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微微甜——临渊鱼儿
时间:2020-01-16 10:37:36

  霍斯衡唇边噙笑:“对。”
  谭绵小辫子快翘起来了,她跟木鹤说了句悄悄话,提醒别把口红弄花了,接着把其他人带出去,轻掩上门,给他们留出私密的空间。
  木鹤问:“你待会是要和我们一起过去吗?”
  霍斯衡在她旁边坐下,颇具深意地说:“有点事,可能会比较晚到。”
  “央央。”
  “嗯?”
  男人清冽濡湿的气息扑上她耳根,声线压得低低的:“你真美。”
  “真想把你藏起来。”
  木鹤被撩得面红耳赤,心脏扑通扑通跳乱了节奏。
  这时,煞风景的敲门声响起:“抱歉抱歉,央央,汐姐说路上堵车了,让我们提前出发。”
  “知道了。”木鹤应着,借他的手起身,“那我先走了。”
  霍斯衡帮她套上外套,送到地下车库:“晚上见。”
  黑色保姆车平稳驶出小区,两个小时后抵达目的地。
  《北方有佳人》剧组在唐导的带领下压轴出场,高远身穿白色西装,风度翩翩,木鹤更是艳压红毯,引得到场粉丝尖叫连连,媒体区的闪光灯亮个不停。
  “每次都被她的美貌杀得死去活来!”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
  “哈哈哈她自带一身星光而来。”
  “你们看到她戴的戒指了吗,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别自我高`潮了,哪次出席活动她不戴这枚双头鹰戒指?”
  “难道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戒指前年草莓台的跨年晚会就出现了,建议八卦小分队深挖,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直播间弹幕议论纷纷着,剧组人员已经接受完采访,陆续进了会场,找到各自的位置落座。
  秦栀没有什么作品,更别说得到提名,靠着家里的关系才拿到入场券,偏偏冤家路窄,正好坐在木鹤后面,咖位颜值气质甚至礼服都被压得死死的,脸色自然不太好看,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再怎么看不惯,她也只能忍着。
  嘉宾全部就位,主持人宣布颁奖典礼开始,第一个颁发的是最佳故事片:“请看大屏幕……”
  一波波热烈的掌声后,备受关注的最佳男主角揭开神秘面纱:“恭喜——高远!《北城有佳人》!”
  高远从容不迫地上台领奖:“第七次提名,第一次拿奖。非常感谢组委会对我的肯定……”他举着奖杯,“高远定不负厚爱,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他说完获奖感言,深深鞠躬,回到座位。
  “接下来要揭晓的是最佳女主角,谁会获得这份殊荣呢?”
  屏幕播放包括木鹤在内的六位女演员的影视片段,后台休息室里的丁吾翘首以待,隔壁房间,霍斯衡长腿舒展,气定神闲。
  “第三十七届金叶奖最佳女主角……”开奖嘉宾刻意顿了顿,“的荣誉,会不会再次落入《北城有佳人》剧组呢?”
  千纸鹤呼喊声如雷:“会!!!”
  “恭喜你们,猜对了!”
  “恭喜木鹤!”
  镜头追光圈定木鹤,秦栀翻白眼的画面跟着投到屏幕上,吓得摄像师手一抖,连忙改拍远景。
  主持人念出颁奖词:“木鹤在《北城有佳人》中的表演自然、细腻、生动、流畅,从涉世未深的少女白萧萧到肩负起守卫北城重任的白玫瑰,她张弛有度,层层递进,将平凡人物的家国情怀,真善美本质,悉数展示给观众。特授予最佳女演员奖。”
  木鹤笑意盈盈地在立麦后站定,星空长裙折射着舞台灯光,熠熠生辉,美得不可思议,今晚,她就是全场最耀眼的星光。
  主持人:“木鹤,去年你拿走金叶奖最佳女配角,今年摘得最佳女演员桂冠,有什么想和大家说的?”
  “我不是一个人站在这里,在我身后的还有唐导,高远,各位前辈老师们和剧组幕后工作人员,说不尽的谢意。我非常幸运,一路遇到无数良师益友,他们为我指明方向,坚定我的信念……我会继续努力的!”
  主持人:“再次恭喜木鹤!”
  沉甸甸荣誉在手,木鹤的激荡心情直到颁奖典礼结束、接受完记者的采访才彻底平复,谭绵过来找她:“霍先生提前离开了。”
  木鹤按亮手机查看信息:“他没跟我说。”
  “他跟霍总一起走的,”谭绵眼神飘忽不定,“唔,可能有什么事吧。”
  “绵绵你在笑什么?”
