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刘元果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范增是想杀刘邦的人,如何在这个时候也把她记上,难不成是想要一网打尽?
“小娘子也快回去准备,我们要尽早赶到鸿门。”事情商量得七七八八了,张良出门准备,结果看到刘元在发呆,出声提醒,刘元一下子回过神道:“好,马上。”
说罢掉头就出去,这风风火火办事的样子,引得张良不由莞尔。
刘元再出来的时候一身便装,琼华和阿花亦是一般无二,刘邦才瞧了一眼道:“何以这样的打扮?”
“方便打架跑路。”刘元说得那叫一个理由气壮,刘邦被咽着却不得不承认这还真是,挥手道:“走走走,赶紧走。”
还不是你问我,我才答的。刘元不能明着说,眼神回答是必须的,刘邦完全无视之。刘元无趣地翻身上马,张良道:“小娘子才学的马却骑得这般好,天资过人。”
“都是我教得好。”武朝在后头打扮成一个小兵的,刘元的骑术是他教的,功劳必须得归他。
“没错,是先生教得好。不过你现在是小兵,就别随便说话了,否则让人发现了,那不是露馅了。”刘元对于武朝得瑟的小模样很是看不下去,果断地捅心让他装鹌鹑。
额,也是,武朝听进刘元的话,立刻低下头,垂目以对,看起来还真是有小兵的样子。
一行百余人快马赶往鸿门,刘元更是注意到项军的部署,才一个晚上,那种剑拔弩张的姿态减弱了些,看来项伯回去没少说刘邦的好话,否则怎么会有这样的局面。
“刘季前来拜见项将军。”一行已经抵达项羽大军的营前,刘邦客气地朝着守门的将士自我介绍,这样姿态,刘元不得不说,莫怪这天下能叫刘邦所得,能屈能伸是为大丈夫。
刘元再觉得刘邦千对不起吕雉,万对不起吕雉,但就刘邦和项羽在伸屈上,十个项羽都比不上一个刘邦。
项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纵奇才,是个勇冠三军的将领又如何,一个好的将领不等于一个好的君王,项羽对秦的恨越过了对天下百姓的爱,便注定了他的失败。
“沛公请进,项将军已经在里面等着沛公了。”一人急行而来,刘元是不认识此人的,但刘邦认得。
“龙且将军。”一看来人,刘邦立刻下马,龙且客气道:“沛公请。”
多一句话都不说,只管请了刘邦入内,刘元连连点头,“多谢将军相迎,多谢将军。”
龙且一眼扫过刘邦带来的人,不过才百余人,目光落到刘元头上,咦的一声,后来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转过了头在前面带路,刘元被他这咦得莫名奇妙。
“小娘子不必放在心上。”龙且那一声谁还能听不见,张良出声安抚刘元,刘元道:“未知敌之意图,心下不安罢了。”
“既来之,则安之,早晚会知道范增的意图。”在他们的眼里,项羽并不是他们主要的和敌人,而是范增。
范增慧眼识人心,刘邦是什么样的人,会成项羽最大的敌人,范增是一眼就看破了,因此一心要杀刘邦,若不是项羽不听范增的话,刘邦他们早就死了,还能活到现在?
而此时,他们也到了项羽的大帐前,刘邦第一个跪下道:“刘季前来拜见项将军。”
刘邦都跪了,哪怕刘元只跪过自己那几位先生,也只能跟着一道跪下。
帐中的项羽缓缓地走了出来,见刘邦一行伏身跪于地上,那百余骑留在了外头,进来的也就刘邦、刘元、张良、樊哙、琼华、阿花几人,项羽冷哼一声,“你倒是来得挺早的。”
“将军有传,刘季岂敢不来。”刘邦顺势而答,接着道:“刘季再次向将军请罪。”
项羽本来心里还有着芥蒂,听着刘邦的话即再问道:“请罪?你是要与我再请什么罪?”
作者有话要说: 鸿门宴啊,期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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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章只能活一个
“刘季与将军一道伐秦, 将军东征, 刘季西征, 刘季没想到自己竟会先将军一步进入咸阳,灭了秦朝,在此遇见将军。今有小人告刘季欲取将军而代之, 刘季万不敢有此念,请将军查之。”刘邦依然伏低做小, 一派卑躬。
项羽听着刘邦直接道破, 立刻答道:“这是你身边的曹无伤所言,若非如此, 我岂会动怒。”
刘邦虽然早知是曹无伤坑的自己, 亲自从项羽的嘴里听到这样的事实, 刘邦心中的怒火烧得真是恨不得立马取了曹无伤的命啊。
“将军,刘季绝无此意。刘季纵入了咸阳, 咸阳的一切, 刘季纹丝不动, 先入咸阳登记官吏、百姓、封闭国库,皆为上呈将军, 绝无二心啊。”这些话刘邦先前就已经说过,此时再提, 项羽也想到刘邦上交的东西,一切果真如刘邦所言,又与项伯说的对上,心中的怒火也平息了些。
“起来吧。”项羽挥手与刘邦吐字, 刘邦连连道谢道:“谢将军,谢将军!”
连连谢过,这才站了起来,项羽道:“你进来,让他们都散了。”
刘邦笑着再次称是,立刻将张良他们都打发了,这才跟着项羽入内。
刘元一眼瞥到缓缓行来的范增,范增似是注意到被人打量的目光,寻着目光而来落到刘元的身上,刘元立刻低下头装着害怕的样子,更是直接躲到张良的身后。
张良本是不明,一眼看到了范增,配合无间地将刘元挡着道:“小娘子莫怕。”
躲在张良的身后,刘元低头闷笑,范增却是黑着一张脸,要不是还得顾着点形象范增能生吃了刘元。
“诸位这边请。”项羽发了话,项军大营里谁敢不听,恭敬地请着张良与刘元他们往一边的帐中去。
“大哥一个人跟着他们去了没问题?”樊哙与刘元低头地问上一句,刘元摊手道:“有什么问题?”
