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询问地看向刘元,刘元道:“留侯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某人真是急于把刘元手里的事全都交出去让人做,也罢也罢,不放手让人去做怎么知道他们能还是不能。
“你们这一年做得就不错,我都听完了,往后你们只需要继续做下去就好。”刘元肯定他们这些日子的所做所为,知他们是有能力的人,有机会还是应该让他们担起事来,否则还真让她一直管着不成?
“可是阿姐,我们还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够好。”突然被刘元将大权交给他们,他们也怕,怕自己担不起来,辜负刘元的信任怎么办。
“既然认为自己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够好,那就想办法去做好了,殿下将事情交给你们去办,因为对你们的信任,只要你们记住建书楼和学宫的本心,无论你们怎么做都可以。”还是张良代为开口,刘元一脸认同地点头。
“殿下的身体需要静养,劳心伤神的事能不让殿下做就不要让殿下做。”看看刘元现在瘦成什么样子了,张良如何能不心疼,看着刘元的目光巴不得刘元把所有的事情都放下。
一群本来还奇怪张良突然出面要把刘元手里的所有事都推开的态度奇怪着,听完张良的话,他们也看向刘元。
在外奔波一年的刘元更瘦了,在他们的记忆里很少看到刘元没精神的样子,倒叫他们几乎都忘了刘元的身体受损极大,需要静养。
“阿姐放心,我们会把事情办好的,你就别操心了。”本来事情是刘元交到他们手里,想让他们把事情办妥的,他们都拿了一年的主意了,一年内的差事办得确实也不差,往后也一定能办好的。
“莫忘初心。”刘元朝着他们只有一声叮嘱,“身为刘家的人,大汉的江山越好,你们更能一展所长,也让更多的人可以一展所长,本是双赢的局面。”
“诺。”点出办学宫和建书阁的初心,他们都不能忘了一开始的目标,将来只会更努力地为着这个目标奋斗。
所以一波人被张良打发了,公孙原再一次上门,这一回张良再想轻松的把人打发没那么容易。
想着刘元才刚回长安,人家就杀上门来了,现在也是等了两天,刘元虽然先前说过会传话叫他过府,这不是看着刘元忙着一直没有传人,他这心里悬着事,故而估摸着刘元今天能得空吧,急急地杀了过来。
刘元笑了笑,冲着张良道:“贵族难得见到似公孙家主一般积极的人,得亏了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公孙兄想来定也十分庆幸与殿下是朋友而不是敌人。”公孙原与刘元合作得了多少好处他们心里有数,刘元听完张良的话也反应过来,他们是互惠互利,大家都会希望一直都是朋友。
“留侯,我得想办法挣钱。”刘元幽幽地道,张良想了想自家手里的产业,“若是殿下手里的银钱不够可以直说。”
“留侯手里有多少钱?”当年的张家确实有钱,但是为了刺杀秦始皇张良可是倾尽家财以行刺之,刘元问起张良的家底。
“千金虽散,这些年还是有一些的,若非如此当年哪里的聘礼送予殿下。”没错,从前的张家产业都叫张良散尽而召集人手行刺秦始皇了,但是并不代表后来的张良不能挣钱。
“听来似乎留侯有不少的私产。”刘元手里处处要花钱不假,却也有许多挣钱的产业,所以成亲到现在都没问过张良手里有多少的家业,现在张良提起了,刘元轻笑而问之。
张良道:“殿下当年从贵族手里得过一座金山却献给了先帝,我没有金山,却有两座银山。”
刘元一听立刻跳了起来,惊的啊!
