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车丢在了离生存区不远的地方。
然后徒步走过去。
走之前,倪阳打开了后车厢。
段珍和那些武装士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因为他一直都处于昏迷阶段。
直到一阵嘈杂声把他们吵醒。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居然已经到达生存区门口了。
一堆人立刻将车开进生存区,叽叽喳喳说着三天前的恐怖事件。
天公发怒,黑云压顶,雷鸣轰轰,天降闪雷,王根被劈成了渣渣。
一瞬间,整个生存区人心惶惶。
自然,苏软软他们还不知道这件事,因为他们还在外面排队。
“没有异能的上缴物资。有异能的直接过来。”
“上缴完物资,男左女右,进行检查。”
有人高马大的男人没有物资,居然直接去抢老弱妇孺的食物。
有人见状,依葫芦画瓢。
一瞬间,大家哄闹成一团。
前面的武装士兵不耐烦的开了一枪,把那个男人打死后道:“都给老子安分点!”
在末世,人不是人,连牲畜都不如。
人群静默下来,哆哆嗦嗦的排好队。
苏软软挤在人群里,一脸叹息。
本来她应该在生存区门口,被陆时鸣推进丧尸堆里,受尽男主上辈子受到的折磨,被丧尸啃成渣渣的。
可是现在,她一路挣扎求死,居然莫名其妙就要开始跟着男女主走剧情了?
苏软软觉得无限悲伤,今天的晚饭都不能吃三碗了。
突然,左边的检查屋子里伸出一根粗实的藤蔓,将一个光溜溜的男人扔了出来。
男人的西瓜头啪叽一下掉在地上。
死了。
站在旁边的武装士兵赶紧让人拖出去扔了。
这是检查到丧尸伤口后,被就地处决的男人。
被丧尸咬后,潜伏期最长是三天。
但生存区里人太多,根本就等不了三天。
看到你身上有类似的伤口后,立刻就会把你处理掉。
那巨大的藤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而那根藤蔓就像是在故意炫耀一般,也不收回去,就那么撑在半空中乱转。
倪阳道:“那是木系异能者。”
苏软软道:“好像一根粑粑。”
倪阳:……确实挺像。
因为苏软软这句话,所以那些弥散在周围的恐怖气氛被一扫而空。
大家被末世折磨的不堪一击的脸上露出笑来。
然后一扭头,看到苏软软的脸,都怔住了。
这,这是人还是仙?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静谧了。
苏软软毫无所觉的低头,看到蹭在自己脚边的丧尸犬。
她想起来了,丧尸犬,好像不能进去呢。
真可惜。
丧尸犬突然把狗宝宝叼到苏软软怀里拱了拱。
苏软软伸手抱住,垂眸望进丧尸犬的眼睛里。
她点头道:“嗯,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丧尸犬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苏软软把小奶狗往倪阳怀里一推。
“你要好好照顾它哦。”
有女主光环在,总比跟着她一个马上要死的炮灰强。
苏软软仰头,望向那根粑粑藤蔓,想着要不要给自己胳膊上咬一口呢还是咬一口呢还是咬一口呢?
第8章
陆时鸣和倪阳都没有选择说出自己的异能。
他们上缴了物资,等待检查。
陆时鸣的衣服被苏软软抓破了。
他换了一套半旧的浅灰银色运动服。
身高腿长的背着双肩包站在那里,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视线。
甚至连正在检查女人身体的女性士兵都忍不住探出了头。
反观苏软软,穿着段珍那套原本是白色,现在是泥浆色的运动服,可怜巴巴的站在陆时鸣身边,就跟别人家的小孩和自己家的泥孩一样。
只有那张脸还算干净。
突然,陆时鸣伸手,替苏软软将兜帽戴了上去。
兜帽很大,松松垮垮的罩住苏软软大半张脸。
只露出一个白皙小巧的下颚。
贴着几丝碎发,白玉似得莹润。
陆时鸣掏出水,给苏软软灌了一口。
顺便擦了一把脸。
本来头晕眼花的苏软软突然感觉身体舒畅很多。
就跟沙漠里的旅人看到绿洲一样。
果然水是生命之源呀。
苏软软吧唧吧唧嘴,抱着水瓶子喝了好几口。
倪阳舔了舔干涩的唇,“给我也来一口。”
陆时鸣从背包里掏出水。
倪阳道:“我喝傻白甜剩下的就行了。”
陆时鸣道:“那个瓶子是软软专用的。”
苏软软:???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倪阳看一眼苏软软,满眼都是“都末世了你还那么矫情”。
苏软软:???我觉得六月飞雪。
倪阳拿了另外一瓶水。
那边,陆时鸣正大光明的仰头,把苏软软剩下的水都喝了。
苏软软:???说好我专用的呢?
