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君携——难得潇洒
时间:2020-01-06 10:47:27

  万山目光跟着她的动作,眼里晦暗难明。他突然一脚踩在案上,隔着案子,朝顾采薇倾身下来。
  “啊。”顾采薇惊叫了声,人已经被掐着脖子,按在了地上。万山力量不小,她向后倒时,磕着后脑,两耳嗡嗡直响。
  “作死呀。”顾采薇怒道。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当学会什么是依从,什么是温顺。”万山居高临下,哑着声音。神情纠结,仿佛要一口将她吞下去。
  顾采薇明显怕了,她缩着肩,在万山喷出的热息中发颤,“采薇是倾慕大师的,怎能不依恋?”
  “将来你还得跟我回燕国的,不是吗?”
  “是。”顾采薇眼睛亮了亮。
  “在燕国,跟主子走得近的人,都得自称奴才。我若称王,你便是我最近的人了,不是吗?”万山一手挣着她细嫩的脖颈,一只手解她胸衣。
  “啊?”顾采薇脸羞得通红,半晌,小声,“奴才……”
  后面的话,被万山腰上一用力,堵回喉咙里。
  顾采薇这才发现自己的裤子已经被脱下来了。她急着用粉拳捶万山的胸膛,“作死呀,我怀着身子呢。”
  万山惩罚性地用力顶了几下,顾采薇又疼又舒服,高亢地叫出声来。
  “小心肝,虽然我爱你,但王庭自有规矩,行差走错,都得受罚。你……身份高贵,我就亲自罚吧。”万山一边亲她,一边笑道,“你再说错,我就让你一宿都这样。
  顾采薇被他霸道的气息折服,万山整个人都散发着强悍的男子气息,这是她在丈夫身上,从来也寻不见的。她与万山的初夜,不正是科循着这样霸道而又让她安心的气息,她才将自己给了面前这人吗?
  顾采薇迷蒙地哼哼,“啊……奴才,是奴才……奴才怀着身子呢,主子轻些。”
  万山邪邪笑笑,这小丫头,别看是相府千金,骨子里却很放荡。心比天高,却又追求享受,这样的性子,与那顾铭则简直看不出是一奶同胞。
  不过,她这样单纯地向往着权利和享受,倒是很合他的性子。到事成,一定会把她带到燕国,放在屋子里闲时玩弄,也是很不错的。
  万山一肚子邪火化成淫雨,尽数浇给了顾采薇。
  顾采薇一边嘤嘤地哭着,一边高亢地叫着,痛苦并享受。
  “薇儿,你与谁最亲?”他把人揽到怀里,轻重把玩。
  顾采薇迷蒙地软在他怀里,“尊者,奴才跟尊者最亲。”
  “那你再把今天去铭则那的情形,再说一遍。”
  “嗯。”顾采薇垂下眸子,眼里闪过一丝清明,“哥哥说,那药,尊者送来时,他就服了一粒。但因为在别院时,公主总是与他一起,他无法在身上藏任何东西,只得找机会藏起来。加上中间又病了一场,就没来得及再吃。今早,公主突然宣布带他一同来猎场,也没容空收拾东西,就……”
  在身上游走的大手停了一停,顾采薇的心也跟着提了上去。她偎在万山怀里,轻轻地在他胯间蹭,“尊者……”
  万山垂目,看着怀里目光迷蒙的人,“薇儿,铭则说这话时,神情可有破绽?”
  “啊?”采薇细琢磨了下,“他……我看不出来。”
  万山若有所思地点头。祁峰的性子,总是闷声不语。他若心里有事,总也不会带在脸上,顾采薇这小丫头要是能看出些什么来,就真奇怪了。听采薇回的话,倒有几分可信。嘉和从未带正君来过猎场,这一回,确实是峰儿始料未及。再说那药,寻常是半年左右服一粒,给他时,又未言明是解药,他怕被公主发现,不随身带着,也是正理。
  “算了,我已经派人把药取回来。那药已经吃了一粒,若是停了,中间他若妄动真力,功夫就彻底废了。”万山长出口气。
  “那尊者的计划?”采薇小心探问。
  “成大事,手下怎能只有这两枚棋子?只不过走着顺手而已。他若自己不成器,我也不会顾惜。自生自灭吧。”万山冷道。
  采薇垂目似是害怕地缩进他怀里。万山在她光滑的脊背上轻轻摩娑。
  顾采薇深垂下头,悄不可闻地松下口气。
  傍晚。
  太子设宴。
  在大广场上,人们围坐,几堆篝火上烤着几只野味。
  侍者捧着酒食,在席间穿梭,大家交杯换盏,倒是一派喜乐融融。
  嘉和公主坐在太子侧手边首席,喝酒。
  太子妃坐在太子身侧,笑道,“公主殿下,怎不见你夫君?”