“这点钱可以给殿下应急吗?”炫富的最高境界就是,人家压根不觉得自己在炫富,好像在说这点钱没什么大不了的。
“留侯,可知我这些年为了挣钱费了多少心力?”刘元看着张良而问。
张良却笑着看向刘元,“良以为殿下甚喜。”
这个也是得老实承认的,刘元点了点头道:“留侯突然告诉我,你有两座银山,还说了只能应急,留侯看起来也清楚我手里用钱的地方多着,就你这两座金山也供不上我用上一辈子。那我还是自己想办法挣钱,节流不如开源,只有源源不断的进钱,才能供我不断地花。”
公孙原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了,刘元道:“在各县内一起大力推广,限购,物以稀不贵,每个地方推出不一样的颜色。”
是的,颜色,现在的布哪有什么多余的颜色,不是黑就是白,刘元让琼容想办法弄出各种各样的颜色布料来,每一款保证都是绝无仅有的,一放出去一定可能引起贵族们的哄抢。
各州各县的颜色并不一样,最后就算知道都是公孙原的生意,但是生意是人家的怎么了,人家也尊重了各州县内放的话,绝对独一无二的,颜色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公孙原听着刘元的大口气却是没能忍住地倒抽一口气,刘元让菱青回去拿些东西来,她也不用看,只管让人将东西都给公孙原,“各地都有我的人,你想要布料去取就成。”
凡做事一定就得准备妥当,像刘元就是如此,琼容把布料研究出来,刘元二话不说地就让琼容把墨家的人教出来,布料的制作方法,颜色如何染上,自然也就懂了。
“是。”公孙原接过东西还没来得及问上刘元一句,结果倒好,刘元再接再厉地道:“衣裳的款式我也画了一些,若是有人想要定制,怎么把价格抬高你也懂?”
忙里偷闲刘元还能搞出衣裳的款式来,极是不容易。
“你手里有懂绣的人吗?”思来想去,刘元还起了另一个心思,自家的亲娘是谁?当今的太后,要是让吕雉穿上一套独一无二又漂亮的衣裳来,多好的一个广告。
“啊,有的。”刘元的思维跳跃得太快,公孙原虽然没有完全的跟上,可问题还是能答上的,连连地点头冲着刘元说
“我的看看时间,明日我让人给你送去一个款式,你让人仔细做,只要做好了,将来只需要等着收钱就好。”刘元一脸的肯定,公孙原诧异地看向刘元,不确定是不是开玩笑,但是看刘元胸有成竹的样子,刘元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也不会说没把握的话。
“但听殿下吩咐。”公孙原虽然不明白刘元哪里来的自信,但照做是必须的。
布料是刘元让人研制出来的,生产归刘元管,款式也是刘元来想,刘元敢说做好这身衣裳就可以躺着收钱,公孙原都好奇死了。
张良道:“为太后定制的。”
“我得了好东西进献阿娘理所当然,顺便帮自己一把。”吕雉既然动了要为刘盈选后的心思,必然会几次设宴。
别管贵族们有多瞧不起刘家原本出身泥腿子,眼看大汉的江山已经定了,他们未必没有心思让女儿入宫为后。
参加宴会的人自然会更多,更多的情况下,他们会如何?
公孙原一下子明白了,敢情刘元打着吕雉的主意,同样也意识到了一件事,皇帝要选皇后了!
想来也是,孝期已经过了,一国之君的子嗣关系社稷,必是人人都着急的。
选后一事也得提上议程来,想选皇后不仅选人家,更要选人,人若是不好,他们为何要?
抬眼看向刘元,有这样一位人物在,皇后的人选想要乱来都不成,大汉的江山越发的稳固,换成了贵族要看他们的脸色,自然而然,贵族们想与刘家联姻,就会使出各种各样的手段,不屑入宫的人倒是不用操心,比如公孙原便是。
“若是进献太后的,得一套也不够。”张良笑笑地提了一句,刘元毫不避讳地道:“总得做出一件让我看看公孙家的人手艺如何,若是好自然多做几套,让阿娘换着穿。”
“殿下穿其实更好。”张良幽幽地道了一句,刘元道:“此言你也敢说出来,就不怕叫人听着了饶不得你。”
太后虽然是刘元的亲娘,张良却想让刘元也穿着光鲜艳丽?
