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灿灿偏过头瞪了他一眼,“你这是骂我呢吧。”
秦牧没说话,走到陆星野床边看了看被扎出来的孔,感叹道:“幸亏你命大。”
陆星野不由得看了耿灿灿一眼,这一眼意味深长,耿灿灿立马拉了江眠站在她身前,她躲在背后瑟瑟发抖。
嘤。
她不是故意的。
江眠冲着陆星野说,“你和秦牧聊,我带灿灿下去逛一会儿。”
陆星野刚想说,我和秦牧有什么好聊的。话还没说出口,江眠就已经推着耿灿灿出去了。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大男人,互相对视一眼,望着彼此叹了口气。
秦牧拿了烟出来,递给他一只,陆星野摇了摇头,“不能抽。”
“腰伤?”秦牧问。
“不是,江眠不让。”陆星野勾唇笑道:“她看不得我抽烟。”
秦牧闻言瞟了他一眼,却还是把烟给他放下,给自己点了一支,陆星野舔了舔唇,朝着他递了个眼神,“去开窗。”
秦牧走到窗边,今天的天气不错,窗户一开,暖阳就洒了进来,把手放在窗台上格外的舒服,陆星野拿起那支烟,“给我递个火。”
“不是不抽?”秦牧看他。
陆星野说,“她不在。”
两个男人互换了个眼神,瞬间懂了彼此的意思。
而另外两个女人去了外边。
江眠推着耿灿灿去医院的羊肠小道上散步,旁边是青翠高大的树木,等到走了一会儿,耿灿灿才问,“你俩复合了?”
“还没。”江眠说,“还差那么点火候。”
“我给你加把柴?”耿灿灿挑了挑眉,“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事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睡两觉。”
江眠:“……”
我特么怀疑你在开车。
她一巴掌拍在耿灿灿的肩膀上,“你想什么呢?能不能正经点儿?我现在需要你出谋划策,不是让你当狗头军师,净想些不靠谱的黄色废料。”
耿灿灿被打的一脸委屈,发出心底的哀嚎,“我好歹也是个病人,你能不能对我好点儿?请你给我一点儿病人该有的尊重和爱护好吗?”
“你看看自己这样儿,哪里像是个病人,就差活蹦乱跳去就把蹦迪了。”江眠吐槽她,“生病了的你不配拥有林妹妹的待遇。”
“嘤。”
“追男生的话,得用什么手段?”江眠终于开了口,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她必须得这么做!
“送花、送情书、送他回家。”耿灿灿掰着手指头数,“男生追女生也就这些套路,你要是追陆星野的话,就说一句我喜欢你完事儿了。”
“嗯?”江眠叹气,“能不能有点诚意?”
“很有诚意了啊。”耿灿灿说,“我也没追过人,怎么给你建议?不行就把男生那一套照搬过来,陆星野不是给你写情书了吗?你也给他写!感动的他哭到稀里哗啦,哭着喊着要爱你,要和你在一起……”
话还没说完,她嘴就被江眠捂住了,“姐妹,你声音能不能小点儿?”
在这光天化日,直接说出陆星野的名字,还要感动的哭得稀里哗啦,过往不少人当把她们当精神病看待了。
耿灿灿眨了眨眼,意思是我知道了。
江眠这才松开她,找到个长椅坐下,和耿灿灿面对面的交流道:“想在一起确实很简单啦。但我想试试追人的这个感觉。”
“追星也是追啊。”耿灿灿说,“你去看他所有的演唱会,去买他所有的周边和专辑,去接机送机,总之能看到他的场合都去,这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追星和追男朋友不一样。”江眠很笃定的说。
“哪里不一样?”
“不知道。”江眠说,“反正我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再说。”
两人在下边闲聊了一阵儿,直到耿灿灿说得口干舌燥,想喝水了这才回去,回去的路上江眠不由得问,“你和秦牧……”
话还没说完就被耿灿灿打断,“别问,问就是不可能。”
“还不可能呢?”江眠撇嘴,“上次都已经双方会谈,那架势就跟订婚似的。”
“只要那头猪还死不悔改,我这个好白菜就不能让他拱。”耿灿灿笃定道:“我要是能等到那头猪幡然醒悟那天,估计就是我下葬之日了。”
“你这是变相咒自己?”江眠说,“代价这么大的吗?”
