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降临——匿名天体
时间:2020-01-14 10:31:04

听到这句话之后,风橪心下一颤,本能的后退半步,瞬间失去了上前的能力。
水神——千离?
他们说的就是那个恐怖冷血的神——水神。
那一年,水神不知因何而大怒。
一夜间,她失去了亲人、朋友、赖以生存的土地。
水神微一抬手,千条性命皆因此断送。
她侥幸活了下来,却几乎失去了一切。
如果那一天,她没有去到海边的话……
忽然间,一声凄厉的哭喊声夺走了风橪的视线。
她看过去,望见四五个男人过去按住曲幽若的手脚,将那名女子活生生的用绳子绑了起来。
不知谁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红盖头绑住曲幽若的嘴,防止她乱喊乱叫。
另一旁的黑衣男子脸上挂了笑,催促道:“都动作快一点,莫要让风神大人等着急了。”
“岂有此理——”见了此景,风橪再难按捺心中的怒火,拔了剑就要冲上去。
电光石火间,眼前的景象消失不见。
场景交替后,他们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一男一女背对着他们站在前面。
楼泽刹那间上前,按住她的手腕。
好险——
风橪轻吐出一口气来。
再晚一步,她的剑就砍过去了。
怜霜慢慢转过身来,表情僵硬的看着楼泽,莫名又是跪地扣头。
“小的无意困住山神大人和您的朋友,还望山神大人不要责罚小妖。”
楼泽越过怜霜的身影,漠然道:“你还打算背对我站到几时。”
“啊?”怜霜讶然抬头,见楼泽睨着的人并非是自己,又快速把头低了下去。
林商扭过身来,笑道:“我本只想略微试探你一下,不想你的神力竟比我想象中消散的还要快,如此,你还要逞强吗,楼泽——”
“你莫要多事。”他冷漠的回绝那道似真似幻的视线。
“你以为我想?”林商与楼泽四目相对,冷笑一声前行几步,“很可惜,我巴不得你彻彻底底的退位让贤,可众神之中,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个位置的神了。”
“我已打定主意,谁也无法改变。”楼泽冷冷道,语气中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那边两个神在谈话,风橪这边也没闲着。
她快步过去,细细打量那个镜妖,手托着下巴慢慢摩挲,疑惑道:“我可没有山神大人那么好说话,你快点坦白,为何要将我和他困于阵中。”
怜霜脆生生的对上她的视线,递了个果子过去:“因为你是除妖师。”
“不吃。”风橪推开她的手,继续质问,“说下去。”
“约一月前,有一个身穿黑衣的除妖师来到此地,说是要杀遍天下所有妖怪,然后……将我孪生妹妹打落魔界,下落不明。”
“妹妹?”风橪微微挑眉,审视着怜霜脸上的表情。
“是。”怜霜点了点头,又道:“我本一体双胞,平时只捉弄人,从未害过人,我妹妹怜冰更是温婉可人,怎想竟惹来了杀身之祸。”
风橪站直身,歪头看过去:“捉弄人?就像今天这样?”
怜霜尴尬的应了声。
风橪:“什么样的除妖师,你再说清楚点。”
怜霜:“是一个女的除妖师,看上去就是很厉害的除妖师……比你厉害多了。对了,她身边还跟了只妖力强大的狐妖。”
“狐妖?”
说完这两个字后,风橪噤了声,在心中暗暗想道。
莫非是聂将心。
如果是她的话,不分青红皂白就杀妖倒像是她的风格。
只不过,她为何偏偏来此?
这里地势偏僻,人烟稀少,阴气浓重,很明显就盖过了这里的妖气。
聂将心又是怎么寻来的。
而且,竟然比自己早到了一个月。
片刻过去,怜霜心事重重的开口:“小的有一事,想请这位除妖师帮忙。”
风橪勾了勾唇角,故意挑她的刺:“怎么,我也是除妖师,你为何不怕我,反而认为我会帮你,对了,你方才是不是说了,我没有那个除妖师厉害。”
怜霜疯狂的摇头。
“你最厉害。”怜霜昧着良心夸赞她,眼神很快就瞟到了楼泽和林商身上,“而且,你身边还有山神大人和木神大人,一定可以做到的。”
风橪对这种违心的赞许很受用,她满意的点了点头,把手递了过去:“我这个除妖师可是很有原则的,除妖帮妖都是需要酬金的,你给我银子,我顺便帮你找妹妹,如何。”
怜霜为难的撇了撇嘴,后退一步,笑着看她:“银子,没有。那……果子可以吗?”
