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主保命日常(穿书)——我梦西洲
时间:2020-01-06 10:46:50

  选择相信别人,本身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静怡公主宛如水做的人儿,那泪珠子就没断过。没再迟疑,唐诗举了手中的帕子,在静怡公主的泪眼朦胧的视线中走上前,手下轻柔地擦去了静怡公主眼角边滚烫的泪。
  “公主乃纯良之人,会有好结果的。”
  其实下一句话,唐诗想说,别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尤其是她家院里的树苗苗!
  但多说无益,唐诗也怕说错了引火烧身,又怕自己对着小情敌说得过多,关怀过多,显得圣母,只好这么硬生生地安慰道。
  好结果?
  静怡公主轻轻侧过了头,堪堪躲过了唐诗还欲再擦第二下的手,此时眼里唐诗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真是令她作呕!
  静怡公主眼神忽地一凝,尖着嗓子厉声喊了句“走开”,旋即凭着她坐在座位上,下身稳固,手上使了十足的力,看准唐诗的肩膀,狠狠地往后一推,表情凶狠又决绝。
  “唔!”唐诗瞳孔大张,一声轻哼自朱唇而出。
  唐诗见静怡公主有些闪躲,微微错愕,一时失神间竟没有防备地被静怡公主推了个准儿,随后脚下一个不稳便跌在了地上,手肘处还轻微地擦了下地面。
  唐诗倒吸一口冷气得,也顾不得检查自身的擦伤,下意识的一个抬头便对上了静怡公主猩红的双眼以及那狰狞扭曲的面容。
  “你有的,也不过是比本宫多的那一点运气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当年嫁过去的不是她!明明她比唐诗这个贱女人更适合做一个家的主母!
  女子恨得一嘴银牙几近咬碎,柳眉倒竖,双目瞪立,妒火中烧。唐诗发怔,静怡公主这一脸的愠色,看上去又和那孤守空闺的怨妇有何区别?
  她真的……还是当年那个养在深宫却不谙世事的五公主吗?
  不复当年。
  也是,这宫里能活到现在的,哪个又是真正单纯的?
  静怡公主说她骗了她,其实静怡公主又何尝不是也骗了她,以那副温婉的面容,永远都得体优雅的姿态,让她甚至生了模仿她穿衣打扮的念头。
  手肘处有沙沙的疼感,应该是擦破了,唐诗撑着身子站起来,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俯身看着静怡公主,这几个时辰伪装下来的好脾气通通消失殆尽。
  你以为我爸爸我惯着你?严子墨她都不放在眼里,你又是哪个野鸡?
  唐诗不复之前的卑微谦卑,讥笑道:“运气?我确实是比你多了些运气,可就是这些运气,就算你贵为公主,你这一辈子也是无缘了。”
  唐诗轻呵了声,这一声却像引爆炸药的那最后一截**一般,刺耳得静怡公主颜色大变,身子抖得像筛糠,静怡公主抓起梳妆台上的那一串珠宝就要朝着唐诗砸去,眼里愈烧愈烈的怒火甚至盖过了她的一身火红嫁衣。
  唐诗火力全开,又怎会让空有一身纸老虎威风的静怡公主钻了空子得逞?
  眼疾手快地捉了静怡公主紧紧攥着项链的手,唐诗手上加了几分力气,狠狠地捏了几下,静怡公主已被妒火烧得面目全非的面庞瞬间露出了些痛苦的神色。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么对本宫!”
  好老套的台词,唐诗不屑地冷呵了声。
  “要不是本宫当年一念之差,错失了与严将军的良缘,你以为这其中还有你什么关系?!本宫听说,严将军一直待你不善,这几年,你的日子怕也不好过吧!”
  静怡公主放弃了挣扎,一双眸子毒箭一般地射向唐诗。
  太不要脸了,在这个三妻六妾的朝代,小三白莲花就敢这么嚣张?还错失良缘?
  唐诗神秘地连连摇头,要是静怡公主真的和原主同一时间入府,凭着原主的善妒无理,早晚找了个机会弄死她,哪里还轮得到她有命在这里和她嚣张,还讲什么错失良缘!
  “自家的日子自己关上门过,冷暖自知而已。不过公主话未说错,民妇也还真想寻个机会感谢公主来着,”唐诗粲然一笑,“一谢当年公主软弱无能,受人操纵,自己的命运自己把握不住还要怨天尤人。二谢公主不嫁之恩,放了相公今和民妇一条生路,民妇才得以和相公二人落得自在,感情顺遂,心意相通。”
  软弱无能,受人操纵,唐诗句句话骂到了静怡公主的痛点上,cue得精准。
  唐诗这一通骂下来,静怡公主显然气极,眼泪大颗大颗地自眼眶而出,“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坚硬的地面上,在这安静的空隙中尤为清晰。
  她又何尝不知,在她第一次苦苦求着父皇把自己许给那少年,父皇愣怔了片刻不语,却哄骗她日后再定之时,她就知道,她是彻底错过年少时初初心动的那个人了。
  那以后,她也只能次次错过,遥遥地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静怡公主似泄了气一般忽地没了生气,被唐诗攥在掌中的手腕也垂了下来,只有眼眶里大片涌出的泪能证明她的悲喜。
  唐诗忽然恶趣味地想,如果自己再“好心”多言一句,其实严子墨心里也是有她的,他们二人真是有缘无分可惜可惜,不知道静怡公主会不会气到当场去世?
