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美貌宠冠六宫——起跃
时间:2020-01-10 08:29:30

  星烟认得这只手。
  那日在雨雾中,她看过这只手紧紧攀附着伞柄,白皙修长,却又不失力道。
  星烟惊慌地抬头,那手已经隔着衣袖将她往跟前拉了过去。
  星烟的手冰凉,指尖的温暖,似是一簇火,烧着她的心。
  她已经紧张到无法动弹。
  红透了的脸颊带着泪滴,任由着对方将她的手从袖筒里拖出,轻轻地掰开她的指头,露出了蹭破的掌心。
  沉郁的眸子并没有星烟那般丰富多彩,只淡淡对屋子里的肖安说了句,“宣太医。”
  星烟才知他是何意。
  “臣妾不疼。”星烟说的小声,小手被他捏住的地方热的滚烫,不敢往回抽,也不敢往前走。
  可到底还是没忍住,稍微抬眸瞧了他一眼,又冷不防地撞进一汪瞧不到底的深潭里,星烟垂目便彻底不敢动了。
  赢绍松开了她,没有回应。
  屋子里安静的可怕,星烟乖乖地站在赢绍身旁,忐忑不安。
  好在太医来的快。
  也就面上蹭破了一层皮,处理起来很快,太医为星烟上了药,再在上面缠了一层白纱。
  肖安跟着太医一同出去,正准备将门带上,谁知御案前的主子又发话了。
  “送娘娘回去。”
  这是第二次赶人了。
  星烟忐忑不安了一晚上,为的就是与他较量下去,本以为得了他的温柔,定能留下来了,谁知还是不够。
  今日进宫后,那宫墙外的一声喊冤叫屈,似乎烙印在了星烟的心口上,再也挥之不去,她怕。
  嬷嬷说芳华殿里有三口井,她当真怕极了。
  当星烟看到肖安朝她走来,内心顿时惶恐而焦灼。
  她顾不得其他,就如那日在雨中,扯住他袖口一般,她又胆大包天了一回,用缠了白沙的那只小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白沙只包住了她的掌心,却留了手指头在外。
  赢绍身子僵住,锐利如刀锋的黑眸,回头睨着她。
  星烟怕的要死,可她又不得不赌一把。
  “皇上不喜欢臣妾吗?”星烟颤抖的将手伸进绣了金丝边的袖口,指尖点在他结实的手臂上,轻轻往上挠。
  星烟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似乎她一张口,心就能从嗓门眼上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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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皇上:她在勾引朕?
  跃跃:没错,你看着办
 
 
第七章 逆转
  直到手腕传来钻心的痛。
  赢绍的手就快将她捏碎了。
  “听话!”
  那脸色跟他声音一样,沉地可怕。
  星烟即便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再造次,眼泪汪汪求饶地看着赢绍,小手在他掌心里好一番挣扎,才逃了出来。
  费了一晚上的劲儿,最终星烟还是被肖安送了回去。
  夜色暗沉,到了芳华殿,门前已经点了灯笼。
  刘嬷嬷眼睛清亮,一眼就看到了星烟的轿子。
  “哟,娘娘怎的回来了。”刘嬷嬷比采篱还快一步,上前扶了星烟下来,瞧见她脸上的泪痕,忙地劝道,“娘娘别伤心,来日方长,机会又不止这一回。”
  星烟情绪不高,被赢绍捏过的手腕疼痛未消。
  她不知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一回想,却觉得自己哪里都没做好。
  他叫她听话。
  她便再也不能怎么样。
  “都退下吧。”星烟实属累的慌。
  到了屋里,星烟就只留了杏枝和采篱。
  刘嬷嬷这回没再跟着进去,出去后遣散了外面的丫鬟,“娘娘不喜打扰,你们都退下吧。”
  见丫鬟都走了,刘嬷嬷才转身出了芳华殿。
  昭阳殿的周贵妃正等着她。
  自从庚娘娘进了皇上的屋里,她一颗心都悬吊着,落不下来,回来就站在芳华殿的门口边上等。
  本以为星烟摔了那一跤,再听了自己说的那些弦外之音,多半不会进。
  谁知她竟然哭哭啼啼地进去了。
  好在,没多久终究是回来了。
  昭阳殿内,周妃屋里灯火通明,连喝了几杯苦茶,就等着刘嬷嬷这边的信儿,这会子瞧见门外姗姗来迟的刘嬷嬷,周妃将这阵子等的苦闷都发泄了出来。
  “叫你办点事,怎么这么慢?”
