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女王——银发死鱼眼
时间:2020-01-01 09:54:39

  “嗯,回家依旧记得报个平安。”
  白绮点点头,坐上车的时候,何嘉奈低头从车窗凑进来,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距离突然变得很近。
  白绮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阳光一样气息。
  何嘉奈声音有些调皮道:“不过这次就别被姐夫发现了,虽然姐姐和我问心无愧,但还是不要给敏感的姐夫借题发挥的机会的好。”
  白绮脸上闪过一抹红晕,很快克制住,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接着汽车驶离原地,何嘉奈在后面挥手告别,待汽车离开视线,脸上阳光的笑意才染上了一丝病态的愉悦——
  而车内的白绮摸了把脸,上面哪里还有娇羞之色?只剩恶劣的玩味之意。
  今天白绮回家不算晚,157几乎是跟她前后脚到家的。
  在这之前157又去了一趟六号家,白绮以为经过昨天的羞辱,凭着婚姻关系中157一直以来的上位处境,会多在外面待几天冷冷“白绮”的。
  结果今天就迫不及待的跑了回来,白绮预料肯定有事。
  果然,那家伙晚饭都顾不得吃,便把白绮拉卧室,神神秘秘的掏出手机——
  “我跟你说件事,本来这种事不该由我这个女婿说出来的。可是吧,让我瞒着你我又实在心里不安。”
  白绮挑眉,静静的看着他表演:“所以呢,什么事?”
  157一再交代:“先说好,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你先别激动,也别做出冲动事知道吗?”
  说着就划开手机屏幕,出现在白绮眼前的,赫然是白爹跟一个女人凑得很近的照片,虽然因为距离的原因当事人的表情不甚明朗。
  但仅从照片的角度来看的话,妥妥的有问题,被白妈看到分分钟会气得病发的那种。
  朱云飞一直注意白绮的表情,见她果然脸色难堪,心里得意,脸色却安慰道:“你也别多想,万一不是咱想的那样呢?”
  “妈最近状态不是很好,你先别慌着找爸对峙。”
  实际上以朱云飞对白绮的了解,父女俩原本话题就少,更因为结婚的事产生隔阂,再接连因为白绮不经常去医院探望岳母隔阂渐深。
  何况白绮本身就是息事宁人委曲求全的性子,再考虑到岳母的身体,直接找岳父对峙的可能性极低。
  白绮看着那张照片,仿佛要把屏幕盯穿:“原来如此。”
  朱云飞对她这句话不明就里,以为她只是在表现父亲出轨的震惊,还要说点什么,就见白绮往门口指了指。
  顿时不可置信道:“还要我出去睡?”
  “不然呢?”白绮道。
  朱云飞琢磨她这会儿估计心里难受,也不跟她计较,悻悻的出了门。
  走这一步他是冒了很大风险的,即忐忑又兴奋。
  却不料在门关上的瞬间,白绮就拨通了白爹的电话。
  白爹这会儿估计刚得知妻子身体状况好转的消息,声音都透着轻松。
  这两天不孝女表现不错,因此接到电话语气也没有平时僵硬。
  甚至还特地放了外音,打算和妻子一起听。
  结果劈头盖脸就听到女儿淡定的声音:“爸,刚刚朱云飞给我看了一张你跟女人的亲密照,怎么回事?”
  白爹头皮一麻,突然感觉自己背后凉飕飕的,僵硬的回头,果然看见妻子那眼神已经在开始琢磨哪里下刀了。
  立马不顾仪态的对造谣的不孝女吼道:“胡说八道,你过来给我对峙。”
 
 
第7章 
  白绮坑爹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她虽然已经找到了原因,但始终无法理解这个世界的自己为什么选择把所有事都藏在心里,反复的作茧自缚。
  反正白绮自己,在外面怎么磨心眼是一回事,跟自己爹妈是无论什么问题都毫不避讳的。
  老实说原主现在的个性虽然有不少先天因素,但问题的根源还是在很多问题不够坦率,不够理直气壮上。
  随着解锁的信息越来越多,白绮现在也差不多摸清整件事的脉络了。
  为什么157和六号能够做到谋害原主后全身而退?他们要怎么撇清嫌疑?当然是在死亡原因上做手脚了。
  哪种情况下她爸不会对她的死因产生怀疑?除非是矛盾的中心就在父女俩之中。
  以亲爹的疑心和精明,只有让他陷入沉重的打击和愧疚里,否则怎么轻易善罢甘休。
  所谓的出轨证据只是第一步而已,接下来的家族聚会恐怕才是大头。
  157应该是打听到了什么消息,所以在这期间看到了机会,今晚的照片只是挑起父女矛盾,让白绮长久以来憋着的苦闷更无法调和的小手段而已。
  朱云飞敢这么大胆子的实行这步计划,仗着的就是对白绮的了解,料定以她委曲求全的个性只会任由矛盾越累越深。
  等白绮彻底对白爹和白家失望,软弱她内心迫切想要抓住救命稻草,那么朱云飞到时候就是她唯一的精神依靠。
  只用稍加暗示或者挑唆,事情的成功率就不会小。
  即便失败,以白绮的沉默也不会败露,绝对是投入低风险小回报高的买卖。
