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只有我和你——钦点废柴
时间:2020-01-03 10:26:34

  柳芝娴收拾残羹剩饭,给樊柯扔一件花农遗留的外套,自己也上楼睡去。
  等到次日醒来,樊柯已不见踪影,那件外套分毫不差挂回在原来的地方。
  午饭过后,康昭喊柳芝娴过去看猫。
  小猫养在一个粉色笼子,里头置了被窝与猫砂盆。
  笼子放在公共办公室,所里民警轮流照顾。
  康昭一进门,办公室原有的两个年轻民警暗笑着借口出去。
  柳芝娴从猫笼旁直起身,康昭忽然轻勾她下巴,跟以往好几次那样,指腹粗糙而温热,眼神轻佻而挑衅。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回还多了一抹暗香,跟她手上护手霜的味道一样。
  柳芝娴还来不及细品,温度消失,淡香还浮在空中。
  康昭问:“香么?”
  柳芝娴皱着鼻子笑,“我挑的当然香。”
  仔细看,那只骨相漂亮的手肌肤似乎细腻一些,也许被他包裹掌心时候会更温暖。
  康昭嗯一声,“跟你的一样。”
  柳芝娴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擦……”
  康昭说:“有人送给我干嘛不用。”
  柳芝娴又笑了笑,小猫细声细气地叫,康昭拎出来给她,开始冲羊奶。
  柳芝娴双手捧着,小东西宛若无骨还精力充沛打滚,细弱的爪子跟白色小蜘蛛一样张合,她半点不敢使劲。
  “我好怕把它捏碎了……”
  康昭抽了一针管奶过来,似笑非笑说:“你的话,的确有可能。”
  柳芝娴:“……”
  “翻过来,喝奶了。”等柳芝娴调整好小猫姿势,康昭把针筒塞她,“你来试试。”
  柳芝娴只剩一手托着巴掌大一点的小猫,诚惶诚恐地轻推针筒。
  小猫捧着针筒狂吸,没一会就搞定一管。
  柳芝娴:“好像挺简单。”
  康昭说:“喂奶而已,有什么难。”
  如此吃了三管,小猫终于歇下。
  柳芝娴问:“男孩还是女孩?”
  康昭边清理器械边说:“公的。”
  “怎么看出来的?”
  康昭擦干手,托过小猫脊背,轻压下小尾巴。
  “看到小黄豆了吗?”
  柳芝娴:“……”
  康昭又说:“长大点变成毛铃铛你就懂了。”
  “……”
  她为什么要问这种旮旯问题。
  可对方无半分尴尬,口吻跟对待学术问题般严肃。
  柳芝娴戳戳小猫肚皮:“长大可不要变成渣男。”
  康昭:“大点带它绝育。”
  柳芝娴:“……”
  康昭解释不少,总之减少性激素干扰利于它健康。
  柳芝娴对养猫印象停留在小时候外公家放养的家猫上,听得一愣一愣的,感情上一时无法接受,也就没说话。
  康昭也并非一定要她同意,说:“养着先。”
  -
  工作外的零碎时间,柳芝娴一直在为迎接小猫的到来做准备,看了不少养猫经验贴。
  康昭说当作他送养的,日常吃用他来负责。
  柳芝娴还是忍不住挑了不少猫咪用品。
  聊天内容突然丰富起来。
  她不时问康昭:
  这个猫窝怎么样,看起来冬天应该挺暖和;
  这支逗猫棒如何,它会不会喜欢玩;
  “猫之海-洛因”猫薄荷要不要备一罐,时不时给它磕一口……
  康昭一一给出看法:
  猫窝很好看,但冬天它更喜欢钻床,跟人挤一窝;
  逗猫棒弹性可以,再多备几个替换头,鸡毛容易被薅秃;
  化毛膏也备上,不过猫薄荷你应该喜欢自己种;
  还有粘毛棒别忘了,深色衣服容易一身毛。
  有时立刻回复,有时说到半途消失几个小时,后来又接上。
  柳芝娴淘了不少,比准备待产包的准妈妈还兴奋。
  康昭建议不要散养,一来容易跑丢,二来绝育后的猫也容易受欺负。
  柳芝娴打算把活动场所界定在苗圃,几十亩田地足够海阔天空地撒野。
  她开始检查围篱,确保没有可以遁逃的大窟窿。
  巡逻到半途,负责施肥的花农趁闲交谈,话语不小心飘到她耳朵里。
  “我听人讲,她跟小昭走得近,经常见她搭小昭的车,还去所里找他。”
  “小昭?是树洋家那个小昭嘛?”
