却又不肯在心上人面前,失了颜面。他被恶狠狠揍了一同后,龇着牙,咧着嘴,寻隙站起,试图反击。
  闻擎的脸黑得宛若凶煞恶鬼,哪里能给他反击的机会,猛地一拳揍在荣王膝间,让他摔跪在地。
  这是场无声的,单方面的施暴。
  虞华绮看了会,蹙着黛眉,出声阻止道:“闻擎哥哥,你别打了。”
  闻擎以为她哪里不妥,立刻松手,没有再管被揍得软倒在地,烂成一滩泥的荣王,“阿娇,怎么了?”
  荣王艰难地揉着自己的胸口,虽被揍得凄惨,却狂喜起来:虞华绮叫闻擎住手,她是关心自己的!
  可下一刻,荣王就见到,虞华绮折好随身携带的洁白绣帕,给闻擎包扎在右手五指关节处,“手都磨破了,疼不疼?”
  闻擎站定,看着她给自己包扎完,还在伤口处绑了个花哨的结,才道:“小伤而已。”
  虞华绮抬眸,嗔怪地瞪他。
  闻擎心领神会,哄道:“我知道了,以后会仔细。”
  荣王撑着地面,坐起来,猛地吐出一口血水,死死盯着面前二人。
  闻擎回头,冰冷地与荣王对视,眼底再无柔情,尽是杀意。
  他上前,用左手掐住荣王的脖子,语气低沉而阴戾,在荣王耳侧道:“再敢靠近我的人,我叫你死无全尸。”
  紧接着,荣王被掐着脖子,扔到了苍翠斑竹间。
  闻擎处理完一切,转身走向虞华绮。
  他面容冷峻,虽不似往常温和,却已经看不出丝毫戾气。
  闻擎抱起虞华绮,在她眼尾落下冰凉一吻,“怕不怕?”
  虞华绮环着闻擎的脖子,眼神亮晶晶的,“有一点点。你来了就不怕了。”
  荣王摔躺在泥地里,眼神黑沉沉的。
  他死死盯着远去的两人,见到虞华绮依偎在闻擎怀中的甜蜜模样,嗓音嘶哑,低低地,不甘地呢喃。
  “她是我的。”
  毫无预兆的,荣王眼帘中,突然出现一角月白绸绣折枝花裙。
  随后,纤弱的手臂伸出,试图扶他起来。
  那厢,昭阳宫内,众目睽睽的,虞华绮不敢让闻擎一直抱着。
  她眼尖,见前方有小宫娥走过,就扯了扯闻擎的衣领,叫他放自己下地。
  闻擎顺着她,让她自己走,低声询问:“皇后可为难你了?”
  他说别的还好,一说皇后,虞华绮就想起那两个“齐王侧妃”。
  她登时酸溜溜地瞥了闻擎一眼,“没为难。”
  虞华绮这么说着,脚步微移,站得离闻擎远了些,“您先走吧。皇后说了,待会我还得去向太后请安。”
  这既是生疏的“您”,又是刻意地站远,闻擎如何看不出,小姑娘在闹别扭?
  他不清楚小姑娘闹脾气的缘由,只能解释道:“皇后此刻无暇他顾,我们只管走就是。”
  虞华绮闻言,咬着唇,轻哼着应了一声,径自走在前面,不再搭理闻擎。
  闻擎拿她最没办法,纵有百般手段,也不舍得对她用,只能都由着她。
  好半晌,两人都快走到宫门口了,闻擎见小姑娘仍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无奈道:“真不理我了?”
  虞华绮转身,素来矜贵的面容带着几分委屈和怒意,桃花眸里醋意盎然,意有所指道:“我理不理你,有什么关系?反正有的是人想理你。”
  闻擎思量一路,对她的心思已有几分猜测,此时见她酸得这般,不禁露出几分笑意。
  虞华绮见他还笑,转身便走,也不要他扶,径自上了齐王府的马车。
  另一侧,虞府的车夫愣在原地:姑娘是不是上错车了?
  好在跟着闻擎的太监有眼色,赶紧小跑过去解释。
  闻擎跟在虞华绮身后,上了马车。
  他取出车内冰着的酸梅汁,往里添了勺蜜,递给虞华绮,“尝尝,还酸不酸?”
  虞华绮总觉得他话里有话,气鼓鼓地皆过酸梅汁,一饮而尽。
  闻擎失笑,拿巾帕给她拭去额间细汗,“同我说说,皇后和你说了什么?”
  虞华绮拒绝不了他的亲昵,一面温顺地任他擦汗,一面张牙舞爪地讽刺,“皇后让我和你的妾和睦相处。”
  闻擎便知道是为了这桩公案。
  他见虞华绮醋得眼眸晶璨璨的,生动得很,忍不住故意招惹道:“妾?”