  只是157绝对不会料到,此白绮非彼白绮,转身就把他卖了。
  白爹这会儿吓得想倒叫她祖宗,以前觉得女儿闷不吭声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让人担心。
  这会儿是坦率了,可一张口就要亲爹老命。
  白爹躲着老婆,好说歹说才跟母女俩解释清楚:“是一个合作方,就吃过几次饭而已,又不光我们两个人,当时秘书和助理可都在呢,不信你们问小张。”
  “是是,那位年轻守寡,又喜欢交际,圈子里风评是不好,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朱云飞照片哪里来的?简直是断章取义不安好心。”
  “我还当他最近长进了一点,没料到还是这么上不了台面,你让他马上过来给我解释清楚。”
  白绮心道这可不成,她就喜欢看别人眼看伸手就要够着果实,结果发现那果子是毒蛇盘踞伪装的表情,可不能让她爹扰了兴致。
  便道:“要光是上不得台面,传点八卦就好了。”
  白爹何等敏锐之人,再联想到这两天闺女的异常,立马声音沉了:“怎么回事?朱云飞那小子在打什么主意?”
  看吧,要不是原主实在无可救药,怎么会结局这么憋屈?
  她安抚道:“今天的事您全当没发生过,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白爹皱了皱眉,对闺女惯性的操心让他有些烦躁。
  正要找老严来问话,便被妻子拦住了:“她说等两天就先让她看着处理吧。”
  “这两天绮绮变化不小,估计是那边出事了。”白妈叹口气道:“自己闺女,虽然操心,但我琢磨还是让她立起来的好,也不全是坏事。”
  白爹点点头,只得选择暂时按捺:“那成吧,等她爷爷的生日过了再说。”
  眼看老爷子寿诞将近,两个老人也被白爹从老家接了过来。
  白绮跟爷爷奶奶感情不算好,不论是这里还是自己的世界。
  白绮天生反骨,从小性格任性,行事霸道要强,绝对不是通常长辈喜欢的小孩儿,更何况白爹偌大家业。
  继承人还就只她一个丫头片子,老头老太太迁怒也好,白绮本身的性格不讨喜也罢,总之对这个孙女感情淡淡。
  只不过在白绮自己的世界里,两人去世得早,没来得及生出更多龃龉。
  但这边就不一样了。
  和俩老人一起来的还有大伯一家,比起白爹二房这边的“人丁单薄”,大方就枝繁叶茂多了。
  白大伯也就比白爹长五岁而已,这会儿已经是三个小孩儿的爷爷了。
  一大家子浩浩荡荡的三车才卸完,见了白绮大伯家的二堂哥便笑嘻嘻道:“哟,绮绮这么早就过来了?越来越漂亮啊。”
  这话听着有趣,人自己的家说得就跟外人一样。
  轮不到白绮,白妈先不高兴了,脸色笑眯眯道:“可不说养老靠长子呢,还是大哥嫂子办事体面,这不年不节的,一大家子说请假就请假,说关门就关门。”
  “钱什么时候都好赚,孝顺爸妈可是要紧的,你一家子都是明白人。”
  大伯和伯母还好,总归没有上班,不过三个表哥还有表嫂脸色就讪讪了。
  他们要么在白氏旗下做事,要么由白爹出资做生意,这么多年不管是上班的还是做生意的,都没什么长进。
  离寿辰还有好几天,这会儿一个个大白天的都卸下工作跑过来,哗啦啦跟度假似的,被白妈不轻不重的点出来,作为小辈未免讪讪。
  大伯母连忙转移话题:“呀,花园是不是重新布置过?先前二弟生日宴的时候那边还不这样呢,真漂亮。”
  “爸妈这会儿也累了,要不先进去歇歇,中午咱们就在花园里吃午饭。”
  白妈也不耐多站在院子里寒暄,便让严管家将老人迎进去。
  白绮说实话并不怎么了解自己大伯小叔两家人,因为在她自己的世界里,早在初中爷爷葬礼期间,她就跟对方撕破脸皮,并禁止家里平时跟两家人来往。
  白爹是个宠闺女的,并且当初的事确实让他失望,如果父母在或许还能维持点面子情。
  父母一去,自己工作又忙,子侄中也实在没什么长进的,便由着女儿任性了。
  这么多年过去,见面的次数寥寥,几乎就是陌生人了。
  可显然这个世界对方并不陌生,并且已经有了一套在白绮看来啼笑皆非的相处方式。
  因一大家子人多带的行李也多,佣人们都在后面忙着泊车卸东西,某些人便直接把白绮当临时佣人使唤了。
  大堂嫂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和手包一起放在白绮怀里:“我们的房间也打扫过了对吧?我有些灰尘过敏你是知道的。”
  二堂嫂也紧随其后:“刚车上你侄子闹得慌,把我衣服都弄皱了,我这会儿懒得开箱,你帮我熨熨。”
  三堂弟媳倒是没说话,因为她儿子一进来就尿了,两三岁的小孩儿正是人嫌狗憎的年纪,尿裤子不说,还踩尿玩。
  偏在家里被奶奶太奶奶宠坏了,还吼不得。
  瞬间偌大厅堂鸡飞狗跳,白绮见她妈额头青筋都在抽。
  也是哭了她了,这个世界白妈就是再厉害,却被破身体拖累,生不得气发不得火,自己女儿又派不上用场,往往被支使得团团转,让她看了头疼。
  正要喊老严过来处理,就见白绮把手里的东西一扔。
  昂贵的品牌外套直接盖小孩儿那滩尿上,小孩儿见了高级抹布还乐,跳上面拼命踩。
  大堂嫂跟二堂嫂肉被刀子割一样叫出来:“啊你干什么?”
