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穿着的这身东西能不能给我?”琼容冲着韩驹问,却没有解释清楚韩驹刚刚究竟是飞出去的。
韩驹道:“这虽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不过就是我穿着护身的而已,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刚刚我会飞出去了?”
琼容道:“因为你身上穿的这身护甲。脱来我与你示范示范。”
伸出手与韩驹讨要,韩驹相信琼容不会生抢了他这东西。
“夫人。”韩驹沉着的身上穿的护甲好不容易才脱了下来,递到琼容的手里,琼容拿着这么一件有份量的东西多看了韩驹一眼,琼容朝着一旁的人道:“拿杆枪来。”
琼容吩咐无人敢不从,乖乖地与琼容拿了枪上来,琼容让韩驹走近些,“瞧好了。”
韩驹自是眼睛都不敢眨地盯着,琼容将韩驹给她的那件黑色的护甲亮好了,再用枪头靠近,当的一声响,两样东西合在了一块,刘元不意外。
“这,这是什么?”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东西,惊奇万分的询问。
琼容道:“别急,你不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飞出去,我这就告诉你。”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琼容才将两块东西分开,然后琼容将手里的护甲转了一个方向,还是拿着枪子靠近,和刚刚的两者吸在一起不同,这一次枪头直接被甩得飞出去了。
韩驹是一下子就明白了,“琼华小娘子手里拿的是铁锤,我身上穿的护甲两面对铁的反应不一样,我不是被琼娘子打出去的,是被脖子上的这个东西给甩飞出去的。”
琼容示范完了,韩驹理解得也没有错,点头道:“差不多。”
“所以你这身护甲能不能给我?我再另外给你做一身。”琼容完全没忘记自己一开始的初衷,因此才会再问韩驹。
“夫人若是觉得有用只管拿下吧,我穿着也是因为没有好的护甲。”韩驹很是大方地吐字。
“你这身护甲是谁给你做?”刘元很是好奇,用磁铁来做护甲,刘元绝对是第一次听说,这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刘元想着科技发达做出来没什么问题,这是什么年代,用磁铁做护甲,做的时候铁该是什么样子的?
脑补无数,刘元还是觉得自己想的这些不够说明。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捡了一块大石头,后来碰着了一个老头,他说让我把石头分他一半,我当时是瞧着那块石头是黑得特别才会拎着回去的,没想到还会被人看中了。老头很想要那块石头,我当然不肯轻松松口。后来老头就说给我做一身护甲换一半的石头,我就同意了。”
上战场的人要一身护甲也是不容易的,那老头有所求,韩驹能得了好处也没有不同意的。
刘元看向琼容,琼容却是冷冷地一笑,“用这样的东西做出一身护甲来,也就那么一个。”
得,刘元闭上嘴,这肯定又是墨家的人,琼容道:“这东西用得好绝对是好东西。”
刘元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过……
“你这石头从哪里得来的?”比起琼容只要这一身护甲,刘元更想问清楚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韩驹想了想道:“当时就是随手捡的。”
刘元轻声地问道:“你再好好想想东西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想清楚了我们再说。”
……看着刘元这正经要问个答案的样子,韩驹也只好仔细地想,刘元道:“这样黑色的石子并不多见,你当时捡着了,为什么想要搬走?”
引着韩驹去回忆这块石头的经过,韩驹还真叫刘元提了一个醒而道:“小娘子一问我就想起来了,这个东西是我九江的时候无意捡到的。当时是因为我正跟秦军交战,眼看着秦军的枪就要刺上来了,我吓得随手抄起这石头,也不知怎么的就把那秦军给杀了。”
“我想这石头救了我一命,是我的保命石,这才会想把石头搬回去。”
事情大致就是如此,韩驹是已经想起来了,刘元当然知道九江在哪儿了,隔着个楚,九江王英布这会儿已经降了刘邦。
琼容一眼看向刘元,刘元又何尝不是,刘元轻声地道:“好,此事我知道了,你们好好训练,什么时候你们能打得过琼华了,我定有重赏。”
之前还有一点心思的人,再一次看着琼华那双锤子连连摇头,摇头,绝对没有那样的一天。
“琼华,我们回去吧。”刘元朝着琼华吩咐,琼华立刻将双手执之的锤子放到一个手里,本来就挺怕琼华的人看到这一幕……
以后见着琼华绕道走,绝对绕道走。
这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啊,他们就是使出吃奶的气力都不可能将琼华的锤子拎起一个,琼华却单手拎起了两个。
一干泪目的人都不想再说话了,到底刚刚是哪一个眼瞎的人从那么多人的手里将琼华点出来的?
“看见了吧,你们以为人家是随便训练人的,瞧瞧这是一个小娘子,一个小娘子身边的侍女便如此的厉害,你们自己且说说,你们能比得上?”
客客气气地询问,一干人都闭上嘴,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们狡辩。
“大哥,这小娘子厉害成这样,我们要是以小娘子为目标的话,我们就是累死的练也达不到的啊!”
有人说出这实情,韩驹没能忍住一巴掌呼过去,那人躲得极快直接叫韩驹扑了一个空。
韩驹气得问道:“躲,你躲,你躲什么,赶紧给过来。我告诉你们,咱们就算是比不上小娘子,那也不能差得太多,差得多了没脸见人你知道吗?”
“要什么脸?我们现在还有脸吗?”有人捅心地指出这一句。
身为老大的韩驹是什么样的,被琼华都打飞挂树上了。
对,他们这人都知道算不得琼华的功劳,但他们也觉得,要是真让琼华和韩驹打上一架,韩驹会比现在更惨,直接该是被打得不成人样的,那不比现在更丢脸?