“不是。”耿灿灿有点颓,“这厮就是个榆木脑袋,除了尸体就是办案,脑子里没点儿其他风花雪月的东西,我们不合适。”
江眠极为冷漠的回,“哦。”
“不相信我?”耿灿灿掐她的手,“我认真的,虽然我爸妈还在逼我,说不准哪天我也妥协,但结了婚估计也是形婚。”
“嗯?”
“就那种丧偶式婚姻,知道吗?”眼瞅着就要被推进病房了,耿灿灿依旧在说,“没有任何爱情的火花,只有无休止的独守空闺,虽然是在人间结的婚,但你感觉自己只是结了个冥婚,对方就是个入了土的死人。”
江眠还刻意放缓了速度,等她说完才进门。
可没想到耿灿灿的话音刚落,门就开了,秦牧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唇角微勾,说出来的话不带一丝温度,“嫁给死人?”
耿灿灿忽然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一下,不停的咳嗽起来。
江眠拍了拍她的背,不由得对她产生了同情。
惨,真不是一般的惨。
但她只想看热闹,并不想帮着解释。
熟料耿灿灿破罐子破摔似的,“又没说嫁给你,着急什么”
“不急。”秦牧接过她的轮椅,和江眠颔首示意,推着她离开,“但你这话我听着不舒服。”
“我说的舒服就可以了。”耿灿灿呛道,“你不愿意听就捂住耳朵,别哔哔。”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为什么而不喜欢你说叠字了。”秦牧说,“别的女孩儿说叠字都是吃饭饭,喝水水,你说叠字就是别哔哔,能不能像个女孩儿?”
“用你管。”耿灿灿哼道:“你去找会说吃饭饭喝水水的,别在我眼前晃,阴气太重!”
两人吵闹的声音逐渐消失,江眠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才进去。
想起那两人的话还不由得想笑,陆星野问,“什么事情那么高兴?”
江眠进来关了门,“你喜欢听女生说叠词吗?”
陆星野还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分人。”
“要是你说的话,我觉得可以。”
江眠回头就冲他来了一句,“别哔哔。”
陆星野听的目瞪口呆,尔后摇头笑了,“这又是耿灿灿说的吧。”
“聪明。”江眠走到窗边,鼻子动了动,眉头一皱,径直回到床边,直勾勾的看着陆星野,没等他说话,俯下身吻了过去。
陆星野正打算加深这个吻,江眠已经离开了,抱臂站在他病床边,“都躺病床上了你还抽烟?”
陆星野:“……”
果然,被发现了。
在抽烟这件事情上,江眠就是福尔摩斯·江。
每次都能准确无误的抓到他,陆星野试着辩驳,“就抽了一口。”
“呵。”江眠掐他的手背,“下不为例。”
陆星野反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她的小拇指,“你什么时候追我?我等不及了。”
江眠看他,和他十指相扣,“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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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做粉丝的第65天(三更)
夜里不用江眠守着, 汤汤会过来陪护, 江眠回家可以洗个澡, 等第二天早上再来。
晚上从医院回去的时候,江眠去文具店里买了信封和超漂亮的信纸,回家之后,她找出耿校长给她的信, 一共两封,一封是陆星野的情书,一封是在毕业之后留在耿校长那里的。
也不清楚陆星野这么做有什么意图。
情书她已经看过了,这个时候拿出来温习一遍,依旧觉得感动。
当时看第一遍的时候嘴硬的说这是抄的,其实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陆星野有一段时间买了很多诗集, 汪曾祺、沈从文、王小波,甚至还看了多篇言情小说, 大概这情书就是那时写的。
而第二封要比第一封正经许多,一看就是正儿八经的信。
江眠之前没拆, 现在怀着虔诚的心打开,不知为何,开的时候手还有些颤抖。
打开之后是折了三折的信,还附带了一张硬卡片, 像便利贴那么大,上边用红笔画了个心,然后写了一句:我一生的信仰——江眠。