  虞华绮柳眉一扬,含嗔带怒,美艳极了,“是的,妾。一个赛一个的美貌。”
  闻擎原是想逗逗,这会儿见她动怒,恐她气坏了,忙哄她:“都不如阿娇。”
  虞华绮桃花眸猛然睁大,“都不如我?你已经见过她们了?”
  闻擎哪想她角度清奇,立刻反应过来,否认道:“从未见过。”
  虞华绮将信将疑,蹙眉问道:“那你为什么说,她们都不如我?”
  再不好好解释,只怕这小姑娘要气坏了。
  闻擎伸手,把她抱到怀里,同她解释了方才在麟趾宫发生的事。
  虞华绮听得笑容愈来愈灿烂,还要别扭地道:“那以后,你可就没有漂亮的小妾了,不心疼啊?”
  “不心疼。”
  虞华绮笑靥如花,顾盼神飞,转身抱住闻擎,快速啄了下他的唇畔。
  青天白日的,她颇有些羞怯,亲了人,玉面飞霞地垂着头,攥住闻擎小指,无意识地摆弄着。
  片刻后,她摆弄闻擎的指节顿住,轻声细语地问:“你怎么不继续说了?”
  闻擎颇有些莫名,“说什么?”
  虞华绮急了,急匆匆转身,“应该这样说,‘不心疼,只疼你’。”
  闻擎展颜,露出极盛的一个笑。他甚少这般笑,舒朗而开怀,仿佛萧肃秋景徐徐复苏生机,英俊得能蛊惑人心。
  “哪里学来这样腻人的话?”
  虞华绮感觉自己被嫌弃了,秀眉微扬,颇不服地道:“在话本上学的。”
  闻擎忽而想起昨夜的声势浩大,笑问道:“那些烟火龙舟,也是话本上看来的?”
  虞华绮理所当然地点头,“那不然呢?”
  昔日她在话本上找寻追求人的法子,虽未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些情话和漂亮手段,倒是学了不少。
  闻擎原想说,她不必这样辛苦,即便她什么都不做,自己也最疼她。
  但他看着虞华绮笑意璨璨的点漆瞳,却只是在上面轻轻落下一吻,“真厉害。”
  虞华绮朱唇弯弯,故作语重心长,“那是,我这么好,你要知道珍惜。”
  闻擎应和,“是,我很该好好珍惜的。”
  虞华绮得意,她记挂着话本里写的驯夫之道,又道:“倾慕我的人,从灵音寺,能排到浒嘉围场。你若不好好珍惜,说不得哪天,我就跑了。”
  “哦?”
  闻擎话音蓦地转低,他怜爱地抚着虞华绮秾艳娇丽的眉眼,似笑非笑,问道:“和谁跑?方才那蠢货?”
  方才那蠢货……闻擎哥哥说的是荣王?
  虞华绮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她抬头,看着闻擎,眼中尽是盎然笑意,“闻擎哥哥,你是不是吃醋啊?”
 
  ☆、第50章第五十章
 
  闻擎的确吃醋。
  他面无表情, 给自己倒了盏酸梅汁, 没加蜜。
  虞华绮笑得东倒西歪,差点没弄洒闻擎的杯盏。
  她软倒在闻擎怀里, 夺手抢了那盛着酸梅汁的琉璃盏,“我替你尝尝,酸不酸。”
  这盏酸梅汁没加蜜,虞华绮喝得太急, 被酸得一激灵, “唔, 好酸!”
  她说着, 仍是满眼调笑。
  闻擎神色淡淡, 看着自己怀中胡闹的姑娘,倏而弯腰,狠狠摄住她的樱唇。
  好半晌,才放过她。
  “的确酸。”
  虞华绮眼尾染着绯色, 那滴美人痣艳得惊人,她听到闻擎这般评价,略微失神的乌眸一转, 笑得宛若偷吃了蜜的小混蛋。
  “闻擎哥哥, 你真吃荣王的醋啊?”
  闻擎见这小混蛋没心没肺, 不欲提起荣王曾是她未婚夫的话头, 在她眼尾那滴泪痣上, 轻轻吻了一记, “方才在昭阳宫, 你们都说了什么?”
  回想起方才荣王的疯话,虞华绮笑容微敛。
  她坐在闻擎怀中,裙摆下的腿轻晃了晃,快速将昭阳宫内发生的事,完整复述一遍。
  闻擎虽猜到荣王没安好心,但听虞华绮复述完,心底杀意仍是止不住地翻腾。
  周身气势陡然凌厉起来。
  虞华绮见他这般生气,担心道:“闻擎哥哥?”
  闻擎低头,见怀中的少女不安,抚了抚她乌黑的长发,“无事。”
  他不欲过多解释,见虞华绮仍担心,只好伸手道:“我的伤口似乎又渗血了,车内有药,你帮我上药?”