韩驹还能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没能忍住出手揍了他们,“事情还不是你们挑起的,要不是你们我会被逼得出手让你们睁大眼睛看看小娘子身边的人有多厉害,往后见着就该走远一些。”
说来说去好似都是为了他们呢!滑头中的滑头会对付不了一群滑头吗?
“往后好好训练,别以为就你们辛苦,也不看看人家本来沛县的人是怎么样的,人家也是老老实实地练着,你们既没人家厉害,还想比他们清闲不成?”
“现在勤练有加,将来上了战场才不会吃亏。”
韩驹是不放过任何训人的机会,催促着一群兄弟都不能吃不了苦,更不能随便放弃认怂。
君不见他们自家兄弟训练的时候沛县的人也没闲着吗?
本事比不上别人最起码也得比别人更勤快吧。韩驹不断地给一群兄弟洗脑,想让他们跟他一样,认准了刘元,无论如何也要跟上刘元的脚步。
韩驹握紧了拳头一心向上,刘元和琼容琼华一道走了,等了四下无人,琼容拿出自韩驹那里要来的护甲冲着刘元问道:“知道我打什么主意?”
刘元道:“这样的东西想必能帮我们寻到大量的铁吧。”
这是一则,琼容示意这一点刘元没有说错,但并不是全部,故而琼容再道:“还有旁的。”
“若是能找到一大块这样的东西,将楚军的兵器全都收了起来,就算不能收,让兵器朝着他们打回去,那该是何等壮观之景?”刘元刚刚既然都问起了此事,自然猜出了琼容心里那点打算。
“不错。”琼容就是这样打算的,也不怕说出来。
“这件事你不好做,九江之地早已成了你父亲和项羽争霸的战场。”琼容想得更长远,刘元已经接了话,“还是有劳萧先生吧。”
萧何是主管后勤补给的人,这样的好东西告诉了萧何,萧何若是不把握住那才是怪的。
琼容给了刘元一抹赞赏的眼神,刘元道:“东西还得有劳先生分我一些,有事物拿去,他们找起来才更方便。”
被刘元想得如此周到,琼容毫不犹豫地道:“好。回头就给你。”
说完准备走人,却又突然折了回来,冲着琼华道:“你去一边看着,我与你家小娘子有一些话要说。”
竟然连琼华都给打发了,琼华没想那么多,刘元想得就多了。
没什么事是琼容怕被琼华听到了,只有跟琼华有关的事琼容才会有这样避着琼华。
“韩驹此人你以为如何?”琼容问得直白,刘元轻轻一笑地道:“先生,那是我收下的人,更是冒死自楚营里将我救出来的人,将来必是封侯拜将之人。”
自己收的人,自己得的利,刘元对韩驹是十分的满意,琼容道:“莫说你还看不出我打的什么心思。”
一开始刘元是真不确定,这会儿是百分百的确定,“先生,你这既然是打了那样的主意,那你就应该好好对人家才是。”
“我若不试试他是什么样的人,怎么敢轻易将华儿交到他手里。”当娘的用心良苦,想当初碰上刘元,琼容也没一下子就把琼华给卖了,更何况这还是琼华的终身大事,必须是得谨慎再谨慎。
刘元嘴角抽抽,得了吧,琼容的脾气就这样,永世永世也改不了,她也不指望琼容为着谁能改了。
“先生既然动了这样的心思,我更想找一个能将琼华捧在手心的人。不求他大富大贵,只求他一心一意待琼华。”刘元不确定自己想的跟琼容想的是不是有出入,因此这般说破。
琼容拿眼瞧了刘元,半天没有作声,刘元又继续地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虽则我会护着琼华,可你看看现在的琼华是有多开心,若是嫁得不好,寻了一个不是东西的男人,我再护着她,一片真心相对却落得被人负心,她还能像现在这般开心?”
琼华立在一旁一动不动地站着。刘元是想好好对身边的人,让她们都能一辈子开开心心的,也不枉她们为她拼死相护。
琼容心里听着十分熨帖,却冲着刘元丢了一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华儿的亲娘,我这是后娘。”
……所有的伤感都叫琼容一句给打散了,刘元也不想再跟琼容争执,无力地挥手道:“先生你随便折腾吧,男人嘛,越是容易到手的越是不喜欢。但是不妨让韩驹先对我们琼华上心,咱们琼华就不急。”
同意,琼容也一点都不想女儿吃亏,刘元这个主意出得十分好,是以点头道:“好,就依你说的。”
刘元轻轻地道:“先生,你对着未来的女婿还请手下留情,别把人折腾得半条命都没有了。”
琼容是什么样的人刘元还能看不出来,想当年刘元就差点被琼容玩、坏,琼容既然准备为琼华找夫郎,那只会比挑徒弟更挑剔。
“我心里有数,你少操心点心吧。”琼容十分肯定地告诉刘元,临要走了还不忘叮嘱刘元一句,“这件事先不与琼华提起。”
“这也是我想与先生提醒的一句。”单纯的孩子情窦未开呢,要是点破了,万一韩驹看不上琼华,琼华反倒先对韩驹上心了,那绝不是琼容想要的,也不是刘元想要的。
达成一致的想法,琼容二话不说地走了。刘元也才唤了琼华过来,琼华十分好奇的问道:“阿娘还有什么事怕我听的?”
刘元道:“早一些外面的事,不是怕你听,是怕别人听见了,所以才会让你去看着点。”
“这里哪有什么外人,四下无人的也不用我去看。”莫以为人单纯就好糊弄,瞧瞧琼华这一句一问一堵的,刘元道:“眼下沛县算不上太平,琼先生担心的是楚军摸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