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花旦——姀锡
时间:2020-01-06 10:49:14

  可是,眼下的徐思娣就如同饿狼脚边的兔子,她丝毫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她唯一奢求着自己乖顺些,好让对方放过她。
  可是,心里却依旧惊恐,害怕,无措,甚至委屈,她只抬手拼命紧紧握住嘴巴,吓得一动不敢动,只剩下眼泪无声的往下落,只能无声的啜泣着。
  尤其,一想到图书管里兴许还在等候着她的陆然,徐思娣的眼泪便落得越发厉害,她想要回去,她只想要回去给陆然过生日,可命运仿佛与她开了个巨大的玩笑,很多时候,你越是奢求什么,现实却越是注定与你的梦想背道而驰,就像此刻,她只想下班,只想一路狂奔跑回学校,却不得不委身于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下,惶惶不可终日。
  大概是太过害怕,太过疲惫,太过劳累,哭着哭着徐思娣的双眼皮不知何时微微拉拢着,没多久,竟然筋疲力尽的缓缓睡着了过去。
  睡着的徐思娣这一晚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的她跋山涉水,一路步行从全奚赶到了海市,她历经千辛万苦,历经九九八十一劫难,总算赶在陆然生日这天成功的赶到并陪陆然一起过了一个简单而完整的生日。
  她梦到她给陆然背了一大书包的老家的零食,有婶婶亲手为他准备的山笋腊肉和盐焗野鸡,有老家特有的金银花茶,红薯片,而她送给陆然的生日礼物,是由她亲自缝制的一双黑色布鞋,梦里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送陆然布鞋,大抵是上山的路难走,而上了大学后的陆然回家越来越少,她送他这双鞋,只打从心底里盼着他能够多回老家几趟吧。
  梦里的陆然当场试穿了她送的鞋,有点点小,陆然勾了勾唇道:不打紧,穿着穿着就松了。
  说完,伸手往她的头顶比划了一下,淡淡笑着道:嗯,又长高了。
  梦里的徐思娣快活得不得了,只有些羞涩又骄傲道:总有一天要超过你。
  陆然只静静地看着她笑。
  多么美好的梦。
  奇怪的是,不知为何,徐思娣竟然知道这是在做梦,因为美好得极不知真实,可是尽管如此,她依旧贪婪得舍不得醒来。
  厉徵霆醒来后一阵头痛欲裂,他只一边轻揉着眉心,一边缓缓起身,起身起到一半时身子微微一僵,肩膀搭着一只柔弱无骨的芊芊素手,厉徵霆微微一愣,一低头,就看到缩在他身下,缩在他怀里的那具柔软无骨的身子。
  怀里的人已经彻底熟睡了,大约是被他挤到无路可退,只能下意识的攀附着他,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只手微微抵在心口,做着类似亲昵又类似于防御般的举动,而两人挤在一张矮窄的软榻上,略有些拥挤,只见两人眼下的动作一时亲密无间,两个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了一起,有种已经完美结合了的错觉。
  怀里娇软温玉在怀,他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只觉得一瞬间体内的欲、火兹兹往外冒,厉徵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又见怀里的人素面朝天,睡着了的姿势没有了白天的防御与疏离,只安静乖觉,仿佛能够让人为所欲为,又见大概是挣扎了许久,将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挣扎得微微凌乱,安静中仿佛带着一丝慵懒的感觉,而睡着人嘴角微微轻启着,殷虹的小嘴娇艳欲滴,仿佛随时等着人来采摘似的。
  厉徵霆喘了喘气,二话不说,直接捏着对方的小脸朝着那诱人的红唇猛地亲了去。
 
 
第37章 037
  唇很软, 很甜。
  厉徵霆很少跟女人亲过嘴。
  男人跟女人不同,女人往往是感性的, 是由爱生性的,可大部分男人却是理性的, 是由性生爱的,而对于某一部分男人而言, 他们更是可以直接跟女人上、床,却不愿跟女人亲嘴,只觉得亲嘴接吻什么的是比上床更亲密矫情的事情。
  眼下,厉徵霆双眼微微一暗,大概是他喝了酒的缘故, 此刻只觉得喉咙干涸, 极为缺水似的,唇齿间又干又燥,而对方的小嘴湿漉漉的, 小嘴里一片甘甜, 厉徵霆捏着对方小脸的手指不由加重了几分力道,不多时, 已经隐隐有些不满足表面上的涟漪,不多时,只缓缓探出舌尖在对方嘴边唇瓣细细摩挲描绘着, 正要撬开对方的唇齿,准备长驱直入时,忽而见身下之人微微皱眉, 面带着轻微痛苦之色。
  厉徵霆以为对方醒了,指尖不由松了松,他微微喘息着,将额头抵在对方的额头上,低头往身下看了一眼,却见身下之人压根没醒,好像是做梦了,不知道做了一个什么梦,竟然面带着几分悲凉,不知不觉间,只见有两行清泪默默从眼角流出,又或者,即便是睡着了,对于他的举止有下意识有些抵触?