  “做什么突然把衣服扔地上?”
  “我的包,好几万呢!绮绮你什么意思?”
  白绮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嗤笑一声:“这不是地板脏了吗?手里有块布就顺手擦了。”
  “那是抹布吗?那是我的外套。”大堂嫂尖声道:“有你这么待客的?你是对我们哪儿不满说出来,直接把衣服往地上扔几个意思?”
  白绮漫不经心道:“原来你们知道自己是客啊?大伯母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唉你这孩子——”大伯母原本就皱着眉,闻言看白绮就不善了。
  刚要理论便听她道:“嫂子弟妹们可能很少去别人家做客,不懂规矩,可您不能不懂啊。”
  “就这样的,出去是会被人笑话的,孩子在家里再怎么调皮没关系,在外面这叫没教养知道吗?”
  “您也别生气,咱是一家人我才有什么说什么,换了外人,就看着你们出丑不提醒,当个笑话看,那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说着对三个堂哥堂弟道:“你们跟我爸出去应酬过吧?你们说是不是?”
  三人自然心里清楚的,只不过在白家不拿自己当外人惯了,以往白绮即便有所不满也是憋着,别说小孩儿调皮,就是自己房里的东西被动了,拿还是孩子,都是至亲,反正你这么多,送我又怎么了三连,保准不开口了。
  却不料她今天突然发作,阴阳怪气的半点面子不留。
  一家人仗着备份和血缘绑架她惯了,自然难以适应。
  男的不好开口跟女人吵吵,几个女的却不会忍耐。
  可白绮根本没想过要跟这家子怎么相处,没有直接把人撵出去,是看在爷爷奶奶还活着,好歹不要一来就让她爸难做人。
  至于相处气氛?反正不好受的不会是她。
  于是见几个女的还要开口,白绮似笑非笑道:“要是实在心疼,让洗衣房给你们洗干净就是了。”
  又冲旁边的女佣扬了扬下巴:“务必洗干净熨好送嫂子们房里去。”
  “也怪我,在家里习惯拿旧衣服当抹布了,一时不怎么注意。不过嫂子们这么心疼,哥哥们可得加把劲了,别出门一两件衣服都疼得跟割肉一样。”
  又拉过白妈:“妈我换季还没置衣服,陪我出去逛逛吧,家里现在这味儿,也不好待。”
  大伯母顿时怒了:“你做什么瞧不起人的样子?不就是小孩子尿了点尿,你不是这么小过来的?这还是你亲侄子呢,咱白家最小的孙子呢,你嫌弃什么?”
  白绮冲大伯母笑笑:“既然这么珍贵,那您干脆把家里的厕所拆了呗,好让您宝贝孙子的每一滴肥水都别外流了。”
  说着对佣人道:“听到没有?搬行李的先别忙,没见伯母心疼着吗?把小孩儿的尿擦干净放她包里,小心收好了。”
  “哦,另外两个小鬼也一样,这两天的全给他们搜集起来,人还要带回去种田呢。”
  “你说什么?你这死女娃子是不是要翻天了?”
  白绮拉着一脸懵的白妈:“走,咱们先不打扰他们休息了,下午去接爸一起回来吧。”
  又对严管家交代道:“好好招待客人。”
  话是这么说,严管家自然心领神会,知道小姐的意思是别让一家子到处乱窜。
  白妈坐上车才回过神来道:“你不怕你爷奶晚上跟你爸告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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