反问得端是好,樊哙指着项羽的方向,“那不是,不是说要对大哥动手?”
刘元道:“放心,就算要动手项羽也会光明正大的动手,不会背着人。”
要杀刘邦的话,项羽不会叫刘邦入帐,叫入帐内,项羽是再要试探刘邦究竟值不值得他放心,这样的试探刘元是一点都不担心,刘邦一定能应付得了项羽。
叫人担心的在后头,范增那模样,加上那一句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范增这是杀不死刘邦誓不罢休的架式啊!
“几位请在此稍作安歇,待宴会开始,我再来请诸位前去。”小兵客客气气地朝着他们一行吐字,张良也客气地回道:“有劳了。”
樊哙看着小将离开,着急地捉着脑袋道:“现在这事怎么办?”
“不急。”刘元先一步在一旁跽坐下,樊哙瞪大眼睛地问道:“不急,不急咱们都成他们刀下亡魂了。”
刘元道:“姨父要是再急,那就真成他们刀下的亡魂。”
挤兑得樊哙说不出话,气得一屁股坐地上,张良道:“樊将军莫急,我们真正的对手不是项羽,而是范增。”
“说得还真是没错。”张良的话音落下,没想到外头竟然传来了范增的声音,人直接不请自来,张良和刘元同时交换了一个眼神,暗叹他们太不谨慎,在旁人的军营里也说出这样的话,委实不谨慎。
“啊,范先生来了,我得躲得点。”刘元反应之快,直接躲到张良的身后,张良与范增……
“又无外人在,何必再装腔作势?”范增无语后那叫一个气,恨不得上去就把刘元给戳死了事。
刘元眨着眼睛装着无真无邪,“先前在项将军面前曾说过,往后见范先生必退避三舍,绝不露在范先生的面前,刘元虽为女郎,亦知言出必行,不在有人或是无人看见。”
张良配合地道:“当如是,当如是,想必范先生也不喜欢出耳反耳之辈。”
这点明的一句所指,范增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吾之所喜,吾所不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欲如何?”
刘元缩在张良的背后,默默地在张良的后背写了一个字,张良本来第一反应是要避开,明白刘元之意后,静默不语,随后而答道:“范先生说的哪里话,我们随沛公前来,皆奉项将军传召,哪里是我们想如何,而是项将军与范先生欲如何才是。”
范增面对张良这滴水不漏的回答心下凝重,更明白自己万万不能小看了张良。
一步一步的走近,范增突然笑了,“刘元小娘子一言不发,难道没什么想说的?”
“与项将军面前说过,但见范先生必避而走之,今不能走,只好藏起来。”刘元依然道出原先她就丢出去的借口,反正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刘元都要装着。
范增道:“如此说来,刘元小娘子是不想知道我为何特意让人传话,让小娘子一道前来。”
这一点别说是刘元了,整个刘邦营中的人无人不疑惑,范增特意叫上刘元一道前来,是为何意?
张良与范增作一揖道:“若是先生愿意告之,我等必是洗耳恭听。”
范增转向张良,或许更该说是张良身后的刘元,“刘小娘子敢与我单独谈谈吗?”
“先生,说好的见你就避之,我万不敢。”刘元带着哭腔地在张良的身后回了一句,哪怕她很好奇范增为什么单独叫上她,但是刘元也绝对不会给范增机会。
谁知道被她毁了一世英名的范增会不会疯了做出什么事来,在项羽还没有完全打消杀刘邦的念头下,而且项羽的性格易变,万一不小心得罪了项羽,那他们是都得死,刘元绝对不能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坑自己人。
“你……”刘元这认怂认得不是一般的快,张良暗暗叫好,范增是气得都快吐血了,真不愧是父女,一样的全无风骨,认怂认得比谁都快,真是气死人了!
刘元偷偷探头瞄了范增一眼,瞧着他那脸色的发青的模样,露出一抹笑容,暗暗比了个剪头手,要是能把范增气倒就好了,范增一倒,项羽就等于断了一条手臂,想要对付起来就没那么难了。
“好,好,我倒要看看,你们父女两若是只能活一个,你们还能不能这样躲着不见人。”范增吐露这一句,挥袖而去,张良和刘元都甚是惊心,但一时半会也追不上去问范增话中何意,范增也未必见得会告诉他们。
“范先生慢走。”张良与刘元皆生生忍住要追上的脚步,恭敬相迎,范增再次气一昂,什么招都用了,就是逼不出刘元来,气死了,气死了啊!
可是,范增一走,刘元和张良都不作声,樊咐捉住重点地问道:“范增那老儿临走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是有什么别的打算不成?”
“嘘。小心隔墙有耳。”刚刚他们说的话范增都能听到,谁知道外面现在还有谁在,随意的说话,万一把他们自己给坑了怎么办。
樊哙气得一拳砸在案上,“他娘的,气死老子了。”
刘元转头看向张良,张良摇了摇头,刘元吐了一口气,“这还真是宴无好宴。”
他们都明白就算项羽好打发,信了他们的话,信了刘邦绝无二心,但是范增是绝对不会轻易相信的。
“听说了吗?”刘元与张良闷闷地坐下,却是什么都不打算做时,外头传来了说话声,刘元与张良再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