  厉徵霆见了脑子一窒,瞬间整个人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竟然…竟然对个小丫头片子动了欲、火,还欲、火难耐,难以自持?
  厉徵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由伸着修长的指尖揉了揉太阳穴,看着自己欲、火难烧的身子,又看了看身下一脸稚嫩的脸,他想,大概是近段时间工作太忙了,忙到自己跟个毛头小子似的,竟然火急火燎的,他想,他或许应该抽时间出来放松放松了。
  这般想着,厉徵霆顿时笑着摇了摇头,只缓缓放开了身下之人,可看到被他□□得一片殷虹的小嘴,依旧有些按耐不住,只伸手大拇指在对方唇瓣上微微摩挲,将她的嘴、将她的泪细细擦拭了一番,片刻后,双眼微暗,依旧忍不住再次探下去一把叼住对方的小嘴好是吸允□□了一番,这才意犹未尽的将人放开了。
  厉徵霆对女人通常是绅士而温柔的,这是从小到大,家族的礼节教育使然,故而他下了榻后,微微拉着被子给对方盖好了,只立在软榻前默默的盯着榻上熟睡之人端详了良久。
  片刻后,只抬眼看了一眼时间,快十二点了。
  他对之前的事情似乎还有丁点印象,只觉得睡得头痛欲裂之际,有人跟只猫儿似的,只猫着身子凑到他跟前一遍一遍撩拨着,勾得他心里痒痒的,却实在是太累了,两只眼皮拉拢着有些睁不开眼,只凭着下意识的本能将那只撩人的猫儿一把逮住,然后,果然世界彻底清净了。
  抱着双臂立在软榻前,指尖一下一下搭在臂膀上轻点着,看着软榻上的人微微有些迟疑,他虽然女人不少,却从不对工作伙伴,从不对公司里女员工及会所里的女人乱来,这是第一次,厉徵霆不由摸了摸鼻子,一时盯着软榻上的女孩儿微微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忽然间朝着自己身、下看了一眼,厉徵霆这才略有几分无奈的提步离开,直接进了里头卧房,卧房里侧有个纯天然的温泉池子,这两年工作太忙,他每个月都会来到这边泡泡温泉松松乏。
  厉徵霆一边走,一边宽衣解带,来到池子边时,身上早已经赤、身裸、体了,他毫不避讳,直接跨着长腿迈进了池子里,一直泡了小半个钟头,身体的火气才渐渐消散。
  洗完澡后,厉徵霆随手从一旁的木施上取了一件白色的真丝浴袍裹在身上,边擦着头发边赤脚从温泉池子走了出来,直接走到了门口,门外,司机老张手中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早早便已经在等候了,他一开门老张便立马恭恭敬敬的走了过来,道:“少爷,不早了,今晚还回老宅么?”
