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悦雨瞅见朱进良的眼睛一直盯着罗庚看,她说,“你对玄学感兴趣?”
朱进良左右看看,笑笑说,“不瞒大师,我确实对道术方面的东西挺感兴趣的,不过我爸还有我哥不让我学这些,说是学到的人会五弊三缺,人生会不圆满的。”
陈悦雨看了罗胖桑指针的指向,见指针指着“坎”卦稍稍往“离”卦偏了5度角,抬眼有仔细看了遍眼前枯黄的田野,收罗盘回布袋子里面。
陈悦雨转头看着朱进良,说,“你父亲还有你哥说的挺对的,修道的人很多人都会五弊三缺,要么没有子嗣,要么孤独终老,还有就是身体不完整,都有可能的。”
朱进良眼睛睁圆了一些,疑惑地说,“那大师你都知道学到的人会五弊三缺不得圆满,你还去学?而且还学的这么精通。”
陈悦雨微微摇了摇头,“修道的人里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会五弊三缺,真的道行超脱的了,自身修道的弊端会大大减少。”
“那大师你呢?你道行这么高了,还会受五弊三缺的影响不?”
陈悦雨恍惚了下,想着前世自己年少就突染离开尘世,穿越到现在的这个时代,兴许她四百年前也是受到了五弊三缺的影响。
陈悦雨思忖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按理说她的道术已经修炼到超凡的境界了,是不该受到五弊三缺影响的。
四百年前去到雪地里寻龙点穴,突然一下子消失不见,大概是她被系统给选中了,要到现代来直播见鬼了吧,其实在陈悦雨的心里,到现代来按着系统分部的任务完成死亡直播,更像是一种无形的任务,只是这一切幕后的操纵者到底是谁,陈悦雨一直都还没有想明白。
顾景峰恰好也站在边上,他说,“修道的人不是所有人都会受到五弊三缺的,小雨的道术早就到了飞升的程度了,五弊三缺对她不影响的。”
朱进良很快吧注意力放在顾景峰的身上,眉头拧拧说,“你也会道术?”
顾景峰看朱进良一眼,“会的不多,算是道门刚入门水平。”
朱进良若有所思看着顾景峰,身边站着的陈悦雨很是认真说,“景峰的道术最近几天突飞猛进,早就不只是初入门的修为了。”
顾景峰转眼看向陈悦雨,在他的记忆里,无论是司马悦雨亦或者是现在的陈悦雨,从来都没有听过她夸赞过自己的道术。
以前在清朝的时候,司马悦雨一心钻研道术,顾景峰是皇帝最器重的皇子,当时最主要的任务是学好如何治理朝政,如何更好运用孙子兵法,如何审时度势,如何平衡朝野里面的权利。
当时留给他自己的时间可以说是非常的少了,每天从早到晚在军营里练兵,为数不多俺的清闲的时候,爱新觉罗·弘煜基本都是和司马悦雨在一起的。
司马悦雨知道弘煜白天在军营里练兵,晚上回来还要练书法处理一些兵部事务,很多时候她都会去御膳房那里找找有没有桂花糕,然后端过去给弘煜吃的。
他真正开始学习道术,得是从司马悦雨突然消失之后才开始的,那个时候心里着急着要赶紧找到司马悦雨,他几乎吧整座冰山掀了个底朝天,可最后的结果还是没找到人。
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弘煜想到司马悦雨说过,道术上通天文下通地理,阴间阳世甚至是九霄之上的事情,都能用五根手指掐指算出来。
为了找到司马悦雨,他开始潜心钻研道术,也是爱新觉罗·弘煜天生聪颖过人,加上与生俱来的道修缘分,很快他靠着司马悦雨留给他的道门笔记,学到了如何用一支香,一把白米来寻魂。
只是他无论怎么寻找司马悦雨的魂魄都找不到。
一直到他后来当上帝位,也是自己用了道术里面阴契线的方式,来和司马悦雨的灵牌拜堂成亲的。
“百世夫妻,万世范典。”
拜堂成亲的时候,弘煜双手端着司马悦雨的黑木灵牌,夫妻对拜后,他说的婚约誓词就是“百世夫妻,万世范典。”
在爱新觉罗·弘煜的心里,别说是青史没留下他一点痕迹,就是拱手让出江山,只要能换回司马悦雨,他肯定也毫不犹豫。
顾景峰看着陈悦雨清透乌润的眼睛,眼尾忽的灼红。
四百年前,多少个日日夜夜,做梦都想见到的人,现在就在距离他不到一米的距离,光是看着陈悦雨,顾景峰平静如湖的心都能瞬间刮起骇浪惊涛。
嘴角微微勾动,顾景峰笑了。
“她夸我了。”顾景峰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陈悦雨只是一句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话,他心里却无比高兴。
一旁站着的朱进良一下子瞅见顾景峰唇角勾起,似乎在笑,他也是恍惚。
虽然跟顾景峰只是第一次见面,可顾景峰天生高冷清贵,由内向外散发出来的气质像是古城边上覆雪的。
顾景峰见陈悦雨朝他看过来了,很快敛起嘴角的笑意,负在身后的左手稍稍用力抓紧了些。
从陈悦雨这个角度看过去,顾景峰脸上依旧清冷,像足了高岭之花。
陈悦雨把目光收了回来,重新把注意力放在脚下踩着的这块田野里。
天地中央插着的草香还在燃烧着,袅袅白烟从枯黄的稻草里升起。
陈悦雨抬眼看这亩田之外的地方,这里是一整片的田野地,初冬的缘故,田地里的草都枯黄只剩下一个稻草头,刚刚及过脚踝。
陈悦雨看了一会儿,一整片的田野里有很多亩田,附近除了用来种稻谷的田地外,还有用来种地瓜小辣椒的。