 
 
第42章 镜乡(四)
暮色被月光打散, 林中传来阵阵狼嚎声。
繁月脚步顿下,敛眸谨慎的望着周身的一切。
她这是已经从阵中走出,还是又来到阵中的另一个地方。
静等几秒, 她接着往前走。
身后再次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她蓦地停在原地, 冷冷启唇。
“别再跟着我了。”
身后的脚步声同一时间消失, 繁月目光一凛,转过身去。
“你跟着我做什么, 不对……还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津鸣对上她的视线,眼中连半分波澜也见不得:“山神大人吩咐,让我看住你。”
他就不会自己思考吗。
繁月轻咬了下唇,朝他的方向走了一步,神色肃穆:“左一个山神大人右一个木神大人, 你几时有过自己的意识。”
“我没有那种东西。”津鸣不紧不慢着回答。
那道声音贯彻入自己脑海,繁月冷笑了声, 又往前走了一步,气势逼人:“没有是吧,那我告诉你,我有!”
津鸣面不改色看着她, 没表态。
像是被风橪感染了一般, 她气极勾唇,压着最后一层怒火,冷静自持道:“所以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不需要你, 再跟过来, 休怪我不客气。”
津鸣没出声。
繁月自当他已默许,谁知她回身继续往前走, 津鸣又跟了过来。
“你还跟!”这一回繁月直接拔剑,指着津鸣。
“见你安全回山,我自会离开。”他冷不丁回答。
“我是剑灵,不是个废物,无需任何人保护。”
“我知道。”
“你不知道。”繁月斩钉截铁道。
她步步紧逼,他连连后退。
下一刻,繁月更近一步,上前直接扯出津鸣的衣领,剑鞘搭在他的肩上,冷声威胁道:“再跟过来一步,我剁了你。”
“你办不到。”他面无表情回答。
“嘶——”繁月倒吸一口冷气,想要抬手拔剑,却怎么也用不上力气。
他好歹救过自己,出手伤他太不厚道了。
罢了。
他既然跟过来,她甩掉他就可以了,他毕竟是木神大人的随从,闹得太僵也不好看。
“这一次你不许再跟过来了,我说过了,我是剑灵,没那么容易死。”繁月的胳膊僵硬的那下来,猝然间收了手,跟他隔开距离。
津鸣冷着脸看着她,似是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繁月哪里管的上津鸣怎么想,她转过身,撒腿就跑。
步伐一轻,转瞬间就跑出很远的距离。
这时,她一心想着怎么甩掉津鸣,心思已然变得局限。
忽然间,她脚下的土地裂开,地面塌陷进去,一个巨大的天坑烈然骤现眼前。
繁月连忙掉头往回跑,很快身下一空,整个人掉了下去。
她猛地蹙眸,伸出手往外爬。
就在她马上就要回到地面的时候,腿上突然间多出来一股力,硬是将她再次扯了回去。
繁月扭过头去,瞥见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腿,辨不清是人还是妖。
体内的力量正在被压制。
沉重的阴气和妖气一同砸了过来,一下下敲击在她身上。
一股凉意侵袭后背,繁月心尖一惧,转回头继续往上爬。
刹那间,她的另一只腿也被人抓住。
她正要拔剑,微一抬眸,却见腰间佩剑此刻正躺在完好无损的地面上,自己根本就触不到。
身上附加的力气又加重一分,繁月双手扒在破损的土石之上,指尖与掌心磨出了血。
就在她马上要被拖进去的那一瞬,津鸣出现在她面前,一手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来做什么。”繁月一只手腕被他拉着,身后却像在被无数只手在拽她,两股力量同一时间在她身上拉扯,像是要把她撕裂开来。
津鸣不语,冷眸盯着那道无尽深渊。
这里是冥界留在人间的最后一道出入口。
早在几年前,此处就被封印起来,怎又会在这样的时候突然打开。
下一瞬,深渊里的人还在用力,津鸣趔趄一下,单膝半跪在地,眉头拧了下,手还死死拧在她手腕上。
那股力量,像是要把他们一并吞噬。
“你快放开我,不然你也会被卷进去的。”看见津鸣吃力的样子,繁月豁然间想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
一旦入了冥界,便再难出来。
