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个狗东西——站桩桩
时间:2020-01-01 09:47:02

  “呵呵……我怎么记得以前你听得还挺开心呢?”庄采薇冷笑一声,决心记仇。
  “说什么傻话呢,我现在听得也挺开心。”戚念双无所畏惧。
  庄采薇扭头就走,戚念双浑不在意地跟着她往后院去,这会儿庄采娴已经去找交好的四姑娘说话了,夹道上一时之间只有她们俩带着婢女在走。
  见周遭没有别人,戚念双压低了声音说道:“听说你要来我还挺惊讶的,淑安长公主不是一向不太喜欢搭理你吗?怎么这回给你下帖子了?难道是太后或者陛下授意的?”
  “……”庄采薇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她选择不回答。
  戚念双看她一眼,再看她一眼,果断下了结论:“我知道了,一定是陛下授意的。”
  她顿时脸上有点憋不住笑,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后院走到了,也只能暂时作罢。
  后院里依旧是莺莺燕燕一眼望不到边的女眷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说话,刚来的人都要去正厅里给淑安长公主打个招呼并送上贺礼,后头便是等着开宴。
  庄采薇来得晚,正厅里围了不少人,淑安长公主正和交好的贵妇们相谈甚欢,看到她走进来之后,脸上有一瞬的僵硬。
  然而随后便换上了客套的笑容,道:“瞧瞧是什么稀客来了,我说怎么今早上喜鹊一直叫个不停呢,原是应在了这里。”
  一时间庄采薇有些受宠若惊,淑安长公主何曾见到她有过这般好的脸色,转念一想,终究是因为言成简特意下了帖子叫她来的,淑安长公主再怎么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
  看来戚念双有句话倒是说的没错,不管言成简心里怎么想的,总之自己这个靠山确实很是硬朗嘛。
  于是庄采薇也充分发挥了岑氏教导的演技,笑意盈盈地行了礼打了招呼送上了中规中矩的贺礼,一时间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等走完这一套流程之后,就开宴了,因为是长公主生辰宴,教坊司也特意排了好几出节目来助兴,宴后若是没有别的玩乐还可以到专门搭起来的戏台子去看戏。
  而庄采薇,就到了要去偷偷见言成简的时候了。
  因为戚念双一直像个牛皮糖似的紧紧跟着她,庄采薇不得已只好把这事透露给了她,等到离席去秋月轩的时候,她甚至还特意做了个加油鼓劲的手势,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秋月轩位于后院花园深处,是长公主府用来招待外人的一处客院,庄采薇询问了侍女如何过去,便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
  算算时间差不多刚好午时三刻,她推开了西厢房的门。
  屋子里站着一位男子,正背对着她临窗远眺。
  庄采薇没有多想,只觉着横竖没有旁人在,便懒得给言成简行礼了,开门见山地说道:“陛下巴巴地把我叫来此处,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吗?”
  男子闻言回过头来,却不是言成简!
  仔细一看不光长相她不认识,身形也略有不同,只不过方才背对着看不真切。
  “你是谁?”庄采薇顿时心下一紧,握住了衣袖中的匕首小心防范。
  男子似乎也有些惊讶,拱了拱手反问道:“请问是庄家七姑娘吗?”
  “你又是什么人?”庄采薇一边询问一边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隐藏其他人。
  男子的神情却挺放松的,只道:“在下袁致远,是卫津都尉家的次子,众人都喜欢叫我袁二,这次特意回京替家父给长公主殿下贺寿来。庄七姑娘可能不记得了,小时候我们也曾一道上过武孰,不过时日短,我只去了月余便举家迁往卫津了。”
  这么一说,庄采薇仔细打量了一番袁致远略显憨厚的五官,倒是寻摸出一些儿时的影子,不过那会儿他们可能都没有十岁,实在是太久远的记忆了。
  “既然是来贺寿的,你又为何此刻出现在这里?”庄采薇问道。
  袁致远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道:“不是庄七姑娘找人约我过来的吗?说是多年不见了难得有这个机会想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好好切磋切磋看看彼此有没有长进,还吩咐了我千万别带别人,免得胜之不武……”
  这下轮到庄采薇惊讶了:“我约你的?谁跟你说的?”
  袁致远在衣袖里摸索片刻,摸出来一张纸条,道:“我其实不太识得你的字迹,只是觉得约架这种事还挺像你的风格的,便打算过来看一看,横竖我轻功不错,实在不行就走人好了……”
  庄采薇接过纸条一看,确实写着“午时三刻,秋月轩西厢房”,但是……那狗爬一样的字哪里是她的字迹了!
  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袁致远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么一张破纸条也能骗过来,卫津那地方会让人越长越憨的吗?
