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们客客气气的,你们最好别给脸不要脸。真要杀了你们,不过是背负骂名罢了,我连兄弟都敢杀了,还怕其他的骂名?不过是没有人才罢了,我再辛苦一辈子,让大汉的几任君王都辛苦一辈子,必能再兴文化,再建传承。”
……就一句话而已,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杀人吗?不不不,还是和气点谈。
“此事,诸位还是好好说,好好说。”有人出面劝着,他们要不是一个个都怕死,生怕自己死在刘元的手上,也不至于闹出诸多动静,正是因为不想死,他们想为自己争一个安定,这才会闹得那么多。
听听刘元的语气,要是她登了位,一群敢拦着她不让她做这儿,不让她做那儿的人,妥妥没有一个能活。
“女子可出仕必须写上律令,你们不择手段的拦人,就是不想女子出头,见识过你们的手段,难道你们以为我眼瞎?”刘元不客气地怼问。
贵族们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再没人比他们更清楚,因而不敢吱声。
“下面的几条,第一,女子有参加科考的资格,若有阻拦不让女子出仕者,杀。第二条,若有故意不让女子为官者,杀。第三条,女子可承家业,若有因女子而不许女子继承家业者,杀!殿下,男人都没这样的规定。”
一个又一个的杀字,看得他们心都要跳出来了,急急地朝着刘元提出他们反对的原因,男人都没这样的规定,竟然给女子如此规定,这也太过了。
“这三条对于男人来说早已经是不成文的规定,可于女子,却是件件都是不成文女子不能参与,你们有不成文的规矩规定了女子,想要打破这个局面,最好的办法就是立下成文的规定,让你们清清楚楚地记得,女子可出仕,男人拥的一切权利女子出样都有,你们要是不同意,我总有办法让你们同意的。“
开玩笑,用一个皇帝换几个条件,哪里难了,都看看起来是刘元的要求过份了?
这些人一向喜欢骗人,而且一骗一个准,莫不是以为刘元不懂他们,现在说得好,只要事情得以安定,达到他们的目的,到时候他们想怎么做,不说清楚了,他们不能钻空子?
刘元说的有办法让人同意,他们自然也想到了要是刘元当皇帝,刘元能做什么?
还用得问,果断是把不同意的人都解决了,同意的人留下来。
嗯,很是怕死的人,哪里会想死。刘元手里确实有可以杀他们的人,他们如果真想与刘元硬碰硬,他们也就不必来和刘元谈了。
贵族们的想法是,能不费吹灰之力解决的麻烦,他们就愿意不费吹灰之力,要是不能,总也得为自己想想,多争点利,不能便宜了刘元。
“听起来诸位想谈,想谈,那就好好地谈。”撂了狠话的刘元,目光看向他们。
“殿下说要谈,却不许我们反驳,哪里是想谈的意思。”有人小声地嘀咕一句。
刘元道:“因为此事没有退路,你们想要我退,是不是也应该退一退。”
退都是退,若是个个都僵持不退,最后会如何?
刘元的话算是提醒了他们,现在是他们有求于刘元,不是刘元求着他们。
答应刘元的条件还能谈谈,若是不答应,刘元直接不跟他们谈。
“前面三条我们答应了,后面的,女子留名的方式,这非一朝一夕可改。”
“而且,殿下要为女子争这些名声无可厚非,争却未必争得过。”
眼看不可能让刘元改变主意,且这三条,一个个的杀字,显露的正是刘元的杀伐果断,他们但凡不想闹翻,只能答应。
“你们说。”刘元只要前面的三条没有异议,细节上的事,让尤钧他们上前跟贵族说。
琼容和尤钧他们出来自然不可能只作为摆设,早就料到事情说来必有异议,若是能顺顺当当答成,刘元也用不着用一个传位诏书来换。
下面的人各抒己见,其实可见高下,毕竟贵族一方争得面红耳赤,然而琼容他们却是不动如山,可以退的,不能退有条件,刘元早和他们说清楚了。
倒是张良,一般他不开口,一开口却能直接将事情定下来,贵族看着张良的眼神,恨不得吃了他。
“阿姐。”下面吵得再厉害也不关刘元和刘盈的事,他们吵他们的,刘盈唤了刘元一声,“此事可定?”
320章商定
“怕是还要吵几日。”就算贵族们明明可以立刻答应下此事,也得回去跟人商量。贵族人多, 虽说他们是代表, 但代表, 并不是所有的主都能做。
有些条件他们也得回去告诉其他贵族们, 商量后才能答应。
“前三条答应即可,其他都是小事。”一个又一个的杀字,不怕死的尽管试试。
以强势的律法而保障女子出仕,绝了他们所有的可能。
“他们今日答应下, 将来或许会有人废了。”律令可改,刘元今天能让人老老实实地答应下此事, 将来未必无人会废了关乎女子的律令。
“大汉一朝未亡, 关乎女子之令不可废,若废之,天下人尽可诛之。”总纲上面,加上这一句,甚好甚好是吧。
刘盈轻笑出声来, “也是我多心, 我都想得到的事,阿姐怎么会想不到。他们要跟阿姐斗, 斗不过。”
得亏了这是他的阿姐,若非如此,碰上这样的敌人,他也会跟贵族们一样想捉狂。
不出刘元所料,朝也不上了, 一个个生生与张良和琼容们磨,磨了五六日,无论他们有多少理由想改上面的内容,能退的自然要装得免为其难的退,不能退的,丝毫不退。
对付贵族,刘元带来的几个人都是好手,就算他们未曾见过双目失明的墨染,有时候一句话点破,扎心得几乎让贵族喘不上气。
六日后,能改的改了,不能改的,贵族们相对算是满意,也就最后拍板,作为见证人的陈平和王陵还有其他人,都纷纷将内容总结出来,刘元道:“总纲加上一条。”
都吵完了,刘元在这个时候开口,急得人全都睁大眼睛看向刘元,“殿下为何现在才说。”
“我并没有要改动我们说好的内容,再者总纲加的一条,并不会影响我们之前说的内容,自然没有必要提前说。”刘元解释,可是让他们怎么信,要是可有可无的一条,刘元绝不会要求添加。
故而是想拦着不让刘元开口的,可惜的是,刘元想说话他们拦不住,也不可能拦得了。
“殿下想加,且让殿下说来听听可与不可,诸位何必着急。”商山四皓中的一位开口。
叫徐庄帮着补充地道:“是啊,何必着急,且听殿下说说,殿下即然说了不会影响先前内容,诸位急什么?”