不可以连累他。
思绪飘下时,繁月赶紧伸出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奈何他力气太大,她根本就弄不开。
他不肯松手。
满手的血染在他手上,又一秒过去,繁月的手腕骤落“咔嚓”一声。
她的手腕断了。
随后,津鸣微弯下身,改用两只手抓住她。
冷汗攀上繁月的额头,她强忍着痛,紧咬着唇道:“松开我吧,他们抓不到你的。我进去后,你记得将这里再次封印住。不用救我。”
月光的映衬下,她的脸色开始变得透明。
落眸可见,是那无穷无尽的暗无天日。
津鸣瞳孔收紧,忽然间想起来,林商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津鸣,这把剑你务必收好,无论何时也不能丢下撇弃,要像爱惜你的性命一样爱惜它。”
“是,津鸣遵命。”他回答。
霎时间,津鸣的身体也跟着往里陷了半分。
“我让你松开我,你听见没有!”繁月一下子慌了,眼泪唐突的流了下来。
她话还没说完,只见津鸣收了一只手触向腰间。
下一瞬,一柄剑从她身侧飞刺进去,刹那间,一道凛冽的光破碎开来,落在她的身下。
须臾过后,腿上的压力骤然间消失,那些人在光里面化为飞烟,再见不到。
津鸣稍一用力,把她整个人抱了上去。
繁月整个人摔在他怀里,手上还在流血。
心跳声在那一刻盖过了身上的疼痛感。
“你的剑——”过了几秒,她堪堪站稳身体,离开他身边,向那深洞走了过去。
一柄剑恍然入目,牢牢的刺进地里。
冥界入口被封住了。
津鸣瞬间过来,挡在她面前,声线平直:“不用拿回来了。”
“可那是……”她还想说些什么,被他快速打断。
“我的剑无法一直封印此处,过不了多久,它就被吞噬进去。我现在回去将此事禀告木神大人,你跟我一同前去。”
“我看我们开始分开的好。”繁月退后一步,眼中布满阴霾。
她曾问过山神大人,津鸣本是仙,为何偏为木神大人的随从。
楼泽告诉她,津鸣与其他仙不同,他本就可登上神位,因没有七情六欲而被除名。
那柄剑,是神界给他的补偿。
除他之外,唯有众神可以驱动,其他上仙根本无法近身。
那把剑,是护身符一般的存在。
哪怕万不得已,也不可以丢弃。
春里城内。
风橪坐下身来,与怜霜交谈。
“算了算了,我不要你酬金了,你且告诉我,风神的新娘是怎么一回事,那两个黑衣男子又是谁。”
怜霜理了理思绪,回她:“风神的新娘是当地的习俗,已经延续了十多年,每一年村里都会选出一位处于适婚年龄的女子,送她上到山的顶端,将她绑在木桩上,献给风神。”
“已经十多年了?”风橪难以置信的问。
“是。”怜霜收回视线,轻咳了声,道:“那个年长一些的黑衣男子叫鲁三平,是村里的人,就是他最先开始散播风神论,告诉乡民们将活人献祭给神。”
风橪嘴角抽搐了下,问:“这他们也信了?”
怜霜点了点头。
“那一年,鲁三平未婚妻不明不白的去世了,他一口咬定此事为风神所为,是他亲眼所见。因为风神还未娶亲,所以村里的人也不可以娶亲。为保村子太平,必须每年给风神挑选一位新娘。”
“还有这样的事?”风橪半信半疑着锁紧眉头,用手拄着脸,“神怎会屑于娶人间女子。”
“此事本就不可信,但村中人愚昧,因为他的未婚妻真的死了,就都听信了鲁三平的话。后来,也真的没有人再诡异丧命,这个习俗也就传了下来。”
“另一个黑衣男子呢,他又是谁?”风橪又问。
怜霜抬起头,与她平视,坦然道:“我不认识这个人,以前没有见过他。”
风橪愣了一瞬,偏头发问:“那这些所谓的“风神的新娘”呢。”
怜霜犹豫了几秒,低头着回答:“死了——”
“死了?”风橪狠压了下眉,身体不自觉颤了下,“十多个人,都死了?”
“嗯。”怜霜仍是低着头,沉沉的叹了一口气,“鲁三平说是风神杀死的。”
“岂有此理!”风橪心中火气一瞬燃了起来,立马拍地而起,“我母亲说过,风神大人乃是世间最好的神,岂容他们这些无知之辈抹黑!”
怜霜身体往后退了步,被她的气势吓到。
风橪很快走到楼泽面前,认真的盯着他看,一本正经的发问:“山神大人您肯定是认识风神大人的了,您说,风神大人是不是超级超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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