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女王——银发死鱼眼
时间:2020-01-01 09:54:39

  偏字字句句都戳你痛点,一时间难堪又气氛,指着白绮道:“ 你,你,一家人何曾如此算计?你简直不可理喻,你还是我认识的绮娘吗?”
  “哟~~,老娘算计叫包容,媳妇算计就讲感情,你这账算得挺精的啊。”
  “你平时在官场也是如此?难怪三年没法往上升一阶半阶呢。我爹旗下的伙计,那都知道想让他们多干活,得真金白银的使唤,而不是空口念多年交情占人便宜呢。”
  “你一学富五车的举人老爷,不想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焦生一贯给人的形象还算温和,这会儿也忍不住了,大喝一声道:“够了,你今天这是发什么疯?牙尖嘴利尖酸刻薄的,你可对得起岳父岳母的教导?与那无知村妇有什么区别?你的贤良淑德呢?你的蕙质兰心呢?你太让我失望了。”
  “可不是,论女人的好处,谁能跟你老娘相比?咱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前方高峰攀不过去,也就歇了这一争之心。”
  焦生一开始还没对这句话回过味来,可仔细一琢磨便觉得不对劲了:“你这是何意?”
  焦母连忙要拦,她冲出来跟儿子哭诉,便是仗着白氏外强中干,哪有女人真的狠得下心和离的?况且她儿子相貌堂堂,又无陋习,又不是女人跟着过不下去的泼皮无赖。
  泼皮无赖家的尚且不会轻易和离呢,便只当白绮在借着理由跟婆母斗。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好说出白绮中午最后说那番话,那叫一个丢人。
  但白绮的嘴哪儿是人封得住的?
  她张口便道:“若不是你娘更好,何至于每次夫妻同房一半,你都匆匆跑去她屋里?一次两次也就罢了,这次次如此的——”
  “得了,我也想明白了,你俩母子情深,容不下第三人,我白绮也不去做这个恶人,只不过终归是你负我,休妻定是行不通的,写下和离书,咱俩现在就毫无瓜葛。”
  “哦对了,三年来你们的花销得还给我的,毕竟没得二老婆帮着养大老婆的道理。”
  “你,你说什么?”明白意思的焦生险些整个人气炸:“绮娘,你简直无耻,竟如此辱我。”
  “儿啊,这婆娘张口就是要杀人呐,她这是逼你娘去死呢,我不活了。”
  说着就要往井边冲——
  “悠着点,你死了不打紧,弄脏我好好一口井里的水,你儿子得赔钱的。”白绮在两母子的拉扯中慢悠悠道。
  焦生更是七窍生烟:“你,你个毒妇。”
  “那是,怎比得上你娘夜夜亲自检查儿子房事过后是否受用?”
  白绮恶劣一笑:“咱也别掰扯了,这宅子是我的,人也是我的,你便是想跟别的男人一样打老婆,也没那条件。”
  “你想休妻,我是不肯的,我只认和离。今儿你还就得给我写和离书了,不然我明天一早直接击鼓鸣冤,状告你们娘儿俩乱、伦骗婚。”
  “哦你家这老太婆,说你呢——”白绮声音微微提高:“别往井边拱了,凭你力气还挣不开你弱不禁风的儿子?果真便是脸上长满褶子,腰腹粗壮如桶,也还是女人,装模作样撒娇扮弱是无师自通的。”
  “正说着话呢您这作态也不嫌伤人眼睛,您儿子的欣赏怕是给了你太多自信。那我现在告诉你,世人审美不是这样的,啊!”
  接着也不管老太婆呼天抢地,又道:“老太婆想得多,今儿这出,也就她跳井死了,才能将我一军,毕竟逼死婆母这事一出,我浑身长嘴也是说不清了。”
  “可你得想明白,你若一死,我就可就不和你儿子和离了。咱俩从此没了你这老太婆,双宿双栖,生儿育女,明年就添个大胖小子,三年抱俩。”
  焦生听她如此折辱自己娘亲,原本还想反驳,可老太婆想到那场景,便先一步受不住了——
  “想得美,你个婊子,几天没尝男人你要死啊?都说女人得贞静守礼,就没听说过裤腰带这么松的。”
  要是寻常封建女人听了这话,怕不得屈辱上吊。
  可白绮面上却毫无波澜,倒是似笑非笑道:“看吧,我说你们还不信,这别人家的婆母,不盼人小夫妻恩爱,孙子总是盼的。”
  “就这老婆子,便是女人跟他儿子多相处一会儿,都会被斥责辱骂。这哪里是婆母骂儿媳?简直是大妇恨极了想抢自己相公的女人。”
  周围的下人成天生活在一个院子里,自然知道平时老太婆怎么磋磨娘子的。
  先前还没往多处想,毕竟寡母亲近儿子,看不惯儿媳,这是常事。
  谁知被娘子抽丝剥茧过后,再加上老太太的反应,这就一一对上了,顿时周围开始窃窃私语,看向焦母和焦生的目光带上了鄙夷和不齿。
  这种丑事,说白了清白人家的闺女哪个愿意嫁到这种污糟之地?你还吃人家的用人家的,磋磨好几年就想着一脚踢开,简直不是人。
  焦生也知道自己老娘坏了事,他其实最近被老娘逼得已经有些动摇。
  仗着绮娘对他一往情深,想着左右休妻回家绮娘也对他死心塌地,以后不论是劝服了老娘还是别的变动,都好挽回。
  这会儿竟是被架得下不来台,不离也得离了,且自己还是灰溜溜离开。
  可他这种读书人,自来是最爱面子,周围的视线让他一刻也待不下去,被妻子一夜间弃之如敝履的羞耻以及老娘这态度给他带来的慌乱。
  数种压力逼迫下,焦生只得灰溜溜的写了和离书。
  白绮笑着把和离书接过来,竟有些可惜道:“也是,你老娘岂会甘心把你让给别的女人?”