  虞华绮闻言,注意力顿时转到他的伤上,赶紧解了缠在他伤处的白帕,取来伤药,给他悉心涂抹。
  齐王府的马车,朱轮华毂,钉头磷磷,光明正大地驶入虞府。
  虞老夫人听闻此事,忙换上诰命服,赶至前院,参见齐王。
  她知道今儿皇后传召孙女,定没有什么好事,在家中提心吊胆了半日,得知虞华绮好端端地被齐王送回后,心中既欢喜,又担心。
  喜的是孙女无恙,忧的宫中出了变故。
  若皇后处没有变故,孙女怎会由齐王送归?
  闻擎先下的马车,他见虞老夫人凤冠霞帔,端立在一旁,正要下跪,立时上前扶住虞老夫人,“祖母不必多礼。”
  他唤得这般亲近,虞老夫人不由有些惊讶。
  待扶起虞老夫人,闻擎转身,从马车内,扶下虞华绮。
  虞华绮怕伤着他的右手,不让他扶,侧了侧身,要自己下去。
  闻擎不与她争,只是伸手,虚虚环在她腰间,见她安稳落地,才收回手。
  虞老夫人虽然年纪大,眼神却雪亮着,一眼就看出两人之间的不同寻常。
  她没戳破,只是慈蔼地笑笑,请闻擎去前厅喝茶。
  闻擎自然不会拒绝,往日板着的脸蕴着笑意,谦逊得宛若寻常后生。
  虞华绮知道自己坐闻擎的马车归家,不太合规矩,她担心祖母会因此对闻擎有偏见,见没人赶自己,便亦步亦趋地跟在闻擎身后,试图悄悄跟去前厅。
  虞老夫人见状,不赞同地看了孙女一眼:未出阁的少女,要矜持些。
  “阿娇累了,先回掌珠苑梳洗,休息会。”
  虞华绮收到祖母的眼神,又听祖母这般说,只好福了一礼,先回掌珠苑。
  她换下华服,松了发髻,穿着家常的茜红衫裙,坐在妆镜前,慢慢篦着头发。
  良久,虞老夫人亲临掌珠苑。
  虞华绮披散着头发,去迎虞老夫人,“祖母。”
  虞老夫人见她形容急切,显然是想问齐王的事,慈和地一笑,道:“先坐下。”
  虞华绮殷勤地给虞老夫人端了盏茶,才落座,她期待道:“祖母,您快说。”
  虞老夫人明知故问:“说什么?”
  虞华绮桃花眸微眯,狭长的睫羽一颤一颤的,撒娇道:“说说您喜不喜欢齐王呀。”
  今日一见,虞老夫人对闻擎,是很满意的。
  尤其是闻擎向她许诺,娶了阿娇后,绝不会纳妾。对这番话,虞老夫人虽心存疑虑,却也颇为动容。
  这证明,齐王很喜欢他们家阿娇。
  皇家妇难为,有了齐王如今这份真心喜欢,阿娇往后的路,会走得顺畅许多。
  虞华绮见祖母对闻擎评价颇高,便着意,又给闻擎说了许多好话。
  初时,虞老夫人还听得津津有味。
  但听了一下午,她难免就有些腻味,尤其是孙女只一味地赞好,半句齐王的不是也不提。
  “行了行了,我知道齐王什么都好。我还是离了你这院子吧。念叨得我老人家耳朵疼。”
  虞华绮娇嗔:“明日我还说,追去存谨堂说。”
  虞老夫人拿最疼爱的孙女半点法子也无,摇头失笑,“你呀。”
  离开掌珠苑后,虞老夫人眼底,却流转过一丝忧虑。
  纵使这桩婚事有诸多好处,但皇家媳妇,又哪里是容易当的?
  偏偏阿娇看上去用情至深。
  深情,在皇室中,未必是件好事。
  次日傍晚,虞华绮和祖母父亲等聚在一处用饭。
  虞父提了一嘴,说起皇后被禁足,还被剥夺宫权等事。
  虞华绮早在闻擎那里听过这些事,令她意外的是,皇帝似乎有意封柔贵妃为皇贵妃。
  柔贵妃刚滑胎,皇后就受了重罚。即便是虞父等不明就里的人,也隐约能猜出,是皇后谋害了龙胎。
  事发后,最尴尬的,便属荣王。
  皇后是他的生母,失了宠,又被夺了权,对他是不利的。偏偏柔贵妃又姓庄,如今柔贵妃势大,靖国公府跟着沾光,对他又极有利。
  皇城中,许多人家都在等着看笑话,赌荣王会不会背弃生母,转而讨好柔贵妃。
  可惜无人知晓,柔贵妃早与靖国公府分道扬镳,仅维持着表面和睦,她才不会因为庄文筠与荣王的婚事,而搭理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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