  “不是他还有谁,南鹰镇有几个小昭,你真是老懵懂不记事。”
  “她难道不是和男老板在一起吗?男老板晚上还住这里,我大清早见过他从这里出去。”
  “谁叫人家长得靓,有资本啊。我要有姿色,别说两个,就是五六七八个也能玩得团团转。”
  “说不定是倒贴呢……”
  窃笑蔓延开来。
  花农都是些留守妇女,枯燥的生活终于迎来一剂猛力调味剂,越谈越离谱。
  面对沉默的苗木,柳芝娴有一百种方法将之“驯服”,在复杂的人情世故面前,却露了怯。她听到大半,一声不吭扭头离开。
  -
  樊柯还是经常往南鹰镇跑,只打篮球和吃饭,很快在镇上混个脸熟。
  他再没留宅子里过夜,实际上,樊柯几乎不曾踏足二楼。
  重阳节森林防火工作繁忙,加之秋冬季节每年候鸟迁徙护航开始,柳芝娴有了一个完美的避嫌理由,她不再去找康昭。
  樊柯谈成几笔可观的订单,过南鹰镇找柳芝娴庆祝。
  柳芝娴下楼晚几步,在二楼便听见他在苗圃大声说话。
  下班时,几个花农蔫头耷脑,幽怨瞥了柳芝娴一眼。
  “你刚跟她们说什么?”
  柳芝娴猜到一二,还是不禁好奇。
  樊柯说:“我说她们工作不饱和,以为跟在家带孩子一样,凑一起瞎聊。”
  她一时没接话。
  樊柯说:“村里长舌妇多,听到什么三八的话不要在意。你也是老板之一,必要时得拿出老板的气势压压她们。”
  她先前的确错失训斥她们的良机。
  “嘴巴长在她们身上……”
  “但她们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
  柳芝娴从未见过樊柯如此严厉,正待谦虚学习,那边忽地话锋一转。
  樊柯调侃道:“造你和我的谣言岂不是要我不得好死,明明追你的是康昭。万一他听信谣言退缩了怎么办?”
  “……你比长舌妇还能造,双标鬼。”
  樊柯也不否认,脸皮极厚地甩锅:“真的,大家现在都这么说,康昭在追你。”
  柳芝娴极想问他从哪看出,到嘴边却变成不痛不痒的两个字:“有病。”
  樊柯说:“康昭资源丰富,你应该合理利用。——我是说,应用,借用。”
  “为了事业献身?”
  樊柯带着点想敲醒她的正经道:“我是看你跟每次他在一起就乐得像个傻子。”
  柳芝娴:“……”
  -
  月末,传说中追她的人乘着暮色而来,怀里抄着一只可疑的“定情信猫”。
  康昭隔三岔五发来小猫视频,但真正看到它时,柳芝娴还是着实惊讶。
  “都长这么大了!”
  柳芝娴伸手想接,小猫张牙舞爪,她讪讪缩手:“你儿子好凶,还是放地上吧。”
  小猫开始在地上撒野,东闻闻西嗅嗅。
  “过来。”柳芝娴蹲下伸手引诱,小猫不为所动,跑回去逮着康昭的鞋带玩。
  康昭拎着它后颈肉,扭送到柳芝娴面前,“看看,这是谁。”
  小猫似听懂了般,低弱喵一声。
  柳芝娴也跟着喵,把暧昧轻巧带过。
  小猫找到同盟感,回头朝柳芝娴方向蹦。
  “乖了——”
  柳芝娴再度伸手,刚触到细软的绒毛,康昭的白眼狼儿子忽然一口咬上她的虎口,四蹄胡乱挠蹬。
  小猫尖牙利齿,力气大不,但也如鱼钩死死紧咬。
  柳芝娴尖叫,康昭忙拧开小猫,白皙的手呈现几爪血痕,一颗鲜红的血珠沁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康昭:屁股痒了,敢坏你爹好事。
 
 
第19章 
  小猫安顿回笼子,康昭娴熟地给柳芝娴冲手,从车载医药箱翻出酒精消毒,再载她到县医院打狂犬疫苗。
  剩余的几针康昭设定对应闹钟,到时会继续带她。
  如果柳芝娴表露出零星半点不再想养的意思,康昭会理解,并把猫带回去。
  但柳芝娴一路除了必要的问题,没说什么,始终表情淡淡。
  回到宅子,柳芝娴开笼放小猫,团起来只有半只柚子大的小玩意,毛茸茸的,实在难以让人起戒心。
  柳芝娴坐沙发上,还没喵它,小猫就蹦上她膝盖,将自己盘在她怀里。
  ……这难道是负荆请罪??