  赵熙抬目笑道,“铭则身子不好,吹不得夜风。”
  “喔。铭则这身子,可得好好调理。”太子妃转向太子,似笑非笑道,“我们顾侧妃,也未见生了什么病。就是清贵着呢。金丝玉缕堆砌的,吹吹风就怕散了。”顾采薇既然来了猎场,这种场合,就该立在她身后侍奉。太子妃没逞到这个威风,心里不平。
  太子自然知道顾采薇在大和尚帐子里颠鸾倒凤呢,也不接话,笑呵呵地给嘉和敬酒,“皇妹在猎场布防得好,孤瞧着,此回春猎,定不会有什么闪失的。”
  “孤与众大臣的安危,就全交在皇妹手上了。”
  赵熙眸光微闪,她的确肩负着这样的重担,若是在猎场出了什么闪失,她难辞其咎。
  “好,太子殿下尽管放心春猎,任何不法之徒想浑水摸鱼,都是徒劳的。”
  太子故意装作听不懂她的话,和颜悦色地喝了酒,又去敬其他大臣。
  在人前,太子的门面装点得是不错的,温和有礼,儒雅贵气。而且这种场合总是携着太子妃,与赵熙总是不带正夫在身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方才太子妃又提了这么一句,生怕众人看不出来。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文人们常用这一点,诟病她。何况如今太子又有了嗣。更是胜她不止一筹了。
  太子心情大好,携着太子妃,挨桌安席。
  赵熙只管闷头喝酒。
  林泽腰上挎着腰刀,着侍卫服饰,站在她身后,与一排侍卫在一起。
  正夫未至,他是夫侍,也不该出场。只是以侍卫统领,才有站着的一席之地。
  林泽心疼地看她一杯杯喝酒,知道她心里烦,却没办法上前去劝。
  席刚酒过一巡,赵熙已经有些醉意。
  “嘉和候到。”有侍者禀。
  全场目光都朝一处看。
  一个高挑身形的男子,身披玄色长披风,正缓步从通报口走上来。
  太子眯着眼睛瞅清了来人,丢下太子妃,几步赶了过去。
  “铭则?”他关切地拉住顾铭则的手,冰凉。
  “你怎么来了?夜风紧,看着了凉。”太子一迭声让人预备手炉火盆,吩咐添席位在嘉和公主身边。
  顾铭则不着痕迹地把手收回宽大的袖口里,行礼道,“臣来迟,请太子殿下恕罪。”
  “来了就好,何罪。”太子忙扶。
  顾铭则走到赵熙席前。他看见赵熙正将杯子放到唇边,一杯烈酒一饮而尽。
  顾铭则眉锋微簇,他撩长衣,跪下,缓缓道,“臣侍来迟,请公主恕罪。”
  赵熙隔着案子,看他。
  太子已经跟过来,“哎,怎么行这么大的礼?地上凉,快起来。”
  见顾铭则未动,他转目看越熙,“皇妹,地上凉,铭则身子不好,快让他坐下吧。”
  “既是来迟,怎能不罚?”赵熙微醺地靠在靠背里,“来,倒满三杯。”
  顾铭则动了下,双手接过一杯。酒杯沁凉,酒很满,接过来时,甚至洒出了几滴。
  “是,臣侍自罚三杯。”顾铭则双手擎杯,一饮而尽。
  “好。”有武将叫好。
  赵熙垂着眼睛。看他因饮了酒,而愈发苍白的脸。俊美容颜,清冷气质,犹如上好玉雕。
  顾铭则又擎起一杯,饮下。
  第三杯。
  赵熙闭目,耳边响起众武将轰然叫好声。
  顾铭则连饮三杯烈酒。
  “嘉和候好酒量,够豪气。”众武将都纷纷称赞,有几个老将起身说情,“公主见谅,候爷身子不好,能来已经很好了。”
  赵熙无法驳老将的面子,抬抬手。顾铭则双手按地,端正叩谢,“谢公主殿下。”
  太子长舒口气,亲自要将人扶起。
  林则早他一步,将顾铭则扶起来,送到公主身边。
  新的席位已经摆好,太子吩咐的手炉,暖炉,一应俱全。
  赵熙看着顾铭则坐下后,就将手炉抱在手里,就知道,他是冷了。
  太子竟然比她还知道顾铭则的喜好。她还枉称什么十几二十年的倾心。
  赵熙顿觉心意灰冷,难受的心情无以复加,仰头,又干了一杯。
  “太子殿下。”赵熙掷了酒杯,站起身,“铭则身子不适,我先陪他回去了。”
  “喔?”太子从席间扭过头,看顾铭则抱着火炉还发着抖,忙点头,“是啊,是啊,别病了,快回吧。”
  顾铭则刚暖了了下,见赵熙已经起身,忙把手炉放下,跟着站起来。
  赵熙往前走了两步,滞了下,返回身。顾铭则愣了下。赵熙把手臂插
  进他臂弯,亲自搀扶住他。
  “走吧。”赵熙和声。
  “好。”顾铭则笼在赵熙温暖的气息里,眉目微垂,他紧了紧手臂,“回去吧。”
  两个高挑的身影,并排走在一处。众人都停了杯盏,向这边看。
  到此刻,谁还能看不出来,顾正君漏夜前来,就是为着接殿下回营地。
  谁说两人情感平淡?估计月余后,公主怀孕的消息传出来,大家也不会惊奇了。
  武将文臣,目送二人,各怀心事,席上一时窃窃私语。
