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偏执男配献个吻(快穿)——山有青木
时间:2020-01-04 09:47:29

  “是。”众妃嫔应声,各宫奴才忙去扶人,七扭八歪的离开了。
  季听等他们一走,立刻将剩下的宫人也斥退了,确定大殿之上就她和一个死人后,顿时放松下来,随意的倚着柱子坐在地上,按着自己疼得没有知觉的膝盖。
  就这她还在膝盖上绑了软垫,若是没有那东西,她说不定腿都要废了。季听叹了声气,感觉腿渐渐恢复知觉后,便没有再揉了,懒倦的看向正上方的棺木,总算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怕。
  ……她刚才是怎么想的,竟然为了能偷会儿懒,就把所有人都遣散,自己单独跟一具尸体留在一起?季听咽了下口水,渐渐的浑身开始发毛。
  一阵风吹过,将白幡吹得动了动,好像有人影闪过一般,季听瞬间绷紧,一脸紧张的盯着经幡。
  “怎么了……”
  “啊!”
  季听惊恐的尖叫一声,扭头便看到门口多了个人。申屠川顿了一下,无奈的开口:“是我。”
  季听顿时放松下来,一脸后怕的扶着柱子起来:“你怎么来了?”
  “听宫人说你将其他人都遣出去了,担心你会害怕,便赶来陪你了。”申屠川说着,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穿到了她的身上,“既然害怕,为何还要自己留下?”
  季听顿时一阵暖和,不好意思的笑笑:“当时累的不行,也就没顾着这些,人都走了才感觉到怕。”
  说着话,白幡又开始晃动,她紧张的凑近申屠川,拉着他的袖子低声道:“那边窗户没关吗?你要不要去关一下?”
  “嗯。”申屠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抬脚便往白幡处走,结果刚一走动就感觉到袖子一顿拉扯,他扬眉看了过去。
  季听讪讪一笑:“我跟你一起吧。”
  “好。”申屠川牵住她的手,慢慢的往白幡处走。
  季听的心一时间紧绷到了极致,等经过白幡时直接吓得闭上了眼睛,直到耳边传来关窗的声音,她才悄悄睁开一只眼睛:“还有风吗?”
  “没有了,不怕。”申屠川安慰。
  季听这才将眼睛全部睁开,看一眼不再飘动的白幡,胆子逐渐大了起来:“我有什么可怕的,我才不怕呢。”
  申屠川也不拆穿,只是轻声道:“大殿后头有休息的地方,要去歇一会儿吗?”
  季听想了想答应了,两人到了后头,果然看到了一张软榻。季听欢呼一声到上面躺下,终于舒坦的叹了声气,申屠川扬起唇角到她身边坐下,把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的帮她揉着先前疼的地方。
  季听顿了一下坐了起来,抓住他的手道:“你这几日也累坏了,不必太顾及我。”
  “我没事,等到新帝登基之后,一切便稳妥了。”申屠川温柔道。
  季听却不依,往软榻里头挪了挪,给他腾出一大片空地方:“你过来。”
  “贵妃娘娘胆子这么大?”申屠川轻笑。
  季听的脸红了红,咳了一声道:“哀家现在是太后。”
  “那奴才不得不从命了。”
  季听不太舒服:“你才不是奴才,不准乱说。”
  申屠川失笑,在她身侧躺下,两个人十指相扣。半晌,季听轻声道:“以后咱们两个,真的要在这后宫里相依为命了。”
  “不必说得这么可怜,你是太后,我会让你做世上最不受拘束的女人。”申屠川平淡的承诺。
  季听静了片刻:“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申屠川顿了一下,侧目看向她:“你在不安?”
  季听笑笑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清楚的告诉了他,她确实在不安。从今以后,她的后半辈子都要困在后宫之中了,她无心权势,所能仰仗的,也只有申屠川,而申屠川不同,就算有朝一日不爱她了,他还有权势,有地位,有无上的尊荣和足以翻云覆雨的能力。
  他们两个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哪怕她成了太后,也永远无法与他相提并论。
  “你这般胡思乱想,可知我会生气?”申屠川的声音里已经透出不悦。
  季听抿了抿唇:“抱歉,我一想到要坐上那个位置了,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怕怕的……”
  申屠川侧身面对她,捏着她的下颌看了她半晌,在她唇边印下一个吻:“那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放心些?”