  柳芝娴很快好了伤疤忘了疼,戳戳它小脑袋。
  小猫忽然打出一个长长的哈欠,腥气冲天,嘴巴像蛇一样张大。
  柳芝娴笑着扭开头,“臭死了。”
  小猫又伸懒腰,身体拱成S型,两只前爪扒到柳芝娴正胸前。
  柳芝娴:“嘿,你干什么呢!”
  小猫低头咬住她一边胸襟,两只前爪交替揉按最绵软的部位,跟揉面团似的,闭眼陶醉地咕噜咕噜。
  柳芝娴:“……”
  她还是有点不敢碰它,两条胳膊僵在身侧。
  康昭抱着顺路取回来的猫用品包裹,便看到这奇异的一幕。
  柳芝娴哭笑不得:“……它、在干什么?”
  康昭把包裹放到一边,拍拍手,淡笑吐出两个字。
  “踩奶。”
  柳芝娴耳廓脸颊噌地红了。
  ……怎么、那么、色-情。
  康昭仿佛读懂她心思,“专有名词,小猫恋母的表现,你想想小猫喝奶的时候——”
  需要按摩猫妈孚乚房以帮助更好分泌孚乚汁。
  无论多么一本正经的解释,一旦和这张俊颜、这道性感而立体的声音扯上关系,柳芝娴总容易走神。
  康昭又说:“它在屈尊给你按摩。”
  柳芝娴嗔道:“我才不要它按摩。”
  ——也不瞧瞧挑了什么部位、什么场合!
  她又说:“你放心吧,我会把它养得白白胖胖的。”
  不仅如此,她还想好了猫名字,用之注册了一个新浪微博。
  -
  小猫成了柳芝娴抒情的承载体。
  闲时拍下许多照片,挑取合适的加工成表情包,静态动态都有,和康昭聊天不定期发送。
  康昭偶尔回发表情包,以牙还牙。
  但在群里还是老干部式作风,沉默寡言,标点符号不落下。
  微博小号也有了新用法。
  她把猫的照片发微博,隐形观众只有康昭一个。
  康昭进山时她会更得频繁一点,与他隔空对话的感觉变得强烈。
  人一回来,她就先把猫片发给他,然后再更到微博。
  秋冬交接,柳芝娴买了一顶心水的毛线帽子,跟风自拍一个压帽杀头像。
  左看右看,爱不释手,又给猫也拍了一张。
  猫长到三个多月,脑袋相对人类帽子依然太小,每次都能把自己整个藏进帽子。
  柳芝娴拍了好久,怕猫把帽子抓脱线,才选出一张跟自己头像差不多的。
  柳芝娴把头像更新到微博。
  康昭又进山了。
  气候寒凉,山中早晚温差大,所需携带物资变多。
  柳芝娴见过康昭他们的登山包,巨大的一个装得满满当当,而他们需要背负着翻山越岭。
  蔡媛媛半是打趣半是心疼,“以后总要背新娘下楼,提前练习一下。”
  大志说:“媳妇可比这沉多了。”
  结果必然挨好一顿抽打。
  进入十一月,柳芝娴的存款告急。
  她花钱不算大手大脚,但刚工作一年,能存下的十分有限。
  前阵柳新觉住院柳芝娴垫付一笔,保险报销下来,进了柳新觉账号,她已经和家里闹翻,这笔预计中的救济款“不翼而飞”。
  公司订单的尾款元旦后才能回来,将近半年无固定收入的压力变得沉重起来。
  -
  柳芝娴银行卡数字岌岌可危时,康昭回来了。
  他直接一张猫片甩过来。
  进山期间柳芝娴给猫拍的压帽杀,小猫只露个鼻子和嘴,下巴微仰像求亲亲。
  柳芝娴印象中没发过给他。
  又一张图片过来,细长细长的。
  柳芝娴点开,是猫片的微博水印。
  【@贱猫康小昭不到30斤不改名】
  柳芝娴:“……”
  老干部竟然还会裁剪图片。
  柳芝娴装死,回到自己微博一看,粉丝数量+1,多了27个赞,刚好等于发博数。
  一个无头像、无昵称、无微博的三无小号给每条微博点赞。
  点进去一看,倒是关注了许多人。
  私信突然多了一条。
  来自新浪会员,通知她成为尊贵的年费会员。
  咋的,难道花钱买她改名?
  柳芝娴把带水印的图片再剪小,逐张发回给康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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