“只是提醒殿下不要忘了只给太后准备,殿下也应该为自己准备准备。”提起此事,刘元显得哭笑不得的,“这些宴会我不想去,有那功夫我不如多陪陪留侯,何必费心。”
本来想让刘元出门穿得更好看的人得知刘元的理由倒是欢喜了。
公孙原吃了一顿狗粮,能怎么说,人生都是自己选的,像刘元和张良两人,他们能有今天不容易。
“殿下的所言原都明白了,若是殿下没有旁的事,原告退了。”羡慕不来的人,何必多想。
看看张良为了刘元付出了什么?连官都不当了,只得了一个爵位,一个侯爵大汉少了吗?
有多少人以为张良娶了刘元失了风骨。瞧不起张良的贵族不少,背后指着张良暗直张良不像个男人的更是不少。他不相信张良一句都没听到。
但是张良从来不曾放在心上,面对无数人的嘲讽,不管他们对张良的态度如何,至少当着张良的面他们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辛苦了。”刘元也觉得她和张良的事就不必让人多听了,还是把人请走吧,等人走了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公孙原拿了一叠纸走了,樊伉也叫菱青提练了回来,樊伉的眼睛发亮,都有光了,刘元询问地看向一旁的菱青问道:“如何?”
“小侯爷比起一年前进步很大。”菱青给了肯定的答案,刘元道:“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菱青去试人了,要怎么变,怎么让人进步先让菱青说来,菱青指出几点,刘元叫樊伉上前来捏了他的手和脚,“最近没按姨父教你的功法练,感觉手脚还痛吗?”
先前樊伉说过手脚痛的,琼容看过之后道是用力过猛受了损伤,好在孩子小,倒是不用担心,只要好生养养,换一个功法练着就成。
为着这事吕媭差点把樊哙给撕了,没见过这样坑儿子的人,自此不许他再教樊伉武功。
“没有,再没有痛过了。不过因为这事我爹揍了我一顿。”说到这事樊伉很是委屈,冲着刘元就是告状,刘元却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笑道:“皮粗肉厚的揍就揍,有什么关系。”
樊伉无可反驳,因为皮粗肉厚挨的揍也是不少了,他得认命。
刘元道:“往后再接再厉,先前的书都看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问题?”
“有,有啊,可多问题了。”攒了一年的问题确实挺多的,等樊伉从公主府出来的时候却是满心的欢喜,他就知道什么事都难不住刘元,看看他攒的问题,他都问过他爹还有几个将军了,他们却一个都答不上,哪像刘元信手拈来。
“往后还得努力,书要好好读,人也得好好做。”刘元冲着樊伉叮嘱,樊伉哭笑不得的道:“阿姐你就放心吧,我肯定好好做。
刘元将人打发了,张良感叹地道:“殿下这辈子都闲不下来。”
叫刘元听着笑叹道:“也是没办法的事。倒让你因我这辈子也闲不下来了。”
“甘之如饴。”没有其他的话,只这四个字也足够了,
想要偷闲半日,却总有数不清的事闹上来。
刘盈开了眼界,在吕雉提起想为他选一个皇后时,刘盈却道:“我不想立皇后。”
吕雉听完倍觉诧异,询问地看向刘盈,想知道他是为什么不想。刘盈道:“皇后立来只是为了打理内宫,阿娘就管得极好。不需要再另外找一个人。”
“若只是为了繁衍子嗣,我会寻几个出身低的女子,孩子生下来之后就让阿姐帮我教,阿娘信不过我,总信得过阿姐的。”
“可是立了中宫有了皇后,才会有嫡子。”吕雉觉得自己的脑子一时跟不上刘盈,想与刘盈好好地说说的,刘盈却认真的道:“是不是嫡子有什么关系,都是我的孩子,阿娘和阿姐都会一视同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