见陈悦雨在看田地附近的风水,顾景峰走到他身旁站着,声音低沉却富有磁性。
“这一大片田野附近都没有坡地,这里的树木也不高,除了身后有一条大河外,田野的前面可以说是没有一点能够藏风聚气的‘砂地’。”
陈悦雨也点着头说,“这里是一整片田野地,附近的土地基本都同等高度,这里应该没有风水宝地。”
陈悦雨说又觉得哪里不妥,眉头蹙蹙说,“有一点我觉得挺奇怪的,那些半夜学鸡叫的男人,为何突然变得这么勤奋,刮风下雨都下田里干活,可是这都已经冬天了,按理说稻谷都收割了,田里应该没啥事做了的啊。”
听了陈悦雨说的话,顾景峰也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看着面前这一大片突然平坦的田地,顾景峰眉头拧了拧,“会不会她们刮风下雨天够来这边不是要做农活,而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陈悦雨觉得顾景峰说的挺有道理的,“可是一个农夫到田里,不是干农活,还能做什么?”
陈悦雨很快吧目标放在朱进良的身上,问他平时到田里,要是不干农活的话,还会做什么?
朱进良摇了摇头,“下田里不干农活那还过来这边干啥啊?还刮风下雨天过来这边,不是过来自讨苦吃的吗,有这空闲时间我不会在家里看电视玩游戏。”
听了朱进良说的话,陈悦雨和顾景峰若有所思对看了一眼,其实他们也知道,刮风下雨天,哪个神经正常的人会过来田地里无所事事。
“小雨,这块地有问题。”顾景峰说。
陈悦雨也点了点头,“这块地确实有问题。”
朱进良和他父亲都听见了,赶忙走到陈悦雨还有顾景峰身边,“那个,这片地有什么问题啊?”
陈悦雨看了眼细边烧红的云霞,“现在天还没有黑,我们先回去,等天黑了再过来这边,事情应该就会清楚了。”
听见陈悦雨说要天黑再过来这片田野一次,朱进良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林立起来了。
“那个大师,一定要晚上过来这边吗?晚上我们村子……你也知道……有些邪门。”朱进良是真的打心底里害怕,最近消失不见的都是二三十岁精壮的男人,他刚好就非常符合这些人都有的特征。
陈悦雨看看朱进良,眼神敛了敛,认真说,“你叫朱进良是吧,今晚你跟我们一起过来这里,有件事只有你能帮忙。”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大结局篇
“那个大师, 一定要晚上过来这边吗?晚上我们村子……你也知道……有些邪门。”朱进良是真的打心底里害怕,最近消失不见的都是二三十岁精壮的男人,他刚好就非常符合这些人的都有的条件。
“没事,晚上你留在家里别过来就好了。”朱村长说。
朱进良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他都忘了自己这趟过来这边只是带陈悦雨还有顾景峰过来的而已,晚上她不过来就行了。
朱进良提着的心刚放下, 陈悦雨接下来说的话,却相当于给他判了凌迟。
“晚上你过来,朱先生要是害怕的话, 可以不过来。”
朱进良不敢置信,陈悦雨的眼睛居然是直直看向他的。
他的手开始有些微微发抖了,“不是, 大师,我,我大半夜过来这边可以做些啥啊?不然我和我父亲晚上都不过来了, 就你还有这位处长,你们俩过来吧。”
生死一线的时候,人都是竭尽全力求生的。
朱进良会这样说,陈悦雨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她原本也不希望朱进良晚上过来的,只是今天晚上在这块田地里施法,陈悦雨需要一个朱家村的精壮男人,最好是二十来岁三十出头的。
朱进良是朱家村土生土养的人,而且年纪刚刚好, 加上他今天下午跟着陈悦雨一个下午了,基本上这块地有问题他也是知道的,现在天快黑了,陈悦雨没那么多时间去村子里面再挑选一个精壮男人了。
“你放心,我之前给你算过的,你命里大富大贵,虽然今年会有一个大难,但只要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懂得避开对你不利的那些地方就好了。”
朱进良还是从心底里抗拒,现在村子里面阴嗖嗖的,而且时不时有男人消失不见,他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就是那邪物的下一个目标,是心肝脾胃肾都寒颤了的。
回去客栈的路上,顾景峰边走边说,“为何会选中朱进良?朱家村里面阳气比他旺盛的男人有很多,晚上想要一个村子里的人做鱼饵,大可以选那些阳气更旺盛的人。”
离开那片田野地的时候,陈悦雨就知道顾景峰肯定会问她这个问题的。
陈悦雨说,“我会选中朱进良不是因为他阳气旺不旺盛,是因为……”
“因为什么?顾景峰追问。
陈悦雨停下星舟的脚步,转过身看着站在身边的顾景峰,原本干净分散的眼神慢慢变得聚集,看着若有所思的样子。
“是因为在我那罗盘勘测田地风水的时候,朱进良突然走到我的身边,我能感觉到他走过来的时候,田地里的阴冷气息突然减弱了,我没推算戳的话,今晚朱进良跟过去田地里,会有意外收获。”
顾景峰眉头稍稍拧了拧,“你是说那片田野地的阴气害怕朱进良?”