  “我倒是真有点希望她死了,试试看我能不能渡过这关。”
  毕竟充满挑战的人生才有乐趣嘛。
  焦家母子气得牙痒痒,却奈何她不得,只悻悻的留下一句:“望你日后不要后悔。”
  白绮也懒得跟他们继续扯嘴皮子,毕竟这会儿该吃晚饭了。
  母子俩灰溜溜的被撵了出来,焦母原本还不服白绮只留给他们这些东西。
  嚷嚷着自己来的时候也是有一笔积蓄的,可白绮直接让管家给她算笔账。
  她那积蓄,便是伺候她的几个丫鬟的月钱,三年下来也不剩几两了。
  再多纠缠举人老爷被扔出去可不好看,焦母这才消停。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了,两人身上不剩多少钱,焦生只得找好友借宿一晚。
  半夜母子俩被撵出来这可是大事,友人一家自然询问。
  焦母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白绮,略去最难堪的一点,焦母又站在自己立场上,一阵添油加醋,自然惹得一众同情。
  只是回到房内,友人的老婆便话锋一转,笑道:“这老太婆,说话你听听就好。”
  “本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最近到处嚷嚷要休妻。我还当最后是绮娘灰溜溜出门,没成想她也硬气了一把。”
  友人不怎么管内宅之事,只觉得朋友被赶出来可怜,连忙道:“这是为何?”
  友人媳妇跟他说了一嘴平时老太婆磋磨媳妇的功夫,又撇嘴道:“这老婆子还有脸哭?这可不就是她盼的。”
  “如今儿子媳妇和离了,她自该高兴才是,话里话外绮娘事情做绝,无非就是净身被赶出门。”
  “可你想想?你和焦生俸禄差不多,焦生家可比咱们家过得殷实多了,平日里你们吃酒请客,他也不小气,这点俸禄够自己花销不错了,养家的钱哪儿来?自然是指望绮娘那丰厚嫁妆。”
  “嗤,这既不想要儿媳妇,又巴望人家的钱财,哪有这么好的事?”
  友人一听,想到平时自己花销不少,家里虽然不算全靠娘子支持,但本身的田地产业也是靠娘子打理才有他这潇洒日子。
  连忙冲娘子拱手道:“娘子莫气,我与焦生有些交情,他求上门来不好拒绝,最多过两天,他们不走我也是得开口的。”
  又殷勤给娘子捶背道:“娘子打理家业辛苦了,岳父岳母也对我们帮衬不少,我定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明天咱就去探望岳父岳母。”
  明白人都知耻,一番话自然把娘子哄的眉开眼笑。
  不过焦生和白绮和离这个,在第二天便不是秘密了,有友人家与左邻右舍八卦的,也有官府收到和离书从里面传出来的。
  毕竟焦生是公职人员,岂不讨论两嘴?
