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女王——银发死鱼眼
时间:2020-01-01 09:54:39

  见爱妾一脸凄凉的看着自己,小女儿也是泪光点点,就快委屈哭了,只得咬牙道:“爹知你现在心情不好,这次被你妹妹连累,确实命悬一线,为父也心痛,你发火是有道理的。”
  说着拉过小女儿:“你妹妹就在这儿了,爹也不是不赞成你今后对她严加管教,可事情一码归一码,你作甚迁怒她姨娘?”
  白语自然是乖觉,眼泪汪汪的对白绮道:“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闯祸了,你别为难姨娘好不好?你要打我要骂我都可以。”
  这种话白语从五六岁说到现在,反正不管别人信不信,白庄主是信的,他点点头,一副对小女儿欣慰的样子。
  又看向白绮,示意她差不多意思意思得了,这么在家里拿妹妹逞威风好意思吗?在白庄主眼里姐妹俩倒是关系好。
  说着又自顾自的要扶余氏起来。
  可不成想余氏的膝盖一离开地面,白绮就一副差点昏厥的样子。
  白夫人眼疾手快的扶住闺女:“阿绮,阿绮你怎么了?是不是还头晕啊?大夫快过来。”
  她这阵仗让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白绮身上,白绮虚弱的睁开眼,幽幽开口道:“刚刚在房内我原本头痛欲裂,突然间就神清气爽,出门便见余姨娘在诚心祈福。”
  “想来是余姨娘诚意感动天地我才突然大好的,父亲,非是我有意刁难,而是姨娘的祈福确实立竿见影啊。”
  白夫人平时虽然是个猪队友,但维护女儿那是不含糊的,居然信以为真,立马道:“那你还不跪下?没见大小姐又不好了吗?”
  “你女儿闯的祸,你个做娘的自是该兜着,既然祈福管用,就给我诚心跪着。”
  见余氏一脸无助的去看白庄主,白夫人气笑了:“你看庄主干什么?怎么?阿绮真正受用的时候你倒是吃不了这个苦了?莫不是刚刚跑这里来跪拜是在老爷面前作态来了?”
  余氏哪里改承认这话,被白绮母女俩架着下不来台,不得不跪。
  论心眼十个白夫人也不是她的对手,可为什么她独占宠爱终究还是在后院翻不起浪来?这出身真的是难以撼动的大山。
  别说余氏,就是白庄主这会儿也只能看着白绮,暗示她免了余氏这苦头,毕竟是余氏自己把话柄拿到面前来的,这下不来台,他也不能强硬偏帮。
  除非是想跟岳家交恶。
  可白绮自然不是原主那个被亲爹忽悠瘸的傻子。
  对白庄主的眼色视而不见,待余氏跪下之后,整个人有如神助般又恢复了大半精神。
  这下余氏是不跪也得跪了,至少是这几天内,要怎么跪,跪多久是白绮说了算。
  白夫人见白绮好转,立马高兴道:“看来是真的管用的,我儿松快就好。”
  又连忙搀扶白绮进屋,唤大夫诊治,全不管跪在外面的余氏了。
  白庄主插不上话,女儿又被伺候的人围起来,外面爱妾跪地上期期艾艾,小女儿茫然无措一时间只觉得脑仁疼。
  白夫人直接将他撵走:“你还站这儿干嘛?女儿诊治呢你晃来晃去招人烦,出去出去。”
  白庄主只得拂袖而去,也顾不了爱妾和小女儿,只得眼不见心不烦。
  可余氏两母女这么多年来在内宅争斗中大获全胜,虽是一开始被白绮突然转变打个措手不及,却也不是坐以待毙的。
  一个眼色过去,余氏的丫鬟便偷偷离开了白绮的院子。
  十几分钟过后,老大夫关上药箱,捋着胡子表示白绮已无大碍,只是最近忌大动,又开了点滋补汤剂好好休养便可。
  白夫人彻底松了口气,亲自送走了老大夫,又准备吩咐丫鬟煲汤煎药,便看到小儿子炮仗似的冲了进来。
  白夫人生有一子一女,无奈闺女儿子都跟自己不贴心。
  闺女还好,不事事顺着至少也不让人操心,可儿子就让人头痛了,见天的跟自己作对怄气。
  那两母女但凡受了点委屈,第一个跳出来的是白庄主,第二个便是她的好儿子了。
  其实也不能全怪小孩儿,毕竟十来岁的小男孩儿,性格活泼跳脱,比起严厉暴躁的母亲,还有端庄内敛的大姐,自然是活泼好动,带着自己疯玩的二姐要更讨喜。
  方才在武场内跟师兄弟一起练功,被姨娘的丫鬟叫到一边说明了内院发生的事,扔下练功用的竹剑就冲过来了。
  一来便冲着母亲和长姐吼道:“你们做什么为难二姐和姨娘?二姐这会儿还在外面哭呢,姨娘跪地上我扶她都不敢起来。”
  “娘,你欺人太甚了。”说着又冲着白绮:“大姐也是,都不帮二姐说说话。”
  白夫人被儿子气得手抖:“你,你个缺心眼的,那两个贱婢为什么受罚你不知道吗?你姐姐差点被那贱婢害死,你倒好意思跑你姐姐床前指责,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
  白小弟却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娘,事情一码归一码,姐姐摔了我也担心,可二姐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你磋磨她和姨娘的理由。”
  白绮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这才打量了一眼白小弟,她是独生子女,倒是无法理解亲生兄弟姐妹之间的相处之道。
  不过她知道,如果她有个亲弟弟是这种德性的话,早被她掐死了。
  白夫人这会儿也不想跟缺心眼的儿子纠缠,不耐烦的摆摆手:“我这会儿懒得理你,不该你的事休要管,自己滚回去练功,先头师傅还说你最近顽劣,进益不高,现在练功时间都敢到处跑,信不信我收拾你?”