“不对,应该不是害怕,不过朱进良走到我身边的时候,田地里的阴气确实有减弱,我现在也不知道具体的原因是什么。”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往朱家村的“宾至如归”客栈走去,远远刚可以看见客栈门口,就看见钟守业和孙东昊在客栈门口那站着抽烟。
瞅见陈悦雨还有顾景峰往客栈这边走过来了,孙东昊指尖点了点烟杆,落下半截烟灰,嘴角轻扯说,“这个陈悦雨年纪小小的,架子倒是很大,刚刚她说有事情要去处理,钟掌门可看见张成德还有李建成对她的态度有多好?张成德甚至还说她的行礼都会叫人给送到陈悦雨的房间里吗这不是高特殊待遇吗?!”
钟守业干干抽着烟,“谁让人家的男朋友是春洲市首富的独子顾景峰呢,张成德和李建成都是官场上的人,眼睛尖锐着呢,他们肯定都巴不得讨好陈悦雨,也顺便取悦了顾景峰,这样往后不是仕途亨通的大好事吗?”
孙东昊顿顿,看陈悦雨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了,“钟掌门,你的意思是,陈悦雨是顾景峰的女朋友,咱们协会的两位会长为了巴结顾景峰,所以符陈悦雨优待?”
钟守业又吸了一口烟,见陈悦雨和顾景峰已经来到客栈门口前面了,他说,“孙掌门,咱们要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点穴上面,这次过来桂林是为了点出文曲星大墓的,只要我们能靠着真本事点出千古名穴,也不用怕别人的裙带关系是吧!”
“呵呵。钟掌门说的对,有真本事的额人,从来都不会谄媚讨好的。”
钟守业和孙东昊扔烟头在地上,用皮鞋鞋底碾灭烟头,然后迈开双腿走进客栈里面。
陈悦雨并没有听到钟守业和孙东昊在说什么,可就是用脚趾头猜都知道他们说的话肯定不好听。
顾景峰和陈悦雨进了客栈,可在前台交钥匙给他们,他们就上了客栈二楼。
顾景峰的房间和陈悦雨的房间刚好就在隔壁,唱粤语推开房间门要进去的时候,顾景峰回头叫了她一声,“回去洗个澡,晚点一起下去吃饭。”
“嗯,好。”陈悦雨莞尔,然后推开房间门走了进去。
钟守业回到房间里面,也是金浴室里面洗了个热水澡,等他淋浴完穿一身白色浴袍走出来的时候,他的徒弟刚好从外面急匆匆赶了回来。
一进门,喘着粗气就要说话。
“那么急忙忙的做什么,为师不是教过你,无论发生什么事,就是泰山崩于眼前也不能乱吗?说,你刚刚跟着陈悦雨他们都看见什么了?”
“师傅,我就是想回来跟你说这事的。”
“那个陈悦雨还有顾景峰没去别的地方,他们出了朱家祠堂后就直接去了一片田野地里,在哪片田野地里一站就是一整个下午。”
土地说着,很快有想起了什么,立即补充道,“对了,陈悦雨还在其中的一块田地里插了香,拿着罗盘应该是在看那块地的风水。”
“师傅,真的挺奇怪的,那块地附近都没有‘砂地’,陈悦雨却那罗盘在哪里看了挺长时间的,按理说没有‘砂地’的地方,应该是不会有灵穴的啊。”
钟守业眉头皱皱,很快眉心舒展开来,穿一身白色浴袍坐在黑色沙发上,沉声说,“有的事情不能只看表面,那片田野地没有明显的‘砂地’,兴许会有别的东西,只是你站的远看不仔细。”
徒弟说,“刚刚我去了村长家门口打听了一会儿,听说陈悦雨让村长的儿子晚上过去那片田野地里,可村长的儿子很害怕,一直在爱家里说着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