  刘嬷嬷弓腰,先赔了罪,才将芳华殿星烟是如何进去的,又是如何出来的,都说给了周妃听。
  “哼,狐狸精转世传的满天飞,本宫还以为是个什么了不起的神仙人物。”周妃言语里带着讽刺,心里却松了一口长气。
  东西两殿,她和魏贵妃争了这么久,也没见谁能比出个高低来,怎会愿意看到庚家的人一进来就得了宠。
  淑仪,对庚家来说,不低了。
  刘嬷嬷想起星烟那长勾人的脸,不敢接话,总不能昧著良心说,庚娘娘不如您长的好看,早晚两人都会见上面对,到那时,岂不是说自个儿是在讽刺她。
  “奴才瞧那庚娘娘是个怕事的人,经不起吓。”刘嬷嬷终于找到了星烟的短处。
  自己不过就说了几句,庚娘娘便一脸苍白,站都站不稳了。
  这样的人怎么能和周贵妃斗。
  “知道怕事就好。”周贵妃性子嚣张,不过也是仗着自己家族在朝中的势力。
  周家一族,已经出了三位侯爷,而且看这势头,还没有收手的意思,怕是还会有第四个第五个侯爷出来也不一定。
  如今皇后的位置空着,谁不眼馋。
  魏家势力大又怎么了,魏贵妃也不过只是魏家旁系一族的人,魏家找不出来适合的人选,不过就是拿来凑数的,她凭什么能和自己比。
  其他那些阿猫阿狗,更不用说,哪有本事同自己争?
  周贵妃心里畅快,这回终于能安心睡个好觉。
  **
  芳华殿内星烟魂不守舍。
  采篱和杏枝伺候她沐浴,同她说起对嬷嬷的疑心,她也没有心思听,只想着为何她没能留在太武殿。
  是她太着急了?
  想起自个儿的大胆,星烟臊的慌。
  她怕没脸见他了。
  沐浴完,星烟里面一件兜儿一条亵裤,外面只是一层薄薄的轻纱,春雨沙沙作响,星烟坐在床边让杏枝开了半扇窗。
  她喜欢外边的新鲜空气。
  曾经她与姨娘住的那个小院子,虽小,但通风,屋里的沉闷关不住她,只有凉风佛在她身上,她才能感觉自己还鲜活地活着。
  “明日去将井填了。”
  她怕井,尤其是雨夜,很容易让她想起黑漆漆的井口。
  芳华殿太大,就住了她一人,夜里更是安静的可怕,星烟说完,又让杏枝添了一盏灯,她认地儿,进宫的第一个夜里,她多半是睡不着了。
  夜里的春雨最是密集,杏枝刚添了灯出来,准备关门,便瞧见两道人影撑着伞,从门口大步迈了进来。
  屋前昏黄的灯一照,将来人身上的那条夔龙照的清清楚楚。
  杏枝傻了,回头退了两步,背部撞在了门框上,脊梁骨上的疼痛终于让她清醒了。
  “奴婢参加皇上。”
  屋里星烟正坐在床沿边上听雨,杏枝的声音传来,她还来不及穿上床前的绣鞋,外面的人已经到了她跟前。
  幔帐床前,一层薄纱,一副勾人心魂的身子。
  惊慌失措的模样,与刚才在太武殿里,主动勾引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皇,皇上。”星烟盯着跟前让她怯怕的男人,许是夜色的原因,敛了他白日里的漠然,朦胧的一层灯光,照在他清冷的面上,星烟竟有了胆子,贪图他的美色来。
  那张脸除了冷,竟干净的让人对其生出邪念。
  心底咚咚跳地欢快。
  她太过于紧张,以至于让赢绍在她跟前站了很久,她才想起来,该上前去伺候他。
  她没敢问,皇上怎么来了。
  脚步停在他跟前很久,才颤抖地去解他的披风。
  他站在她跟前,有种被泰山压顶的窒息。
  挨着他太近,她又闻到了青竹的气息。
  星烟踮起脚,素手从他肩头划过,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披风取下。
  里头是蓝缎地平金绣龙袍,与太武殿她看到的黑色龙袍不同,已经换过了衣裳。
  “魏将军看上了你?”
  星烟想过该如何开口,却没想到他先开了口,还说出让她惊愕的话。
  星烟抬头看向他的眸子,瞧见的却依旧是淡然。
  淡然的就像刚才那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没,没有。”星烟不得不撒谎。
  她总不能说看上了。
  半晌星烟没见他再说话,心里更是忐忑,他莫非是觉得她在敷衍他?
  星烟又觉得自己当真蠢了,他来问自己,肯定是听说了什么。
  “他,他瞧了臣妾,臣妾没瞧他。”星烟壮胆将手搭在他胸前龙尾上,轻轻地点着,不敢用力,也不敢乱移。
  赢绍一直看着她。
  青丝垂下肩头,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薄纱不但遮不住她的身姿,更是多了一分媚。
  点在他身上的那根小指头,就如适才在太武殿时,她大胆挠了自己手臂一般,莫名地让他燥热,僵硬。
  他知道她美。
  但不知道她还有胆子主动勾引他。
  赢绍轻轻地一声“嗯”,星烟心头就飘过了无数种遐想。
  她怕他怪她,干脆就整个抱住了他。
  隔了两个人,她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她的手纤细轻柔,蹭在他衣袍上,连她自个儿都不确定,他有没有感受到,但她搁在他胸前的脸,是踏踏实实搁上去的。
  对方的身板子硬如石头,搁的她有些疼。
  “你想伺候朕?”