  凉风阵阵,眼前着了红衣啜泣的女子宛如鬼魅,唐诗无心再和静怡公主浪费时间,手掌一松,女人已经攥出红印子的腕子便垂在身侧。
  唐诗也未行礼,就自上而下地看了静怡公主道:“公主就要大婚,此后大概也不会再有相见的机会,民妇先道一句恭喜,宴席也快到良辰了,民妇先行告退。”
  嫁到陌生的小国,静怡公主能活到老都算她命大,可能今日这一场正面掰头真就是她俩最后一次见面。
  不知为何,唐诗心情大好,也不管静怡公主有多伤心欲绝,提了衣裙便后退离开。
  “站住!”
  还未踏出门槛,身后那人猛地便起了身叫住了她,唐诗只迟疑半刻却未理会。
  “你……你若是本宫这般处境,又该如何?”
  见唐诗脚下步伐未停半分,静怡公主有些慌乱窘迫地又开了口:“你又不是本宫,哪里知道身在这宫里有多少身不由己……”
  门口处唐诗纤细的背挺得笔直,她懒得回头,只打断了静怡公主那些无谓的说辞,冷冷地道:“我若是你,一开始我就不会错过。”
  “父亲不让我嫁,我就软磨硬泡,总会有他心软的那一天。那人不倾心与我,那我便等,不去打扰他也不逼迫他,大不了就等到最后做一个老姑娘,为了他,总会有等到最后心甘情愿的理由。任何人,任何事想拦在我面前,都不可以。”
  唐诗语气里便能听出来的坚定让静怡公主呼吸一滞,她眼泪掉得更多,她好像,已经知道她缺少的那一点运气是什么了。
  “即使你明知道,这是无谓的?”
  唐诗冷漠却没有任何迟疑地道:“即使我明知道,这是无谓的!”
  “所以,从一开始就不是我多了几分运气捡了你的,而是严子墨,我的相公,是你亲自放弃的。”
  不是所有受万人阻拦,翻越了高山跨越了长河,最后才能道一句“还好没有错过你”的才是爱情。有时候,爱情就是你明知道无果,爱了会受伤,会难过,会心碎,你还是愿意一头扎进去也不后悔。
  为了那个人。
  晚风中,唐诗纤细的背影越发地远离,静怡公主忽地长笑了几声,身子无力地顺着门柱滑落下去,眼里的泪却是越落越多。
  她缺失的那一点运气,就是爱一个人的勇气。
  她不懂,唐诗却懂。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不够了 三次元事情多 难过
 
 
第62章 
  因着老皇帝婉拒了伽楼国的好意, 伽楼国的来使一早就不快地离开,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外宾也就只有楚易国的人还在。今儿这宴, 也是为了与楚易国结下同盟所设。
  两支舞曲已过, 本还端坐在案上的几名来使已经丑态毕露, 各个怀里抱了舞姬, 有搂着舞姬吃嘴玩弄的,有喝酒调笑的, 看得当朝大臣们都瞠目结舌,眉心紧锁。
  这未免也太不成体统了!公主嫁过去该如何是好啊!
  几个交好的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一致地投向了老皇上。老皇上正笑呵呵地端着小酒,跟着大殿中央的舞姬摇头晃脑,一脸病色的脸上也满是惬意。
  脸上全无嫁女的悲伤。
  老国公气得胡子一抖, 哼了一声,眼里满是对几名来使的不屑, 果然是小国的人,没什么见识!
  “许久未见,严将军还是这般威武神气,这边疆幸得严将军坐镇久未有战事霍乱, 本宫敬将军一杯。”
  话是好话, 可来人的语气甚是阴阳怪气,严子墨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旋即又很快地隐去,他端了案上的酒, 偏过视线看到了来人。
  正是嘴边噙了抹冷笑, 一双眼似毒蛇般死死盯着他的大皇子。
  “殿下言重,臣也只是守好自己的本分, 做臣该做之事,本职而已。”
  俩人手里各端了一樽酒,谁也未有饮下,大皇子手背上的青筋起了一片,酒樽左摇右晃,几滴清酒一溅而出。
  守好本分?他皇子的本分,须得他一卑贱出身的奴才提醒?这种低贱下等之人,给他擦鞋都不配,他堂堂大皇子,未来这片疆土至高无上的王,肯屈尊过来敬酒已是给他天大的脸面了!
  那日林子里,真不如就多加派点人手,给他挫骨扬灰,还看得严子墨如此嚣张!
  大皇子忽地俯下身,目光阴冷,阴恻恻道:“本宫听闻靖州城不同于京城,风光怡人,古木参天,最是出游好去处,不知道严将军有无了解?”
