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尔顺着望过去,依稀只见到一个平屋的瓦房,看不出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有什么不好啊?”有人一样好奇。
“我哪里知道,我又没住这里,反正听听就是呗。”
这群人跟韩尔打完招呼,就拿着薯片汽水躲屋子里看电影去了。
韩尔继续向前,走了一小段路程她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拐了个弯后她就看清了平屋,粗粗一看只有一个印象,那就是特别的清净。
而且,在院子里的敞门,都是用链子锁住的,应该没有住人吧?
这个想法刚刚有,就见平屋的房门被人打开,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白色长裙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
两人站的远远,彼此互望了一眼,韩尔见那个阿姨勾唇对她笑了笑,也礼貌的回了一个笑。
那人又举手挥了挥,韩尔觉得有些奇怪,左右看了看周边确实没有人,见那个阿姨一直挥着手不落下,便也伸手挥了挥当做礼貌。
结果,就是她的这个举动,中年女人先是一怔,随后向着她这边快速奔来,速度看到韩尔还没反应过来,如果不是栏杆门挡住,这人能直接扑倒她。
就算拦着了,这女人如同疯了一样,使劲的砸门,嘴里更是‘啊啊啊啊’的叫个不停。
韩尔吓得倒退一步,任谁都能看出这人有些不对劲。
她赶紧着后退几步,转身就想离开,结果脚还没迈出去,中年女人就哀求的道:“囡囡别走,囡囡,妈妈的囡囡。”
尖嚎中带着绝望,听得人是又慌又觉得可怜。
韩尔回头望了一眼,眼底里闪过一些不忍,“你别动,我不走,你别扒门。”
栏杆门被大锁锁住,中年女人根本出不来,用手指扒着门,用劲到手指指甲都翻开了,看着就觉得疼。
可偏偏,该觉得疼的人一点反应都没,仍旧死死的盯着门外的女生。
“囡囡,囡囡。”
“你松开手好不好?”韩尔向前走了一步,轻声得安抚着,其实如果没有锁住的大门,就算觉得这个女人可怜,她都不敢走上前。
既然有东西拦着,她也不介意说上几句,让这个阿姨不至于自残。
“我就站在这里呢,囡囡是谁?你可以叫我……小尔。”韩尔没敢说全名,说了个小名。
“你是囡囡。”女人没之前疯狂了,也不用手扣门缝,特安静的看着她。
韩尔没跟一个明显精神有些问题的人争执,也跟着笑了笑,她发现这个阿姨冷静的时候还挺好看的。
虽然上了些年纪,可底子仍在,一看就是特别温柔的人。
两人就静静的看着,谁也没开口说话,最后还是平屋里的人突然走出了几个人,惊慌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夫人,咱们进去吧。”
“快快,快把她带进去。”
“镇定剂呢?快给她打一针。”
中年女人不愿意被拉开,又陷入了癫狂,几人合力都拉不开,为了不伤到他们的雇主,只能打了一阵镇定剂。
韩尔被面前的混乱吓得又退了几步,她能看出这个阿姨的绝望和不愿意,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丝毫不能插手。
其实感觉有些心慌的,尤其是阿姨盯着她的那双眸子,眷念的神情慢慢变得绝望,真的令人难过。
手掌遮住她的眼,耳边传来低声,“别看。”
韩尔伸手抓着郁宿的手掌,她淡淡的道:“没事。”
郁宿手仍旧放在韩尔的眼帘上,然后带着她离开这个地方,边走还边道:“你怎么来这边了?我还打算捡完垃圾就去看你表演呢。”
“那你看不到,我都表演完了。”韩尔说着,“表演的特别好,爷爷奶奶们都鼓掌说好呢。”
郁宿顺着她的话:“真遗憾。”
韩尔还想张嘴说一些,却没了兴致,她知道郁宿提起这个是为了逗她开心,可心里仍旧藏着刚才的事,她终究还是问道:“刚才那个阿姨怎么了?”
两人已经走了一个拐角,看不到平屋那头,郁宿将手放下,他道:“如果你想知道,我就带你去问问。”
韩尔点头,她想问问,很想很想。
因为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从没有一个长辈那么望着她,就像是珍贵的隗宝。
爸爸对她的好她能理解,却并没有表现在神情上,妈妈……算了,她就不提了吧。
如果真的要对比,刚才那个阿姨看着她的眼神,就跟她去医院,看到江妈妈看着江浩大的眼神一样。
像是一个当妈妈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不过,她可以很肯定自己就是秦雁亲自生下来的,所以并没有狗血抱错孩子的剧情。
想了解,也仅仅是因为好奇。
“走吧,我带你去问问。”郁宿不问原因,便带着人朝另外一边走去,“这里都是私密性很强管制,想要直接问肯定是问不出来,咱们得想个法子才行。”
“想什么法子?”