似是想不明白他们着的哪门子急,刘元一向不是出尔反尔的人,前面开口的人……
“殿下请说。”不说不行,现在还没有真正达成协议,要他们能拦得住不让刘元说话,就没有诸多的事了。
刘元道:“总纲加的一条,凡大汉朝存在一日,今日所定之律,不可废,若是敢废者,人人得以诛之。”
……好想骂赃话,刘元你是连我们后面可能会补救做的事也想到了,丝毫可趁之机都不给。
对的,就是不给你们可趁之机。
“大汉天下只要还姓刘,你们就别动废了律法的心思,若是你们有本事让人改了这个天下,自然由你们说了算。大汉的皇帝护不住自己的江山,活该什么都没有。”
听听这凉薄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有多不在乎这个大汉的天下,要是真不在乎的人,还地折腾出这么多事来,别以为他们不知道刘元的初衷就是想让他们再也没有能力危及大汉的江山,就这样却还装着不在乎,骗鬼的!
“诸位今日既然答应了女子可出仕的诸条,想必也不会想将来废了。毕竟殿下放弃帝位是真真的,往后,也不可能再有机会登上帝位,因而以度诸位,你们总不会打算将来用别的办法改律令。”总有公正的人说的公正的话。
刘元要加这一条,确实不算加上新内容,只是为了保障他们再也没有机会改这律令而已。
也是,刘元用一个帝位换来的交易,总不能随便让人骗了。
贵族狡猾,想克住他们就得比他们更狡猾,刘元并没有危及他们,交易本是你情我愿,但是不再作为继任之君的人,将来的天下是谁说了算?
不趁着现在刘元还能说话算数把定下的内容全都保护起来,余之一生不让人有废除律法的机会,那她就是白折腾了。
贵族们,本就存了最坏的找算就是找个机会,将来等刘元不在了,一定要废了这些律令,没想到啊没想到,刘元连自己死后的事都安排好了。
大汉一朝不能废女子有关的律法,内容,啊,这真是一朝都没办法再把女人压回去了?
贵族的内心是崩溃的,而刘元在此时询问道:“诸位许久没有作声,是打算事情说好了,我将诏书交出去,你们就翻脸?”
……确实有这样的打算,但是你可以不说出来的,你为什么要说出来,为什么?
刘元轻轻一声嗤笑,“诸位虽然聪明,我也不笨,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诸位,这一条不算新加的内容,只是保障内容罢了,你们总不会不答应吧?”
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就算想不答应,能不答应吗?
“殿下都说了,这只是一条保障先前我们提到的内容,我们没意见。”
前面早就吵够了,虽然在心里不断地骂着刘元,最终还是只能认,他们没有说不的权利,能退的他们都退了,不能退的,他们也争取的改了,总不能在关键时候,马上就可以得到刘元一句不会登基的话了,他们却后退。
真让刘元登基为帝,气得吐血不想过日子的人就成了他们,武力拦不住,家里要是真起事等同送死,刘元交到他们手里的字条,连他们的兵马都写得一清二楚,这些哪怕是知交好友,与他们时常联系的贵族所不知道的内容,偏偏刘元一清二楚。
虽然刘元确实有心,但是他们更明白,但凡刘元动了杀意,就凭他们私藏兵马,现在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或许,刘元确实没有将他们赶尽杀绝之意,私藏兵马是死罪,刘元总还是爱惜他们手里的人才,并不愿意真让他们去死。但凡刘元没想让他们去死,就,容下了刘元吧。
“好。”刘元看到他们虽然觉得憋屈,却还是说出了答应的话,点了点头赞赏他们的识趣。
“臣立刻加上去。”陈平自觉地开口,加到总纲上去,往后,大汉的律令若为后世所循,刘元也将名垂千古。
不对,就算没有大汉的律令,刘元也注定会名垂千古。
“朕看你们都说好了,如此,下个诏令吧。还是留侯拟诏。”看双方都达成了协议,刘盈笑笑地朝着张良吩咐下。
听到刘盈说要拟诏,所有人的精神都一振,拟诏是要拟什么内容的诏书呢?
刘盈道:“虽说请了诸位见证,朕以为,大汉为此特改律法,总要将始末告诉天下人,让天下人知道,女子出仕之令为何得以列入律法,还有阿姐要纳入总纲的一条保障,总是应该让大汉的子民都知道,天下太平,阿姐付出了什么。”
为了天下太平,为了不会血流成河,刘元放弃了帝位,放弃了万里的河山,没理由只让几个人知道,就应该写下诏书为天下所知。
“陛下。”闻之刘盈所言,贵族们更觉得心累,要对付一个刘元已经极不容易了,为什么刘盈也要成为他们防备的对象,明明这位是男人,你还是帝王,你的心怎么偏得没边了。
刘盈道:“朕此举以为甚妥,阿姐与诸位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