  太子目送二人,半晌,也没了饮宴心情。草草说了场面话,也回帐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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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就停在外面。
  两人上了车。
  赵熙看到暖炉上还温着茶。
  果然是为接她回营的。她心里暖了起来。
  “殿下,喝了不少酒吧,喝杯温茶吧。”顾铭则亲手捧盏。
  赵熙接过来,沁香,是宗山上的茶。
  顾铭则坐在她对面,看着这个一向冷静的女子,眉宇间挂着的忧思。他垂下眸子,知道是自己扰乱了她的心智。
  “殿下,”他出神地看着赵熙,眼前有些模糊,“今日,我见了采薇。”
  第一时间,仍是选择了解释。
  赵熙凝眸看着自己的正君,眉目清正,眸色清明,她缓缓摇头,“铭则,你知道,见不见你亲妹,这不是问题的重点。”
  顾铭则点头,眸色暗淡,“是。公主从来就对我心存疑窦。”
  赵熙挑眉,“你十几岁便离开京城,游历到宗山,数年未有音讯,期间你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你五年前入我公主府,却已是病体缠绵。若相府大公子身子不适,自会有无数名医上门诊治,在宗山,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你把病拖到了现在?”
  “就在几天前,你才坦承,内力是被废掉的。可何人有这样大的权利,让你束手承受?这是否就如你所说,是你来公主府的前提条件?你拼着废掉内力,毁了身体,是否真是为了奔着那盏心灯,拼尽代价也在所不惜?还是因为你与什么人有了交易,以此为代价,才换得你在公主府的五年经营?”
  好睿智,好清醒。不在别院,公主赵熙又恢复了她的威严和精明。顾铭则有那么一刻,真的希望永远都置身别院,没有猜忌,没有谋算,只有同执一支笔,描画的灿烂春景。
  顾铭则低垂的脸颊,被赵熙挑着下巴抬起。赵熙凝眸,看着他的面容。
  “你就是顾铭则,对不对?我瞧不出破绽。顾采薇叫你哥哥,顾相叫你大儿,我也瞧不出破绽。可顾府大公子,官家子弟,为什么会在江湖混迹了那么多年?你这一身伤病,顾相为何坐视不闻不问,这不合常理。”
  顾铭则目光空空,看着赵熙身后的车顶。
  赵熙酒意上来,头疼地放开他,“你就是我的顾铭则,对不对?我心心念念了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你来到我身边,却是这么不温不火,清清淡淡?你若不喜欢我,为何千里赶回来成亲,你若爱重我,为何总是若即若离?”
  顾铭则悲伤地听着她掺着酒意的情话,无法作答。
  赵熙是顾铭则的,不是他的。
  他为着实现目的,借用了顾铭则的位置,可不能连他的妻子,也心安理得地抢在手里。
  顾兄长是个千面人。在万山面前是睿智的,在祁峰面前是温暖的,在顾夕面前是洒脱的,在自己妻子面前,又该是什么样的?他在下山前,就反复思考过。顾兄长听了这个问题,也思索良久,最后怅然道,“我也不知道。”因为从没想过要娶她。所以,没想过自己的定位。
  看,这就是顾兄长。他面对不同的人,都戴好了不同的面具。这样的人,活着该多累。所以他选择远离京城,远离朝堂,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因为,他也怕自己终有一天会错乱,会崩溃。
  所以,下山时,他给公主府的正君定位了这样一张面具,清清淡淡,却关切入微,既不至于过于亲蜜,又能照顾她周全。五年间,他这样呈于她面前,却仍能时时感受到,来自她的热切爱恋。他知道,自己不能接受,也不能退却,小心把握着这个度,直到别院前。
  “在别院,我以为我们解开了心结。”赵熙含糊地嘟囔。
  顾铭则坐过来,扶住她,把她揽进怀里。
  喝醉了的人,全没有往日的警醒和镇定,任他揽着。
  “我也以为我们和好了。”赵熙想到那几日的热恋,美好得似梦如幻,“能与阿则这样呆几天,真是好啊。”她长长叹息。
  顾铭则眼睛全湿了。他收紧手臂,将睡着的人,搂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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