  然而当务之急却不是这个,庄采薇把纸条往袁致远怀里一塞,催着他道:“别管了,总之这里头有猫腻,你赶紧快走就对了!”
  袁致远这会儿也察觉出又不对了,便歉意地对着庄采薇作个揖,抬脚就要出去。
  这时候突然院子外面传来一群人嘻嘻哈哈的说笑声,有个脆如莺鹂的声音格外明显地说道:“咦?这里有个院子开着门……秋月轩?不知景致如何,我们进去看看?”
  ……不是傅恬然又是谁?
  一时间脑海中电光火石,庄采薇一把拉回就要走到门外的袁致远,“哐”地一声把房门给关了起来。
  先是散播流言说她与别的男子有染,现在连这个别的男子的具体人选也帮她找好了,紧接着就是当众揭穿坐实此事,一环环衔接得非常紧密,若是这会儿袁致远走出去叫她们看到了,只怕庄采薇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控制不住地便又想起庄采娴先前所说的话来,会不会这些恰好就是言成简所期望的?
  话又说回来,原本应该一刻钟前就出现在这里的言成简,人死到哪里去了?
  庄采薇很不擅长应付这等阴私手段,一时间心乱如麻,偏偏袁致远这个憨货终于反应过来了事情的严重性,正一脸慌张地问她怎么办好。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她还没想出辙来,只想一巴掌敲晕了袁致远。
  还没想完,就听到另一边的窗外突然飞进来几个小石子,精准迅速地打在了袁致远的后脑勺穴位上,叫他登时失去意识软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身穿白衣的言成简飞身而入,一个跳跃闪现在了庄采薇的面前,再抬起手来比划一下,就有几个暗卫悄无声息地进来抬着袁致远出去了。
  整个过程不过呼吸之间,庄采薇还没来得及收起自己的目瞪口呆,这屋子里的形势就彻底变了。
  言成简四下里打量一番,再听了听屋外的动静,斜了一眼庄采薇,笑道:“庄采薇,朕不过路上有事耽搁了片刻,怎么你还真的找了个旁的男人要私奔?……你的眼光变差了啊。”
 
 
第十九章 
  “你怎么才来?”庄采薇狠狠瞪了一眼言成简,“说好的午时三刻呢?”
  言成简摸摸鼻子,一双桃花眼里难得露出一丝愧色,道:“路上被人拦住说了几句话,哪里知道你这就出了事。”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庄采薇还在寻思他有没有什么主意,言成简倒是不慌不忙,找了个椅子坐下来,接着道:“能想到用这么复杂的连环套来对付你,看来对方还挺高看你的段数的。”
  庄采薇被他挤兑了好几回也有点习惯了,闻言只是皱着眉头回道:“若不是你把我约出来也没这些事,难不成是你一手安排的?”
  言成简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讶异,站起身来往庄采薇面前走了几步,凑近了脑袋很是探究地上下打量她一番,随后勾起嘴角邪里邪气地笑了笑道:“薇薇,你瞧瞧你这是什么眼神?朕可是端方君子,从不靠毁人名节来达成目的。你这般臆测当朝主君,按律可以打你板子了,怕不怕?”
  “……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臆测。”庄采薇被他这一声“薇薇”叫得头皮一麻,缩着脖子不服气地嘀咕道,你的好月光庄采娴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言成简平日里喜欢直呼她的大名,一旦开始亲热地喊“薇薇”,那多半就是他不高兴要开始使坏了,庄采薇从小到大对此深有体会,因而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说道:“快别计较这个了,一会儿你呆在这个房间里别出去知道吗?”
  “怎么?你的小脑袋瓜终于想出办法了?”
  “办法我是没有,但是我行得端坐得直,最重要的是她们打不过我,也没有证据,便是不让她们进来又如何?”庄采薇终于转过弯来了,先前袁致远在的时候是万万不能让人看到他们俩单独在一起的,如今换成了言成简依旧是不大好解释,但她终究多了一份底气,就算走出去硬怼那群人,也没什么可怕的。
  这么想着,庄采薇就拉着言成简的袖子把他按在了椅子上,叮嘱道:“我去把她们打发了,回来还有正经事要问你,你可千万别走也别出去啊!”
  言成简轻笑一声,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庄采薇全当他答应了。
  这会儿院子里的那些人已经聚集到了这间屋子前面,傅恬然的声音依然很是明显,只听她说道:“我方才好像听到了关门的声音,是这间屋子吗?难道里面有人?”
  同行的众人不明所以,有人跟着附和也有人想要离开。
  傅恬然若无其事地推了推房门,很是惊讶道:“竟然锁了?方才我好像看到这门是开着的啊,难道里面真的有人?”说完又敲了敲问有没有人在里面。
  一旁的闺秀觉得这样不太好,万一人家有事岂不是扰了人,傅恬然却很是正气凛然道:“这光天化日的也不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再者,万一谁在里头出了事呢?能打开来看看总比错过了救人时机要好吧?”