男人笑了,斯文俊秀,风清月朗。
“我不是软软的别人。”
对,你不是,你是男主。
……
喝完水,那边正好排到苏软软。
苏软软跟着武装士兵往检查的小黑屋方向去。
她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没人注意她后,深吸一口气,猛地朝自己的胳膊咬了下去。
啊!
好疼!
这个地方太疼了,换一个地方。
啊!
好疼!
再换一个吧……
“干什么呢!”
走在前面的武装士兵看到苏软软奇怪的姿势,突然一个机灵,直接把枪对准了她。
这个女人刚才在咬自己?
在苏软软身后的倪阳听到动静赶紧跟了进来。
小姑娘因为受惊,所以头上的兜帽半掉,露出那张瓷白小脸。发丝凌乱,柔弱的贴着面颊。
她睁着那双水雾雾的大眼睛,面对黑洞洞的枪支,里面满是惊惧,眼尾红彤彤的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
因为例行检查,所以她外面宽大的运动服已经拉开。
露出穿着长袖的身体。
羸弱,纤细,娇软。黑发披肩,红唇盈目,晶莹剔透的像只漂亮又金贵的瓷娃娃。
武装士兵暗咽了咽口水,差点连枪都端不住。
这样的尤物,他还是第一次见。
在末世,美貌就是原罪。
而像苏软软这样的美貌。
简直就是罪无可恕。
也许是一直在一起,倪阳没有发现。
可现在,她看着苏软软的脸,直觉不好。
这只傻白甜,什么时候这么漂亮了,而且漂亮的如此……摄人心魄。
倪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干巴巴的皮肤。
再看一眼苏软软水当当的肌肤。
看一眼自己干巴巴的头发。
再看一眼苏软软绸缎般黑长微卷如海藻般的长发。
她自闭了。
“怎么回事?”
巨大的粑粑藤蔓挪移过来。
男女检查虽然不在一个房间里,但两个房间之间却是共通的,中间有一扇门。
那扇门被打开。
苏软软面前出现一个男人。
矮小,怪异,生得干巴巴的就跟那个缺水的粑粑藤蔓一样。
在看到苏软软的瞬间,男人那双浑浊的眸子瞬间就亮了。
这么漂亮的美人,盈盈站在那里,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她的背景板。连昏暗的小屋似乎都被她莹玉的肌肤照亮了。
男人喜欢美人。
而他面前的美人则美的惊心动魄。
美眸娇唇,天生尤物。偏又带着一股天真懵懂。
又娇又纯。
那张脸,无害又美丽。
甚至美到让人想摧毁的地步。
末世这种独特的环境,将这种本不应该存在的,巨大的摧毁欲,拉到了顶点。
而苏软软,就是站在那摧毁欲点上的女人。
她很纤细,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
那种独特的脆弱感,就像罂,粟般迷人,在末世里被无限放大。
倪阳侧身,挡在苏软软面前。
后面走出来一个穿着军装的女人。
看一眼那个粑粑藤蔓,然后将目光转向苏软软道:“进来检查吧。”
苏软软和倪阳一起进去了。
粑粑藤蔓的视线黏在她身上,就像是要抠下来一块肉。
这种恶心的附着感,让苏软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她后悔了。
她拒绝那根粑粑藤蔓。
还不如让男主把她砍成十八块呢。
……
小黑屋里。
那个穿着军装的女人上下扫过苏软软,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
身在末世,这个女人身上的肌肤却白嫩的过分。
那一身子白皮,犹如最上等的白玉。
莹白如雪,毫无瑕疵。
军装女人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差点就想问一下保养方法了。
不过她忍住了。
她看着苏软软的脸,觉得这一定是天生的。
她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这个是什么?”