  原来今晚厉徵霆原本是准备回老宅看看的,却没想到一不小心睡过了头,老张十点开始就已经在外面候着了,足足在外面等了两个多小时。
  厉徵霆见天色已晚,秋冬凉寒,便冲着老张淡淡道:“今晚不回了,张伯辛苦了,回去开车慢点。”
  说着,将手一抬。
  张伯毕恭毕敬的将手中的公文包递到了厉徵霆手上,厉徵霆进屋前,脚步微顿,忽然扭头往屋子外看了一眼,只见院子里星星点点,游廊下还留着盏盏夜行灯,照亮了漆黑的庭院,而庭院上空,亦是星星点点遍布整个天际,看来,明天又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重新回到屋子后,厉徵霆坐在书房的案桌上,打开电脑,开始了忙活,他的头发半干,只有些湿润的拉拢着,凌乱的发丝给整个人平添了一抹慵懒性感,此刻,厉徵霆鼻梁上还难得戴着一副透明的银丝边眼镜,戴上了眼镜的厉徵霆掩住了往日里的凌厉与冷冽,只觉得衬托得整个人愈发斯文儒雅了起来,而他身上衣袍慵懒的披在身上,整个人野性十足,只觉得有股子斯文败类的气质在里头。
  厉徵霆就坐在案桌前一忙碌起来就是一整夜,几乎一整夜未曾合眼,坐在他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笔直无误的朝着外头次厅软榻上的身影瞧去,他偶尔工作,偶尔抬眼看了看那道身影,对方一个翻身,一个踢被子,他都能瞧得一清二楚,期间他还两度起身倒茶时为对方牵了牵被子。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只觉得睡了半个世纪似的,徐思娣缓缓睁开眼时,盯着头顶木质房梁的屋顶,整个人只有些恍惚,只以为自己还在依旧投身在睡梦里,她缓缓闭上了眼,不多时,身上的酸痛感一寸一寸清晰传来,疼痛将她慢慢来回了现实,待回过神来,徐思娣再次睁开眼睛,盯着头顶上熟悉的房梁,整个身子一弹,瞬间从软榻上爬了起来。
  一抬眼,只见屋子里的灯光有些黯哑,仅仅在角落里点了一盏晕黄的灯,而整个屋子里静悄悄地,无一丝声响,徐思娣微微低头,只见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然爬上了厉先生的这座软榻,更不知道自己怎么在这张软榻上睡着了,徐思娣心里一紧,忙四下瞧了一眼,屋子里静悄悄地,并没有任何人影,她只立马手忙脚乱的从软榻上爬了起来。
  双脚才刚落地,冷不丁听到一道黯哑慵懒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道:“去收拾收拾,一会儿顺道送你回学校。”
  徐思娣听到这道声音整个人吓了一大跳,一时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反应过来,待缓缓扭头,朝着发声处看过去,只见厉徵霆就赫然坐在对面的书房里,正大刀阔斧的坐着,笔直朝着她看来。
  此刻,对方身上仅仅披了一件白色的浴袍,经过了一夜,浴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衬托得整个人懒散惺忪,只觉得凌厉中难得带着一抹闲适,而反观自己,身子的旗袍亦是皱巴巴的,伸手一摸,只见领结处的两颗盘扣不知何时松开了,头上盘着的头发亦是不知何时松散了,只凌乱的披在肩头,一阵狼狈不堪。
  昨晚的一幕幕开始清晰的在脑中回放。
  想到那样羞耻难言的画面,徐思娣只觉得浑身冰凉,全身的血液开始一点一点在倒着流似的,她只用力的抿着嘴,微微握紧了垂落到大腿两侧的双手,那一刻,徐思娣只恨不得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只想夺门而出,扭头就跑,远离这间屋子,远离这座会所。
  可是,现实却一点一滴的将她整个人拉回了。
  她不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看着自己完好的衣裙,想来应该是清白的,这般想着,徐思娣只缓缓呼出了一口气,抬眼看了一眼屋子外的天色,此时,屋子外已经大亮,已经天明,徐思娣往钟表上看了一眼,已经快七点了。
  而陆然那边。
  徐思娣隐隐有些不敢想象。
  坐在书房里的厉徵霆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很快便收回了目光,只将视线投放在了身前的笔记本上,他神色淡然,脸上并没有任何异样,好像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或许,昨晚对方只是喝多了,那一番所作所为不过是无心之举。
  徐思娣立在原地立了许久,不知过了多久,只缓缓吸了一口气,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后,徐思娣开始像往日里工作那样,只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始收拾起了屋子。
  不然,还能怎样?