  谭绵收敛笑容:“你拿视后了,我开心啊。”
  是吗?木鹤半信半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出来,谭绵拉她的手:“走啦,司机等着了。”
  回到家,客厅亮着灯,木鹤喊了声“郗衡”,无人应答,她往主卧方向走,迎面遇到碗碗,它嘴里咬着一朵玫瑰花,慢慢地走到她脚边:“喵!”
  木鹤弯腰捡起花,摸了摸它脑袋:“他在哪里?”
  家庭影院流泻出悠扬的乐声,正是那首她钟爱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木鹤心里已有所预感,长睫微颤,眸子亮如星辰,她慢悠悠地整理好头发、裙摆,推门而入。
  好气鸭,没写到求婚!!!!
  为啥□□会被河蟹????
  掉落红包~
 
 
第80章 有鹤在云林(05)
  俄语低吟浅唱:“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 默默看着我不作声……”
  男人身姿挺拔地站在黑胶唱片机旁, 白衬衫黑长裤, 还打了领带, 眉眼英俊,风华清朗,深棕色眸底光泽浮动,仿佛倒映着璀璨星光。
  木鹤看得失了神。
  霍斯衡走过来,微弯着腰,向她伸出手。木鹤怔怔地把手交给他,跟着他走到屏幕前, 她留意到地上摆了一片玫瑰花,独出心裁地以粉玫瑰为底色,白玫瑰黑玫瑰分别拼出“央”和“衡”,中间是红玫瑰拼成的爱心。
  原来他延迟出门、提前回来是为了给她预备惊喜?
  这是她喜欢的浪漫和仪式感,却不是他一贯的风格,因为她喜欢,所以他才做了。
  木鹤极力按捺住澎湃的心潮,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向来沉稳淡定的霍斯衡罕见地有些紧张, 他寻到她的手, 裹进微微发潮的手心里,抬眼, 和她四目相对,喉咙发紧:“央央。”
  木鹤面染绯红,如同盛放的灼灼桃花, 明眸清亮,盈满了笑。
  “曾经我孑然一身,一无所有。”他低声说,“央央,我这一生,是从遇见你开始才真正圆满的。”
  这句话的分量比“我爱你”重太多太多了。
  他不擅长说甜言蜜语,哪怕是在这种时刻,可捧到她面前的是纤尘不染,灼热滚烫的真心,木鹤满眼热泪,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
  “央央,你愿意给我一个家吗?”
  霍斯衡缓缓地单膝下跪,低头亲吻她的无名指,将钻戒轻轻推进去:“央央,嫁给我。”
  泪水夺眶而出,同时,木鹤扑哧笑了,她还没答应呢,他就给她戴上戒指了?不过,不重要了。
  她只要他是他,就好。
  木鹤俯身抱住他:“我愿意。”
  又重复一遍:“我愿意。”
  霍斯衡目光温柔而热烈,像世上最醉人的酒,他收紧双臂,几乎要把她揉进身体里,木鹤毫无招架之力,感受着他的吻在脸上、唇间辗转缠绵,浑身发软:“郗衡。”
  他吻得更深,舌尖探入,搅`动勾`缠,肆意掠夺她的甜美。
  橘色灯光安静笼罩,玫瑰的清香萦绕四周,碗碗趴在门边,懒懒地舔了舔爪子。
  许久许久,木鹤气喘吁吁地推他胸膛:“够了啊。”
  霍斯衡抱着她坐到沙发上,按了一下遥控器,屏幕随之亮起来,木鹤下意识看去,视野中出现崇山峻岭,悬崖峭壁,蜿蜒曲折,再熟悉不过的景色,她惊呼道:“金兰江!”
  画面一转,在水流源头位置,桥梁节段从南北两岸向中央推进,主拱圈合龙,很快,一座雄伟壮观的拱桥飞架于江上,她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音色变了:“这是什么?!”
  霍斯衡微扬薄唇:“鹤桥。”
  木鹤生出难以言喻的震撼,指着自己问:“鹤……桥?”
  “对,”他以指腹轻拭去她眼下要掉不掉的泪,“或许也可以说是聘礼?”
  木鹤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山城地处偏远,地理环境复杂,金兰江建桥并非易事,除了高技术难度,资金同样是大问题,谁会投资一个明显会亏损的项目呢?
  小时候,她站在江边,遥望着江岸对面邻省的公路,懵懂地问爸爸:“为什么不在上面建桥?这样我们就不用走半天的山路到外面买东西了呀。”
  爸爸摸着她的头说:“央央你真聪明。”语气笃定,“一定会有桥的!”