  赢绍抬起了她的下巴,将她染了桃色的绝色脸蛋,完全呈现在了自己眼底。
  赢绍深不见底的眸子认认真真地瞧着她这张脸,秋瞳剪水,春黛衔山,纤长的睫毛投下的光影,占了她小半张脸,粉嫩饱满的红唇就在他手指的上方,微微一动,便能碰到他的指尖。
  这张脸看不出来半点瑕疵,确实美的让人无法忽视。
  “想。”
  星烟不想填井。
  她想活着,想争宠。
  星烟的下颚被他捏在手里,她嘴唇有些发干,于是她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胆大包天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角。
  赢绍眼神陡然深沉,手上一用力,似乎要将星烟的下颚捏碎,星烟吃痛还未叫出声,瞬间被一双冰凉的唇堵了回去。
  星烟腾空被他抱起,身上轻纱轻扬,整个儿被塞进了幔帐床内。
  “忍着点。”
 
 
第八章 姐妹
  星烟就似一艘飘荡在海上的帆船,在风浪里逃生。
  那块塞进她嘴里的兜儿,被她紧紧咬进嘴里,痛疼钻进了骨髓。
  她之前好奇那样的神仙人物,做起这等俗事来,会是什么模样,如今才知,神仙做起这等事,也还是神仙。
  弄的她神魂颠倒,骨头散架,他在她身子,却依旧□□不乱。
  最痛的那阵过了之后,赢绍才将她嘴里的兜儿取出来,星烟刚喘上一口气来,一声娇柔婉转的声音从她嘴里发出,连她自个儿都觉得羞人。
  之后,她求饶了,抓住赢绍的手,痛的让她忘记了他是皇上,她怕他。
  星烟瘫成了泥,可瞧见赢绍起身,也顾不得自己,拖着一身酸痛,便要伺候他穿衣。
  “躺着。”
  声音比平时多了些沙哑,但态度已经恢复了淡然,淡然到就跟刚才那事不是他做的一般。
  星烟缩回了身子,没再动,眼波如烟雾蒙蒙一层,一直目送着他出了门。
  春雨依旧在下。
  杏枝和采篱进来,瞧见星烟雨打芭蕉后的凌乱模样,都愣了。
  “娘娘。”杏枝将衣衫披在星烟身上,看着她一身的青紫,瞧着直心痛,话说完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
  采篱却拉了拉她,羞涩地说了一句,“娘娘被宠幸了,是喜事。”
  星烟的嗓音都变了,轻轻问了声,“今夜还有谁知道皇上过来?”
  先前刘嬷嬷出去,将屋里的丫鬟都已经支开,皇上又是突然过来,芳华殿除了采篱和杏枝,还真没人知道。
  “就奴婢和采篱姐姐。”杏枝回答道。
  星烟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瞧见床上的凌乱,还有那团醒目的殷红,又红了脸。
  可她知道,要想在这宫里生存下去,一次侍寝算不了什么,皇上就跟供奉在上的菩萨一样,高贵的让她猜不出他的心思。
  他没在太武殿留下自己,回头却又来芳华殿里找她,必定也是有所顾忌。
  在侯府生活的那些年,她早就学会了如何隐忍,如何装傻。
  “今日之事,别对旁人提起,床褥拿去烧了。”
  折腾了一夜,第二日又是风平浪静。
  星烟睡的晚,芳华殿里横竖就她一位娘娘,她也用不着早起为谁请安,雨天适合睡觉,听着雨滴落地的沙沙声,星烟内心就会踏实很多。
  以往一落雨,父亲就会来她和姨娘的小院子,一家四口温馨和睦,就如平常百姓一般,简单幸福。
  星烟睡到正午才起来,刘嬷嬷进来伺候,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昨夜走了之后,皇上竟然来过。
  刘嬷嬷几次往那门口边上看。
  采篱忍不住问她,“嬷嬷看什么呢?”
  刘嬷嬷脸上的笑容尴尬又惋惜,“这娘娘昨夜去了皇上的太武殿请安,按理说,今日该打赏才对。”
  又是规矩,又是按理?
  和着都是她刘嬷嬷定的。
  采篱对刘嬷嬷意见很大。
  星烟却跟个没事人似的,脸上的笑,笑的天真,一点儿也没觉得委屈。
  “屋里的东西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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