郁宿伸手,“掏钱,用钱攻破。”
“……”韩尔抿唇,真是服了这个男生,伸手要钱的手势真是越做越熟稔。
身上穿着连衣裙,唯一的衣兜里装着的只有手机,她道:“我手机转账可以吧?”
郁宿摇了摇头,叹气的道:“算了,你要没我给你掏吧,谁让你请我那么多顿呢。”
韩尔一脸的怀疑:“你今天这么大方?”
郁宿微笑一脸,“想什么呢,当我借你的,以后记得还我。”
“……”韩尔无语,她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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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韩尔跟着郁宿去了旁边的凉亭, 然后郁宿就离开了一会儿,等他回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个瘦个男人。
男人左右看了看,小声的道:“我说的你们可不能跟别人说,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郁宿道:“叔,你放心,我们也就好奇而已, 保准不外传。”
男人这才放心, 他道:“那人其实你们应该也认得, 或者说咱们A市就没有不认识的, 崔家的夫人彭叶。”
“崔家?”
郁宿一下子就想起了是谁,“崔家是A市的富商,主要做电器的。”
韩尔也想起了这人是谁,在原身的记忆中,经常是参加一些宴会, 在这些场合能见到不少上层流的人,其中就有崔家。
细想想,她好像还真没见过崔家的夫人呢, 原来是被关在这里呢?
“彭叶来这里有十几年了。”男人伸手指了指脑子,他接着道:“人家脑子有毛病, 一直都治不好,别看她一直待在这里,可她男人时不时就会来看看,对她好着呢。”
郁宿看了周边一眼, “如果我没记错,这个疗养院就是崔总替他夫人建得吧。”
“对对对,就是给彭叶建的,后来是看着彭叶一个人住着太寂寞,干脆弄成了疗养院,有钱人家真的是大手笔。”
韩尔不耐烦听这个,她直接问道:“知道彭夫人是因为什么才受了刺激?”
男人又是谨慎的看了看四周,他小声的道:“崔总两夫妻结婚好几年都没孩子,后来好不容易怀上,结果生出来的孩子被人给害了,彭夫人受不了这么刺激,就……那啥了。”
就疯了。
“那孩子,如果活下来是不是十六七岁?”
“对对,就十六七年前的事。”男人点点头。
韩尔想着,果然啊。
难怪彭夫人看到她会是那个反应,敢情是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确实造孽啊,听说彭夫人求神拜佛好多年,就是想有个孩子,结果好不容易生下来了,好好的一个孩子居然被人害死,你们说这……”
“叔。”郁宿打断男人的喋喋不休,他微笑道:“这些话你还是少说的好,毕竟这里的工作这么话,要是因为嘴碎丢了工作可不好。”
男人脸上一白,知晓自己是多话了,他狠狠的瞪了这少年一眼,便转身离开。
他就算再气也不敢得罪今天来做义工的这群学生,听说都是些来头不小的呢,他可得罪不起,反正钱也拿了,早些走的好。
等男人一走,韩尔问道:“你给了他多少钱?”
郁宿伸手比划了下。
韩尔撇嘴,“还说管理严呢,就这么点钱就把老板卖光了。”
郁宿很赞同,而且他比韩尔想得多,外人都说崔总专一,夫人精神出了问题,这么多年不离不弃,多大意。
可他却不认同,如果真的在意那个女人,会像只笼中鸟关在这个小地方?更别说刚才说看到的,那些护工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阵镇定剂扎过去,他不相信真心爱一个人,会把心爱的人交给其他人这样对待。
“我把钱转给你。”韩尔掏出手机。
郁宿摇头,“要不拿这钱,我请你吃烧烤吧?”
韩尔扬眉,所以郁宿请客她出钱?哦不对,这钱还是郁宿的钱呢,“吃!既然是你请,我要吃好多好多,钱不够你补。”
“你要能吃得下,就敞开肚子吃。”郁宿轻笑。
韩尔摸了摸肚子,恨自己没有一个大肚子,不能把郁宿吃到破产。
两人绕过平屋,朝着另外一边的花园走去,韩尔的任务完成,郁宿还有个捡垃圾的任务,一手拿着夹子一手拿着塑料袋,让韩尔时不时侧头望了望。
“你看什么呢?”