  找对方对峙理论?
  还是丢了这份养家糊口的工作?
  无论哪一样,最终结果于她而言都是一个死局。
  最先整理的是软榻,软榻上一片凌乱不堪,上面垫着的褥子都被直接掀起了,软榻上的几子被挤到了角落里,徐思娣爬上软榻,趴在软榻上将褥子整理好,又将软枕、几子一一摆设后,最后将那张薄薄的毯子叠好一路走到里头放入柜子里锁好。
  到了里侧,只见一件白色的衬衣掉落到了地上,这件衬衣一看就知道是谁的,徐思娣咬牙微微犹豫片刻,只一声不吭的弯腰捡起,才刚起身,忽然间又看到前面不远处的皮带、西裤,内裤,包括毛巾,竟然一路蜿蜒而去,这哪里是不小心掉落的,分明是直接往地上扔的。
  不知为何,徐思娣见到了这里,心里只隐隐有些烦闷不安。
  她咬牙稳了稳心神,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培训师给她培训的服务流程,培训的项目中好像就有这样的一幕,只说要将厉先生换洗的衣服收拾好,厉先生一走,她只需要将衣服抱着送去会所中心,那里有专门的洗衣间,专门为厉先生清洗衣服的单独场所。
  这样想着,徐思娣只弯腰,将地上所有的衣服一件一件慢慢捡起,然后分类叠好放进真空的包装袋里,做完这一切后,又将从次厅到卧房到温泉池子一路的痕迹全都收拾干净。
  她忙活起来,特意压低了声音,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书房里的厉徵霆微微挑眉,她到哪里,他的目光偶尔随着跟到哪里,第一次知道,原来打扫屋子竟然这样琐碎,看着对方围绕着他忙前忙后,这样的感觉略有几分…奇异,以往所有人都是在他人后收拾,很少有人这样一早醒来就当着他的面忙前忙后的。
  厉徵霆微微挑眉,不过,目光滑到对方小脸上时候,双目微微眯起,只见对方一路微微绷着小脸,尽管神色虽并不明显,可厉徵霆眼光素来毒辣,仍然一眼便可看穿,厉徵霆修长的手指在案桌上漫不经心的敲击了几下,忽而一把将笔记本扣下,直接起身,缓缓朝着卧房走去。
  进去后,只见对方跪趴在屋子一侧的矮桌上,桌上摆放着一条黑色的西裤,对方正背对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拿着熨斗给他熨烫裤子,而床榻上,新的衬衣、西装、领带早已经熨烫得平整整齐,全部分门别类的摆放在了那里,好像正等候着,等着随时恭候他的挑选。
  大清早的,卧房里静悄悄的,厉徵霆进来,微微抱胸靠在门口瞧了一阵,对方全神贯注,竟然片刻未曾发觉他的到来,跪在地上的她一心一意,目不转睛,好像极有耐心似的,从身后看上去,她整个人缩成一团,仿佛更小了,小到,厉徵霆目光往对方的腰际缓缓掠过,小到他只手可握。
  这般想着,厉徵霆喉咙忽然微痒,不由轻轻地咳了一声,果不其然,便看到对方的背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轻轻地颤动了一下。
  这么怕他?
  他又不是洪水猛兽。
  厉徵霆直接上前,随手解开了浴袍准备换衣服,将浴袍丝带解到一半时,忽然意识到自己里面赤、身裸、体,不由往床榻上扫了一眼,冲着不远处那道背影随口问着:“内裤呢?”
  徐思娣听了整个背影一僵,过了良久,只用力的捏紧了熨斗手柄,随即将熨斗缓缓一关,只咬牙转身低头从床榻边上的梨花木柜子里翻出一条崭新的黑色内裤,没有交到对方手上,而是直接摆放在了衬衣边上,然后立马转身继续熨烫那条熨烫到一半的西裤。
  没多久,只听到打从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对方竟然直接当着她的面开始换起了衣服来,徐思娣忍下心中的羞耻与不适,一直忍到将西裤熨烫完交给对方后,直接一溜烟跑出了卧房,从头至尾,她都没有抬眼多看对方一眼。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