  “……什么都不用做,我自己会调节好的,”季听一脸认真,“你已经很辛苦了,不必再为我做什么。”
  申屠川扬起唇角,并不打算像她说的一样,什么都不做,放任她自己调节。他想了许久,眼底泛起笑意:“不如我将把柄告诉你如何?”
  “把柄?”季听愣了一下。
  申屠川应了一声:“把柄,是关于我这个人的,最大的秘密。”
  “那我还是不听了,”季听急忙捂住耳朵,“万一哪天我被人绑了,严刑拷打的套话,我怕我会忍不住说出来。”
  申屠川失笑,将她的手抽回来握住:“无妨,即便你告知旁人,旁人恐怕也会觉得你胡说八道。”
  季听忍不住好奇了:“到底是什么秘密?”
  申屠川静静的看着她的眼睛,许久之后低声道:“你不要怕。”
  “……你别在这种环境里用这种语气说话,我就不怕了。”季听咽了下口水。
  申屠川失笑,将人揽进怀里,半晌才轻声道:“我的身上有一个印记,若你日后发觉我要变心了,就拼命对我好,要不了多久,印记便会消失,我亦会死去。”
  “你在讲神话故事吗?”季听眼中满是疑惑,从他怀里钻出来仰头看他,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光洁的下颌。
  申屠川静了一瞬,低头与她对视,看着她眼底的懵懂,突然笑了起来:“你不相信吗?”
  “按理说我该信的,毕竟你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撒谎,可是你、你说的这些也太奇怪了,为什么我对你好了,你反而会死去呢?”季听为难的看着他,“我是真的很想信的,但是太扯了。”
  申屠川看着她真心实意的苦恼,唇角扬起后就没放下过:“不信也无妨,你只记住一点,若想要我死,那便对我好,拼命对我好。”
  季听顿了一下,表情逐渐古怪:“我现在就想拼命对你好,可我不想你死,怎么办?”
  “你不想我死,我便努力让自己不要死。”申屠川眼底满是温柔,这些日子他小心维护印记,渐渐发现了更多维护的关窍,只要自己心底活下去的执念过重,印记浅到一定地步后,便不会再变浅。
  季听笑了:“你这话便是自相矛盾了,一边说我对你好你就会死,一边说我不想你死的话你就不会死,说到底主动权还在掌握在你手中的,跟我没什么关系。”
  申屠川沉默一瞬,顿时有些无奈:“……好像还真是如此。”
  “所以呐,我就不胡思乱想了,只管对你好就是。”季听说着,好奇的捧住脸,“不过你那个印记真的存在吗?能给我看一眼吗?”
  申屠川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微微一愣后耳根泛起薄红:“不行。”
  “为什么?”
  “现在不行……以后也不行。”申屠川想到那处离伤疤有多近,眼神有些悲凉。
  季听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情绪,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些:“我说错话惹你伤心了吗?”
  “……听儿,你可知道,我跟正常男人……不一样,所以有些事,我永远不能与你做。”申屠川声音中透出苦涩。
  季听急忙安抚:“知道的知道的,这对我来说没什么的,真的,我喜欢你这个人,你的优点缺点我都喜欢的,再说你也没嫌弃我给人做过小妾不是,所以你切莫因此伤心。”
  她说完,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一般,小鸡啄米似的在他眉眼上啄来啄去,不多会儿申屠川再无心思想乱七八糟的,轻笑一声后将人抱住:“睡吧,明日还有的忙。”
  “……嗯。”季听见他不再失意,一颗心安定下来,很快就沉沉睡去。
  申屠川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也很快睡着,这一次他做了个梦,梦中许多光怪陆离的碎片出现,他冷静的看着这些碎片组成各种画面,便知道自己又做梦了。
  在季听未入宫之前,他就经常做这种关于前世的梦,每次梦境里翻来覆去都是那些画面,他早已经习惯。这次和之前一样,他安静的看着这些画面,等待着梦境消失。
  只是这次他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自己的清醒,正当他有些不耐烦时,这些碎片突然翻转,接着出现了全新的内容。他看着多出的这些内容,眼神渐渐暗了下来。
  翌日一早,季听听到外头奏起的哀乐后吓了一跳,睁开眼睛时身边已经没有了人,她急忙将仪容整理好,绕到大殿里时发现嫔妃们已经到了,新帝跪在最前方,申屠川在他身侧。
  她出现的一瞬间,申屠川便和她对视了,用眼神示意她过来。本来还想缩在角落的季听,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刚要到申屠川身边跪下,新帝便伸出小手拉了拉她的袖子,把她拉到了身边。
  “母后,待会儿你随我一起。”新帝非常沉稳了。
  季听看一眼他红通通的眼睛,顿时就心疼了:“你也切莫太伤心,仔细伤了身子。”
  “我不伤心的,”新帝一脸悲痛,声音却相当活泼,“川叔给我想的办法。”说着将袖子递到了季听眼前。
  季听好奇的凑了过去,随即一股辛辣的味道刺激了眼睛,眼泪哗哗的往下流,申屠川在他们身后不悦的皱眉:“皇上,莫胡闹。”
  新帝偷笑一声,小声答道:“母后估计也哭不出来,我帮帮她。”
  意识到自己被小混蛋欺负的季听,一边掉眼泪一边认真的问:“你爹死了,你真不伤心啊?”