  严子墨不动声色,仰头一饮而尽,朗声而道:“臣有幸携老母妻子去过,归途中倒是招惹了几条染了疯病的恶狗穷追猛赶,好在最后那几条疯狗都被臣扭断了脖子扔进野林里,臣一家老小才能安全无恙。”
  “殿下若有意想去,尽可放心,疯狗都已被臣清理干净,剩下的一点零碎也不为惧。”
  一点零碎?他倒是不知道一莽夫也能有如此好的口才了。大皇子皮笑肉不笑,手中的酒樽越发地晃。
  敬酒不吃,那他就让他吃罚酒!
  ***
  严子墨出了宫门时唐诗已坐在马车内等了许久,严子墨撩帘而入就看见正瘫在软榻上的女子,那人小嘴微张,勉强撑着下巴 ,似是在艰难地逼自己不要入梦,他光是看着就能察觉到这份不易了。
  严子墨神情微怔,遂探出身子,朝着马夫刻意压低声音道了句“驾稳一点,无需过急”,这才撩了衣袍坐在唐诗身侧,面色如常目不斜视,仿佛他只是碰巧在她身边搭了个座一般。
  严子墨手脚极轻,半梦半醒间唐诗也只是感觉身边一处有些的倾斜,鼻间萦绕着她熟悉的气息。
  这种气息莫名让她心安,心有所依。
  天色早已暗了,白日粘腻缠人的热也骤然冷了下来,晚间的凉风吹在框上呼呼作响,身边人绵长湿热颇有节奏的呼吸吹在他脖子上暖暖的,热热的,带着女子特有的温度。
  就像每日每夜,他和她同枕而眠的那样。
  自从那日他冲动之下自唐诗屋内出去后,已是足足几日没有感受到女子特有的气息,不可否认,他有些想念。
  很想念。
  身边人不知什么时候终是扛不住那股涌上来的睡意,小脑袋晃晃悠悠,身子也越发地倾向另一侧,眼看着就要走撞上一侧的窗框。严子墨余光一暗,眼明手快地大掌一出,轻轻揽了唐诗入怀。
  女子温软的身子异常舒适,唐诗瞧着瘦,抱在手里却又不觉,反而是刚刚好,手感极佳。严子墨抱了一会儿,也未撒手,他努力懈了全身的劲儿,好让唐诗靠着更为舒服。
  梦中唐诗身下是一片松软的棉花糖,甜腻的味道一直萦上心头,她甚是喜悦。唐诗低低地嘤咛了声,嘴角含笑,埋着脑袋又蹭了蹭那片香甜松软的棉花糖。
  僻静小路上,马蹄声哒哒不断,所及之处卷起尘土飞扬,上空的圆月半隐半现于乌云后,无人来赏。
  圆月再美,也不及怀中之人。
  ***
  萍儿又被罚着干活了,这次是给蛋黄洗澡。
  自从将军和夫人吵架后,将军身边的黑虎哥总是莫名其妙地遣了她去做活,还都是趁夫人不在之时。
  想起那次摘桃花时被黑虎哥戏弄得有多过分,萍儿不敢再忤逆,只好心里委屈面儿上还要任劳任怨。
  要是夫人能早些时辰回来便好了,她是要贴身伺候夫人的,黑虎哥再怎么得势也是不敢在夫人面前为难她的。
  在她手下欢快地摇着尾巴,享受着温水冲在皮毛上的蛋黄两个支楞着的耳朵一抖,突地唤了一声,圆滚滚还发亮的小眼睛眼巴巴地盯着院子门口,脚下急匆匆地转着圈,嘴里好一阵“呜呜呜”。要不是这拴着的链子够结实,蛋黄早就奔着门口冲出去了。
  萍儿甩了手里的巾帕,也急匆匆地站了起来,蛋黄极为通人性,只有夫人回来之时它才会这般叫。
  萍儿小着步子迎上前去,入目的却是一双黑色金丝纹线的中长官靴,还有一截墨色官服,竟是足足好几日都未踏足西院的将军!
  严子墨身上不怒自威的气势实在是太压人了,萍儿惶恐,连忙低下了头只顾盯着脚尖瞧,又皱着没长开的小脸,想着将军是不是步子太大,把夫人落在后面了。
  “打盆热水过来,再拿一条干净的手巾。”严子墨低声道,脚下轻轻地踢开了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萍儿低着头,余光一抹鹅黄的衣角悠悠飘过,是夫人早上穿的颜色。
  一瞬间,萍儿开了窍了。
  夫人是被将军抱回来的啊……年仅十余岁的小姑娘还不懂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但夫人和将军这般开放孟浪的行为还是让小姑娘有些许的尴尬,还有那么一小点的难为情。
  “记得将跌打损伤的药也拿过来。”
  跌打损伤的药,是夫人受伤了吗,还是将军?将军宽厚的后背挡得严实,萍儿也就只能看见夫人垂下的衣角。萍儿不及多想,见将军有些急地走向里屋,遂连忙应了声去准备将军要求的东西。
  好像……夫人和将军是和好了呢。
  突然意识的到这一点让本还皱着脸的小姑娘止不住地雀跃欣喜,若是如此,她也就不必胆战心惊地在夫人身边服侍了,就连那过了午时要剪了的烛火看来也是省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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