  没一天的功夫,周围的熟人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白家作为本地富商,自然耳目众多。
  到了下午,白绮的宅子便被敲响了,来人是绮娘的生母,一位略有发福,看起来白皙富态的爽利妇人。
  白夫人一身打扮可比绮娘那浑身素雅招摇多了,其实绮娘在闺中的时候,也是衣饰鲜亮,珠钗琳琅的,只不过这几年被焦家老太婆嫌弃那招摇的打扮,越发素淡。
  白夫人身边丫鬟成群,浩浩荡荡进来一大群人,见着白绮就骂道:“那老太婆欺人太甚,我儿如此乖巧孝顺,她非要从中作妖,女婿也是,本就没指望他多大本事,也就你们情投意合,为娘盼着你们小夫妻自己把日子过好就成了,谁料他一个老太婆都搞不定。”
  又拉着白绮的手安慰道:“我儿放心,娘定给你找个更好的。”
  这话实在,其实也就焦老太婆一只半解的便自鸣得意。
  没错,士农工商确实商排在最后,可一地豪富比你个九品芝麻官,那还是处处碾压的。
  做生意来往打点的都是一地高官,若不是绮娘自己乐意,焦生当时刚刚中举,也算得上青年俊才,焦家找白家那是高攀。
  后来焦生没考上进士,做个小官又三年无升迁,可见学识到头,且不通庶务的,这种人你不好好巴结岳家,还嫌弃自己最大的助力是商户。
  白老爷也不是傻的,自然不会出手帮这种不知好歹的人。
  白家儿子不少,女儿却只得白绮一个,本就受宠,这也是白氏夫妇不满意焦家却也捏着鼻子忍耐的原因。
  且白绮自己长得漂亮,出嫁前便是一家女百家求,白夫人说下个找更好的,还真不是开玩笑。
  白绮让丫鬟端水果点心上来招待白母,又顺着她的话安慰一番。
  白夫人原本以为以闺女对焦生的感情定然痛不欲生,现在见她脸色从容,一晚上过去了也看不出狼狈泪意,这才信闺女是真的自己想通了。
  顿时乐得回去跟白父分享,终于甩掉这糟心的一门亲家了。
  白家这边欢天喜地,焦家母子可就不好过了。
  焦生在友人的暗示下,也不好久住,赁了一座小院先暂时安置着,各方面条件自然是比不上白绮的宅邸,仿佛一朝回到解放前,连每顿吃肉菜都不能跟以往似的放开肚皮。
  这也就罢了,过了几天,焦母上街赶集,碰到娘家老家的相亲,上去打招呼,却被人白眼逼视,别的脾气不那么大的,也是看她一脸奇怪。
  焦母一开始还当是因为儿子和离的消息传到了乡下,乡下人说嘴议论他们。
  焦母这会儿虽然日子难过,但重新和儿子相依为命,心里是满足的,因此从未后悔过休了绮娘。
  这会儿见老乡这作态,还以为他们背地里笑话自己有钱媳妇不要,当即撸袖子跟人吵了起来。
  焦母远近闻名的泼妇,自然没几个吵得过她,但说急了,很多事也就脱口而出了。
  其中一人逼视道:“您可拉倒吧?一把年纪了还跟儿子行那无耻之事,这么有钱漂亮的儿媳妇当然碍你的眼了。”
  “你不后悔,你当然不后悔,可你想过你家焦生吗?以后他怎么办?不正正经经的娶老婆生孩子,就跟你个老太婆过一辈子?”
  “别这么说,还娶什么老婆?两人自个儿祸害去,别糟蹋人家姑娘,谁上辈子造孽嫁她家?”
  “呸!一张褶子脸还勾引儿子,无耻。”
  焦母顿时觉得天塌地陷,加上周围的人听了他们吵架内容纷纷对她指指点点,以前从来撒泼耍赖不知羞耻的焦母现在却仿佛置身于刀刮之中。
  没两天,这劲爆的消息便传遍了县城,大家议论得津津有味,焦母都不敢出门买菜。
  等白绮知道这消息的时候,是门房慌张的跑进来——
  “夫——小姐,那焦老太婆和焦生去县衙状告你了。”
 
 
第38章 
  提起古代公堂,大多人首先脑内出现的便是惊堂木,包青天,衙役执杖在两边其喊威武。
  这会儿事态虽然在白绮预料之中,不过可以的话她其实也不想上公堂。
  倒不是民不与官斗,而是虽然大部分历史朝代中,其实与影视戏曲不同,原被告双方是不用下跪听审的。
  但白绮有点把不准这里的背景,不过好在焦生偶尔也会跟原主聊一些衙内趣事,翻了翻记忆,倒是安了安心。
  不过鉴于古代的文盲和法盲率,以及对于衙门的敬畏,很多老百姓一进去直接就跪了。
  别说古代,便是现代很多乡镇上的基层法院开庭,都不是没人对着法官一跪,就大喊青天大老爷。
  白家有钱开道,虽说焦生算是官府的“自己人”,但也绝对不可能得到偏帮。
  不过因为前几天镇上传得热火朝天的流言,焦母状况白绮的事引来了各方关注。
  到了开庭当日,衙门被赌得水泄不通,要不是公堂之上要态度肃穆,估计这些人都搬小马扎嗑起瓜子了。
  白绮是由她便宜爹娘陪着来的,来的路上两口子还一个劲的安慰她:“绮娘别怕啊,咱们行的直做得正,认那老太婆如何诬陷,我就不信没有王法了。”
  “可怜咱们绮娘哦,一辈子贞静温柔,什么时候造谣过是非?那老婆子害得你们夫妻离异,还想毁你名节,我呸!”
  白绮很想说这事她还真的不冤,不然为什么直接在魏姑娘面前捅破窗户纸。
  又特地派最爱打听八卦和最大嘴巴的小厮送人家回去?最算是坐马车,官路加山路合起来也有二三十里,这么长的时间,几人不可能不唠嗑。
  等到了魏家村,看到这车载斗量的好东西,一准整个村里的人都来看热闹。
  到时候宣扬开来,流言蔓延只是时间问题。
  进入堂内的时候,正好碰到焦家母子,焦母看白绮的眼神都带着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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