江眠的手指摩挲着那一句文字, 忽然感觉它有了灵魂似的,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动、沸腾。
打开那张纸,上边的文字和上一封情书比起来也稀少的可怜。
但每一个字都让江眠感动的热泪盈眶。
我从未如此爱过一个人,她的悲伤是我的悲伤,她的忧愁是我的忧愁,我想给她世间最明朗的一切,早晨的阳光、晚上的月亮。
她值得最好的一切。
爱着她,是我最开心的时刻。
如果有天她能看见这封信,我希望那时她是我的新娘,我给她鲜艳欲滴的玫瑰和无限滚烫的热吻。
她是我至高无上的信仰,我愿做她的裙下臣。
——陆星野
江眠看了许久,每一字每一句都刻在了心上。
把眼泪擦掉,这才拿出自己买的纸来,开头的称谓便是:赠我所爱之人。
江眠的语文虽然没耿灿灿那么好,高考能考140,但也不差劲儿,上学时读的言情小说不少,毕业后也没放下阅读的习惯,所以她一直都觉得写情书这事儿对于她来说应该很简单。
可没想到,写了称谓后便写不下去了。
之前还在景峰山上答应要给陆星野写情书,她这都不知道欠了多少封,幸好陆星野一直都不催。
江眠拿着笔在手里转来转去,每想出一句都觉得不好,不够真挚,也不够表达她的心,最关键的是,高考语文120的她竟然比不过陆星野那语文九十分的水平,她觉得很惭愧。
虽然不是卖弄文采的时候,但一封优美的情书肯定是能让人更有好感。
一封情书写了三个小时,只写出了五个字:我只喜欢你。
江眠也不知道自己高考时候是如何在看了标题的情况下就能够洋洋洒洒的用半小时写出一篇八百字议论文来的,反正现在写一封情书搞的她头发都快秃了。
好不容易写完,爬上床没休息几个小时,闹钟便响了。
江眠要早早的去花鸟市场,买最新鲜的、开的最热烈的一束玫瑰,并且高价买了一只鹦鹉,这鹦鹉目前只会说你好,江眠在买回去的路上一直教它,“说陆星野,我喜欢你。”
鹦鹉特别聪明,跟着她学,“说陆星野,我喜欢你!”
江眠又换话,“陆星野,我喜欢你!”
鹦鹉也就跟着叫了,来回几遍之后,纵然江眠不说,这鹦鹉也会自己喊了。
司机师傅在前排一直听着江眠教鹦鹉说话,等到江眠停下以后才笑着问道:“姑娘你追星啊。”
江眠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
“我家女儿也追星,也喜欢这个叫陆星野的。”司机师傅说,“房间里全是他的海报,我老婆骂了好多遍都不管用,她闹着以后非要嫁给人家,嗨呀。”
江眠笑了笑,“您女儿多大了?”
“十四,今年上初三了。”司机师傅说,“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啊。”
“不懂!”鹦鹉开口道:“小孩子不懂!”
江眠又反过来教它,“陆星野,我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鹦鹉重复了一遍。
司机师傅看了眼后视镜,“姑娘,你长这么漂亮,这么追星你老公不介意吗?”
江眠笑了下,“我追的就是我老公。”
司机师傅摇摇头,“我女儿也经常这么说。可人家那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娶的肯定也是明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也就是肖想。”
江眠笑了笑,没说话。
医院很快就到了,江眠下车的时候带着鹦鹉,手捧玫瑰,虽然戴着墨镜,但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
毕竟来看望病人时,带的一般是清淡素雅的花。
玫瑰这种花只有在告白和追人的时候才会用得上。
江眠旁若无人的上了顶层的vip病房,快走到病房里时还有些紧张,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有女人的声音,她道:“分手吧。江家前些时候才抢了你爸的生意,你爸正在气头上呢,要是知道了这事儿,对你肯定不利。”
江眠的脚步顿住,放在门把上的手又默默的收了回来。
是金女士,陆星野的妈。
她无意打扰,可听见了和自己相关的内容,自然忍不住站在门口想听听金女士说些什么。
上次和她刚完之后,想必金女士也知道了她的身家,肯定不会拿她和陈青青来比,毕竟在云城,论财力,陈家要比江家差了一大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