  可小儿子自然会抓母亲七寸的,见母亲发火,立马往地上一滚:“我不管,你不能不讲理,你要是让姨娘长跪不起,那我也不吃饭。”
  “欸你——”
  “好啊!”白夫人的声音被白绮开口打断,母子俩抬头,见她慢悠悠的放下茶杯。
  招来丫鬟道:“去,告诉厨房从今天中午开始,不用给他送饭了,再去两个人搜光他房里的糕点零嘴,吩咐下去,谁要敢给他一口吃的,不论资历地位立马逐出白岩山庄。”
  在白小弟一副傻眼的表情下,又想起什么似的:“哦对了,光是绝食还不足以显摆你对人的回护之意。”
  说着冲丫鬟道:“去把他的玩具砸了。”
  “啊——”白小弟惨叫一声,连忙拦住丫鬟:“不准不准,谁敢砸我的玩具?”
  他回头冲着白绮大发脾气:“大姐你疯了?不但为难姨娘他们,连我都不放过?”
  白绮欺负小孩儿毫无压力:“话怎么这么说呢?不是你姐弟情深想要跟外面的同甘共苦吗?”
  “姐姐非常理解你,也很欣赏你对二姐的回护,男子汉大丈夫合该如此,哪有女人跪着自己还能心安理得玩耍吃饭的?”
  “我这不是成全你吗?”
  “可你,我这!我不是——”白小弟一个脑子一根筋的小孩儿,论套路哪儿走得过白绮一回合。
  这下傻眼了,别说他,就是白夫人都觉得心肝颤颤,到底不忍心儿子不吃饭。
  忙对女儿道:“阿绮,你刚说的——”
  白绮睨了便宜妈一眼:“他为什么找你撒泼耍赖,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可再怎么也——”
  “放心,饿不死的。”白绮真还不会高估小破孩儿的骨气,真有那觉悟,根本不会来人前大吵大闹,直接行动了。
  白小弟被方在那儿,不但没救着二姐,自己吃的跟玩具也快保不住了,从小到大哪儿受过这种委屈?
  顿时脸色委委屈屈的都快哭了。
  白绮嗤笑一声:“怎么?不想没饭吃也舍不得玩具?那你开这个口威胁母亲干什么?”
  “母亲一直说你人小不懂事,辩不出亲疏远近,我看不见得吧?你这不是分得很清楚吗?”
  “只有在真正心疼你的人面前,才会用伤害自己这套来逼人妥协,因为你知道母亲见不得你受半点委屈。”
  “你跟外面那两个成天亲得恨不得穿一条裤子,怎么就不在余氏或者你二姐面前这样呢?”
  “我记得前几天你想要你二姐房里的一个木雕兔子,她就没给你对吧?问余氏要她也为难做不了主,这是为什么呢?同样的东西要是在娘这儿,一早就在你手里了,为什么不用惯用的办法呢?”
  如果说刚才只是委屈,这会儿年幼的心被剖析开来,便真的让白小弟猝不及防而恐惧了。
  他眼睛惊恐的看着白绮,对她说的话越来越心虚,也越来越惧怕,不知道为什么姐姐突然会这么说,而这些话,自己稍微去想就感到恐惧不已。
  仿佛自己有让自己害怕得愚蠢卑劣的一面被拽出来。
  然而他姐姐却没有放过他,白绮揪过小孩儿头上的发髻,将他一把拽面前来,逼他与自己的眼睛对视——
  “因为你心里清楚,只有母亲才真正喜爱你到让你为所欲为,而外面那两个,嘴上说得再好听,到底是不一样的。”
  “那么问题来了,拿亲妈对自己的心意去讨好对自己隔一层的人,贱不贱呐?”
  白小弟眼泪刷的就流了出来,看白绮的表情充满惊惧,又不敢逃走,整个像被魔王叼住的小兔子一般。
  就连白夫人这会儿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可她站在一旁也是心惊胆战的,并不敢招惹女儿,就怕女儿枪口对准自己说出什么让人昏厥的话来。
  可白绮还没放过白小弟,又道:“贱也就算了,你倒是贱出点骨气来啊?”