韩尔道:“我想着要不要把你这个模样给拍下来。”
郁宿眉头一紧,立马走开几步,然后摆了个姿势,邀请道:“拍吧。”
“……”韩尔无语,一点兴致都没了,转身就离开。
郁宿追着上前,还特委屈的道:“拍呀,怎么不拍了呢。”
韩尔从花园的一脚跳跃进小园,还想走几步时,突然不动了。
后面的郁宿不解,从后头探头道:“不走了?”
韩尔没说话,伸手指了指前面不远的空中,郁宿定眼一看,脸都白了。
韩尔瞧着好笑,“你怕呀?”
郁宿脸上绷紧没说话,不过看样子就知道他怕不怕,韩尔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然后伸手把吊在空中的蚕捻在手指中,“多可爱呀,你要不要带回去当个宠物养着?”
郁宿脸上更白了,又退了几步,发着颤的道:“你你你,赶紧放下。”
韩尔将蚕放在手心,她乐道:“一点都不吓人,肉嘟嘟的好可爱哇。”
光说还不止,还猛地向前冲了几步,结果哪里知道,她以为害怕的郁宿不但没后腿,反而上前了一步,两人同时上前,此时面对面的距离特别的近,韩尔都能感觉到对面人的呼吸,以及眼里促狭的笑意。
郁宿勾着唇,隐笑道:“是挺可爱的,要不就带回家养着吧?”
“你……不怕啊?”
“怕呀。”说得雀跃,一听就是谎话,郁宿装模作样的道:“特别怕呢,韩尔姐姐一定要好好保护我,我特别怕。”
“……你真。”女表,比她还绿茶呢。
韩尔真是一言难尽,脸颊上有些燥热,将脸偏过,赶紧往后退了退,她真是傻了,才会拿着蚕吓唬这人。
将手中的蚕放进郁宿的手掌心,她哼声的道:“呐,你喜欢就拿回去养着吧。
说完,甩着马尾辫就转身离开了。
郁宿看着手掌心的小家伙,还真起了带回去养得心思,将兜里口香糖的铁盒清出来,再摘了几片桑叶将小家伙妥善的装好,打定主意带回家养着。
不过养一只会不会太寂寞了?要不要再去网上给它买个百八十只的朋友回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住房楼,周边特别的热闹,还有其他班级的人在载歌载舞,虽然跳得真不咋地,可下面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都特别赏脸,鼓掌鼓得特别给力。
韩尔靠在栏杆上瞅着,跟着一起鼓掌。
她觉得这地方也挺好的,除了脏了一双鞋之外。
只是有趣的时光总那么短暂,下午的三四点就已经集合准备打道回府,回去的路与来的路不同,他们没绕小路,直接在大门上的车。
“你们知道,为什么下车的地方和上车的地方不同吗?”李胡神秘兮兮的说着,他算是班上最皮的男生,一整天都闲不下来,喜欢到处的乱逛,不过这样一来,他的小道消息还真不少。
“不想说就别说,我们还不想问呢。”邹晶没好气的说着,她已经气了一天,大几千买的限量版的球鞋,已经脏得不能看,气得她快炸了。
李胡才没理这个癫女人,在旁边人的好奇下,他道:“因为疗养院来了个重要的人,咱们这群无名小卒就只能走小路了呗。”
“呵?我们是无名小卒?你知不知道我爸妈是谁?”邹晶傲气的抬头。
李胡撇嘴,“还真别说,比起那人,你爸妈还真是无名小卒。”
邹晶气得不行,旁边人纷纷问着是谁。
韩尔突然插口:“是崔家的人?”
李胡打了个响指,“中了,就是崔成蒲。”
韩尔觉得有些奇怪,刚才在那个平屋她只看到彭叶,也没见到崔成蒲的人,难不成来了就走?这应该连半个小时都没有吧,如果这就是所谓的经常来看看,也真是够敷衍的。
“嘁,原来是他啊,哪里比我们珍贵了?”邹晶丝毫瞧不上,看着望来的好奇神色,她想都不想就道:“崔成蒲现在就是再厉害,以前还不是靠女人起家,嘴里说着爱老婆,身边不也是跟着个小三?虚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