她指着苏软软胳膊上的印记。
那一点印记很浅,只是浅浅一点点。
不过因为小姑娘肌肤白细,所以格外明显。而且密密麻麻的,一路蜿蜒往上,就像漂亮的贴身刺青。想忽略都不行。
苏软软还没说话。
那边倪阳就道:“她有男朋友。”
军装女人一愣,想起刚才偷摸着看到的那个十分俊美斯文的男人,脸上闪过几丝羡慕,然后在看到苏软软的脸时,又是一阵遗憾。
长成这样,找个那样的男朋友确实很没有问题。
只不过现在是末世。
那样好看的男人,却手无缚鸡之力,能有什么用。
不过……军装女人再次看向那痕迹。
这是章鱼精吗?
也太狂野了吧!
军装女人完全想象不到,那么斯文的男人居然如此放荡不羁。
她挥挥手。
苏软软和倪阳就被带了出去。
苏软软惆怅的放下自己的袖口。
想着自己还是不够狠啊。
嘬了那么多口,连皮都没咬破……不过这跟她有没有男朋友有什么关系?
……
检查完,大家站在操场,等待训话和分配。
过来训话的人是粑粑藤蔓。
大致意思就是炫耀自己,贬低别人。
散会后,粑粑藤蔓走到苏软软面前,脸上的垂涎神色一览无余。
他伸出一根细小的藤蔓,推开了苏软软脸上的兜帽。
苏软软下意识惊恐的往后退。
撞到一个人。
陆时鸣抬手,将人揽在怀里。
男人身上带着清爽清冷的味道,像冬日里的残雪。
苏软软睁着那双盈盈水眸,颤巍巍的蜷缩在陆时鸣怀里。
她露出一只眼睛,朝粑粑藤蔓看过去。
她这才发现,这个男人,没有手。
而原本应该是胳膊的地方,现在是两根巨大的藤蔓。
他将那藤蔓化成双手,甚至做出了胳膊和手掌的样子。
原来这是个残疾性木系异能者。
“我叫郑树。”粑粑藤蔓的视线终于从苏软软身上移开。
他注视着陆时鸣,看到他那只揽在苏软软细腰上的手,脸上闪过阴狠。
相比起瘦瘦干干的郑树,陆时鸣身材挺拔修长,即使穿着粗木麻衣,也是盛世美颜。
“这是我女朋友。”
陆时鸣声音沉稳,那种气定神闲的优雅味道,充斥在他的身体每一寸肌肤之内。犹如融入骨血之中的矜贵。
郑树似乎十分厌恶这种跟他处于两个极端世界的人。
“背包里装着什么?”
郑树藤蔓一挑,陆时鸣的背包就被他抢了过来,扔在地上,露出里面的斧头。
“呵。斧头?用来干什么的?”
“砍丧尸。”陆时鸣垂着眉眼,看不清表情。
苏软软站在他身边,眼观鼻,鼻观心。
她觉得现在男主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男主心情不好的时候,遭殃的一般都是炮灰。
作为最近的一只炮灰,苏软软选择安静如鸡。
郑树的嘲笑声大的吓人。
“你?砍丧尸?砍过吗?啊?哈哈哈!你这斧头,还是新的吧?”
苏软软可以作证,这斧头绝对不是新的。
只是男人保养的比较好。
苏软软常常半夜看到身边的男人坐起来,慢条斯理的给斧头抹宝宝贝贝霜。
然后再来一次全身马杀鸡。
作为一把为男主出过汗,流过血的斧头,苏软软表示自己一点都不嫉妒。
要是有哪一天男主给她抹宝宝贝贝霜,再给她来一次全身马杀鸡,她觉得自己可能离天堂不远了。
当然,苏软软是非常愿意上天堂的。
只是死法不要那么残忍就好了。
郑树一脚踩上陆时鸣的背包和斧头。
苏软软眼尖的看到男人微微眯起了眼。
那股子横生的戾气充斥在一惯儒雅清冷的面容上,转瞬即逝。
苏软软开始给郑树数日子。
亲,不知道您想选择哪种死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