  “你要真的能跟那两个同甘共苦,绝食抗议我倒还真得佩服你一二,结果呢,让你少吃两顿,砸你几个玩具你就不乐意了?”
  “那这么说,你对外面那两个的真心实意也不过如此嘛。”
  “既然你们两边都是面热心冷的虚假情谊,你这傻逼跑我面前来装什么蒜呢?”
  “滚回去练功去!”
  白小弟跟白语一样喜欢偷懒,不过不同的是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偌大山庄得他继承,自然是有那心没那机会的。
  可他从未向此刻一样,觉得滚去练功这几个字如同天籁般。
  白小弟如蒙大赦般,浑身一抖然后转头冲了出去,跟鬼在后面追一样,眼泪都来不及擦。
  外面白语两母女正指望着他呢,只不过先时还听得到他大吵大闹的动静,接下来声音就没了。
  等白小弟碰的撞开门跑出来,白语连忙要拉住对方问结果,却一手拉了个空。
  白小弟也不好意思看两人,避过她们的目光匆匆往外院逃去,把寄希望于他的两母女方在原地一脸懵逼。
  里面出来个小丫鬟,冲两人露出一个怪笑:“余姨娘屋里那个丫鬟,叫小翠的,来人去抓起来,送李管家那儿。”
  “私闯练武场,打断少爷们的功课,引小少爷逃学来病床前大闹,庄规该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
  说完转身前还特意交代道:“哦对了,先关起来,不用急着处罚,余姨娘自己的人,自然得亲眼看着的。”
  一通命令下来,让母女俩浑身发冷。
  白岩山庄虽然是江湖门派,但也待人宽厚,并没有动辄打杀的规矩。
  但这种地方,最忌讳的便是人插手子弟练功,小翠这次是不死也脱层皮。
  余氏并不是江湖出身,一辈子待在内宅,哪里见过什么腥风血雨?一时间吓得发抖。
  母女俩对视一眼,意识到这次真的是得声咽下这个亏了,心悸的同时又不甘得很。
  正脸色难看,白语看到两道身影出现在院子里,顿时脸色一喜,眼中也闪过一丝算计。
 
 
第22章 
  进来的两道身影,其中之一正是这个剧本中的男主角,娶了姐姐又放不下妹妹的多情男江洛。
  客观的说,对方能引诱一家两姐妹,让原主这等外表优秀的人从小倾心,条件自然是非常不错的。
  毕竟这里可是武侠世界,江湖儿女时常在外行走,不拘一格,男女大防这套是不适用于此的。
  所有原主从小见过的青年才俊实在不算少,那么江洛仍旧能够脱颖而出,除了近水楼台的缘故,便是他生了一张难得的脸了。
  只见对方一身白衣,如同画卷里走出来的谦谦君子,与一般的江湖中人相比少了几分莽气,一身气度缥缈出尘,又无寻常书生的羸弱。
  这些年在外行走,不知惹得多少江湖女侠芳心暗许,实乃年轻一辈侠士中的佼佼者了。
  而跟在他后面一身黑衣,虽容貌七分相似,但气质阴沉的少年便是江洛的庶弟江淮,有江洛气质斐然,待人接物让人如沐春风。
  同样俊美优秀却沉默阴沉的江淮便让人容易忽略了。
  只不过两兄弟年纪相近,幼时都被送到白岩山庄经白庄主指导,比起别处,江淮与白岩山庄的走动要多得多。
  原主虽与他私交不深,但一来有从小一起习武的情分,二来对方是未来夫君的亲弟,自然时时格外关照几分的。
  兄弟俩因要事来到白岩山庄的地界,自然得上门拜见,却一来就听见白绮坠崖负伤的消息,便直接往后院来了。
  因对方身份是未来姑爷,江湖儿女自己给自己定亲都不算出格,更莫说两家早有默契,未婚夫妻是可以光明正大来往的,所以并未有人阻拦。
  只是江洛一进院子,便看见语师妹的姨娘面向绮师妹的闺房长跪不起,语师妹跟着跪在一旁楚楚可怜。
  周围来往的下人不但视而不见,还时不时提醒余姨娘的跪姿,着实让人血气上冲。
  想余姨娘是何等温柔可亲之人?当初在白岩山庄习武,没少吃对方做的点心汤药,自然情分不低,当人是长辈敬着的。
  可短短数月不见,竟发生如此荒唐之事,白岩山庄何时出了如此刻薄的小人了?
  江洛一脸怒意和疑惑来到母女俩面前:“语师妹,余姨,这是怎么回事?你二人为何跪在绮师妹门前?”
  白语顿时跟被欺负的小狗见了主人似的,一双眼睛水汪汪的透着希望和依赖的光芒,随即又暗淡下去,嘟囔道:“是我犯了错,害姨娘受罚了。”
  白语那眼神虽收敛得快,但如此明显,江洛哪会读不懂?心中怜意顿生,一股责任感支配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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