  一听到“见不得人”这词,有几个人恍然了,也有几个人隐隐地颇是兴奋,垫着脚想看看到底里面有没有人。
  傅恬然便继续敲着门,甚至还想着是不是找人把门锁给撬开来看看好确认里头人的安危。
  然而就在她们还没商量出个章程来的时候,房门突然“哗啦”一声从里面打开了,一个人影眨眼间跳出来,又“刷啦”一下把门给关上了。
  出来的正是好整以暇的庄采薇,似笑不笑地盯着傅恬然看了几眼。
  傅恬然迅速地收起脸上惊讶的神色,道:“庄七姑娘?你怎么会在这?”
  庄采薇掸掸身上不存在的灰,浑不在意道:“走着走着就到了,你又是怎么会在这的?”
  “我们出来游园,看看长公主府的花园景致,此处风景甚佳自然不能错过,就不知道庄七姑娘一个人过来有什么意趣了……”
  “哦。”庄采薇斜斜地往门柱上一靠,笑道,“我的意趣就是喜欢一个人呆着,你们可以走了。”
  傅恬然眼珠一转,道:“都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庄七姑娘不如让我们也一道瞧瞧这屋子里有什么景致?”
  庄采薇帅气地打了个响指,道:“怎么?你想进这屋子?”
  “不能进吗?”傅恬然挑衅地扬了扬下巴。
  庄采薇却不答她的话,抬头看了看她身后的十余人,问道:“你们都想进这间屋子?”
  众人面面相觑,话说到这个份上,都知道其中有些内情是她们所不了解的,只是一来大家多少都有点好奇心,二来都已经走到这了,顺便看看热闹也不吃亏,一时间便也没有人开口否认。
  庄采薇嗤笑一声,突然一个腾空跃起,伸手揽住旁边一棵老树的枝丫,一招燕子挺身翻身上树折下根拇指粗的笔直枝干,再翻身跳下手执枝干往房间门口一横扫,摆下架势十分英姿飒爽道:“我偏不让你们进!”
  傅恬然看她这模样一时间也是气得红了脸,但多少还维持着贵女的矜持,扯着手中的帕子说道:“庄七姑娘这是何意?难不成屋子里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你完了,你管当今圣上叫东西,你还说他见不得人,怕是要被打板子了。
  这么一想,庄采薇笑得越发灿烂了:“你管我有没有?只要我还站在这,你们就休想踏进去一步。”
  傅恬然脸上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抬手指着庄采薇就道:“庄七!不要以为我不敢说破,谁不知道你其实在屋子里藏了个男人!”
  庄采薇二话不说“啪”地一下挥起手中树枝把傅恬然的手给打了下去:“这位姑娘空口白牙便想要毁我清誉,着实是其心可诛。”
  傅恬然却不气馁:“若非如此你怎么死活不敢让我们进去看个究竟?”
  “因为我看你不爽,不想顺着你来呗。”庄采薇把树枝放在手心里敲了敲,失足一副霸道模样。
  傅恬然看她这般老神在在地怼自己,简直气得脑袋发昏,冲上前去就想强行破开房门,然而庄采薇本身武力值就高,手上又有树枝当武器,一只手背在身后,单手拿着树枝左点一下右点一下,轻轻松松就把傅恬然给挡了下来,不仅如此还招招都点在关键穴位上,看着没什么,实际上疼得能入骨。
  人群里顿时就有小姑娘倒戈了,红着脸悄悄对旁边的人说:“庄七姑娘这英姿好生帅气。”
  然而傅恬然就难受得很了,后头她都不敢动了,偏偏庄采薇不肯放过她,看似是她对着庄采薇左突一下又突一下,实际上根本就已经是在躲闪对方的攻势了,只是对方太狡猾,非要给人造成是自己主动的错觉。
  身上又痛,心里又委屈,体面也没了,没过一会儿傅恬然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庄采薇,你别以为我抓不到你那个情郎就没事,你别忘了陛下心里可是门清的,就你这种名声都坏了的姑娘,陛下必不会娶你的,呜呜呜!”
  庄采薇早就看这姑娘不顺眼了,上次赏花宴上吓唬了她一下,没想到她还不知收敛,这回又不知道听了哪里来的挑拨带着人过来闹腾,便存心要好好折腾她一番,这会儿看到傅恬然被自己弄哭了,她打得也挺爽,便慢慢停下手来。
  她收起树枝,长出一口气道:“这就不需你操心了。陛下要不要娶我干你什么事呢?难不成你想着陛下不愿意娶我还能来娶你吗?你要不要问问陛下认不认识你是哪根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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