  “他嫌我母亲身份低微,连个名分都不肯给,我去年才有了皇子的封号,之前在宫外连个奴才都不如,他在我眼里连川叔的脚趾都比不上,川叔死了我才会伤心呢,”新帝说完顿了一下,意识到不妥后又补充,“当然了母后,你给我送了那么多好吃的,你若是死了,我也会伤心的。”
  季听听得嘴角抽搐:“皇上慎言,我与你母妃,是要长命百岁的。”说完便扭头看向申屠川,见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眼底不禁流露出一丝惊讶。
  新帝嘿嘿一笑,意识到自己太不严肃后,急忙皱起脸哭,季听对他的变脸速度叹为观止,盯着看了半晌才开始假哭。
  一整套的仪式下来,时间已过去几个时辰,当皇陵门被关上时,季听腰酸背痛到扶着新帝的肩膀当拐杖了,有意无意的往申屠川那里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今日申屠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到底担心,在离开皇陵时经过他身边,低声说了句:“今晚来凤栖宫吧。”
  申屠川顿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季听舒了口气,迈着大步追上了新帝。
  晚上时,季听将脚泡进热水桶,顿时舒服的叹了声气。忙了一整天,身体和心都累到了极致,此刻的她只想好好睡一觉,但想到待会儿某人要来,便努力撑着。
  申屠川进来时,便看到一个泡着脚昏昏欲睡的小美人,站在门口欣赏片刻之后,他才到她身前蹲下,将她的脚从水中捞了出来,用一块干燥的布裹住。
  季听愣了一下,看到他后笑了起来:“你来啦。”
  申屠川低头将她的脚仔细擦干净,又抬起来放到了被子里,这才仰头看向她:“特意叫我过来,有事要跟我说?”
  “是有话要问你才对,”季听一脸认真,“你今日总是心不在焉,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申屠川扬起唇角:“怎么你今日一直在看我吗?”
  “又何止今日,我无时无刻都在看你。”季听自从与他表明心意,便越来越会用言语讨好他了。
  申屠川闻言果然眉眼温柔些许,只是想起梦中之事,眼神有些黯然。
  “到底怎么了?”季听有些心急。
  申屠川掩下情绪看着她的眼睛,半晌轻声道:“我昨夜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季听忍不住问。
  申屠川不说话了,许久之后才到她身边坐下,半晌说了一句:“梦到了关于你的,不太好的内容。”
  “关于我的?什么呀?”季听更加好奇了。
  申屠川将她的手摊在手心里,仿佛在研究她的掌纹,但两个人都知道他心思不在那里:“你还记得我昨日跟你说过的,那个印记吗?”
  “怎么了?”季听蹙眉。
  申屠川的睫毛在眼下映出小小一片阴影:“其实我幼时是没有的,后来经历一场大难,突然就能看到了,脑中还多出了一些前世的记忆,还有……看到了我这辈子的经历。”
  季听起初还一脸认真,越听脸色越古怪,若不是申屠川在她心中太过靠谱,不是什么不着调的人,恐怕她这会儿就要上手探一下他的额头,看是不是发烧了。
  “……这么说,你早在许久之前便知道,你与我会在一起?”季听努力做出严肃的表情。
  申屠川被她问得一怔,突然意识到前几世的记忆里都有她,但关于这一世的记忆里,并没有她的存在,只是根据前几世得出的经验,让他知道有‘季听’这个人的存在,所以下意识的觉得,此生也一样。
  若是以前,他注意到这点后定然想不通,可经历了昨夜的梦境,一切也就能解释清楚了。申屠川看着身边人,一颗心缓缓下沉。
  季听意识到他的不对劲,有些紧张的开口:“你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申屠川别开脸。
  季听点了点头:“那接着说吧,你脑中多了前世的记忆,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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