  直到爸爸离开人世,那座桥也没有出现。
  她读桥梁工程专业,进娱乐圈,哪怕遭到现实重重阻碍都不曾动摇过,准备花十年、二十年去实现的愿望,如今,他帮她实现了。
  木鹤内心的感动溢于言表:“郗衡,谢谢你。”
  “说什么傻话,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
  事实上,由霍氏集团投资的鹤桥项目去年就开始筹备了,历经不少波折,总算步入正轨。如果没有意外,明年三月就能正式动工。
  “嗯。”木鹤想到什么,跟他约法三章,“先说好,你负责建桥,路我来修。”她赚的钱足够用来修路了。
  又问:“设计方案出来了吗?”
  “还没。”刚刚投放的只是桥梁初步的实景概念图。
  霍斯衡准确捕捉到她的想法:“可以。”
  木鹤笑着轻点他心口:“你的读心术太可怕了,我什么都没说呢。”
  “你不是想参与鹤桥的设计吗?”
  “真的可以?”
  霍斯衡眸色沉沉:“看你表现。”
  “请郗先生明示。”
  他身体力行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花好月圆,春宵一刻值千金。
  折腾到半夜,木鹤困倦至极,霍斯衡收拾完残局,躺回她身边:“央央,明天陪我回一趟莫斯科。”
  他是要带她去见未来婆婆吗?木鹤应了声“好”。
  次日上午,两人坐上了飞往莫斯科的飞机,木鹤几乎全程在睡,九小时后抵达谢列梅捷沃国际机场,她终于来到这片他从小生长的土地。
  住处位于郊区,一栋极具莫斯科特色的小洋房,蓄着络腮胡的管家出来迎接他们,说着木鹤听不懂的俄语,她保持微笑,跟着霍斯衡进了屋。
  稍后,管家送来丰盛的晚餐。
  木鹤食欲不佳,吃了半碗蘑菇汤,便倒下睡了个昏天暗地,醒来发现霍斯衡不在,看看时间,凌晨四点半,充足睡眠和错乱的时差让她精神奕奕。
  她在楼下的壁炉前找到他。
  “醒了。”
  木鹤盘膝坐到地毯上:“你没睡?”
  “不困。”
  干柴噼噼啪啪烧着,好闻的松香味冒出来。
  “咖啡?”她拿起他手边的杯子,尝了一口,皱眉,“好苦。”
  “黑咖,你喝不惯。”霍斯衡起身走进厨房,给她泡了一杯热可可。
  温热的液体流到胃部,暖意蔓延,木鹤满足得眯起眼:“你以前就住这儿吗?”
  霍斯衡点点头:“嗯。”
  “唔,那有没有照片之类的?”
  “我去找找。”
  片刻后,霍斯衡拿回一本相册,边缘已泛黄,木鹤视若珍宝地捧在手里,翻开来便看到一张婴儿出浴照,他妈妈把他养得很好,白白胖胖的,胳膊像藕节,真想捏一捏啊。
  木鹤指着穿军`装的照片问:“这是几岁?”
  霍斯衡凝眉想了想:“七八岁吧。”
  面容稚嫩,浓眉星目,掩不住的帅气,木鹤调侃道:“果然是从小帅到大啊。”
  “我记得当时拍完照片,老板的女儿吵着要跟我回家。”他记不清那女生的模样,只记得她缺了两颗门牙,哭得惊天动地,脸皱成一团。
  木鹤胳膊肘撞过去:“哼,小小年纪就招蜂引蝶。”
  她翻到最后一页,动作微顿,映入眼帘的女人轮廓深邃,气质清美,眼神里有股隐而不发的英气:“你长得像妈妈。”
  霍斯衡漫不经心地笑道:“战斗民族的基因不容小觑。”
  木鹤合好相册抱在胸口,躺到他腿上:“郗衡,和我说说妈妈的事吧。”
  “她出生于漠河镇,外祖父特意为她取了中文名郗楚……”
  外面雪花飘落,屋内炉火融融,她认真听着他的句句低语,偶尔轻声应和,星月隐退,天色悄无声息地亮了。
  “要睡会儿吗?”
  木鹤坐直身子:“不用。”
  洗漱完,吃了早餐,他们牵着手,踏雪穿过林地,结了冰的湖泊,来到郗母的墓前。
  木鹤弯腰将一束白菊花放上去:“妈妈您好,初次见面,我是木央央。”
  照片里的郗母含着浅笑。
  “妈妈您真漂亮。”
  “谢谢您把郗衡带到这个世界,让我有机会遇到他。妈妈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霍斯衡挑眉:“你确定?”她忙起来连自己都照顾不了。
站内搜索: